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政堂에 李尙眞 등이 입시하여 賑救를 위해 각 軍門에 비축된 곡물을 사용하는 문제, 明安公主의 저택 건축을 중지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右議政李尙眞, 行刑曹判書南龍翼, 行禮曹判書呂聖齊, 戶曹判書鄭載嵩, 行大司憲趙師錫, 戶曹參判南二星, 行大司諫尹堦, 右副承旨李世翊, 校理朴泰遜, 假注書李頤命, 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記事官尹鼎和·徐宗泰, 入侍。尙眞進曰, 秋日不調, 朝晝異候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卿之疾病, 幾至數月, 連有呈告, 不得行公, 予心慮念矣, 今者出仕入對, 誠可欣幸, 今則已盡蘇完否? 尙眞對曰, 臣不幸得死病, 幾至危境, 而伏蒙天恩, 遣醫賜藥, 以得生路, 而大病之後, 萎苶已極, 難可收拾矣。第聖念勤懇, 至有不敢當之敎, 惶恐之餘, 且不可每每呈告, 故强勉起動, 欲一瞻望耿光矣。臣之不得入侍, 已三月矣, 請少瞻天顔。上曰, 唯。尙眞, 擧顔瞻望曰, 臣濱死得甦, 更瞻天顔, 死無所恨。第玉色, 頗欠潤澤之氣, 似是榮衛, 不能和暢而然, 伏願各別調養, 是臣區區至望也。上曰, 唯。尙眞曰, 近來災異疊臻之餘, 年事終至於大無, 不但大小臣僚, 憂慮切至, 聖上警懼, 想日益甚矣。雖未知禍亂之作, 在於何事, 而危亡之象, 迫在朝夕, 未知前頭救活之策, 何以則可, 而卽今事勢, 亦不可泄泄矣。以所聞見言之, 江原道, 最甚於八路, 京畿江以南, 亦甚, 兩西則少優於京畿, 而亦非常年之比, 兩南則甚於畿甸, 而內浦尤酷云矣。爲今之計, 不過使各道聚穀賑救, 而公私俱竭, 實無可繼之路, 至於京畿及都民, 則每自京中接濟, 未知各道及京中, 將何以濟之乎? 言念及此, 不覺氣塞。最可慮者, 土賊之嘯聚也, 民窮則盜亦莫以禁之, 昔在壬辰後, 李夢鶴之變, 起自鋤棘, 終能蕩殘郡邑, 豈不大可懼哉? 夙夜思度, 苦無善爲之策, 以此形勢, 雖欲苟存於目前, 亦不可得, 自上睿算, 或可以周知, 而何以則民國, 可以支保乎? 上曰, 當初久旱, 百穀焦枯, 繼有風水之災, 前頭之事, 罔知攸濟, 近來經費蕩竭, 亦無推移濟活之勢, 極爲渴悶矣。尙眞曰, 卽今災荒, 八路同然, 而國家儲蓄罄渴[竭], 前頭京外賑救, 茫然無策, 不可不及今料理, 以爲豫備留儲之地, 而貢賦還上, 必無徵捧之勢, 賑廳穀物之前儲者, 亦旣蕩竭, 實難措手, 而如各軍門·太僕寺·諸衙門所儲穀物之數, 頗多, 此等軍衙門儲置財穀, 雖難容易取用, 而當此遑遑之時, 恐不可以循常, 遇災救民之道, 處之何可無別樣轉移之道乎? 臣意, 則以爲諸軍門及太僕所儲穀物, 令各司凡干需用, 務存撙節, 而計留其一年應用者外, 盡數移送于賑恤廳, 則其於待春賑救之資, 庶可爲一分之助, 如各衙門外方屯穀, 則不必輸致都下, 若令各其道, 取以爲賑救之用, 亦合事宜矣。自前諸衙門, 各自護惜, 不肯捐出, 民旣流亡, 國不爲國, 則諸衙門, 亦豈能獨享富厚乎? 此誠不深思之致也。此有不必問於諸衙門, 惟在聖上斷自宸衷, 相時量處之如何矣。如是而多般收聚, 唯以儲穀爲務, 使賑廳之穀, 其數能至於十數萬石, 則前頭庶有救濟之望矣。上曰, 自前若無推移之路, 則各衙門財穀, 亦有移用於賑需之時矣, 今亦參酌移送於賑廳, 以爲賑救之資, 可也。出擧行條件 尙眞曰, 當此無前大無之年, 凡營繕不得已之外, 誠宜一切停罷, 而伏聞明安公主第宅, 今方興役云。公主, 方有入處之宅, 恐非時急之事, 而地部所輸送, 一朔役價, 幾至百餘石, 炭·鐵則所入無限, 不但有歉於遇災警懼之道, 節約賑貧之時, 如此冗費, 亦不可不省, 公主第宅, 似當停役矣。上曰, 此事果爲未安, 而旣始之役, 中止可惜, 或有立柱而未蓋者, 不得已爲之矣。然當更思處之矣。尙眞曰, 近者都城內士夫家, 多有營造之事, 此雖以私財爲之, 無損於國家, 而古語云, 凶奴未滅, 何以家爲? 卽今形勢, 豈特凶奴未滅而已? 自國家若一切停罷營繕, 則士夫家, 亦當停止, 以存公私警懼之意矣。臣又欲以重於此事者, 仰達, 而惶恐不敢, 旣有所懷, 亦何敢不達乎? 顯宗大王胎封, 連以凶年, 尙未擧行, 誠爲未安, 而第今年年事, 旣如此, 內浦尤甚, 二百名一月赴役五十日, 京官監董, 其貽弊於道內, 誠極可慮, 事體尊重, 雖不敢輕議, 在前旣已退行, 今又値凶歲, 姑待明秋擧行, 未知, 如何, 惶恐敢達矣。上曰, 連以凶荒, 至今遷延, 實爲未安, 今旣始役, 似不可停止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