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昉등이 資政殿에 입시하여 書經을 進講, 法官의 뇌물 수수 및 신분에 따라 刑을 불공평하게 적용하는 문제, 武官 부족으로 인한 폐단, 胡의 商人이 北道를 소란하게하는 문제, 活人署의 폐단, 管餉使를 파견 物貨의 유통을 도울것 등에 대하여 논의함
○ 卯時, 上御資政殿, 朝講入侍, 領事尹昉·特進官李德泂·知事金時讓·特進官尹昕·參贊官呂爾徵·持平韓亨吉·侍讀官沈演·正言柳昌文·檢討官柳穎·記事官李時萬·李時楷·蔡忠元。 上讀前受書呂刑音一遍。 沈演, 進講呂刑, 自王曰吁, 止註詳見篇題, 音釋各一遍。 上讀亦如之。 沈演以旨義講曰, 祥刑之意, 註釋盡之, 而用刑非聖人本心, 不得已而治民之不治, 故刑期無刑, 使民協于中, 反凶而爲祥, 所謂祥刑也, 及者逮獄之謂也。無罪而辭連逮獄, 則或有冤死, 王者必愼乎此者, 所以重惜人命也。 五過者二行燼缺金時讓曰, 近來國綱解弛, 人無忌憚, 以關節請囑爲事, 此當今日之痛弊也。 尹昉曰, 今時之人, 雖小小細微之事, 必爲干請, 此習極可寒心, 如欲祛此習, 則文義中所謂擇人而任之, 爲救弊之急務也。 沈演曰, 五過之中, 惟貨之弊, 爲害尤甚, 惟官惟來言之, 雖有先後, 爲疵則一也。 上曰, 惟官惟來, 其意似一樣矣。 金時讓曰, 惟官惟來之害, 似無異同, 而惟來之弊, 爲尤。 大獄官若受干請, 低昻其獄, 使重罪者蒙輕罰, 輕罪者獲重罰, 則烏在其愼獄之意也? 上曰, 惟官亦難矣。 沈演曰, 惟貌有稽云者, 恐其簡孚而或失其實情, 故必稽其貌矣。 古之聽獄, 其明愼如此也。 上曰, 最明之人, 則數字缺其有可疑事也。 然不可徒以面質知之也。 尹昉曰, 治獄固難以面知其虛實也。 近來軍律, 則爲不嚴, 而大小之獄, 皆得平反, 凡用刑之道, 每以哀矜爲念, 則刑無失中之患矣。 金時讓曰, 我國治贓之法, 亦多不嚴矣。 上曰, 我國治贓之法, 何爲其誤耶? 雖犯贓之人, 終無輸情之理, 此弊已久, 而先王朝豈有如此事也? 大槪, 王府之官, 循私用情, 不爲嚴推之致也。 金時讓曰, 李莘之事, 明白無疑, 而末減其刑之意, 臣實未曉也。 尹昉曰, 何度非及云者, 治獄只當誅其魁首, 而枝葉則分釋無辜, 俾無橫罹之弊也。 有罪者伏其罪〈無罪〉者, 得免於刑, 然後可謂刑期無刑也。 沈演曰, 穆王時, 輕刑則以贖二行燼缺今時死罪, 無贖刑之法耶? 金時讓曰, 我國近來之事, 無贖刑之規, 而見考事撮要, 則或有重罪贖刑之事矣。 上曰, 我國死罪, 無贖刑之法, 其來久耶? 金時讓曰, 考事撮要, 始造於成廟朝時, 而其中有贖刑之事, 未可知也。 尹昕[尹昉]曰, 死罪贖刑, 如殺人還溫之類矣。 上曰, 殺人之罪, 雖當死。 元隻若還請還溫則一人固[因]此而得生, 許其還溫, 亦或無妨也。 尹昉曰, 刑法漢時爲重, 而其後唐·宋, 則稍輕矣。 上曰, 然則漢刑, 重於三代耶? 尹昉曰, 三代之刑, 刑故無小而涉於稍疑, 則輕其刑罰, 何可謂之重也? 中朝之刑, 比前代爲嚴, 至於剝皮元崇煥[袁崇煥]云矣。 金時讓曰, 剝殺之言數字缺大槪, 大明之刑, 比於漢·唐·宋似嚴矣。 上曰, 中原胡元之後, 革其二字缺之弊, 故刑法爲重耶? 元崇煥[袁崇煥]之事, 其時明言剝殺, 似非虛傳也。 且中原鞫人之刑, 用何刑耶? 李德泂曰, 中原之刑, 有棍打諫官之刑, 此如因襲胡元之謬弊也。 諫官棍打, 歷代所無之事, 而惟中朝有之矣。 尹昉曰, 宋以仁厚孚之國, 故待下之道, 事多寬恕, 而中朝之待諫官, 似爲太薄, 未知何意也。 上曰, 大明之法, 何如是耶? 蓋承謬習而不改之致耶? 李德泂曰, 中朝宦官, 代各有弄權者, 諫官論之, 或被殿陛棍打, 宦寺用事之弊, 中原爲甚也。 上曰, 韋忠賢[魏忠賢]者, 操縱君命, 專擅朝政, 中原宦寺之弊二行燼缺金時讓曰, 數字缺唯以行下關節爲事, 此弊愈往愈甚, 誠可駭也。 上曰, 兵曹亦有干請事耶? 金時讓曰, 臣曹之有此事, 臣不能知也。 沈演曰, 關節之事, 京中猶然, 至如外方之官, 則勢家所請, 不敢違拒, 關節之弊, 外方爲尤, 甚也。 上曰, 雖以下人事言之, 權重家下人, 有罪而不能治, 他餘事可知也。 沈演曰, 小臣往年連忝憲府, 見禁亂一事, 則權勢家奴僕, 則雖題出其名, 使之捉致, 而下輩亦不敢下手矣。 上曰, 此在法官剛方之如何耳。 法官之道, 何可諉以難治而置之也? 金時讓曰, 今時之事, 人不敢請者, 唯逆獄一事也。 此事之外, 何事不爲請囑也? 上曰, 豈至於如是耶? 沈演曰, 二字燼缺治獄之事, 近來獄體不嚴, 罪人之口數字燼缺不移時刻, 辭連之家, 已爲聞知此事, 俱可駭然也。 上曰, 其事誠爲駭愕矣。 沈演曰, 法府禁令, 欲使擧行, 則莫如憲府城上所, 得剛方之人, 而久任勿遞也。 近來禁令不行, 實由於法官之數遞也。 講訖, 柳昌文進啓曰, 正言鄭雷卿病親呈辭, 往在公淸道結城地, 斯速上來事, 下諭。 院書吏, 依例給馬下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尹昉進曰, 近日商胡來在北道, 多有恐喝搔擾之事, 凡待胡人之道, 事事畏縮, 則彼倍爲生氣, 處事間殊爲不好也。 梁戒年事, 監兵使, 似當措辭善爲, 而欲待朝廷, 分付。 遲延時日, 以致申景瑞之誤答, 處事殊甚不善也。 上曰, 其事甚不善處也。 會寧, 今爲商胡來言之地, 鎭將之二行缺願爲武, 武臣之不出, 實由於此也。 我國仕路, 蔭官之仕多門, 而武臣之路甚狹, 法制未可知也。 金時讓曰, 古者則雖曰宰相子弟, 其文不足於科場, 則必以武拔身, 而今時則爭爲蔭官, 而不欲爲武, 武臣之不出, 蓋以此也。 上曰, 此弊不可改耶? 吏·兵曹堂上, 所當欽心革弊, 而此弊猶在, 其可謂得用人之道乎? 尹昉曰, 三曹郞官, 以武弁中可合人交差, 爲當矣。 上曰, 近來百隷怠官, 絶無爲國事之人, 今之所謂盡心國事者, 有幾人耶? 尹昉曰, 孰不欲勉力國事, 而臣未知某某人, 最爲表著也。 上曰, 大臣之職, 在於以人事君, 若能收用人才, 使之激礪[激勵], 有所成就之效, 則可謂能行其道也。 至如盡力國事者, 則另爲勸奬, 使人心不懈, 豈偶然也? 尹昉曰, 中原官制, 不置政丞, 而文武之官, 區別仕路, 武臣之路, 亦不廣矣。 上曰, 中原只有別試, 而率是文臣, 武臣, 以何路調用乎? 聞登·萊內地守令, 多文臣云, 別有用武之道耶? 金時讓曰, 中原之科, 大比之外, 別有用武之規, 以武進士, 而登用者鮮矣。 李德泂曰, 小臣待罪活人署提調, 本署之設, 專爲救療病人, 而巫女輩, 依托宮家, 絶不出往看病, 極爲駭愕, 請令漢城府査覈摘發治罪後, 依前規使之盡數出往, 何如? 上曰, 依啓辭爲之。 尹昉曰, 管餉使, 曾在平安道, 而近日則常留安岳, 故唐差往來時, 海西各官, 多被侵擾之冤, 請使管餉使, 依前例進去, 關西泉流庫二行燼缺安岳物貨, 亦在其處, 故泉流庫仍在安岳, 今若使管餉使, 恒留安州, 而將來所捧物貨, 皆置於安州, 則泉流庫自爾而移矣。 上曰, 然矣。 移於安州, 則如何? 唐差往來, 亦爲便近, 雖或有物貨遷動之患, 海路相近, 似無難輸之弊, 廟堂商量, 稟處。 上曰, 見副元帥狀啓, 兵使之意以爲, 安州城形勢, 西北不及東南, 欲爲修築云, 其城西北之高幾丈, 東南之高幾丈? 金時讓曰, 安州城形勢堅好, 而其高處僅三丈, 非高城也。 兵使之意, 以其城爲廣, 而欲稍狹之矣。 上曰, 兵使之意, 非欲狹其城也。 蓋欲爲邏城汲水之處耳, 予意則加築其不高處, 未知, 如何? 且築堰事, 尙不爲之云。 鄭忠信之三字燼缺金時讓曰, 鄭忠信欲以七月築堰, 故尙不爲之矣。 黃州城今將修補, 而役軍出處爲難, 若以安州所入三南軍兵三千兵, 兩月赴役, 則似可築矣, 而未知何以則可也。 上曰, 安州城, 設有加築之役, 役軍或可某條得之耶? 中原城之高, 可十丈云, 而我國之城也。 器械太半不及於中原, 而欲以禦敵, 豈不虛疏也? 金時讓曰, 庚午辛未兩年西糧作木, 移用於黃州築城時事, 曾蒙聖敎, 而管餉使, 以靑布給之, 則猶可用之, 若以雜物貨充數送之, 則雖多不可用也。 庚午條作木二百九十八同十四疋, 則勿爲相換, 以本色推用, 而管餉使銀價, 則使戶曹推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上曰, 中原城, 其高幾丈耶? 金時讓曰, 臣二行缺甚爲堅厚, 自外面陷城, 極難矣。 上曰, 我國, 亦於關防之地, 有如中原城數三處, 則可爲信地也。 上曰, 今欲使安·黃兩城, 如中原之城, 體察使, 職專料理邊務, 可以善爲之也。 金時讓曰, 黃州城一面, 柳弼爲兵使時, 造甓所築也。 築之已久, 而尙無頹圮處, 善築而然也。 中原之人, 善爲造甓, 故築城亦堅固, 我國則不善造甓, 故所築爲難也。 上曰, 安州方欲造砲樓五座, 若爲完役, 則城內泉井不足云, 卿往見之, 所見如何? 金時讓曰, 城內泉井不多者, 有自外引水之道, 而今則廢棄, 改爲修築, 然後可得引水矣。 上曰, 安州之事, 自前規劃, 而尙未完備, 數字燼缺年力且强, 凡干料理之事, 須十分留意焉。 金時讓曰, 臣猥受重任, 不敢辭免, 而顧臣才智, 萬分不逮, 雖欲勉焉, 有何所補也? 黃州築城時, 所用西糧作木, 已蒙聖敎, 而役軍一事, 極難矣。 尹昉曰, 小臣待罪訓鍊都監提調, 將官等近欲試才, 其中爲頭者, 或除實職, 之次或分等給賞, 以爲激勸之地, 如何? 上曰, 李元翼爲提調時, 於此等事, 常爲用力激勸, 近來則絶無是事, 卿言好矣, 依爲之。 金時讓曰, 黃州若始城役, 則判官當得其人, 而時任判官朴宗豪, 以微賤之人, 曾蒙擢用, 而第其年紀衰老, 似不堪職事, 遞改, 何如? 上曰, 判官, 時或代行兵使之事, 不可不擇也。 遞改, 可也? 二行燼缺右相以此事呈告, 則未知, 何如? 尹昉曰, 臣問其呈告之由, 則答以自上下政院之敎, 別無遞職之意, 故惶恐不敢出云。 臣復貽書曰, 上敎別無遞職語意, 何以曲見? 不當以此引告也。 上曰, 其言非指斥右相而言也。 大臣有三, 他相可以鞫之之謂也。 右相以此言爲嫌而呈告, 則未知於事, 如何? 尹昉曰, 申淑女事, 臣意以更鞫爲未安矣。 上曰, 申淑女行實, 非徒悖惡, 而足以爲惡, 其獄事, 多可疑之端, 予意欲痛辨虛實, 杜絶後弊, 而爭之者, 以有違法例爲言, 與予所見不同也。 近來咀呪之弊, 日甚一日, 此獄若不痛治, 無以戢奸懲惡, 豈可惜一淑女, 而啓日後滋蔓之弊也。 尹昉曰, 聖意所在, 臣非不知, 數字燼缺當法不可爲規, 例也。 上曰, 予意數字缺鞫爲規例耳。 尹昉曰, 去春湖南士子, 以李彦迪書院賜額事上疏, 本曹已爲回啓, 而自上下勿爲之敎, 書院之弊, 雖或有之, 而李彦迪之流風餘韻, 使人不忘, 故有〈此〉請額之事, 自上不許賜額, 多士豈不缺望? 事係崇儒之道, 故敢此仰稟。 上曰, 士子之所當尊奉者孔子, 而今之士子, 以設立書院爲事, 此弊已極, 朝廷當禁之, 而不可尙也。 予聞其書院之設立, 幾五十年, 而尙未得額云, 此亦必有由矣。 韓亨吉曰, 近日臺諫所論, 雖微細之事, 非徒不爲允聽, 臺諫處置之際, 其遞其出, 一付公論, 可也, 而具或有格之敎, 物議皆以爲未安矣。 且因筵臣所達二行燼缺進曰, 輪對官來詣闔[閤]門外, 請召入。 上曰, 可。 記事官李時萬, 卽出闔[閤]門外, 引輪對官司饔正黃尙謙, 內資正安球, 掌隷院司議朴垓, 禮賓主簿尹啓基, 司宰主簿金汝孝等入侍, 呂爾徵, 以輪對官單子, 趨獻于榻前, 退而復位。 黃尙謙進啓曰, 本院職掌不多, 凡有弊端, 卽爲入啓蒙允, 別無大段之弊, 而但各道進上, 當其入來之時, 私主人等遠出迎入, 接置其家, 多有偸竊之弊, 又以品劣之物, 任意換納, 莫重御供, 致有不潔之患, 其中現露者, 入啓重治, 懲一礪[勵]百, 以杜後弊, 爲當。 上曰, 職分所當爲之事, 依爲之。 安球進啓〈曰〉, 本寺以逐日供上之司, 下人絶無, 書員數字燼缺尙借代立之人, 只有老除婢二名, 釀酒, 而數字缺至於進上之物, 貢物主人等日日以米升雇償, 閭閻之人僅僅擔戴, 本寺免賤免役下人等, 一一査出, 還爲使喚, 爲當。或他司典僕, 量宜移給, 或外居奴婢添給, 使莫重御供之地, 得成貌樣, 何如? 上曰, 言于該曹。 安球又啓曰, 小臣曾以奉常寺官員, 再入輪對, 榻前蒙允之事, 輒爲該曹所防啓, 今此所達之事, 亦恐歸虛, 敢此更達。 朴垓進啓曰, 小臣待罪掌隷院, 請達院中之弊, 本院比他各司, 尤甚殘弊, 無一口典僕, 非但官員等, 不成模樣, 詞訟之地, 莫重文書, 無守直之人, 而雖有奴婢之時, 上司旋卽移奪, 今後一切勿爲侵奪事, 各別二行燼缺支供等事, 獨爲擔當, 故使喚·典僕不足, 不爲成形, 平時則天使三四年間, 一番出來, 而典僕亦數多, 無事過行, 近年以來, 老殘典僕, 只有七名, 盡爲斜付各處, 其他奴婢免賤者四名, 賜牌者六名, 時存使喚者, 無一名, 故接待之餘, 本寺官奔走東西, 每有生事之患, 前日主簿崔尙謙輪對入侍之日, 上達此弊, 而尙未蒙允。 令該曹査覈斜付之人, 還定本寺, 一依平時規式事, 捧承傳施行。 上曰, 言于該曹變通。 金汝孝進啓曰, 本監乃魚物進排之司, 而其中供上所用黃大口, 只産於咸鏡一道, 各官所納, 雖似准尺, 而有甚麤惡, 令該曹別爲行會, 申飭, 宜當。 上曰, 言于該曹, 巳時罷出。以上燼餘
○ 卯時, 上御資政殿, 朝講入侍, 領事尹昉·特進官李德泂·知事金時讓·特進官尹昕·參贊官呂爾徵·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