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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2871책 (탈초본 132책) 고종 17년 1월 27일 을미 14/14 기사 1880년  光緖(淸/德宗) 6년

○ 庚辰正月二十七日未時, 上御重熙堂。 大臣·政府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副承旨洪永禹, 記事官宋圭元, 事變假注書白珍燮, 記注官石宗珍, 別兼春秋李起鍾, 領議政李最應, 行知訓鍊院事李景夏, 行吏曹判書宋近洙, 行兵曹判書金炳德, 左參贊金翊鎭, 行大護軍沈舜澤, 戶曹判書金炳始, 行大護軍洪在鉉, 工曹判書鄭範朝, 同知三軍府事申正熙, 行護軍閔泳翊, 持平朴奎燦, 校理洪時衡,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最應進前奏曰, 春日不調,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最應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最應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最應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最應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 最應曰, 世子宮調攝中諸節, 若何? 上曰, 近果益勝矣。 仍敎曰, 春氣近甚好矣, 今日微陰, 似是解氷之候也, 江氷快泮, 稅船上來, 然後國計亦將稍紓, 甚庸憧憧矣。 最應曰, 沿江解氷有日, 穀船之來, 次第可期矣。 上曰, 次對爲之。 最應曰, 左相病未登筵, 惶悚云矣。 上曰, 近聞稍勝矣, 尙未快差乎? 最應曰, 向日公故後, 猶有餘祟云矣。 最應曰, 太歲載新, 品物昭蘇, 此政我殿下對時敷化之大機會也。 臣以無似, 久忝匪據, 未有一辭半籌之裨補聰聽者, 孤負明命之罪, 實無所可逃, 而第臣一段愚衷, 則竊有炳然不泯者矣。 顧今民國上大小去處, 何者有可恃, 而何者無可憂乎? 夫財者, 民之命也, 民者, 國之本也, 財竭而民不窮, 民窮而國可安者, 未之聞也。 掌賦之衙, 支調垂罄, 養軍之營, 儲胥告蹙, 塗抹昧方, 撐柱沒策, 貢市之責辦有加, 而受價則一任積淹, 卒伍之應役無減, 而餼料則屢朔停闕, 堂堂千乘之國, 豈有苟且昌披之若是甚乎? 雖在貯蓄豐裕, 頒給無缺之時, 朝家之周軫曲庇, 必先此輩, 詢其瘼而釐之, 察其弊而祛之, 俾盡其安業奉上之道, 而今乃蕩析號呼, 愈困愈急, 而莫之恤焉, 此輩安得無冀望於天地之大德, 日月之至明乎? 然而伈伈泄泄, 荏苒捱過, 了無救回之術, 則將不知稅駕之所矣。 自昔理財者, 不言生財, 而只言節用, 其所謂節用, 去所以害財者也, 害財者, 冗費是耳, 修繕營造之具, 踰於定制, 則皆冗費也, 賜與賞施之用, 濫於常規, 則皆冗費也。 況天地生財, 止有此數, 苟不能謹節制度, 則畢竟爲焦釜之沃, 固灼然之理也, 故唐臣陸䞇之論財用曰, 節則雖竭必盈, 不節則雖盈必竭, 蓋用之贏絀, 在乎節與不節焉矣。 伏願聖明, 深惟遠覽, 先從宮禁之內, 而凡係無益不急之需, 毋拘於已例, 毋牽於事勢, 件件節約, 條條裁損, 務圖端本昭儉之致, 則上行下效, 草偃影直, 不第爲足國贍民悠久之幸而已。 總集福祿, 導迎吉祥之美, 亶在於是, 臣不勝千萬祈祝之至。 上曰, 見今經用匱竭, 支繼甚難, 撙節儉約, 是爲急務, 所陳諸條, 洞察時弊, 無有餘蘊, 謹當服膺而勿失矣。 出擧條 最應曰, 見今春氷漸泮, 諸道稅穀, 當次第輸摡矣。 京船則自舟橋司, 如例抽籤, 行將分送於兩湖列邑, 而近來船主輩, 謂無霑利, 徒持帖文, 遷延時序, 不卽下去, 究其實則情費之較昔增加而然也, 外邑以其京船之不來, 已多庤穀, 而末由裝載, 腐傷消融者有之, 偸弄乾沒者有之, 新舊竝滯, 運納無期, 以致國計之轉益艱匱, 思之及此, 寧不痛惋? 情費橫濫之習, 令京外有司之臣, 築底檢察, 一竝痛禁, 而隨其現發, 照律重繩, 如是另飭之下, 萬一有逗遛遲滯之弊, 都領將及該船主, 竝施重律之意, 捧甘該司, 使之別般嚴束, 而船隻到泊之後, 該邑趁不出穀, 則守令罷拿, 斷不可已。 且以漕倉所納言之, 前後特敎, 果何如哉? 凡厥承流分憂之地, 不待朝令之申複, 而其必有一倍怵惕者矣。 稅米則按式檢督, 船額則刻期充完, 勿踰定限, 一齊裝發, 形止這這從實登聞, 考驗其擧行之勤慢, 而裝發形止, 苟不以實, 則是先自道臣, 而欺瞞朝廷也, 事體攸在, 難逭重勘, 竝以此意, 行會諸道, 何如? 上曰, 年來漕政, 蕩然無紀, 常所痛嘆, 京司情費之濫討, 籌船之逗遛, 漕船之闕額, 該邑之裝發遲緩, 果皆嚴飭截禁之事, 依所奏行會, 有所現發, 則照法嚴繩, 無所容貸, 可也。 出擧條 最應曰, 裁抑近習, 卽我朝家法也。 閹寺宮妾之類, 供奉使令之外, 本不敢亳分踰濫, 而近來此輩之謹愼畏縮, 大異於前, 憑恃橫肆之漸, 多有驚駭聽聞者, 果奚但有識之憂嘆已哉? 昔我宣廟朝內番宦官, 命減其半, 常不與接語, 乳母有干請不許, 且責其僭乘屋轎, 乃步還其家, 聖朝治內之規度, 如是甚盛, 實爲萬世人主之所鑑法也。 惟殿下留神體念, 又嚴操制, 隨所犯繩之以法, 毋或寬假, 以昭平明之治, 是臣區區之望也。 上曰, 抑近習, 果爲治法政模之不可歇看者也, 所奏如是切實, 敢不體念也? 出擧條 最應曰, 卽見統制使鄭洛鎔狀啓, 則丙丁大歉之後, 營屬犯逋者, 流亡殆盡, 屯稅歲入者, 陳廢未收, 本營公貨八萬兩, 徒存虛簿, 而軍餉之未支放者, 工役物力價之未出給者, 合爲八萬餘兩, 自春至秋, 逐逋出秩, 生存人徵刷, 僅爲二萬一千五百餘兩, 而其餘旣無指徵之處, 凡百支用, 塗抹無計, 其接濟蘇完之方, 請令廟堂稟處矣。 該梱, 以南沿大去處, 養兵繕械, 素有規制, 庫儲屯稅, 靡不充羡, 而法久弊生, 費廣財絀, 於士卒而有失哺之憂, 於工役而無給價之資, 丙子歉荒之餘, 營屬雖多流亡, 記簿錢近六萬之數, 竝稱指徵無處, 乃以不蕩自蕩等語, 遽然修啓者, 大非重公貨之意, 統制使鄭洛鎔, 姑先從重推考, 更加按簿督刷, 就其所難捧者, 拈出登聞, 以俟處分, 至若某樣措劃之方, 令該帥, 臣具意見報府, 以爲裁處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仍敎曰, 統營近益凋殘, 如是積弊, 虛留欠逋, 雖至刷捧, 亦未知其成樣矣。 最應曰, 此地卽沿南重防, 而營樣財計, 俱極蕩弛矣, 築底按簿, 及今督刷, 則亦豈無支補之策乎? 上曰, 然則救弊之際, 此可以塗抹, 而更無他言乎? 最應曰, 本營欠逋, 數旣不少, 帥臣亦當有措劃之方, 則第爲另飭矣。 最應曰, 卽見北兵使任商準狀啓, 則本營所管親騎衛, 卽捍禦之軍, 而行本營都試時, 試才閱武, 則軍容精銳, 技藝嫺熟, 每別登科者, 優過五人, 其平日勸奬鍊習, 大驗實效, 前別將申鴻均, 左別將金基郁, 右別將鄭錫祐, 後別將千重鎭等, 依京營門五卒登科賞加例, 以爲酬賞激勸之道事, 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 關北親騎衛, 自前有精銳之名, 而每別登科者, 至有多人, 則其常時敎鍊之誠且勤, 可知, 依帥臣狀請, 將領四人, 特施賞加之典, 以示激奬之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仍敎曰, 北營親騎衛, 其精銳果勝於京軍, 朝家示意, 不可不自別, 依京營門五卒登科賞加之例, 定式可乎? 最應曰, 如是則恐有澆濫之弊矣。 上曰, 別付科初仕, 京亦有之, 然北營親騎衛, 最是强兵, 其騎馬之法, 自少肄習, 古亦有事可用之論矣。 最應曰, 誠如聖敎矣。 京營馬軍, 卽鐵騎也, 鍊習精銳, 則何遜於北關騎馬之强乎? 上曰, 額數南北, 何如乎? 景夏曰, 俱是一千五百名, 而北關之民, 作農之時, 日不再食, 常居之際, 冬不着襪, 故北營衛士, 尤爲勁卒矣。 最應曰, 年前五墓所陞園後, 四園所直長·守奉官, 俱是蔭官, 而惟於永懷園, 無直長, 而有守奉官文蔭二窠矣, 揆以官制, 恐不可異同, 從今以後, 守奉官文臣窠, 一例以蔭官直長施行之意, 分付銓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最應曰, 旌義·大靜兩縣, 本係濟牧管轄, 而十餘年前, 陞爲邊地郡守矣。 自是以後, 牧與郡, 只隔一階, 體例漸就紊弛, 謬習從以滋長, 且於陞補及增式文科初試, 三邑俱是武官也, 故自巡營收劵試取, 此不但往來之爲弊, 參榜之人, 每多有未赴會試之嘆, 一島士民, 控實呼籲者久矣。 參諸事勢, 合有通變, 待兩邑守令有闕, 依舊例差出之意, 分付銓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最應曰, 莊陵禮堂奉審, 當行於今年, 而窮春供億, 民力宜念, 以明年退定事, 分付該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最應曰, 近日位著, 非不濟濟, 而資歷俱優之人, 亦合取次晉用, 行護軍尹秉鼎·洪祐昌·李敦相·任應準, 竝正卿陞擢,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最應曰, 新及第李章浩, 顯有地閥之人, 而昨年分館時, 誤以國子被圈矣, 此不可不釐正, 卽以槐院調用, 失審之該博士,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榻敎 最應曰, 登科十年人陞六, 法典攸載也, 今有限滿人云, 依例六品調用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榻敎 最應曰, 前正言沈觀燮, 法當推恩, 而聞其親年, 未及準限云, 依近例移施其祖,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最應曰, 前兵使李玄瑞, 當爲追榮, 而所后家, 無可施云, 依近例移施其本生,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最應曰, 摠戎使趙羲復, 今日賓對, 來詣朝房, 不爲登筵, 縱緣實病, 事體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榻敎  仍敎曰, 俄以漕船事, 亦有所奏, 而果將何以善來乎? 今年則稅穀等未盡捧者, 一時爲急, 尤宜嚴飭處也。 最應曰, 騎船之吏, 或有代送, 與落後到泊之後, 欠逋債情費, 自然夥多者, 實由於前日十人食之者, 今爲二十人也。 且舊未納條上納時情費, 特敎蕩減之後, 雖不敢討食, 而入倉時自多耗散, 此皆不畏法之致。 且以裝發言之, 不爲於風和之時, 時晩逢澇, 故敗實敗, 都歸憑藉, 痛嘆極矣。 上曰, 漕倉諸邑, 不卽裝載而然乎? 最應曰, 漕邑謂以待船, 船人謂以不裝, 自然遷就矣。 上曰, 大臣就座。 永禹曰, 諸宰奏事。 景夏等曰, 無所奏矣。 永禹曰, 臺諫所懷奏之。 奎燦曰, 無所懷矣。 永禹曰, 持平朴奎燦, 奏對之際, 做錯非細, 乖損臺體, 事甚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榻敎 奎燦曰, 臣言儀風采, 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而猥登前席, 有所做錯, 至有承宣問備之擧, 滿心悚恧, 無地自容, 以此情踪, 何敢晏然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 上曰, 勿辭, 亦勿退待。 出擧條 奎燦曰, 兩司合啓, 以諫院不備, 今日姑停。 永禹曰, 玉堂所懷奏之。 時衡曰, 伏以臣本孤陋, 猥廁經幄, 昵近耿光, 惶汗慙恧, 不省容措, 而區區愚衷, 惟望我殿下, 以講學, 爲致治之本矣。 且臣聞之, 人主之心一正, 則天下之事無有不正, 心正之要, 無他焉, 惟講學而已。 心爲一身之主, 瀅澈虛靈, 天理全具, 而其中或不能無人欲之私, 是以明君哲辟, 必資講學, 以正其心, 遏人欲而存天理, 一身之是非, 國家之安危, 自可剖析, 以至於無一毫差謬, 然則講學一事, 人主之所當急務也。 第竊伏念進講停撤, 居然五年, 召對亦是間斷, 聖學從何以得緝熙光明哉? 所以群情, 莫不鬱悶, 日望開經筵接賢士之命矣, 且況講經冊子, 旣是尙書, 尙書, 卽治天下之大經大法, 不容不熟讀玩味, 恒所尊閣者也。 際玆陽德泰來, 和照漸長, 政開講筵, 以明··相授之心法, 惟精惟一, 以爲人心聽命於道心, 日用事爲, 無不中理, 則自然有以內修外攘, 崇儒闢邪, 治敎休明矣。 繼自今仰體祖宗朝終始典學之心法, 每以實心至誠, 勤勤孜孜, 無所斯須間斷, 則猗我世子邸下, 亦以天縱之姿, 仁孝之誠, 必有觀感興起, 知之窮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 則乃以身敎之效, 垂國家無疆之福。 伏願殿下, 念玆在玆, 懋哉懋哉。 上曰, 所陳當留念矣。 出擧條 永禹曰, 今日賓對, 諫院無一人進參, 事甚未安。 違牌諸臺, 竝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起鍾曰, 臣以本館事, 有所仰達者矣。 四處外史庫, 實錄曝曬, 十年一次, 曾有定式, 而今年爲年限, 且本館所奉實錄曝曬, 亦爲年次矣, 一體擇日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上曰, 史庫曝曬, 久未擧行乎? 起鍾曰, 曾於辛未年擧行矣。 上曰, 在前似不如是之爲久也。 起鍾曰, 或間年一次, 或一二年一次爲之矣。 上曰, 年前公作米, 付於萊府, 亦有本所上納, 而尙多愆滯, 方欲換劃于戶·惠廳矣, 大臣之意, 何如? 最應曰, 戶判旣已登筵, 下詢處之, 恐好矣。 上曰, 本所米太木換劃, 戶·惠堂須相議歸正, 可也。 炳始曰, 本所之捧不捧, 未知幾何, 而退出後謹當與惠堂相議矣。 上曰, 德源, 從今所重, 支用又必極難, 而來頭倭使之來, 將無失期貽羞之慮乎? 最應曰, 初無事則已矣, 到今俾盡在我之道, 支用之策, 誠悶然矣。 上曰, 大臣先退。 仍命史官就座, 又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