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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03책 (탈초본 82책) 정조 6년 2월 4일 신미 35/36 기사 1782년  乾隆(淸/高宗) 47년

○ 江陵府使李晉圭疏曰, 伏以, 臣姿本魯下, 識又譾劣, 淸朝保使之列, 自知其百無一可, 徒藉先麻, 通籍二十餘年, 前後踐歷, 已踰涯分, 而曾無一事之當聖心, 又無一識之盡微分。第以素性拘拙, 不識交遊, 愚諒滿足, 粗守義命, 其於榮塗進取, 索然若死灰之無心。區區所見自勉者, 願得一小邑, 俾效字牧之責, 則臣雖愚庸, 庶或殫竭心力, 圖報涓埃之萬一, 而今適待罪海邑, 臣自到任以後, 一心洞洞, 不敢少解。毋論巨細, 凡諸爲弊於民邑者, 一欲査括釐正, 而莅官屬耳, 姑未知何政實爲民大弊, 何事最邑痼瘼, 聚精會神, 晝宵探察, 苟能洞悉其源, 謹宜條列以聞之際, 惟我聖上, 因災修省, 特下求言之敎, 上自方伯, 下至韋布, 使之隨事盡言, 各陳無隱。臣自承聖敎, 微衷尤激, 臣與邑中士民, 欣欣然相告曰, 王言至此, 懇惻諄複, 凡我臣庶, 豈忍一向泯默, 孤負聖上不擇芻蕘之盛意乎? 臣忘其僭猥, 謹具數三條仰陳。伏乞聖明, 俯賜諒察, 不以人廢言, 不勝幸甚。本府以史奉安之邑, 其所守護之方, 宜不容疎闊, 自古有參奉二員及番僧二十名, 而參奉則一人自營門差出, 一人自本府差出, 番僧二十名, 則江陵·襄陽兩邑, 輪回定送, 使之立番。法意本自不輕, 而中年以後, 所謂參奉料米, 太半減削, 只有一朔六斗之料。以此薄廩, 不能支過, 守直等節, 自官雖加這這申飭, 間或有闕直之患, 已極寒心, 而至於二十名番僧, 則元無一粒穀之料, 使渠自備經過, 貧殘山僧, 來接他官, 得食無路, 故出入無常, 迭相下山, 乞糧村閭, 雖欲專意齊直, 其勢末由。儻使莫重之地, 脫有不虞之變, 孤單餘僧, 將何以致力於緩急之際乎? 事之虛疎, 莫此爲甚。臣意則某樣倉穀中參奉朔料, 從厚加劃, 番僧二十名, 亦爲磨鍊給料, 使參奉與番僧, 毋得暫離直所, 則其在重事面嚴守護之道, 必不似前日之疎忽矣。抑又以還穀事言之, 元數六萬一千四百七十八石之多, 而本以地廣人稀, 統戶太略, 則以民比穀, 雖以折半分給, 一統所受, 其數甚夥。此皆居民難支之端, 而其中皮稷云者, 蓋以五穀之長, 穀名且重, 而宜於鹵下原濕之地, 故嶺東則初無耕種。嶺西雖或有種藝, 地本躁瘠, 山旣高而谷又深, 風冷霜早, 未及成實, 故逮夫糴還之日, 官家雖欲以正實穀擇以捧上, 至於稷之一種, 萬無推移正實者, 則此穀素是浮輕之中, 又爲半殼。此近於無用之物, 而且用處絶少, 旣無自官用下之道, 價甚輕歇, 又無朝家發賣之令。年年息耗, 倉倉留積, 見在之數, 爲三千九百三十三石, 則一統所受, 其數不些, 而以留半分之致, 今年卽納之稷, 在後明年之分給, 明年所留, 又於再明年之後, 捧新分舊, 此所謂有名無實者, 故誠爲峽民難堪之弊也。峽民之所以全數作錢之意, 前後呼訴, 非止一再, 而事關莫重, 猝難變通, 故至今因循, 良由於此也。議者或以折半例, 換作田米, 則少紓民瘼爲好云, 故如期言, KC10017[揆]諸折半規換, 一石代田米, 當爲四斗五升也。今以朽敗之穀, 微捧四斗五升, 則其爲稱冤, 又甚於前也。以臣淺見, 竊以爲便宜矯革之道, 莫如從民願全數作錢, 以減無益之糶糴也。至於耳牟之數, 比諸稷穀, 不啻倍蓰, 謂以嶺西之可耕盡在於嶺西各倉, 而耗上生耗, 元數漸敷, 一統所受, 或五六十石, 或七八十石者, 蓋緣倉各不同之致也。及其捧糴之時, 以耗竝計則殆近百石, 故受食之民, 以其所種之穀, 不能擔當, 東西奔走, 賣牛鬻器, 苟充備納。其間艱辛之形, 騷擾之狀, 實爲矜憐, 而此雖救荒之穀, 反爲病民之資。故往在辛巳年, 數至一萬七千五百五十石零, 以民難保之意, 論報備局, 限折半作錢, 上納惠廳矣。又於癸巳年間, 數亦爲一萬六千一百二十二石, 故其時府使臣李亨逵陳疏請減, 發賣六千一百二十二石, 區劃於各邑詳定不足之數。自癸巳距于今十年之內, 生息於耗, 又合至一萬六千七十三石, 則其爲痼弊者, 與辛巳之於癸巳, 癸巳之於今年, 有何間焉? 隨弊作錢之道, 已有前行, 臣意則依前規折半發賣, 恐合事宜矣。科制變通, 事係不輕, 一得之愚, 苟有所思, 何敢不達? 本道勸別武都試之設, 蓋出於嶺東邊海, 不可無防守之策故也。近年以來, 弓馬之才, 靺鞈之士, 漸尠其人, 而春秋兩等武科, 皆出嶺西兩鎭。至若江陵鎭, 則非但才藝之庸下, 本無肄習之是尙, 其爲備邊禦患之道, 疎闊莫甚。探其源而究其本, 則蓋原州之爲監營, 鐵原之爲防營, 凡諸左右軍官之任, 出入執事之類, 居常待令, 日日所尙, 非騎馬則操弓。故才鍊技熟, 春科秋試, 爭必唾手, 易如拾芥。此無他, 職由於專心習技而然矣。惟此本鎭, 元無武任輩待令官門之事, 故雖或有志於擧業者, 積工騎射, 而今春旣不能得中, 來秋又未能優劃, 虛老牗下[牖下], 棄置無用。後生輩見此而頓無興起底意, 謂以操弓無益, 挾矢可恥。因玆抛棄, 遂乏武班, 則所謂中軍·別將之職, 哨官·把摠之任, 無路充額。不得已搜覓閭里間無賴輩, 勒令苟充, 其在待邊境備不虞之策, 豈可成說乎? 不可不勸奬武夫, 興起技藝, 然後庶可爲也。興起之道, 固莫如以科擧勸奬也。以臣思之, 本道都試春秋兩等之規, 爲一年一次之法, 各自三鎭, 優等一人式試取, 則此不過比前加選一人而已。然則本鎭武士, 必能精其業盡其才, 亦多出身之類, 則兔罝野人, 宜有赳赳之武, 鉏耰農夫, 必致桓桓之才, 其於海防備豫之圖, 恐或爲一道也。顧臣一二愚見, 只是皮膜間覰得耳, 敢曰切中於巨瘼大弊, 而草草數語, 竊自附於執藝之末。伏願殿下, 留神試擇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省疏具悉。疏辭下廟堂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