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堂에서 李晉哲 등을 引見할 때 沈悅 등이 입시하여 南漢山城의 축성과 군량과 방비책, 江華에 목책을 세우는 문제, 蒙古에서 소를 사오는 문제, 祭享의 中脯 등을 줄이는 문제, 倭鐵을 무역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巳時, 上御崇文堂, 引見瑞山郡守李晉哲, 靈巖郡守李慶綿, 新溪縣令鄭好信。戶曹判書沈悅, 工曹判書李時白, 副提學李景奭, 刑曹參判任絖, 右副承旨金光煜, 假注書林葵, 記事官林·鄭泰齊, 入侍。上問李晉哲曰, 本郡民弊, 有何事耶? 李晉哲曰, 本郡民弊, 舟師一事, 極爲重大。凡所入汁[什]物工役不貲, 道內沿海各官同然, 而以此民弊多矣。上曰, 此事, 民間巨弊耶? 晉哲曰, 此乃禦敵之具, 不可廢也, 而造船之時, 工役甚多, 戰船格軍, 其數不少, 守令僅能抄定, 而皆是烏合之卒, 軍政多有虛疎之弊矣。上曰, 此外無弊端耶? 晉哲曰, 比諸山郡陸邑, 則舟師一事, 莫大弊端, 而前忠淸監司鄭世規, 詳知如此曲折, 丙子年具由狀啓, 凡干貢物, 欲爲指定於山郡陸邑, 朝廷亦爲軫念於此, 令本道知會擧行, 而以變缺, 未及擧行。此事若成, 則民役似均, 而亦無偏苦之怨矣。且舟師缺, 自國家無元定之數, 故致有苟充之弊矣。上曰, 各官舟師射·格無出處, 故國家不能定給, 而爲缺國事, 別樣善處, 可也。如有苟充之弊, 則此豈委任之意乎? 缺啓曰, 小臣之郡, 今番之亂, 雖不被搶掠, 經亂之後, 流民未及還集。今年會付逋欠米租, 竝二千餘石, 回[會]錄相考, 欲爲徵捧, 則當初受食之人, 幾盡逃亡身故, 隣之隣族之族, 移錄徵納, 則民皆稱冤, 所可寒心, 極爲悶慮矣。上曰, 此外有何事耶? 李慶綿曰, 本郡戰船, 則各樣汁[什]物, 已爲完造, 能櫓軍無論公私賤, 以閑遊人抄定, 戶役完護, 專委戰船, 而以不離一刻爲苦, 每有呈訴呼冤之弊矣。上曰, 戰船一事, 則無虛疎之事耶? 慶綿曰, 已爲着實整齊, 故無未備之事矣。鄭好信啓曰, 小臣之縣, 今番兵火, 尤甚被搶, 故凡百應納之物, 自國家已爲蕩滌, 而勅使又過, 別無民弊矣。上曰, 民之被殺者多耶? 好信曰, 被殺雖小, 而被虜之人甚多矣。上曰, 守令所啓之言, 分付各司, 使之回啓。上謂李時白曰, 近來山城之事, 何以料理耶? 李時白曰, 別無他事, 而貿鐵之事, 輸石之役方急, 而役軍不足, 以此爲悶矣。上曰, 上年年事, 不須更言, 而前頭之變, 有不可測, 卿其留意耶否? 且築城之役, 未易完畢耶? 李時白曰, 役軍三千餘名, 而一千名, 則往于都監, 以二千名之軍蕫役, 故完畢未易矣。上曰, 二三月間日永之時, 立役亟成, 似當。時白曰, 從事官洪瑑, 亦爲入來, 當爲相議擧行矣。上曰, 軍糧之數, 幾何? 時白曰, 米三千石·太二千石而未及收捧者, 七百餘石矣。本州租千餘石, 已爲分給賑濟, 而所捧僅數百石。軍糧如是零星, 極可悶也。上曰, 亦以糧餉爲慮矣。京城內外藏儲, 幾何耶? 沈悅曰, 米·太竝三萬餘石矣。上曰, 一年百官放料, 幾何? 沈悅曰, 頒料後會計, 則或七千石, 或六千餘石矣。上曰, 國家大事, 莫過於糧餉。欲爲守城, 則數萬之軍, 一月之糧, 亦非不多, 何以爲之? 時白曰, 南漢守堞之軍, 必滿五萬, 然後可以防守。五萬一年之糧, 其數甚多, 雖以三月糧計之, 亦出於二萬石外矣。沈悅曰, 南漢險阻, 雖不可棄, 而江都亦是天作之地, 不可廢棄矣。上曰, 予亦不忘江都, 而江都則殘破之餘, 似爲無形, 南漢則已缺器, 不可棄也。沈悅曰, 江都雖曰殘破, 兵衆食多, 則何患不守? 但倭人習於舟師, 江都雖險, 不可恃也。李景奭曰, 缺天設之險, 莫如江都, 而況倭人舟楫, 長於缺 當我國之戰船乎? 長久保障之地, 莫過於江都矣。缺形勢雖然, 兵火之後, 物力蕩殘, 若不得分力於兩處, 則不如專意於南漢矣。上曰, 江都雖好, 變出不意, 則不可及矣。李時白曰, 防禦之得失, 不知何處爲利, 而江都則兵額軍器多, 然後可以守之, 若缺人事, 則莫非金城湯地, 而人事未備, 猝有兵患, 則南漢愈於江都矣。上曰, 若有倭變, 則亦不可入於南漢矣。但近於京城, 凡文書等物, 置於南漢, 而使解事之人守之, 國家則出於西路, 可也。江都甚爲廣活, 以今日之力, 不可堅守矣。沈悅曰, 江都不可廢置之。三道軍糧, 皆捧於江都, 京中所用乏絶, 然後隨所入次次移用無妨矣。且倉庫官舍, 亦以京中不關公家之破材, 輸轉營立, 何如? 李景奭曰, 國家根本, 不外乎江都, 臣意則莫如江都爲主, 以備不虞之患矣。上曰, 江都, 予亦不忘矣, 而喬桐形勢, 何如? 沈悅曰, 喬桐亦是小江華, 而但水勢不合於行船矣。上曰, 倭與胡, 孰善攻城耶? 沈悅曰, 攻城, 胡不如倭矣。上曰, 以前日義州之事見之, 則倭不如胡矣。且倭人雖善他道, 南漢則不可爲之矣。沈悅曰, 自故我國, 多有山城, 而形勢平易, 不必高峻者, 以蒙古不能攻城故也。上曰, 以今日見之, 則不爲也, 非不能也。任絖曰, 以攻城論之, 則胡人不及於倭人矣。上曰, 倭人則可以易禦者, 必於春夏間動兵, 而身無堅甲, 猶可以禦之, 胡人則身被重甲, 而能耐隆寒, 雖炮射, 亦無如之何矣。任絖曰, 倭人雖善於舟楫, 必無水陸竝進之勢。彼若陸路出來, 則江都實是萬全之地也。上曰, 禦敵之具, 大炮爲重, 而去年山城中不爲措置, 是爲大欠。軍器寺已爲措備耶? 時白曰, 方欲措備而銅鐵未備, 故不能如意矣。上曰, 戶曹銅鐵, 幾何? 沈悅曰, 戶曹銅鐵, 亦爲零星, 而勅使時盡用無餘矣。時白曰, 弓矢乃禦敵之具, 不可廢也, 而目今牛筋絶無, 弓角亦貴, 措備誠難矣。沈悅曰, 戶曹亦有筋角, 用之無妨矣。上曰, 江都地方甚廣, 豈能盡設木柵耶? 時白曰, 其中要害處, 間立而已。其他水勢逆折之處則敵兵亦難逼近, 何必盡爲木柵耶? 沈悅曰, 木柵易爲朽破, 墻城似好矣。李景奭曰, 水中木柵, 不爲朽破。曾前所立之木, 至今尙存云矣。上謂任絖曰, 卿所管舟師一事, 何以爲之? 任絖曰, 臣在統營時, 缺亦爲申飭, 而其後則身有疾病, 未能察任。春防迫頭, 無一事缺, 甚爲惶恐悶渴。大槪舟師格軍, 各浦八十名, 而其數甚少, 以此格卒, 兵船·伺候船分定, 極爲不足, 大船一邊, 炮手十五名, 射手十五名, 猶恐不給也, 況不滿於此數者乎? 格軍不足, 則雖以諸葛亮之將, 無可奈何。各鎭戰船, 以本官束伍, 充其格軍之數, 似當, 令廟堂急速變通, 何如? 上曰, 巡檢何時爲之耶? 任絖曰, 舟師雜物點檢事, 雖冬間, 可以爲之, 而小臣以病患, 至今不得巡檢, 極爲惶恐。二月二十日, 出往計料。上謂李景奭曰, 蒙古地貿牛一事, 卿主管云, 何以爲之? 李景奭曰, 此事極爲重大, 而數千里程道, 輸運極難。西路一行刷馬, 次次循環調發, 似好矣。上曰, 必須深入買來, 而雌牛亦爲買來, 可也。李景奭曰, 小臣亦謂勿以深遠爲嫌, 必須牛價甚歇處買來事, 丁寧言之, 而銀子則蒙古地銀價甚歇云, 故使入去之人, 善爲料理, 以渠輩所尙之物, 買賣事, 亦爲言之矣。染色木十同, 入染似未易, 小臣出去看稟[品]計料。上曰, 駄數, 幾何? 景奭曰, 十七駄, 而此外當有剩數矣。上曰, 西路外十七駄, 則竝西路三十駄矣。景奭曰, 文書間當有解文之人, 而夫馬有弊, 故不敢入送, 無乃文書間有疎漏之事耶? 上曰, 此事淸國之指揮, 與私貿不同, 不必閭閻間續續買賣矣。李景奭曰, 貿牛出來時, 北道則自西路直送, 似好矣。上曰, 此事好矣, 依爲之。李景奭曰, 義州亦當置若干牛隻矣。任絖曰, 沿海各官召募軍, 其數不多, 而各官不爲給復, 故已爲渙散, 舟師·格軍, 不成貌樣。戰船若無炮手, 則還爲無用之物, 且曩時則荒廢之田甚多, 故渠等任意耕食, 而一自量田之後, 只給五十卜之復, 稅外雜役, 無不督徵, 以此舟師軍, 不能保存矣。上曰, 召募給復, 量宜加給, 可也。任絖曰, 各浦水軍, 不可苟充, 爲將領者, 所當親率舟師, 時時逢點檢飭, 而近來守令, 不爲致察, 皆爲收布, 極爲未可矣。上曰, 此事卿之所管, 自當檢飭而已, 何必煩稟乎? 任絖曰, 此事監兵使, 亦爲主張, 非但小臣之所管也。且方伯爲任極重, 五六朔之內, 勢難盡知其道之物情, 新任之人, 尤不知頭緖, 不可頻頻遞易。近來兩南方伯, 皆爲得人, 勿爲輕遞, 使之仍處矣。李景奭曰, 目今災異疊見, 民力蕩渴, 凡浮費之事, 缺祭享之物, 亦當從便量減, 而中脯一事, 曾已啓達, 缺定奪矣。上曰, 此言, 何如? 沈悅曰, 當今急務, 專在於慰悅民間, 李景奭之言, 是矣, 而若干一二浮費之事, 雖或減除, 百姓不知蒙惠矣, 祭享所入中脯一事, 當爲變通矣。上曰, 山行則可得獐鹿, 祭享中脯, 以此爲之, 何如? 沈悅曰, 山行似好, 中脯則依此爲之, 宜當。上曰, 從容料理爲之, 而作脯之人給價, 則兩處便當矣。任絖曰, 慶尙左水使金義立, 銅鐵萬餘斤持去之後, 皆爲虛費, 而事無着實。蓋一中銃所入, 二百斤, 則當計其所入之數, 初鍊再鍊, 至於三四鍊, 厚薄不均, 則量度善鑄, 俾無破缺之患, 而累度鍊造, 而尙未得要領, 又爲請報, 欲得銅鑞, 似無致力之意, 甚不可也。 前水使文載道, 曾已備請此事, 先爲下送, 使之檢飭, 何如? 上曰, 隨便爲之。任絖曰, 文載道方有職名, 何以爲之? 上曰, 此事甚重, 送之, 可也。任絖曰, 近來公貿倭鐵, 皆爲無用云。貿易之物, 不可不相探爲之, 而東萊府使, 不爲致察, 致有此弊, 今後則該曹各別申飭, 可也。沈悅曰, 約條之初, 銅鐵品好, 而今則倭人, 知我國之物情, 故如是不好。東萊府使欲爲請推, 使之後勿如是, 而但我國公貿木綿, 升麤尺短, 我國不好之物, 責彼來賣好物, 似未妥當矣。上曰, 今則木綿, 擇好給之, 彼之銅鐵, 亦爲擇好, 捧之似可, 以此分付。李時白曰, 山城之事, 莫非可慮, 而其中最悶者, 民食乏絶, 不能料生, 皆懷渙散之心, 將無守直之人, 凡定配罪人, 皆於山城中, 定配, 何如? 上曰, 輕配則當配於山城, 而重罪則不可矣。李時白曰, 然則京外犯輕罪者, 皆配於山城, 何如? 上曰, 輕罪則依爲之。沈悅曰, 小臣年來多病, 近來稍似向蘇, 而難醫之病, 不離於身, 況臣年已七十矣, 安有七十老人, 授度支之任者乎? 當此艱虞之日, 不敢控辭, 黽勉行公, 而恐致僨事之患。本職或兼帶之任, 倘蒙許遞, 則庶免顚沛之患矣。上曰, 凡人察任, 在於精神筋力, 而不在於年歲多少。然卿辭如此, 兼帶一任, 當副卿意。沈悅曰, 金吾·內局中許遞, 何如? 上曰, 內局提調遞差, 可也。李時白曰, 近來村間, 土賊恣行。具仁垕軍官一人, 居在楊州地, 而至於被髮, 都門之外, 有賊患云矣。上曰, 捕盜廳不知耶? 何不執捉耶? 大將推考, 各別跟捕。任絖曰, 慶尙道倭柴炭軍, 以水軍充定, 事甚未安, 宜有變通之擧矣。上曰, 令本道變通。李景奭曰, 蔡裕後之缺固有所失, 治罪宜矣, 而至被重罰, 外人皆以爲缺當, 均被罪罰, 故鄭雷卿自瀋陽出來, 亦爲待命, 不敢歸見, 缺情可矜矣。上曰, 勿爲待命事, 言之。李時白曰, 小臣忝居義禁府, 詳聞徐佑申之事, 當初小臣軍官, 亦知佑申之事。渠之本情, 則盡心國事, 而罪科與本心不同, 則似爲冤抑。自上有酌處之命, 誠爲感激, 而槪此人頗有爲國之誠, 至於拔劍斫地, 慷慨憤發, 與權井吉相逢, 握手痛哭, 其情亦有可恕之處。當初來時, 不由直道, 非其本心, 而北門喪師之罪, 其時同爲從事者亦多, 似非佑申之獨當。自古有立功自效之事, 若爲免死, 則似當有如此之事矣, 冒萬死敢達。沈悅曰, 徐佑申原情公事判付內, 參酌處置, 而本府近不備員, 未得回啓, 而伏見傳敎, 則當爲減死, 而他無酌處之事, 還發配所, 何如?
○ 巳時, 上御崇文堂, 引見瑞山郡守李晉哲, 靈巖郡守李慶綿, 新溪縣令鄭好信。戶曹判書沈悅, 工曹判書李時白, 副提學李景奭, 刑曹參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