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政殿에 李曙 등이 입시하여 加老嶺의 도적 문제, 韓山 등지의 群盜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資政殿, 講孟子離婁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金槃, 進講, 自孟子告齊宣王, 止君子之言蓋如此。上讀新受音大文, 釋各一遍。槃曰, 所謂君視臣如犬馬, 臣視君如國人等語, 宣王之遇臣, 多失其禮, 故言此以諷之, 蓋專指報施之道而發, 然不以辭害意, 可也, 先儒曰, 可以此語, 警其君, 不可以此語, 喩其臣, 忠臣義士, 旣委質爲臣, 則豈可以其君待遇厚薄之殊, 而爲臣子事君輕重之道哉? 湜曰, 戰國時, 國非其一, 而於其所至, 皆當盡臣子之道, 故斯有可服之道矣。槃曰, 戰國時, 君若善遇其臣, 則莫不報恩, 如豫讓以國士報之類, 是也。所謂以道而去者, 諫不聽言不從而去之之謂, 若旣去而君亦不忘其臣, 則爲之服齋衰三月也。有故而去者, 聽讒說疎遠而去之之謂, 如樂毅之類, 是也。去又從而拯之, 如晉欒盈之事也。此章, 專言君臣報施之道, 而孟子之去齊, 有三宿出晝之事, 此只言道理而已。其所自處, 專不爲是也。昭漢曰, 宣王之遇臣下, 頗少恩禮, 故孟子, 欲其改而發之也。講訖, 曙曰, 鐵原·金化之間, 有加老嶺, 而聞有無賴人, 結黨作賊, 去月二十六日, 鐵原百姓家, 怯傷六七人, 其後自北道出來者, 多被掠奪, 以此, 彼此行人, 不能通路, 必相屯聚成群然後, 越嶺, 而目覩者曰, 賊兵騎步, 竝不下二三十云, 而問其府使及衙前, 則不過騎八步九云。京城不遠之地, 有行路難通之賊, 極爲駭異也。上曰, 本道監司, 何爲不報? 曙曰, 鐵原府使, 卽沈諿之兄也。諿, 覲其母還歸, 二十二日, 到嶺, 賊亦是日過去嶺上林藪間, 公然有列坐之處, 而六日, 作賊於柳希聃之奴家, 故已報於監司云, 竊念監司, 方出巡而趁未報聞也。上曰, 本道監司推考, 令斯速捕捉, 然則其賊, 恒留於其嶺乎? 曙曰, 長留與否, 雖未的知, 而五六日間, 已在其嶺上。且張滉拿來書吏, 二十八日, 到豐田則其村百姓不能安寢, 達夜戒嚴云矣。上曰, 本官, 何不捕耶? 曙曰, 近觀國事, 大槪類是, 上年許諴·姜得, 被傷之賊, 似當驚駭必捕, 而專不留意, 近又忠淸道韓山·鴻山, 有群聚之盜, 李義培·進上之物, 亦爲被掠於公州地云, 而尙無捕捉之奇, 此必視爲尋常而然也。且西路百姓, 以赴西抄軍之故, 如在倒懸, 若不變通而歲或不登, 則必不能保矣。上曰, 其處軍政致誤, 乃有此弊, 令廟堂, 從長議處。曙曰, 下三道徵兵, 極爲悶慮, 左議政尹昉, 惓惓每以此達之, 令李适, 別行募法, 而其心不軌, 終不施行, 向見南以雄, 相議, 則曰, 昌義等地, 雖有募得之軍, 而若或有變, 則其處之人, 不募亦入保, 募之甚不關, 如平壤·寧邊善爲事目則或可多得云, 故問其所以, 曰平壤中軍所募, 多至六七百者, 只減烟火雜役而致然云, 今若擧行, 似有多少必得之路矣。上曰, 言此者多, 而勢有所不可行, 故停之, 若欲募入, 必計朔給價而後, 人肯從之, 不然則誰有見小利而赴死地乎? 言雖善而事恐不可成也。況內地則雖不給價, 臨變可以入保, 邊上則雖多給, 萬無臨亂樂赴之理, 而國家筋力, 亦必難支, 略減烟火雜役, 豈是應募之具乎, 曙曰, 以臣料之, 邊上則使女人, 可以充隊成列, 而內地則惟載在軍籍者, 抄而爲兵, 故漏籍之軍, 無臨亂入保之理, 安州龜城, 不守則已, 若欲保障而多入下道之軍, 則寧減下三道軍兵, 入防時, 所給之料, 所費之物, 及下三本道資裝之木, 與上來時, 一路支供刷馬之價, 募得關西漏隱之軍, 常常操鍊, 則其軍所在處, 亦不過數日之程, 故招集旣易, 防戍亦便, 又擇其中有根着者, 爲統長作隊, 十一月十二月正月等三朔入防, 其餘九朔則唯有邊報然後, 招之, 則必有緩急之用也。上曰, 然則兩南軍士, 專廢然後爲之, 邊上軍, 從何地出乎? 曙曰, 平安道精抄軍九千, 黃海道一萬三四千云。而只以此長爲赴西, 故不能支當, 若十分其軍, 作爲八番, 限三朔相替, 而每於冬三朔, 加一分送之, 則一番之軍, 幾至二千四百, 而冬防之數, 可至五千, 然則粧束, 雖不滿二萬四千, 而二萬, 長在道中, 其有事變, 常常期會於城守處, 則雖不徵下三道之軍兵, 而亦足防變, 黃海道別勝軍三千, 平安道兩營營下軍外, 又有多少漏丁, 若召集此軍, 使三千, 恒留於道內, 五千, 出防於邊上, 則國家有可恃之勢矣。上曰, 應募與否, 雖不可預料, 而有實者已必爲軍, 否則期於謀免, 以予所料, 似無應募者也。曙曰, 邊上, 舊有土禁軍之規, 而小大堡鎭竝置之, 今若加設遞兒而募之, 則必多得也。渻曰, 只於邊上置之, 內地則無之, 臣, 爲北道監司時, 以奴婢貢給價, 而其後作米, 以罷之矣。曙曰, 減下三道赴西之料, 而給諸土禁軍之料, 則可以爲之, 且其處有根着人, 必不盡充於軍籍, 而況平安道人物, 素稱繁盛今雖不如前日, 南以雄, 亦欲爲此擧, 第試之, 如何? 然必先知關西募軍之數然後, 可以照減南軍矣。上曰, 試之而後, 可知矣, 議處事, 下備邊司。渻曰, 李曙所達之言, 乃兵批之事, 臣亦粗知首末, 沈光世在時, 委送平安道者, 爲是募軍事也。上曰, 乃入作也。渻曰, 臣爲其道監司時, 方天兵在境, 時事擾攘, 道內物情, 雖未洞知, 而所謂入作云者, 不恒其居, 住着三四年間, 若有侵役之事, 則必於閑勝地, 卽爲移去, 故入作人, 則只役於支迎使節之往來而已。金瑬謂光世之募軍, 必不成, 臣亦以爲難, 而李馨遠之疏, 及他建此議者甚多, 以致莫知歸熟, 大臣, 未能決定, 張晩·李時發, 頗知其處事情, 皆言專減南軍, 則非但他條得兵, 甚難, 一朝猝遇事變, 定有難處之事云, 此則誠爲難便, 而如土禁軍事, 所存本不多, 雖無料布之給, 安於雜役之減, 而必無入保, 此則加設遞兒, 多給祿俸, 且於使臣下去之時, 令各別試才, 以示褒勸之典, 則似可得力矣。上曰, 試爲之, 觀勢處之, 可也。渻曰, 江原道土賊事, 臣亦因北來人聞之, 則騎步兵, 幾至二三十名, 而皆有弓箭鳥銃之具云, 此必在京盜賊, 出掠於外方者也。倘獲其魁, 餘黨必散, 令捕盜廳, 各別跟捕。上曰, 近來捕盜廳亡命者, 及可捕之賊, 未有以捕聞, 此由不致力然也。令各別跟捕, 渻曰, 近來被罪人奴僕, 不得安接, 或伏於山谷林藪間, 而化賊云矣。曙曰, 鄭允誠·允福之輩, 卽适賊餘黨, 時未跟捕, 而近聞往來於淮陽·金城近處云, 此無乃其賊之餘種耶。且徐孤臣云云之說, 似或可諱, 而直告之如此, 頗近於忠厚矣。上曰, 其言, 緣何告之耶? 曙曰, 西撻, 與奴賊結婚之說, 雖未知虛實, 而果如所云, 則天下之不幸也。必無先趨我國之理, 而若外爲羈縻而內爲之援, 則恐有專意移兵之患也。上曰, 徐孤臣爲將, 雖不至庸劣, 而處事頗多怯也。曙曰, 有怯則土窟等事, 不能爲之矣。上曰, 土處其地, 未知何意。曙曰, 雖守寸地, 而不失之, 且自食其穀, 以爲彼此之援, 豈不美哉, 上曰, 誠可笑也。曙曰, 凡有聞見事變, 必盡心通之, 似多致款之意, 自此, 薄言致謝, 何如? 上曰, 可矣。湜曰, 然則毛督, 必惶憾也。上曰, 毛必不悅矣。曙曰, 兵事有機關, 何必事事爲毛, 自爲之計, 亦不可不圖也。上曰, 徐之住彼不越來者, 亦不服從毛家之意也。曙曰, 南以雄, 在西聞之, 徐也。指毛而言曰, 老爺, 侵軼朝鮮之民, 如彼, 他日緩急, 其可恃乎云云矣。上曰, 徐之年歲, 幾何? 前爲何官乎? 曙曰, 參將云矣。上曰, 近以參將稱之, 出來時, 做何官耶。湜曰, 戶曹所啓, 詔使支待事, 秀魚卵, 生銀口魚, 自上允下, 而前規之外, 不可別創, 況秀魚卵, 容可易覓, 而生銀口魚, 若當非節則恐爲貽弊之歸也。上曰, 令都監處置, 大槪銀口魚之載於謄錄與否, 雖不可知, 而許天使, 求食秀魚卵, 故見在於謄錄矣。湜曰, 此時節早, 銀口魚, 僅長數寸而捉之極難, 且照氷遠來, 所用必不合矣。上曰, 未知都監, 何緣爲此, 而必善處矣。燼餘
○ 午時, 上御資政殿, 講孟子離婁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金槃, 進講, 自孟子告齊宣王, 止君子之言蓋如此。上讀新受音大文, 釋各一遍。槃曰, 所謂君視臣如犬馬, 臣視君如國人等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