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府從事官 金光爀을 引見하면서 三南軍이 連續으로 敗沒된 상황, 光敎山 전투의 패배, 湖南의 여러 고을에서 亂軍이 일어났던 이유 등의 문제에 대해 논의함
○ 體府從事官金光爀引見時, 同副承旨韓亨吉, 注書李晳, 記事官金振入侍。光爀曰, 國事至此, 痛哭何言? 臣去歲十月辭任朝, 下去沿海列邑, 盡閱軍器, 巡到長興地。十二月十七日聞變, 與兵使相議發兵, 二十五日到稷山, 與監司相議, 則監司云, 監·兵使皆不在, 道內之事, 無人主管, 事多可慮, 宜往道內, 責應調發矣。臣遂退往礪山, 管運糧餉, 而終無成效, 三南之軍, 連續敗沒, 不能一戰, 而終至於此, 臣等不能善事之罪, 萬死何惜? 日夜欲死而不得也。上曰, 缺上之事, 不能詳知, 三南之軍, 有何所爲乎? 光爀曰, 當初監司則巡行, 兵使在營, 十六日點閱缺八九行。上曰, 缺留光敎, 凡幾日耶? 光爀曰, 二十九日結陣, 而初六日接戰, 接戰之日, 賊自前營擣虛而入, 不能支持, 以至於潰北, 以其上邊形勢絶險, 故此處防備, 不甚嚴密矣。上曰, 何不知自此掩襲乎? 光爀曰, 以其形勢之甚險, 故恃之而不爲備矣。大戰終日, 我軍多死, 而賊死倍之。當此之時, 雖父子之親, 其勢不及相救矣。中營則賊不得入, 故不至大傷, 收拾此軍, 可以有爲, 而以爲不可連日相戰, 欲爲移兵, 而不能善處, 以至於潰軍, 罪則多在, 而不知事出急遽, 未及輸來, 故多有不足者矣。右營之軍, 監司親率, 入於山城, 而以此零軍, 亦無可爲, 故臣欲收散軍, 付之監司, 而監司退去, 其軍遂散。臣與監司相議曰, 此軍雖散, 不可置之無可奈何之域, 欲爲收拾, 再圖進取, 中營之卒, 僅得三千二百, 而率皆創殘之餘。兵使則一敗之後, 不知所向, 以柳持敬爲假將, 領督其軍, 翌曉當發, 而其夜作亂, 一時潰散。其前數三日, 亂軍等, 無日不聚峯頭, 擧臣之名, 加以不忍聞之語。不意其夜, 砲聲一發, 四面諸軍, 一時齊應。卽令軍官與將官, 缺欲爲鎭定。且欲査出其首倡者, 達夜巡邏, 則缺盡爲逃走。明日見之, 則亂箭滿屋, 各官撥幕, 竝缺多發不測之言, 不入人家, 皆聚於山谷間, 其所行缺六七行焚蕩官庫, 略不畏忌, 計無可施。且缺難收拾, 得率三千兵, 在於金溝, 將爲前進之計矣。聞罷兵之命, 而卽爲散遣矣。大槪此道之軍, 缺無益於國, 相率作亂, 處處皆然, 人心不淑, 豈意至此乎? 湖南人心, 本來比他方頗惡, 不可以威威之, 亦不可以德感之。習俗之惡, 自古而然, 今此軍兵, 固不足責。出身之輩, 亦皆逃散, 而嶺上之人, 變着胡服, 處處作挐。全州爲府, 素稱巨邑, 閭閻之盛, 物力之殷, 非但一道之最, 實爲八路之一也。府尹吳端, 以都差員, 往來嶺上, 不得看護, 聞賊到尼山, 而始爲馳來, 而其夜亂作, 諸處公廨, 盡爲焚燒, 各庫米麪, 恣意偸出。大同木砲保價布, 非止百餘同, 而無或少遺, 極可痛惡矣。上曰, 火燒耶? 偸取耶? 光爀曰, 凡干官舍, 盡爲火燒, 其餘雜物, 無不持去矣。監營財物, 亦多有儲, 而皆不得保全, 所可惜者, 久遠文書, 一無餘存, 不知京中, 或有所藏, 而全州則無有矣。臣傳令于吳端, 使之不爲出避, 速入收拾, 而府中下人, 無一人來見者。僅得一吏與一官奴, 以爲文書而詰問, 未及鎭定, 乃爲是擧, 故亂軍驚懼, 又爲作挐, 艱拾數百之穀, 又失於再亂, 內外諸倉, 蕩然無遺, 實無收拾之勢矣。金堤之變, 聞具仁墍之言, 則坐衙之日, 無賴之徒, 不意作儻, 先入武庫, 所儲弓箭, 盡爲缺火藥·鉛丸, 沒數散棄, 次入官廳, 先破醬甕, 缺財畜, 任意搶去, 恐或逢變, 不得已出避云云。缺六七行。上曰, 金城則無別將耶? 光爀曰, 亦有之而適於是缺家, 軍兵則有之, 而乃至於此, 其與賊同謀, 可知缺其必然與否, 而臣言于其軍曰, 事定之後, 當爲刑推云矣。大抵嶺下諸邑之人, 若大駕還都小遲, 則必有不測之變。靈光縣監宋夢錫, 居官治績, 爲一道最, 調發之際, 極盡撫恤, 而亦且圍城, 四面放砲, 多發不測之言。夢錫雖得不死於亂, 而因此驚動, 添得重病, 不久當死, 如此之患, 比比有之, 甚可駭矣。上曰, 必不善治矣, 善治則豈至於是乎? 光爀曰, 其爲政, 少無疵弊, 而但過於仁慈, 是其病也。羅州爲邑, 地大人惡, 牧使吳竣, 頗能善治, 自中夜驚, 城內皆空, 而太守獨在, 夜夜衙中, 箭入如雨, 打破獄門, 盡奪重囚。康津之人, 亦且效尤, 當其調兵也。乃殺兵房, 而處處焚劫, 守令無措手處, 此則無他, 本道無監司, 朝廷命令, 不能通行之故也。臣則雖在道內, 以爲號令, 而凡所責徵, 一不施行, 乃以爲客, 不徒不從, 多發怨詛, 事無可爲。今聞監司下去後, 作挐則少止, 而人心之不淑如此, 不可盡施軍法, 必須先爲鎭定, 而其中表表將官施律, 可也。鎭百姓安守令, 今日之急務, 不然則終爲亂民而不可制矣。上曰, 治其首倡事, 已令施行矣。光爀曰, 此則臣來時, 見李時昉, 已知之矣。上曰, 生變處, 凡幾邑耶? 光爀曰, 全州·金堤·益山·泰仁等六邑, 而驅逐守令則只三邑, 而井邑, 則只失官穀, 閭閻則完然矣。且嶺下, 則羅州·康津, 爲尤甚矣。上曰, 此兩邑, 則何如? 光爀曰, 打破獄門, 奪去罪囚, 放砲夜驚, 驅逐守令, 故報於臣處, 使之鎭定, 而臣亦無奈何矣。且恩津以上, 亦爲賊陣, 而官舍不傷, 邑里皆完, 而所失者官穀, 而賊退之後, 收拾將三四百石云。此邑則僅成模樣, 而尼山與公州, 尤甚無形, 官舍無一全完, 故尼倅, 則寄在閭家, 公牧則處於客舍, 缺而村落, 亦無完全處矣。天安則衙舍燒盡, 邑內餘存者六七家, 而太守, 終不遠避, 僅能免禍。今得一小缺而前頭事, 莫知所爲。振威亦然, 自此至水原, 僵尸相望於道路, 被禍之慘, 湖西·畿甸爲甚矣。缺六七行。光爀曰, 金俊龍, 雖爲見敗, 初則力戰以缺相准, 而不知有重罪, 乃爲私書, 送于臣處, 缺其前後之事, 臣還給其書曰, 始雖力戰, 旣爲見敗, 則當待命之不暇, 豈敢爲私書? 如是言送。至恩津, 見其報狀, 則又言前事矣。臣言以方在待罪中, 今何敢開印行公乎? 乃退却不受, 而使之追及於公州矣。其後不知去處, 必以臣之所答, 爲恐怯而然矣。新兵使之去也。所當交付印信, 而不知其去向, 未能推給。今聞在於海邊逃生云。始雖力戰, 其終如此, 其迷惑太甚矣。上曰, 湖南之人, 在壬辰時, 殺倭有功者多矣。今乃如此者, 何耶? 光爀曰, 鄭弘溟, 聞變卽來, 而道路梗塞, 不能得達於行朝, 乃與監司及臣, 相議倡義, 監司亦給軍器, 助以別樣, 僧軍可近千餘, 以此欲爲後援, 又因夜驚, 亦爲逃潰, 故日夜痛泣而已。大槪老成之人, 無不欲死於國, 而年少之人, 絶無奮義之心矣。上曰, 近來湖南之人, 不爲讀書, 故必如是蠢蠢也。國家所恃, 惟是三南, 而湖南所爲, 今乃如此, 豈非可駭者乎? 光爀曰, 無知之民, 固不足責, 雖有才之人, 以無學識, 故使君父在圍中而不能奔救, 聖敎誠然矣。上曰, 嶺南之人, 甚可嘉尙也。光爀曰, 然矣。其軍則終無潰散者, 誠可嘉矣。上曰, 國之所恃, 兩南一體, 而今番之事, 湖南如此, 豈非可駭乎? 光爀曰, 亂民不能善治, 則罔極之禍可慮。臣之所報缺亦爲是也。且其處守令之不得已避亂者已矣。缺十餘行。光爀曰, 臣上年下去後, 諸處軍器, 盡爲點閱, 則各邑人, 恐有摘奸, 皆爲修理, 故軍物皆極精, 而鳥銃爲尤精矣。以此軍器, 分授諸軍, 而皆失之, 輸送陣上, 而又皆失之, 今則各官無一所餘, 甚可惜矣。戰敗之軍見失云者, 似有所據, 而不戰者, 亦謂見失, 此則事定後, 可以推之, 臣亦以言于守令而來矣。上曰, 湖南之人, 本來輕浮不實, 而士夫則頗善矣。今何若是乎? 光爀曰, 士夫中年高者, 則皆集境上, 無不涕泣, 而後生之人, 無得見焉。此不過敎化不明而人無學識之致也。安邦俊, 寶城之人, 而七十老病者也。至誠募集, 倡率鄕兵, 其數將至百餘, 以其老病不能赴難, 故欲來境上, 欲付於鄭弘溟, 而鄭軍旣散之後, 不可以此軍單進, 故彷徨境上, 終不能有爲。大槪土俗甚惡, 人心不淑, 雖有倡者而人無應之, 奈何奈何? 中營作亂時, 圍困缺不道之說, 無數叱辱, 幾至於殺害, 而適以缺不得行兇而散潰。其地之人, 不但不自爲國事, 他人缺欲沮敗, 極可痛駭矣。遂退出。燼餘
○ 體府從事官金光爀引見時, 同副承旨韓亨吉, 注書李晳, 記事官金振入侍。光爀曰, 國事至此, 痛哭何言? 臣去歲十月辭任朝, 下去沿海列邑, 盡閱軍器, 巡到長興地。十二月十七日聞變, 與兵使相議發兵, 二十五日到稷山, 與監司相議, 則監司云, 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