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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937책 (탈초본 51책) 영조 17년 10월 23일 갑인 24/27 기사 1741년  乾隆(淸/高宗) 6년

○ 正言南有容疏曰, 伏以臣於日昨, 以情勢難安, 略陳短章, 冀蒙聖明矜察, 亟行鐫削。而伏承聖批, 乃令勿辭察職。臣循省公義, 旣無晏然承膺之理, 自闕下又復經[徑]退, 私心竦縮, 日夕靡安。伏聞次對之命, 在於今日, 臣怵分畏義, 隨牌祗詣。而臣之老父, 年近七十, 素抱痰火之疾, 每於冬節, 症情陟劇, 自數日前, 調攝失宜, 宿症復發, 痰升膈滯, 頭疼昏眩, 兼以項核肆毒, 赤暈甚熾, 將有成膿之慮。臣躬自扶護, 頃刻難離。臣於臺地, 非但蹤跡臲卼, 私情到此, 焦迫益甚, 不得不冒死申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 亟許遞臣職名, 俾得救護父病, 不勝顒祝之至。臣於乞免之章, 不宜有所贅陳, 而旣有所懷, 欲一聞於聖聰, 惟聖明, 裁擇焉。伏惟天啓聖衷, 誕降大訓, 國論由是而粗定, 朝象由是而少靖。伏想殿下, 積年苦心, 至此而少抒矣。然無窮者義理也, 難回者世道也。願殿下, 勿以國論之粗定, 而猶慮其未盡, 毋以朝象之少靖, 而遂忽其長慮。益勵名節, 爲朝廷立筋骨, 益廓言路, 爲一世鼓精神, 以建其可久之業焉。臣竊伏念, 列聖以來, 以廉恥養臣下, 習成風俗, 士之自重者, 往往不爲名隨, 不爲利遷, 國家緩急, 與受其利焉。挽近以來, 朝廷用人, 自有一道。其爲道也軟熟方便, 於身計甚適, 於時議易合, 雖刑以禁之, 猶且爲之。況殿下, 以爵祿誘之於前, 以刑罰驅之於後, 於是乎擧世靡靡, 惟利是趨, 殆不知名義之爲何物也。嗚呼, 此皆殿下所與治國家者, 其馴養之術, 不宜鹵莽至此也。宋臣王朝爲宰相, 張師德, 再詣其門, 語人曰, 可惜張師德, 不意兩及吾門, 竟不用之。蓋朝士之於時宰, 其界限之嚴如此。今也反是, 士大夫交結馳逐, 揣摩經營者, 無非進取之計。而至如趙明謙·李命坤, 俱以名門華閥, 平步徐進, 何所不宜? 而乃反狎遊權門, 力占榮塗, 擧世嘲罵, 曾不知愧, 尙何責夫寒門冷族之求進者哉? 一自奔競之風長, 而徼倖之門開, 一淸選一要官缺, 則人人皆自以得之錐刀之利也。而較先後於朝暮之間, 纖芥之爭也。而結恩怨於杯酒之際, 遂使淸要華顯之官, 便成借資媒進之階。嗚呼, 士風如此, 何以事君? 昔宋眞宗, 以臣僚干進爲慮, 王曾進曰, 抑操[躁]競崇恬靜, 庶幾得難進易退之臣。伏願殿下, 深味斯言, 親近端方之士, 以激勵風節, 斥遠浮躁之徒, 以挽回頹俗焉。臣竊伏見近日朝廷之忌諱多門, 臺閣之臣, 欲發一言論一事, 東西牽掣, 左右妨礙, 語涉一是非, 則以爲此聖旨所厭聞, 言之懼獲罪, 事關一得失, 則以爲此時人所深忌, 論之恐見忤, 下筆旋止, 費力安排。及其上奏也, 論人物則螻蟻之微也, 而盛氣而擊之, 語時弊則疥癬之細也, 而痛哭而陳之。草廛爭鬨之事, 課儒耐寒之苦, 亦皆登諸章奏, 猥煩宸聽, 而其墮壞國體, 關係至大者, 則乃反矇然不擧焉。至若近者一藩臣之非, 有疆域急務, 而不時肅命, 倉卒求對, 擧措怪駭, 且關後弊, 以至大臣陳箚論之, 而言者之議, 寂然無聞。此亦臺閣不職, 綱紀將頹之漸也。伏願殿下, 益恢聖度, 開不諱之門, 廣受諫之路, 使戇言進而朝體肅焉。夫名節之不勵, 言路之不廓, 固今日之所大憂, 而苟究其本, 何莫非聖上反躬修省之端乎? 殿下日闢經筵, 朝夕講誦, 苟非聖體違和, 未或曠廢, 聖學非不廣也, 聖志非不勤也。雖然, 此未足以盡好學之實也。臣聞殿下所與講論者, 獨一二儒臣耳。彼儒臣者, 大抵皆章句末業, 其於聖賢謨訓, 未必沾漬貫洽, 則雖有啓沃之心, 造次之頃, 安得部析其奧義, 以備顧問也哉? 經筵事, 伏席示倦, 特進官, 曲躬假寐, 不過備虛文應故事而止耳。何嘗有輔導之功, 使我殿下, 充然於聖心者乎。伏願殿下, 招致在野遺逸之士, 勿煩以職事, 別置一局, 以處之, 使得專意進講。而亦令有司, 妙選諸儒臣, 修明四書五經, 而人各治一書, 如漢世專門博士之學, 使之悉心講究, 專精討論, 以資聖學, 而自上將欲講, 則使學進對, 欲講論語, 則使論語學進對, 他書亦然。雖非進講, 凡有考據經傳之事, 必招問該學學士, 使之考論淵源, 探討義旨, 能者有以勸之, 不能者有以懲之。亦令以時侍講東宮, 宮官有缺, 以此塡補。其於規諷道義, 宜有所益。惟聖明, 深留聖思焉。抑臣又伏念東宮邸下入學之禮, 期在明春。而入學者, 帝王學問之源, 國家文敎之首, 甚盛禮也。博士之任, 太學士實掌之, 而歷考故事, 最選其人, 所以重其禮也。臣竊見前大司憲李縡, 精通經術, 嫺習禮儀, 宿德雅望, 爲士林冠。臣以爲殿下, 欲爲東宮擇博士, 以相其禮, 宜無踰於此臣也。亦望裁擇焉。專對四方, 固宜愼簡, 而至如書狀之任, 實管糾察之責, 非淸剛足以自持, 風裁足以服人, 鮮不貽辱使命, 受侮異國, 其宜審擇也決矣。書狀官權贒, 只一闒茸之流耳。命下之日, 聞者已多駭笑, 出疆之後, 一行何所彈壓, 謂宜變通, 以靖使事焉。傳曰, 噫, 國是大定, 處分纔下, 身爲法從之臣, 不思導揚之意, 滿紙黨私, 治文挾雜, 極涉駭也。雖非處分之前, 飭墨不乾, 宜乎自勉。而況處分大定之時乎? 先諭輕者, 次諭大者, 以軟熟以下等說, 卽往者疑阻譏詆之黨心, 設或有自知錯謬者, 豈敢售於今日? 所斥二人, 人才門地, 何所拘也? 而狎遊力占等目, 其意駭悖, 此意不專在於此人也。極涉無嚴。李宗城求對事雖輕, 先知其苦心, 業諭大臣, 復提往事, 勿令撕捱, 則以大處分前事, 互相起鬧, 上告之意, 焉在? 亦涉無義。文衡圈點, 事體至重, 招前文衡, 命集大臣卿宰而圈點, 則幺麽小臣, 焉敢擧名以薦? 此則猶可謂不識事體, 其他譏斥儒臣事, 亦非薄責於人者, 其在開釋之道, 其雖竝諭, 此則於渠細故也。噫, 上告下布之後, 訓方刊也。而挾雜黨心, 敢售今日, 惟此一事, 於渠宜乎削之黜之。噫嘻痛矣, 幾年苦心, 幾番過擧, 幸悟予心, 大訓旣成, 上告陟降, 下頒中外, 不用詞臣, 其皆躬撰, 蕪拙之文, 豈不歉焉? 而垂後不刊之文, 當以質故也。於此義理, 非特大定乎? 今可謂不惑於後, 爲今臣子者, 焉敢有不滿之心乎? 其有毫分不滿之心, 是則將心, 其章有國論粗定, 猶慮其未盡之句, 是何心也? 是何心哉? 其果有不滿而爲此, 是將心也。人臣有將心, 豈可一刻食息於覆載? 其不滿大訓, 亂我處分之意, 上告, 下諭, 夬正邦刑, 國體當然。而雖由黨弊, 抉摘文字, 亦今之弊。今於初政, 宜乎審愼。噫, 渠果快著文字, 則此等大處分之時, 焉可貸也? 而但予之所覩雖若此, 不無參酌於有心無心之間, 默而量之, 寬以莅之, 雖參酌乎極律, 焉可逭於投畀? 正言南有容, 先遞其職, 海南縣遠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