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戌四月二十四日辰時, 上御會祥殿。藥房入診時, 都提調金致仁, 提調金陽澤, 副提調鄭存謙, 記事官崔光璧·權德訓·車鳳轅, 醫官方泰輿·李以楷·許礈·李泰遠·吳道炯·金孝儉·鄭允說·柳光翼, 以次進伏訖。致仁曰, 夜間,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致仁曰, 寢睡安穩而水剌, 亦爲進御乎? 上曰, 寢睡則如前, 而水剌不能善進矣。致仁曰, 進御粥水剌, 若未久則先爲診候, 何如? 上曰, 先診, 可也。泰輿等診候訖, 奏曰, 脈候一向調緩, 而活體[滑體]亦一樣矣。上曰, 今日則下部微有差勝之漸, 試於臥內轉運, 幾至一間許矣。致仁曰, 誠是差勝之漸矣。旣如是則寧有用功而不能坐御之理乎? 上曰, 春分後, 各邑內行, 不能去乎? 致仁曰, 然矣, 而京畿則不拘此例矣。上曰, 以其便近故耶? 致仁曰, 然矣。致仁進羚羊角茶。上進御後, 下敎曰, 羚羊角比犀角, 臭少, 不至難御矣。泰遠曰, 然矣, 而松節茶亦以新製之, 故味頗淸新矣。致仁曰, 椒熨非但臭惡, 以其難試而不試乎? 上曰, 不是難試而然, 以其臭難而不能試矣。致仁曰, 然則松熨與麻子熨, 似好矣。泰遠曰, 臣前已仰達, 而麻子熨則李以楷曾試得效, 故慣知之矣。上下詢以楷曰, 麻子則無臭乎? 以楷對曰, 然矣。上曰, 然則好矣。以楷曰, 不但臣曾見效, 亦有屢試屢效者矣。上曰, 不能行步而肌膚徒腴, 可怪矣。致仁曰, 肌膚之敷腴, 乃是行步差勝之漸, 連爲用功於習坐, 無少停輟, 則行步亦可易期矣。上曰, 松熨旣好云, 爛蒸松葉藉之, 此似是熨方中最勝者矣。致仁曰, 然則造入平床, 藉之, 好矣。上於臥內試字。致仁曰, 運筆之法, 比前益勝, 而間架亦甚分明矣。上曰, 連爲試之, 有滋味矣。仍頒賜三提調及國舅。致仁等曰, 臣等前亦祗受御筆, 而今日所蒙則尤倍欣感矣。泰遠曰, 風氣和㬉之時, 常御臥內寢睡, 易以無節。伏願深思消日之道, 或支倚椅子, 或挽索試步, 日以爲常, 則最有驗益矣。上曰, 雖欲爲之, 其於屈膝之難, 何也? 上曰, 世孫本以瘦弱之質, 能於病後, 充腴矣。致仁曰, 完復已久, 今果然矣。上曰, 重臣之父貴矣。致仁曰, 以淸直之臣, 表著搢紳矣。上曰, 重臣之父, 骨相魁偉, 重臣今則恰似矣。且予有嘉尙重臣者, 頃者試牌, 卽承於俱避之中矣。致仁曰, 以前主文入來矣。上笑而下敎曰, 前主文比命官, 何如? 上曰, 蔡濟恭·洪名漢, 眞與國同休戚之臣, 若微予之甄拔, 豈至於此乎? 且李泰和非予, 亦豈至於此乎? 此人亦不泛然, 而洪晟之至此, 亦莫非予也。其父何當上來云耶? 致仁曰, 非久上來云矣。上曰, 昨日其父之恩除後, 洪晟之心, 必倍感祝矣。致仁曰, 然矣。上曰, 洪晟爲人, 甚明白, 亦頗貞固矣。以其如是, 故能至於此矣。上曰, 翰林入侍否? 存謙對曰, 兼史矣。上曰, 何不入耶? 存謙曰, 以其下番徑出之故, 上番亦援例徑出矣。上曰, 洪啓禧以其誠愨, 故能享福如是矣。致仁曰, 有五子, 四子登科, 只餘洪念海, 而今番長孫相簡又登科, 此可謂五子登科, 而甚是世間稀有之事矣。上曰, 洪念海亦當非久爲之矣。致仁曰, 念海則病且倦擧, 初不觀光矣。上曰, 洪禹甸, 卿等有見之者乎? 僉曰, 皆未見之矣。上曰, 皆不見其人, 可謂後生矣。上挽索起立, 下詢諸臣曰, 何如? 僉曰, 比再昨尤顯勝矣。上曰, 於予心亦似愈矣。泰遠曰, 羚羊角進御後, 則加進水剌, 好矣。上曰, 金漢佑之至此, 都是國舅之德也。作宰今爲幾番乎? 陽澤曰, 今爲一考矣。上曰, 有能誦達貶題者乎? 僉曰, 未能記得矣。上曰, 誠之所到, 金石可透, 其人素能誠實, 故貶題, 亦好矣。陽澤曰, 傳聞東伯之言, 則其題目, 猶不備於其治績云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