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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3039책 (탈초본 138책) 고종 30년 10월 28일 병자 47/47 기사 1893년  光緖(淸/德宗) 19년

○ 癸巳十月二十八日酉時, 上御乾淸宮。 大臣·政府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副承旨金炳秀, 假注書洪顯哲, 事變假注書金東薰, 記事官徐相勛·李蓍宰, 領議政沈舜澤, 左議政趙秉世, 行戶曹判書朴定陽, 摠禦使李鍾健, 壯衛使韓圭卨, 行大護軍李裕承, 知訓鍊院事申正熙, 左參贊李乾夏, 行大護軍金奎弘, 守判中樞府事李正魯, 協辦內務府事趙東冕, 行大護軍趙鍾弼, 吏曹判書沈相薰, 工曹判書尹容善, 行護軍金宗漢, 校理李根春, 以次進伏訖。 上曰, 史官分左右。 仍命大臣進前。 舜澤進前奏曰, 朝陰晩雨, 冬候不調,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 舜澤曰,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舜澤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 舜澤曰, 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順矣。 舜澤曰, 世子宮氣候, 何如? 上曰, 平順矣。 舜澤曰, 世子嬪宮氣候, 何如? 上曰, 平順矣。 仍敎曰, 近日稍暖, 今雨又注矣。 舜澤曰, 秋冬頻雨, 無如今年, 而爲嗣歲農事, 貯水必綽綽矣。 上曰, 次對爲之。 舜澤曰, 日前辭籲, 又未蒙恩諒矣。 臣今年至病癃, 精思耗竭, 酬接事務, 萬無其望, 況自經夏以來, 尤不知落下幾層, 其在一日之內, 昏瞀時多, 淸醒時少, 事務之來, 所以勉强而酬接者, 率皆始記而旋遺, 欲語而輒窒, 顚錯僨誤, 害將安歸? 謨猷籌劃矣。 且姑無論, 稟覆題判, 每多如是, 而何以一向貪蹲, 徒致公私狼狽乎? 此臣所以得借前席, 冒悚面陳, 不得不必辭乃已者也。 伏願亟賜鐫斥, 以幸國事, 是臣區區所深祝也。 上曰, 向批敷諭, 又何巽辭? 績庸茂著, 已有輿頌, 而今忽言去於艱憂之會者, 誠萬萬意料之外, 終始匡弼, 以幸我民國, 是所厚望焉。 出擧條 舜澤曰, 臣今十年承弼, 使凡百艱棘者, 皆臣不職之罪, 而若是度日, 害將安歸? 此臣所以汲汲欲求退者, 非爲臣身也, 實爲民國也。 上曰, 卿之賢勞, 予非不念, 予所憂勤, 卿獨不諒乎? 相知也深, 故相須也切, 若其釋負之懇, 自有奉副之日, 體此至意, 勿復以此更提焉。 舜澤曰, 臣向國之誠, 非不切也, 報主之誠, 非不深也。 臣年已至, 臣病已痼, 精思日益昏眩, 實無以裁重務而答委毗, 所以冒悚屢瀆, 而今承聖敎, 奉若金石, 謹當退以顒祝之矣。 上曰, 各道報災, 未知何如, 而年分磨勘, 亦目下急務也。 舜澤曰, 各道年分, 姑未齊到, 而嶺南請賑之啓至矣。 秉世曰, 嶺南年分狀啓, 姑未見之, 而請賑之啓, 已到矣。 臣於向日, 以設賑事, 有所仰達, 而至今荏苒, 尙無區劃, 切爲民情, 甚悶矣。 上曰, 沿海邑甚急, 湖南·湖西亦然矣。 舜澤曰, 公穀公田, 將劃付, 然後可以濟活幾萬飢民, 而國無蓄積, 萬萬憂悶矣。 上曰, 年前有社還穀矣。 今果何如也? 舜澤曰, 社還餘存無多, 而聞前伯之言, 社還零條, 槪爲萬餘石云, 亦無以的知矣。 上曰, 公錢公穀, 已爲時急, 而京中事勢又急, 先爲入用於慶尙道, 似好矣。 政府有錢穀都數耶? 金奉朝賀戶判時, 社還陳疏設始也。 舜澤曰, 果有之矣。 上曰, 卽爲電報, 社還石數幾許, 先爲探來也。 舜澤曰, 謹當電探矣。 仍奏曰, 近日民邑百弊, 皆由於紀綱之壞弛, 夫胥吏幻弄, 有守宰察禁, 守宰冒犯, 有按使察禁, 而按道之臣, 惟以揜匿爲主, 亂民作鬧, 而不卽啓聞, 墨倅橫暴, 而亦無刺擧, 都置民國事於相忘之域矣。 諸弊中惟是各該邑上納, 卽京各司之支調, 而違限愆納者, 未有甚於近年, 苟究其所以, 則民間之準捧者, 輒爲守宰之挪貸犯用, 而使任吏替當, 竟未免逋藪之歸, 其何以趁限上納乎? 此不可一任其骫法, 而苟度時月也。 以此行關各該道臣, 計其各邑程里, 除其往來日字, 而關到之五十日內, 如不考尺, 又有愆滯, 則當該守令, 先罷後拿, 此後則每年終, 自巡營列錄各司上納過限未考尺, 以報臣府, 而該守令論罪之意, 一體嚴飭, 何如? 上曰, 雖有定限之飭, 又無過限之責, 便歸文具, 別般措飭, 可也。 出擧條  上曰, 守宰貪墨, 全不顧忌, 將以法從事矣。 秉世曰, 懲貪之聖敎, 臣已屢承, 而未聞懲創之擧, 非惟未有懲創, 反縻好爵, 有何畏憚乎? 伏願十分留念焉。 舜澤曰, 臣纔以上納愆滯事, 有仰奏者矣。 京各司之近日上納情費, 員役輩任意討索, 年增歲加, 或相倍蓰於原納, 是豈曰堂郞全然不知乎? 外邑色吏, 一經上納, 無不蕩産而犯逋, 故設有欲趁期上納之邑, 而未嘗不由是而趑趄愆滯矣。 臣嘗以情費減省事, 筵奏蒙允, 屢度申飭於有上納之各該衙門, 而乍行旋弛, 乃反視前尤甚, 苟使員役輩, 顧畏國法, 則豈於若是其無忌憚乎? 自今各該邑上納情費之近年增加者, 一竝勿施, 如是申飭之後, 又復恣意濫捧, 則該員役, 隨現刑配, 該堂郞, 從重論警之意, 更爲嚴飭, 何如? 上曰, 此在紀綱之嚴立, 依所奏申明定式, 可也。 出擧條 舜澤曰, 公納之每每愆滯, 實由於法綱之不立, 而爲守令者, 苟或畏憚朝飭, 豈敢如是愆滯乎? 良可痛歎也。 仍奏曰, 驛站者, 傳命重地也。 諸凡公行之把馬率丁, 自有分數, 而邇來百瘼層生, 莫可支保, 向因伯所報, 該道與全羅道京試官胥隷轎丁之橫索作挐, 已有所論警矣。 原其弊端, 固非一二, 馬位田畓之弊, 最爲甚焉。 此自朝家劃給, 以爲驛丁輩居業供役者, 而近日殆無立錐之地, 蓋緣豪强之家, 稱以先賭, 便卽橫奪, 奸猾之徒, 媒以財利, 仍作己物, 驛丁旣無以資生, 又困於討索, 若其勒把與食費轎貰之許多侵虐, 去而愈甚, 所在各驛, 蕭然蕩析, 馬空人散, 將至於無驛乃已。 請令各該驛官馬位田畓私占者, 卽報于各該監營, 使之這這還懲推給。 上項諸弊, 嚴飭禁斷, 如或有如前侵討之習, 則驛報于該營, 營報于政府, 以爲別般懲戢事, 應行規式, 作爲定式, 自臣府嚴明關飭於各驛及各該道臣, 何如? 上曰, 以公田而爲私占, 寧有此事, 而郵官與道臣, 都不察飭乎? 卽令一一査櫛歸正, 餘外貽弊之端, 隨卽論啓事, 嚴飭, 可也。 出擧條 舜澤曰, 卽見察理使李奎遠所報, 則枚擧靈巖郡守移牒, 楸子島本在靈巖地方, 而移屬濟州, 則因巡營關文, 成均館拆受免稅田畓, 該島所在五十八結九十五負五束, 還屬戶曹, 陞摠出稅, 同結稅米, 依計板, 準數輸送, 而島在海中, 土瘠無畓, 居民漁採資活, 故當初結稅磨鍊時, 每結代錢, 定式上納, 已爲屢百年之久, 無畓之米, 實難辦備爲辭矣。 海島邈遠, 土地磽瘠, 免稅定式, 爲屢百年, 今日居民之所未嘗納米, 而今但以正供所重, 猝加督責者, 殊非朝家顧恤島民之意, 依所請, 特爲如前許代, 而楸子島田稅結五十八結九十五負五束, 每結代錢二十兩, 自癸巳爲始, 使之準數上納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舜澤曰, 贈判書李兢來, 贈參判許燁, 四子一孫皆登科, 而依五子例贈職, 卽典式攸載也。 令該曹考例加贈,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舜澤曰, 行知中樞府事閔泳駿, 資至正一品, 而所後家榮贈, 更無可施, 依已例, 移贈其本生爲宜, 故敢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舜澤曰, 行上護軍李淳翼, 行知宗正卿李載完, 守判中樞府事李正魯, 禮曹判書李載純, 行大護軍尹用求·趙鍾弼·金炳翊, 行護軍黃耆淵·沈琦澤, 前參判金時鉉, 江原監司閔亨植, 宗正卿李冕相, 行護軍徐公淳, 當爲追榮, 而所後家, 無以加施, 移贈本生, 近例皆然, 故敢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舜澤曰, 行護軍宋道淳, 當爲追榮, 而所後家無可施, 依近例, 移贈於本生父故侍直鍾濂, 而鍾濂, 卽先正臣宋浚吉九世孫也, 服習詩禮, 充養完粹, 林樊講道, 素履彌固, 胄筵陳奏, 讜言盡忠, 蔚然爲士林之標準, 如此卓異之人, 依儒賢貤贈, 厥有可援之例, 故侍直宋鍾濂, 特贈都憲祭酒, 以示崇奬之聖心, 實有光於昭代風勵之政, 故敢達矣。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舜澤曰, 故判書金善根, 故同知徐瑀淳, 未及追榮, 而皆作故矣。 所後家, 無可施, 依已例, 移施於本生家,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舜澤曰, 前右尹柳冀大, 行護軍李廷珪·李仁稙, 前同敦寧林敦洙, 當爲追榮, 而所後家無可施, 依近例, 移贈本生,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舜澤曰, 侍從臣父年七十推恩, 卽典式也。 前校理韓興敎·王濟肯·李鍾浹所後家, 無可施云, 移施其本生,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舜澤曰, 國子分館人鄭漢鎭·車有聲·張世瑢·尹履善, 公議稱屈云, 竝槐院調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舜澤曰, 刑曹判書李承純, 宗正卿李𨯶永, 政府堂上還差, 協辦交涉通商務事李容稙·金鶴鎭, 政府堂上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出擧條 秉世曰, 臣於是職, 何嘗有毫末仿樣者乎? 當初聖簡, 未敢知何以謬及於臣, 而臣亦不自意何以致身於此, 臣以是感激殊恩, 欲圖報塵刹, 雖摩放而不敢顧惜, 矧可擇於燥濕之間, 而天賦攸局, 展拓無術, 叩中空洞, 竟蔑寸策, 所以一試再試, 曾乏梅鹽之效, 謾招粥飯之譏, 有相如此, 將焉用哉? 公然蹲冒, 非徒無益, 其將貽害於民國者, 一日二日, 久而愈甚矣。 伏願殿下, 亟賜遞改焉。 上曰, 予所倚注, 卿之忠悃, 況値虞憂之時, 豈欲相捨, 而亦豈忍卸免乎? 望卿寅協共濟, 一以民國爲心, 勿復巽讓焉。 出擧條 秉世曰, 今承批敎, 尤不勝悚汗, 臣自蒙前年恩諒, 自以爲已退而不復進矣。 今春謬命, 出於意外, 時値慶會之湊疊, 未暇言私, 至今蹲冒, 以待禮成之日, 今焉禮成, 卽臣告退之日也。 上曰, 卿之忠悃, 予所稔知, 當此艱棘之會, 欲爲退去, 萬萬不當矣。 秉世曰, 臣之萬不近似於此任, 已爲悉暴於上年前席, 而今又虛縻, 愈往罔效, 臣安得不求去乎? 筵席體嚴, 不敢張皇, 退而陳未畢之懇, 冀蒙生成之澤矣。 上曰, 已敷無餘, 而豈不念卿之先祖盡忠王室乎? 卿須繩武而輔予, 是所望也。 秉世曰, 臣不肖無能爲役, 而聖敎至此, 尤極感愧矣。 上曰, 古亦有以私退去之大臣乎? 舜澤曰, 向以扈聖·靖杜勳裔事, 奉有下敎, 固當卽有廟覆, 而博採詳閱之際, 自底遲滯矣。 上曰, 忠節人子孫, 詳探公車文字, 無至遺漏, 可也。 仍敎曰, 封勳只爲八十餘人, 其外更無可論者乎? 舜澤曰, 今錄來者一百四十餘人, 或有知之者, 或有不知者矣。 上曰, 純祖朝癸巳示意時, 或有見漏者乎? 且原勳只爲五六人, 而勘勳例止一二三等乎? 秉世曰, 果然矣。 上曰, 壬辰出戰勳臣, 李舜臣也。 效勞勳臣, 李恒福·鄭崑壽, 而則比諸古人, 豈非申包胥之類歟? 李德馨, 勞勩無比, 而不入勳券, 何也? 秉世曰, 辭勳故也。 上曰, 賬資將何以區劃乎? (秉世曰, 辭勳故也。 上曰, 賬資將何以區劃乎? )秉世曰, 前有關西城餉穀之移劃, 而今無以議到, 惟是本道公納錢穀中, 劃下之外, 無他道理矣。 上曰, 經用艱絀之時, 豈不爲難乎? 秉世曰, 嶺南社還, 有餘在云, 電探於伯, 則可知矣。 上曰, 電探無妨也。 仍敎曰, 以戶曹言之, 舊未納米, 爲八萬石云, 若皆收捧, 則可作一年支放。 秉世曰, 各營兵丁之未放料, 爲屢朔云, 當此冬寒, 尤爲悶念, 事勢甚急矣。 上曰, 此甚悶然中, 至於摠禦營一年支放, 元不足爲幾月, 則如是推去, 將至末如矣。 秉世曰, 營樣至此, 極爲憂悶矣。 仍奏曰, 關西城餉, (旣)旣蒙處分, 自可斯速放料, 而城餉旣從市價執錢矣。 立本之際, 較例優施, 在西民爲實惠矣。 上曰, 然矣。 仍敎曰, 上納愆滯之甚多, 此非監司·守令之責乎? 秉世曰, 俄見親軍營草記, 則海梱愆納, 至爲二十餘萬兩矣, 何道不然, 何邑不然? 錢穀布木, 必至無上納乃已矣。 此則各邑胥吏, 納賂差任, 挪用公貨, 由是公貨, 名存實無矣。 以其文簿視之, 似是未收, 而實非未收於民間也, 皆是吏名虛錄, 無處可懲, 而都出於賣任之故也。 方伯·守令, 初不賣任, 則胥吏納賂之弊, 從何而生乎? 營邑一體, 誰能督刷乎? 欲懲於守令, 則未聞囚家僮而懲出, 欲懲於逋吏, 則擧皆皮不存而難刮, 然則公貨名色, 非愆滯也, 卽虛錄也。 上曰, 賣任之害, 一至如此, 寧欲無言也。 仍命大臣就座, 炳秀曰, 諸宰奏事。 定陽曰, 無所懷矣。 炳秀曰, 玉堂所懷奏之。 根春曰, 伏以臣, 材疎地微, 百無一取, 而濫竊科第, 特蒙灜除, 感戴如天, 報答無地, 只自兢懼, 尤切慙恧, 區區微忱, 不能自已, 玆敢仰達, 伏願澄省焉。 臣於正月, 猥添左通之銜, 十朔陪從於行禮之前席, 伏覩我殿下誠孝慈愛, 動容周旋, 可以爲祖·, 憲·, (如臣)如臣蟣蝨之誠, 伏不勝欽頌萬萬。 第伏念, 自古聖帝明王, 如非學問之力, 難可致治。 蓋人君之學, 與士庶逈異, 尤不可一日間斷於學問之中, 而爲人臣者, 豈敢泯默而不爲仰陳也哉? 陽節藩氏曰, 治天下有道, 親賢遠姦, 明而已矣, 治天下有法, 愼賞必罰, 斷而已, 治天下有本, 禮樂敎化, 順而已, 明則君子進而小人退, 斷則有功勸而有罪徵, 順則萬事理而人心悅, 不言而信, 不怒而威, 無爲而治, 如斯而已。 故以漢高祖豁達之大度, 從諫如流, 以成創業之功, 唐太宗英邁之聖姿, 偃武修文, 以致太平之治, 及至宋···諸賢輩出, 登進輔相, 亦一治平。 至于我朝, 五百餘年, 哲君明辟, 繼繼承承, 式至于今, 實億萬世無疆之休, 而何況我殿下臨御三十年, 遠慕·, 近法祖宗, 綏邦之化, 屢豐之休, 億兆民庶, 莫不攢頌而景仰矣。 且東宮邸下, 睿智天縱, 仁孝日聞, 擧皆攢手, 莫不延頸, 然而東宮緝熙之功, 惟在於殿下(下)之工, 亦在於漢祖之從諫, 唐宗之修文。 伏願聖明懋哉懋哉。 上曰, 所陳當留念矣。 出擧條  仍命史官就座。 又命大臣先退。 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