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子五月二十二日酉時, 上御興政堂。翰林召試科次時, 領事金在魯, 監事趙顯命, 知春秋李箕鎭, 弘文提學徐宗伋, 藝文提學元景夏, 同春秋權𥛚, 右承旨趙明履, 對讀官李昌誼·洪重一, 假注書鄭恒齡, 記事官李鎭儀, 記事官南彦彧, 同爲入侍進伏訖。在魯進曰, 日炎如此, 聖候未復, 今又以試事, 累日失睡, 其無所加乎? 上曰, 幸無大段所加矣。在魯曰, 應試人試券, 今爲受來, 而應試者凡二十一人, 不呈者二人, 故只取十九丈而來矣。上曰, 不呈者誰也? 在魯曰, 乃成天柱·韓光協二人也。上曰, 此則處義善矣。渠旣有所遭, 不得應命, 特敎之下, 先爲入場, 分義當然。入而不呈券, 廉隅亦伸, 顧不當如是耶? 成天柱之容貌, 何如? 顯命曰, 貌極粹矣。上曰, 予曾見此人耶? 諸臣曰, 天柱曾爲堂后, 似當入侍矣。上曰, 有鬚否? 景夏曰, 晳而髥矣。上曰, 考次。昌誼讀券, 讀至第七卷。諸臣曰, 此作似是荒文也。景夏曰, 科場則取之多道, 文雖不粹, 若有一段可取, 則或可取之。此則乃翰選文, 苟麤駁, 則識見必無可取, 如此者, 豈可使之秉史筆耶? 今此之選, 決不可苟簡充數而已。置諸上考者, 已有數丈, 此後若無可取者, 則只取數丈亦可。上曰, 廣試者懼人才之或遺也。精考者, 欲史才之極選也, 決不可苟充也。券無可取者, 則雖取一二丈, 可也。若無一二丈, 則雖全不取, 可也。在魯曰, 聖敎誠然矣。苟一場無可取, 則當更選一番人, 不可苟取也。合考畢後, 上曰, 承旨拆榜。明履承命拆封。尹勤爲首, 次李永祚, 次朴混源, 次具允明, 次李渙。上曰, 今番任瑋, 見屈可惜, 落軸中瑋作上之。明履取瑋券以上。上曰, 儒臣試讀一遍。昌誼曰, 此作極爲冤屈矣。上嗟嘆久之, 顧謂景夏曰, 卿豈不曰瑋甚博識, 任珽亦多所質疑於瑋云耶? 景夏曰, 臣嘗如是, 仰達矣。瑋今見屈, 已爲拆榜, 今無可論矣。在魯曰, 今番必欲此邊人被選, 今乃見屈可惜。上曰, 今此圈中人, 未應試者尙多, 瑋邊人, 亦有應試者耶? 諸臣曰, 南泰會·李基德·閔師弘·李壽鳳等, 皆未及應試矣。景夏曰, 基德乃故相臣浚慶之後孫, 而文亦雄文也。在魯曰, 壽鳳亦嘗以應製高等, 受賞典矣。上曰, 壽鳳之論議, 與誰同耶? 景夏曰, 同於任珽矣。顯命曰, 一點以上, 召試命下後, 臣有所私酬酢於諸臣矣。臣等會圈時, 一點或有生色點, 故多有散點者, 年過五十者, 亦在其中矣。五十無資者登科, 則分館後出六, 乃國朝古典。臣則以爲年過五十者, 若被選, 則直出六品爲宜云矣。今此尹勤, 亦年過五十, 似當直爲出六矣。上曰, 勤年幾何? 顯命曰, 勤之年乃五十六, 而李渙亦年過五十矣。在魯曰, 六十人秉史筆, 不成事理, 勤之年已過五十, 直出六品宜矣。景夏曰, 今番取一點, 乃一時之特命, 五十翰林, 乃古無之事, 勤是京華名族也。實合翰林之人, 而但其年已過五十矣。一點召試, 不能無弊, 當初以諸人之違命, 嚴敎連降, 群下震惶, 不敢出一言仰復, 今果有此弊矣。翰圈便是分館, 五十人分館後出六, 旣是國典, 則尹勤似當直爲陞六也。宗伋曰, 臣意與大臣同矣。𥛚曰, 直爲出六, 似好矣。昌誼曰, 當初召試時, 年過五十者, 使不應試則已, 旣無此敎, 而勤旣赴召試, 今又居首, 初不付職, 直爲出六, 則殊非設試重法之意。臣意則雖今日付職, 而明日陞六, 亦無不可矣。上曰, 儒臣之言, 是矣。在政法亦當然, 依爲之。新法之初, 召試被選者, 欲試史職, 雖朝付職而夕陞六, 可也。抄出擧條 上曰, 李永祚誰耶? 在魯曰, 此乃奉朝賀李宜顯再從姪, 普春之子也。上曰, 朴混源誰耶? 景夏曰, 乃朴師順之子也。上曰, 俄者書外者誰作也? 試拆封, 拆之乃李顯重也。命昌誼讀一遍, 至曰國家元氣日以索矣。上曰, 國家之元氣非索, 顯重之文乃索也。其文如此, 此何足用乎? 其容貌, 何如? 景夏曰, 貌侵矣。上曰, 予之今番策題, 非不知問學問民, 而必以混沌爲問者, 意有在焉? 欲使金陽澤輩, 無所容喙矣。盡考一場之文, 無有對其本意者, 今之士子, 汩沒於科臼, 無有說得此意, 董子之天道三策, 人至今稱道。董是漢儒, 自有眞實學力, 能作此等文字, 不然則何以說此耶? 吾嘗聞任瑋博識, 此等題對語, 必有可觀, 意謂作壯元, 今反見屈, 人君能造命云者, 吾不信也。景夏曰, 古者史職, 必以草野人居之, 宰相子弟, 不得秉史筆, 爲其公議之在草野, 欲其傳信於後世也。會圈之時, 臣亦有所私酬酢矣。湖南旣得奇彦觀, 則嶺南亦欲選一翰林云, 而今番會圈, 只以前日被選人中取捨, 而前圈中, 適無嶺南人, 故不得圈取矣。顯命曰, 一點召試, 今固有弊, 臣恐沮戲此法者, 以今番爲口實也。上曰, 國家重史臣, 專取文章, 不文之人, 何足爲史職也? 此法之出, 欲使挾門地者挫氣, 今之作浮議沮國法者, 必欲尊其身而卑國法, 此後則非但取一點以上, 或只取一點, 或只取次點, 臨時下敎, 使在下者, 不得窺覬也。上曰, 圈中人更不分館耶? 顯命曰, 數多點中人, 豈可不分館耶? 被選人外, 不可不分館也。景夏曰, 臣嘗以李宇和爲不可入於翰選, 今此被選人中, 亦自有公議不協者。上曰, 指誰耶? 卿旣出言, 不可不指名也。景夏曰, 臣何敢不陳也? 乃朴混源也。上曰, 何故? 景夏未及奏, 而𥛚曰, 混源之父, 出於庚戌鞫招云矣。景夏曰, 其虛實有無, 雖未能詳知, 而其父旣出於鞫招云, 而以此之故, 枳塞淸望久矣, 則其子不可入於翰選。臣與混源, 戚誼不遠, 而公議所在, 不敢不達矣。上下詢于大臣。顯命曰, 此事臣則實未知, 然此等事, 細考後爲言, 宜矣。上曰, 右相之言, 善矣。上復曰, 今番之圈, 權世橚乃在一點, 何故? 在魯曰, 世橚之高祖, 乃學者, 而家亦名家也。世橚之曾祖, 曾參於故相臣宋時烈論死時, 故置於一點矣。上曰, 姑捨是。上復曰, 予之吏郞法及翰圈, 乃予苦心, 前後必取考於面前者, 必欲其明審公選, 具允明之先祖, 未嘗爲翰林矣, 此是初頭也。景夏曰, 具允明, 若非圈點, 則不得參矣。彼乃故家而無勢者也。上曰, 大臣進前。在魯·顯命前伏。上曰, 此榜亦能爲互對耶? 顯命曰, 堂錄則出於臣等之手, 故果用互對之術, 至於召試出榜, 雖欲用互對, 不可得也。上曰, 今番弘錄中一人, 見漏於堂錄矣。在魯曰, 乃李齊華也。齊華以今番疏事, 議論群起, 不得已拔之矣。上曰, 其疏事何至乃爾耶? 景夏曰, 此人乃名宗錦川君子孫, 而故判書誠中玄孫也。上曰, 今日有處分事, 欲下詢於卿等矣。大訓之下, 彼邊人當割去龍·紀, 此邊人當割去鏡·虎, 凡事關龍·紀·鏡·虎者, 當嚴守堤坊, 李巨源事, 蓋其不幸也。國家敎文, 知製敎不作, 而誰當製進耶? 且其子登科, 予觀其容貌, 極爲精竗[精妙], 予實憐其才也。然釋褐之初, 三翰林竝皆圈之, 至於三點, 此則極爲放恣, 堤坊一壞, 末流之弊, 必不知鏡·虎之爲賊, 此不可不治者。今番召試時, 彼六此八, 誠極巧矣。然分異之罪, 在於金陽澤輩, 而不在於此, 此則予自知之, 至若李顯重者, 見其文可見其人, 是乃無嚴無君, 篇頭下語, 隱然自現, 始言疾痛之呼, 繼言脫梏之事。此乃自現, 而欲得參選, 其心術之無狀, 乃至於此也。金陽澤則頃於文庭試時, 只呈三間文, 此亦不屑於國家施措, 如是塞責也。景夏曰, 此非塞責, 陽澤不閑於此等文字, 故如是矣。上曰, 是則或然也。至若奇彦觀, 則尤爲切痛, 予則意謂南人, 故特筆加圈矣。今反投入於彼輩六等, 誠可笑也。此如鏡疏下宗夏者流也。六人欲嚴懲, 而彦觀則當施投畀之典矣。古人曰, 人樂有賢父兄者, 謂其能敎其子也。今春拆榜時, 豐陵之子及洪樂性披選, 予以爲喜得二人, 前後予之勉戒於洪象漢者, 不尋常矣。凡吾勉戒中人, 多爲世所嫉, 故象漢亦懼爲元景夏, 縱其子黨附於金陽澤輩, 豈不痛哉? 象漢坐地, 異於前日, 爲國戚之道, 不當如是, 湖南伯, 吾欲拿問, 凡此數段處分, 卿等之意, 何如? 顯命曰, 臣於宇和事, 不勝惶悚, 臣則曾不慮上敎之取一點以上, 故果加一點矣, 豈意其入於召試耶? 且三別兼與臣, 皆有親嫌, 不敢容議, 而奇彦觀事, 雖切痛, 投畀則似過矣。湖南伯事, 自上嚴加誨責, 則似好, 而拿問則亦過矣。上曰, 象漢予欲試諸大鎭, 重於去職, 故欲拿問矣。在魯曰, 奇也以鄕人, 曾被異數, 忽此被罪, 恐無以慰遠人。𥛚曰, 彦觀事, 切痛, 投畀則大過矣。上曰, 彦觀曾入侍, 觀其爲人極可意, 豈意其如此耶? 在魯曰, 此則鄕人每事, 欲效京人, 乃至於此矣。上曰, 渠若欲隨京人, 何不隨李永祚輩, 而乃隨金陽澤耶? 景夏曰, 陽澤不是黨魁, 臣雖不識陽澤, 而竊以爲有可恕之端, 陽澤蹤地誠臲卼矣。外間自有一種議論, 以爲以渠處地, 不可進身於淸顯云, 故欲仕則人或非之, 欲不仕, 則亦孤負聖恩, 而有所不敢。其去就, 可謂迫阨, 而至若諸人所爲, 皆甚可駭。以昨日事言之, 遣禮官致祭之敎, 雖甚過中, 而陽澤則承敎後, 惶恐入來, 而召試後進水剌之敎, 實爲過中。然君父於靜攝之中, 下此等敎, 則爲臣子者, 義不敢不承。諸人則不爲驚動, 而末乃㤼於鬱陵島投畀之敎, 始爲入庭, 事極寒心矣。李顯重之策, 誠怪駭, 而奇彦觀投畀之擧, 臣則不以爲過焉。遠方人, 見此處分, 而有所懲戒, 則不亦可乎? 顯命曰, 陽澤非欲自作黨魁, 陽澤於其儕流中, 自是名流, 而兪·朴輩, 則不敢與陽澤有異, 自至於爲黨魁矣。上曰, 承旨書傳敎。明履承命書之曰, 噫, 一自黨習, 義理晦, 大訓炳然, 猶不覺悟。噫, 李巨源往日之事, 於渠可謂不幸, 而大訓一下之後, 爲今黨人者, 其乎少戢, 事關龍·紀者, 關係鏡·虎者, 其宜嚴守堤坊, 而巨源心嘗惜矣, 且愛其才乎, 其子館閣一圈, 蓋公心惜其才, 而前已取乎三點, 庶可知也, 而揚揚黨心, 其欲角勝, 一齊圈點, 濫至乎三。噫, 枳礙猶父猶子之間, 心常非之, 而館閣無點, 可見公議, 則權穆衡之肆然二點, 甘心護黨。噫, 龍·紀·鏡·虎之堤坊, 若不知嚴, 其輕大訓, 將不遠矣。事由謬習, 不可不嚴懲, 而頃者削職, 事件差異, 林象元·趙載德·兪彦好, 竝施削黜之典。復命書傳敎曰, 噫, 幾年苦心, 治不徯志, 下不從令, 百怪層生, 添我心腹之恙。爲今臣子者, 其思院直之日, 蒼黃之時, 雖有甘心於黨習者, 庶挫其氣, 而疾猶不瘳, 方在靜攝, 而其欲大公, 欲固新法, 命行召試, 則設有些少廉隅者, 其宜黽勉應赴, 而無一撕捱之端, 無端違命, 一番召試, 至于三日, 此何分義? 此何道理? 況禁推父兄之敎, 其雖過矣, 爲人子, 亦無動意, 此不思其君, 不思其父者也。若此不已, 將至於無父無君之域, 可勝痛哉。且候班纔撤, 昨行庭賀, 而揚揚舊習, 彼八此六, 境[景]象可駭。此是非彼之咎, 卽此之罪, 其中金陽澤之喬木戚臣, 不思昔日, 甘作領袖, 以致駭擧, 事之可駭, 莫此爲甚。初則謂陽澤領袖, 覽李顯重對策而後, 乃覺非陽澤, 而卽顯重也。其對之無嚴可駭, 自可播矣。雖不諭矣, 其宜嚴懲, 兪漢蕭·朴盛源之以年少小臣, 隨其黨而違君命, 焉可無飭? 奇彦觀則尤爲痛矣。何則, 遐方人物, 追惟乃祖, 特筆加圈, 令參召試。此正於渠, 勵心事君之秋, 而御帳之香猶在, 紅牌之墨不乾, 甘心趨黨, 自見其目。初頭若此, 末何足觀? 金陽澤·李顯重削黜, 兪漢蕭·朴盛源削職, 奇彦觀, 亟施投畀之典。復命書傳敎曰, 半夜重書之飭, 頃者引對之敎, 若何? 而乃使其子, 隨參於黨人駭擧之中, 禁推父兄之命下後, 黽勉應命。噫, 不顧君恙, 黨習猶前之時, 此等之人, 若不嚴飭, 何以勵他? 全羅監司洪象漢罷職。竝出榻敎 上曰, 夜深矣。支節疼痛, 卿等入侍之際, 再次倚几, 此等病態, 實不欲見於群下也。時象如此, 前後閉閤却膳, 予之受傷深矣。今以召試事觀之, 世變疊出, 百怪層生, 凡所以攻我者多矣。雖凡人, 大病之餘, 爲其親舊者, 思欲以慰安之, 彼李顯重輩, 全無此意, 大病之餘, 氣我如此, 此獨何心? 顯重殆是李顯弼一流人, 以今番事觀之, 世道無可恃者, 若此不已, 龍·紀·鏡·虎, 必將復生於今日。如此爻象, 予實不欲見之, 且疾必復作, 殆不可忍, 卿等宜思所以息我。在魯曰, 以今番翰圈事, 聖上累日失睡, 今又達宵, 臣等不勝煎迫。殿下若欲將息, 簡公務稀臨殿, 息燕於淸閑之中, 調得一時, 自可平勝矣。顯命曰, 聖意所在, 臣殊未達, 肅廟嘗以疾, 數月屛務, 以爲調養之道, 聖候未寧, 聽覽有煩, 則或如肅廟故事, 則無所不可矣, 捨此則無他道矣。上曰, 卿等之子弟, 年紀稍長, 則亦必學做業應科試, 元良年紀雖少, 形相碩大, 幾如吾矣。予欲見其做得如何, 而群下亦必有一初之志矣。然予非欲專委於元良, 只恃卿等耳。且予與卿等周旋, 今幾歲矣。雖在病裏, 間不見卿等, 亦覺鬱陶矣。顯命流涕曰, 聖上奈何每發此等之敎耶? 殿下若有此志, 則臣等亦欲退去。其退其死, 惟上所命也。在魯流涕曰, 前者聖上, 有所下敎於左相者, 曾不幾時耳。今日之有此敎, 曾所不意也。重一曰, 臣方待罪春坊, 東宮方在沖年, 當思保護之策, 殿下奈何發此敎耶? 在魯復泣曰, 臣等聞此不敢聞之敎, 實欲殞首於席前, 然曉色將動, 不敢畢辭而告退矣。景夏曰, 臣雖無狀, 前後被不世之恩, 常欲肝腦塗地, 以爲一分報效之地。今承此敎, 實欲無生。顧今曙鼓已動, 徹宵求對, 恐或聖躬之有傷, 未得畢陳所懷。此後診筵, 大臣入侍時, 臣雖在散秩, 亦願隨諸臣之後以入, 更陳餘懷矣。明履曰, 大臣對語未畢, 而景夏有所陳達, 事涉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昌誼曰, 大臣·宰臣之言, 臣則以爲不可, 臣方待罪經幄, 忽承不敢聞之敎, 直欲先死, 達宵求對, 聖躬之勞苦, 臣豈不知哉? 但爲今日臣子者, 承此不敢聞之敎, 所當卽席死爭, 以回上心, 豈可遽退也? 上曰, 此非傳敎之事, 諸臣何至於是耶? 在魯·顯命曰, 此非傳敎之事, 臣等不必久留固爭也。昌誼曰, 聖上亦以爲此非傳敎之事, 若然則聖上亦知其不可耳。臣等之姑退, 亦未爲不可矣。明履曰, 昨年啓覆時, 自上有不敢聞之敎, 李宗城, 以刑判入侍曰, 臺官當牽裾攀檻而爭, 其時臣亦在後列曰, 如此之事, 雖非臺官, 豈可不牽裾攀檻而爭之耶? 凡事有當行可成者, 有不當行不可成者, 殿下今日之敎, 豈當行可成之事乎? 顯命復位而泣曰, 聖人曰爲人父止於慈, 今日聖敎, 豈不有傷於止慈之德耶? 春宮方在沖年, 此乃讀晝講學之日, 是豈莅事之年耶? 殿下何不愛東宮如是也? 上曰, 此非傳敎之事, 卿等休矣。上復曰, 召試被選人付職, 其令該曹, 口傳擧行, 牌招察任, 政事, 當日爲之。出榻敎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