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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958책 (탈초본 103책) 순조 8년 11월 23일 을묘[갑신] 18/20 기사 1808년  嘉慶(淸/仁宗) 13년

○ 戊辰十一月二十三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 召對入侍時, 參贊官朴崙壽, 持詩傳第四卷, 侍講官李永老, 持詩傳第四卷, 檢討官韓耆裕, 持詩傳第四卷, 待敎朴綺壽, 持詩傳第四卷, 記事官趙庭和, 持詩傳第四卷, 記注官許臻, 持詩傳第四卷, 記事官申在植, 持詩傳第四卷, 以次進伏訖。 上開卷命讀。 永老, 讀自隰有萇楚, 止無知而無憂也。 上曰, 下番讀之。 耆裕, 讀自隰有萇楚, 猗儺其華, 止賦也。 上曰, 參贊官讀之。 崙壽, 讀自隰有萇楚, 猗儺其實, 止章四句。 上曰, 閣臣讀之。 綺壽, 讀自匪風發兮, 止作此詩。 上曰, 注書讀之。 賤臣, 讀自匪風飄兮, 止章四句。 上曰, 上番讀之。 , 讀自檜國四篇, 止比而刺之言。 上曰, 下番讀之。 在植, 讀自蜉蝣之翼, 止章四句。 上曰, 文義陳之。 永老曰, 匪風, 卽春秋宗周之意也。 王風不過周大夫行役時, 過墟思周之詩, 而此詩, 則尤有異焉, 誠貴矣。 王室衰微, 諸侯放恣, 擧不知尊王之(之)意, 而獨此詩, 大有宗周之思。 蓋以天道言之, 則陽無剝盡之理, 以人事言之, 則國無終亡之道, 否極則泰, 終必有變。 大抵尊王之義, 卽千古以來不可無者也。 以水言之, 則江漢朝宗于海, 以星言之, 則北辰居其所而衆星拱之。 顧今含冤忍痛, 風泉之思愈切, 春秋之義, 君臣上下, 非不講之已明, 而歲月寢遠, 大義易晦, 如此等詩, 尤當體念處, 而實爲維繋民心, 綱紀政事之本, 伏願加意省察焉。 上曰, 以春秋尊周之大義仰奏者, 其意甚好, 當留念矣。 下番陳之。 耆裕曰, 此章自止, 別無文義之可陳者, 而隰有萇楚詩曰, 樂子之無知, 此蓋政煩賦重, 人不堪苦而作此詩也。 政煩則苛刻, 不措其手足矣, 賦重則橫徵, 無足以事育矣。 民惟邦本, 本固邦寧, 而至於歎息愁苦, 蕩析離散, 則國何以爲國乎? 檜之暴亡, 蓋由於此矣。 王風之中谷有蓷, 可以見凶年飢饉, 而何草不黃? 亦可見不堪其苦之狀矣。 大抵觀詩之法, 優游涵泳, 則數千載興廢, 歷歷可考, 而民之苦樂, 道之汚隆, 自可暸如矣。 二南則化行俗美, 唐風則憂深慮遠, 秦風則勇悍, 鄭·衛則淫亂, 至於雅頌, 則贊揚盛德, 薦郊廟之詩, 而皆聖人之所作也。 天下萬世, 監法之道, 莫過於詩, 故傳曰, 可以觀好處感發, 不好處懲戒, 見其性情, 考其言行, 則修齊治平之要, 不外於是矣。 上曰, 參贊官陳之。 崙壽曰, 上下番所奏俱好, 臣無容更達者, 而匪風·下泉之係于檜·曹之末者, 以寓亂極思治之意, 是時, 齊·楚·秦·晉, 自專征伐, 惟檜與曹, 以其小國也, 故受困偏甚, 宗周之思所以尤切。 顧今歲月寢遠, 風泉之思, 愈久愈切, 今日君臣上下, 益當講明而體念處矣。 至於萇楚詩, 則章內雖無仰陳之文義, 而反羡草木之無知, 則其極言不堪苦之狀, 以其政煩而賦重也。 民間疾苦, 元無古今之異, 以今言之, 外邑之許多弊端, 實有難言之歎。 朝家定制, 元無重賦, 而科外之斂, 苛煩之政, 專係字牧之多不得人, 此等處, 萇楚之民情, 常加省察, 是臣之望也。 上曰, 所陳甚好, 當留念矣。 閣臣陳之。 綺壽曰, 蜉蝣一篇, 所以譏翫細娛而忘遠慮者也。 大抵心者, 主一而已, 初無二用, 心志刻苦, 憂深慮遠, 則自然不暇及於耳目之娛, 而苟或留意於細娛, 則遠慮一邊, 已無可言矣。 是以論語曰, 人無遠慮, 必有近憂, 曰, 玩物喪志, 蓋言其務於近則忽遠, 得於小則失大也。 今我殿下, 一念典學, 光明緝熙, 至於玩娛一節, 固萬萬非臣下之所可慮到者, 而其在不自滿暇, 聖而益聖之道, 常常於此等處, 深加省察, 則必有禆益之效, 伏願體念焉。 上曰, 上番, 以匪風章仰奏, 下番以萇楚章仰奏, 皆好矣。 此外別無文義之可問者, 而俄者閣臣, 以玩細娛忘遠慮, 仰陳矣。 人每易於目前之計, 而難於久遠之慮, 何以則有遠慮而無玩細娛之弊耶? 永老曰, 心無二致, 而君心爲萬化之原, 若盡大學持敬之工夫, 則自無玩細娛之弊矣。 上掩卷, 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