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政殿에 金瑬 등이 入侍하여 屬官 巡視, 毛文龍의 拔扈, 郞薦, 校生의 小學 勸課, 慈殿의 素患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瑬曰, 小將猥受體察之任, 今已三年, 而一不得巡視西邊, 前於榻前, 啓請出巡, 而自上有數字缺之敎。番往來, 無益於國家, 五六行缺惟在睿斷, 固非人人所可容議, 而臣四五字缺爲大臣之行, 體面甚重, 視邊之際, 不無其弊, 如缺等事, 屬官可以巡視矣。上曰, 予意亦然, 故前請時, 因令徐爲下去矣。瑬曰, 臣在內列, 無益於國事則一矣, 而筋力所及, 不容不盡, 故敢稟。上曰, 卿雖下去, 速爲往來, 可矣。上曰, 袁經略前呈文事, 曾已定奪矣。定[呈]文已爲製述乎? 瑬曰, 今已盡製, 昨始正書矣。上曰, 判中樞府事尹昉箚請奏聞, 此則似難。當更議以處, 而呈文則又似泛然。若爲移咨, 則似有自彼轉奏之理, 只爲呈文, 未知, 何如? 瑬曰, 外議皆以爲奏聞宜當, 而文龍之事, 今旣自經略處置, 則但以其罪狀, 至於奏聞, 似未穩當。且文龍處置之方, 經略想已料理, 而今若移咨, 請令撤兵, 置之遼岸, 則又似指揮袁帥矣。上曰, 不可以此遽爲奏聞, 而只爲呈文, 亦似歇後, 必不得轉達朝廷。故欲爲移咨, 似當着實。瑬曰, 移咨乃公事場文書也。不可以某某事請之。且袁帥威稜太重, 亦未知其意以爲如何也。臣意則以爲中朝之臣, 或不無救毛之議。故如是暴白, 則袁帥必德我也。上曰, 袁帥固不可指揮, 且觀其爲人, 似不溫順, 頗爲氣勝, 尤不可指揮也。瑬曰, 氣勝之人, 常恐欲[無]推於己也。上曰, 此則不然。暴彼之罪, 則袁亦喜之。瑬曰, 不可只擧其罪目, 當復有所請缺云矣。上曰, 文龍拔扈之狀, 朝廷已盡知之, 數字缺提起, 但貽弊我國之事, 亦甚痛五六行缺有限, 棄極選四五人, 而別無[欲]更擇, 豈不數三字缺郞官所薦, 豈皆盡出於私意乎? 或有其間一缺誤薦之人, 而若盡棄之, 則恐乖於用人之道也。經世曰, 自祖宗朝以來, 直提學以下淸望, 則皆用郞官薦, 蓋一時名流, 無非諸輩往來相從, 必得其人。故必使郞官, 擧其所知也。瑬曰, 小臣聞諸耆舊, 古者判書執柄之時, 則郞官不得專薦, 而退計五六十年之間, 郞權始重, 非但堂下淸望, 至於堂上之職, 亦參其議。及李潑得志之後, 則郞官把握朝權。故李珥請罷郞薦, 所謂郞薦者, 非有以記錄之也。一擬其望, 則是乃薦也。爲郞官者, 若秉心至公, 銓衡人物, 稱望不差, 則我所相善者, 豈皆盡賢, 而近來郞官, 因其好惡, 用捨不均, 故馴致此弊矣。上曰, 凡事古今異宜, 宜於古而害於今者何限? 古之郞官, 薦用無私, 故堂上之問於郞官, 郞官之擧其所知, 皆出於公心也。今則不然, 蔑公以私, 國事安得不至於日非乎? 且郞官爲任, 所係甚重, 所用浮薄, 則擧朝皆爲浮薄, 所用公正, 則擧朝無非公正, 其機如此, 顧不重歟? 瑬曰, 擧朝之人, 豈皆公正, 豈皆浮薄? 惟在執柄者, 能擇而用之而已。小臣前者, 見忤於時議者, 與時輩情義阻隔矣。大槪, 近來年少之輩, 造言於朝著之間, 惹起不靖之端云, 聞來極爲驚駭。上曰, 爲此者誰耶? 瑬曰, 臣每欲陳達而不果矣。今以一二人用舍見之, 亦數字缺與金世濂素昧平生, 渠在廢朝時, 五六行缺以爲曾所未聞云。臣以爲女無美惡, 入五六字缺被斥, 極可痛惜也。上曰, 發言者誰耶? 瑬曰, 若擧其人, 則必生鬧端。金尙容亦以持議和平, 大失年少之望, 近來朝間, 亦有動撓尙容之言矣。上曰, 前者金尙容上箚曰, 恥言之風日息, 吹毛之習日盛, 必爲此而發也。瑬曰, 聖上特問其發言之人, 臣何敢諱也? 羅萬甲, 爲人浮薄, 動輒多言, 此人之合於銓郞, 臣所未曉也。臣若自愛, 則何敢發此言哉。上曰, 此豈一人所獨爲之事哉? 妄論是非, 專擅取舍, 終至於濁亂朝廷, 決非一人之所爲, 某某姓名斥言, 可矣。瑬曰, 近聞動撓銓長之說, 臣以爲微末小官, 何敢如此? 大抵萬甲, 愚而浮薄, 自上擢用於補外之後, 待之如舊, 渠當感激天恩, 改心易慮之不暇, 而反自增其愚氣, 朝著間論議, 必欲擔當矣。上曰, 此人頃年有所失。故施以薄罰, 尙不悛改, 至今如是耶? 經世曰, 小臣無盤連之勢, 且不喜交遊, 此等說話, 曾所未聞。萬甲爲人, 再三相接, 大槪有風力, 善於其職, 而年少之人, 或不無氣勝之弊矣。上曰, 金世濂事發言者, 不可掩置。卿旣發端, 明言其姓名, 可也。瑬曰, 當初發言者, 不知出於何人, 而聞金堉在外朝時, 聞此言云云, 而堉則曰, 不曾聞也。曾爲名官, 已過終制, 則例擬於三司, 而世濂獨不復得擬, 臣常怪訝, 莫知其由。一日金堉來言, 世濂脫喪之日, 數字缺如此之言云矣。上曰, 近間用人五六行缺與臣相切, 只緣小臣處事失宜。故見棄數三字缺也。經世曰, 小臣嘗聞尙容言, 雖爲銓長, 用人不得自望云。臣見而問之曰, 有是說乎? 曰, 然。臣曰, 郞官專擅而然乎? 曰, 不然。臣愕然曰, 此外更有何等人, 指揮吏曹堂郞乎? 尙容曰, 某亦不自知其所以然也。金世濂與臣名色相同, 人必以臣言爲護黨也。然臣嘗見其人蘊籍甚多。在玉堂時, 亦見其可用矣。至於云云之說, 情實可原。所謂房中受弔云者, 聞喪之日, 大雨如注, 弔客沓至, 渠當荒迷之際, 不省人事, 仍於伏哭之處, 以受其弔, 若有餘地, 豈不知下庭之爲禮乎? 所謂翌日乃行之者, 實於其席發去, 而言者如是, 亦已過矣。所謂守喪勝地云者, 奔喪于江陵府地, 僦屋於鏡浦臺邊, 以安其凡[几]筵, 渠則更借他家而居之, 此亦非情之說也。所謂奔喪乘馹云者, 千里長程, 不可徒步, 蒼黃之日, 人不借乘, 李元翼乃以一驛騎, 定給而送之, 亦出於切迫, 而不得不已也。發此言者金堉,而其時被推, 緘答中具載其由, 而蒙赦蕩滌, 故此緘答不得上達矣。大槪, 堉則以爲此人, 何可棄耶? 其同官又咎堉旣發言, 而復有此說云云。大槪, 世濂佳士, 不可不用也。瑬曰, 棄世濂而用萬甲, 可謂有公道乎? 經世曰, 小臣冒忝經幄, 最承恩遇, 不勝感激, 自上於命令施爲之數字缺有未穩之處, 則小臣盡言不諱矣。頃見答數字缺連有未安之敎, 臣嘗憂憫, 五六行缺爲非則罪之, 可也。至於他啓中批以幼學此數三字缺豈非不可之甚者乎? 記曰, 有所忿懥, 則不得其正, 誠恐聖意有不得和平而然也。聖人之心, 當如空中, 小無礙滯, 然後可矣。如此之敎, 所謂怒室色市也。且先王折給處, 不可還奪之敎, 則誠爲允當, 但折給處小, 而滋蔓處必多, 此則不可不允從也。上曰, 其時適有不平之心, 過言之矣。免稅一事, 本無滋蔓之弊。先朝折給之外, 至於廢朝濫觴之事, 則已爲裁減, 此外有何濫觴之事, 滋蔓之弊乎? 經世曰, 其間必有暗錄冒屬之弊矣。上曰, 有戶曹焉, 有本官焉, 豈得暗錄? 經世曰, 方今聖明當宁, 而天災地變, 日生月出, 此亦寒心, 而況弑父弑母之變乎? 頃者沔川校生, 有弑母者。校生雖曰常品, 其人雖曰失性, 此實天地古今所罕有之變也。昔魏尙[相]不憂凶奴, 而憂世變, 其意豈偶然哉? 國家中興以後, 專務於城池器械, 而至於敎化一事, 全然廢閣矣。區區敎化, 雖不足以善俗, 而聖明之治, 不可不留心於敎化也。頃者李廷龜請刊小學, 此意甚善。然旣刊其書, 而無講誦之事, 則所謂徒政也。近日館學儒生, 或講心經, 臣意以爲莫如先講小學。至於外方, 監都事巡行列邑時, 亦當以小學, 勸課諸生, 似爲宜當。上曰, 古者雖有失性之人, 至於父子之倫, 未嘗斁絶。今則弑逆之變, 數字缺以出, 極爲寒心。小學勸課事, 此言甚好, 五六行缺其任, 則乃出納王命之地也。自上或數字缺敎, 則雖不敢種種陳達, 而至如頃日下敎, 大段之事, 同僚相議, 啓請還納, 旣不得蒙允, 則不得已分付該司, 而王言一播, 四方傳說, 所關極重, 使君上致有過擧之名, 實由於臣等不職之罪, 極爲惶恐矣。免稅一事, 小臣亦曾爲守令時見之, 廢朝餘害, 至今尙存。宮家田結, 或多投托, 非但以此稅入減縮, 其害波及於他民。臺諫所啓, 誠出於公共之論, 非特爲王子而發也。傳敎不出於和平, 該曹奉行亦難矣。伏承鄭經世所啓發落之敎, 中外聞之, 孰不感動? 旣有此下敎, 前日所下備忘, 今姑還收, 以待臺諫論啓, 究竟發落一樣, 分付, 何如? 上不答, 無發落, 取稟。傳曰, 知道。經世曰, 小臣新授禮曹矣。四學儒生居接之數, 平時則每學, 各置十員, 而适變之後, 減爲五員, 胡變之後, 又減而爲二員, 在國家養士之道, 豈不太狹乎? 今雖不得如平時復置十員, 而請令加置五員, 何如? 上曰, 令該曹議處。竱曰, 勿許免稅之啓, 實出於小臣曾忝重地之日, 而微末之官, 雖欲陳達, 事係身上, 不敢犯分矣。反復思惟, 則嫌於出己, 而悶默以退, 則其於事君之義, 亦非無墜缺,故敢此陳達。當初論啓, 只欲使聖上, 數字缺嚴旨旣下, 一味惶恐。今承聖敎, 五六行缺心適不平之敎, 誠可感頌, 而沈詻數字缺請, 又不允從, 則聖上今日, 亦似有不平之心。景曾曰, 本館書冊, 前日校正之卷, 已盡進講。今當又爲校正, 而校理金榮祖在外, 趙絅以慶尙道京試官, 將爲出去, 副校理金南重, 以公淸道推考敬差官出去, 校讎之事, 未免孤陋, 本館上下番闕員, 請今政盡爲差出。上曰, 依啓。諸臣皆退就其坐。上曰, 大臣進。金瑬趨進。上曰, 進退賢邪, 大臣之責也。此人等何以處之, 然後可以得宜乎? 瑬曰, 小臣雖在大臣之位, 豈能盡大臣之道乎? 今日則獨小臣入侍, 領右相處, 更爲下問, 何如? 大槪, 小臣所懷如此, 故不避人言, 不恤身禍, 敢爲陳達矣。雖然罪迹旣著, 則罪之可矣。此則但有其微, 迹則未著遽加重罰, 亦似未妥。浮薄之人, 姑令補外, 使之自新, 未爲不可, 過此則所謂治絲益紛, 不靖之端, 無時而息矣。上曰, 所犯重而輕治之, 則何以徵後? 且先朝之事, 不可易議, 而黨論始發, 防禁不嚴, 故末流之弊, 以至於此。古語云, 不塞不流, 邪逕若不堅塞, 將爲復開矣。瑬曰, 補外亦不爲過輕, 若加重則人心不平, 人心不平, 則又非鎭靜之道也。上曰, 左相所論太緩, 出與諸大臣相數字缺處。此非一人所爲, 必有朋比者, 亦必有魁首者, 數字缺發罪之, 可也。瑬曰, 此豈長者所爲五六行缺念及後弊, 此擧甚重, 卿勿謂更無三四字缺與他大臣相議以啓。上曰, 慈殿素患缺風, 兩臂及手足, 或有成腫之時, 而今年則暑濕, 異於常歲, 尤以爲苦。聞仁慶宮有椒井, 欲奉慈殿就沐, 此水未知如何。瑬曰, 內間有不安節之候, 而未嘗下敎, 故小臣待罪內局, 不得登時得聞, 誠爲惶恐矣。浴椒之事, 閭閻之人, 無貴賤爲之, 但秋水甚冷, 恐玉體加傷, 臣當退議於醫官。上曰, 醫官則各以其所劑之藥, 例爲陳達而已。且慈殿浴椒, 豈如閭閻之人, 全身以沐乎? 只欲洗其手足耳。瑬曰, 如此則似不至於加傷。此井人有見之者乎? 上曰, 有之。往沐時擧動, 亦當如魂宮擧動時矣。瑬曰, 自武德門擧動, 則何弊之有? 上曰, 政院問于日官, 擇日以啓。瑬曰, 藥物則不爲進御乎? 上曰, 前日劑進之藥, 極以爲苦。今恐不能盡誠進御也。瑬曰, 夏月進藥, 亦似未安。上曰, 只以此證, 屢勸服藥, 誠爲未安矣。已上, 燼餘
○ 瑬曰, 小將猥受體察之任, 今已三年, 而一不得巡視西邊, 前於榻前, 啓請出巡, 而自上有數字缺之敎。番往來, 無益於國家, 五六行缺惟在睿斷, 固非人人所可容議, 而臣四五字缺爲大臣之行, 體面甚重, 視邊之際, 不無其弊, 如缺等事, 屬官可以巡視矣。上曰, 予意亦然, 故前請時, 因令徐爲下去矣。瑬曰, 臣在內列, 無益於國事則一矣, 而筋力所及, 不容不盡, 故敢稟。上曰, 卿雖下去, 速爲往來, 可矣。上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