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都承旨 李楘 坐。左承旨 朴明榑 坐直。右承旨 許啓 病。左副承旨 金霱 坐。右副承旨 金光煜 坐。同副承旨 李俔 坐直。注書 金鋿 式暇李垶 病。假注書 林葵 仕直。事變假注書 南翧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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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慶宮에 머묾。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
햇무리가 짐
○ 卯時, 日暈右珥。辰時, 日暈, 上有冠, 色內赤外靑。自未時至酉時, 日暈。 -
내일의 常參과 經筵, 다음 달 1일의 輪對日次에 대해 묻는 李楘의 계
○ 李楘啓曰, 明日常參·經筵, 及來初一日輪對日次, 故敢稟。傳曰, 停。 -
尹善道와 관련한 金繼生 등을 내보내겠다는 義禁府의 계
○ 金霱以義禁府言啓曰, 尹善道, 旣已照律, 曾所援引, 金繼生·李枝玉伊[李枝遠玉伊], 似當放送。敢啓。傳曰, 依啓。 -
私奴의 처를 潛奸한 尹繼商을 義禁府로 보내겠다는 刑曹의 계
○ 金霱以刑曹言啓曰, 出身尹繼商, 以私奴許弄正妻, 潛奸招引, 隱置一處, 爲本夫發狀被捉。當爲囚禁, 依律治罪, 而係是出身, 移義禁府處置, 何如? 傳曰, 依啓。 -
宗廟에 쓸 儀物 1條를 移送하겠다는 尙衣院의 계
○ 李俔, 以尙衣院官員, 以提調意啓曰, 戶曹移文內, 宗廟·永寧殿靑紅蓋缺所入柄竹七十二介所作次, 二年木上下云, 本院以遺在不多, 皆祿[錄]御覽會計, 必須入啓取用之意, 回答, 則戶曹又爲移文曰, 計缺應入條數, 磨鍊上下云, 旣無入啓定奪之事, 而本院雜物, 入於御覽會計中, 不爲啓請, 續續移文用下, 事體似涉未安。前頭需用, 亦必有之, 而本院遺在只餘四條, 恐不繼用, 極爲可慮, 然宗廟所用儀物, 不敢慳惜, 一條移送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屠牛人 朴香蘭이 나타날 기미가 없으므로 그 노비는 論罪 放送하겠다는 漢城府의 계
○ 朴明榑以漢城府言啓曰, 屠牛人朴香蘭, 牛肉被捉後, 知機逃躱, 令捕盜廳, 劃卽跟捕事, 入啓蒙允矣。其奴山祿, 本府姑爲捉囚, 以待香蘭之就捕, 而香蘭, 尙無形影。只囚其奴, 萬無自現之路, 山祿自本府, 論罪放送, 宜當。敢啓。傳曰, 依啓。使之各別跟捕。 -
全羅道에서 封進한 靑大竹은 取汁할 수 없으므로 封進官을 推考하기를 청하는 內醫院의 계
○ 李俔, 以內醫院官員, 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 靑竹進上, 欲爲取瀝也, 而全羅道, 六月令封進靑大竹, 乾枯色黃, 體亦不大, 似無取汁之勢。藥用之物, 不爲擇封, 極爲不當, 當該封進官, 令本道推考, 何如? 傳曰, 依啓。 -
金時鑑이 唐藥을 願納한다는 內醫院의 계
○ 李俔, 以內醫院官員, 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 惠民署醫官金時鑑, 願納唐藥要緊之材十四種, 重二十七斤, 依近例, 從自(自)願, 不計次第, 全羅道審藥箇滿本差送事, 移文該曹, 何如? 傳曰, 依啓。 -
尹昉의 圍籬安置를 청하는 李敬輿 등의 계
○ 大司憲李敬輿, 行大司諫李景奭, 持平尹瀁, 正言朴啓榮·申翊全啓曰, 尹昉事, 措辭見上。 請加三思, 亟命圍籬安置。答曰, 毋煩。 -
各 衙門 등의 잃어버린 財貨에 대한 還徵 등은 조사를 하지 말고 일체 탕척하기를 청하는 李敬輿 등의 계
○ 大司憲李敬輿, 持平尹瀁啓曰, 尹新之事, 措辭見上 。請亟命削奪官爵。李坰事, 措辭見上 。請亟命削去仕版。申埈事, 措辭見上 。請勿留難, 亟賜允兪。各衙門及內需司·尙方財貨等物, 散失還徵, 外方各樣米布, 因亂未納者, 臣等一切蕩滌之請, 非不念眞僞相雜之弊, 聖明明査處置之敎, 亦出於愼重分別之意, 而但聖人曠蕩之典, 如天地生成之澤, 芝蘭枳棘, 均沾雨露, 洪纖善惡, 咸有[囿]至仁。今若計較得失, 屑屑於査勘, 取舍之間, 則虛僞未必得實, 而聖恩有所壅閼, 遠近民情, 必有憾於天地之大矣。況損益之義, 不明於世, 有司之任, 常恤經費, 若不斷自聖衷, 霈然行之, 臣等區區之情, 必爲文具之歸矣。欲令廟堂處置, 意非偶然, 請加諒思, 亟賜允兪。答曰, 已諭。 -
尹新之의 削奪官爵과 成殼의 罷職不敍를 청하는 李景奭 등의 계
○ 行大司諫李景奭, 正言朴啓榮·申翊全啓曰, 尹新之事, 措辭見上 。請命削奪官爵。成殼事, 措辭見上 。請命罷職不敍。答曰, 不允。 -
病勢와 情勢를 들어 遞職을 청하는 崔有海의 상소
○ 修撰崔有海上疏, 伏以, 君德成就, 責在筵臣, 治日尙宜愼簡。況今艱虞, 人冀聖德之日昇, 則豈可苟充, 以累熙朝乎? 臣曾於十年前, 雖幸冒據, 而學荒望缺, 已孤聖擢, 累遭唇舌, 選[逬]迹朝端, 日月已多, 今承乏再玷, 自知不似, 而素髮種種, 眼眩昏花實狀, 聖鑑之所洞燭。而精神日迷, 舊學消耗, 十不記一, 胸中所存, 略可裨於聖聰, 臨對憂惕, 若涉春氷。理宜卽退, 而同席不備, 莫敢言病, 齟齬蹤跡, 齒於聰明群彦之列, 已踰卄餘日矣。今缺病侵身, 臣之情勢, 其亦慼矣。臣曾爲漢人之擊傷, 瘀血缺左乳倍大, 動輒刺痛, 自今月望後, 痛處益急, 有若大鍼缺刺, 乳根漸浮, 行不能屈伸, 食不能下嚥。迎醫下鍼, 出血甚多, 而大禮當進, 不敢退伏, 沐浴奔走, 添傷尤劇。頭益眩痛, 左邊麻木, 胸背竝引, 不忍頃刻, 氣息奄奄, 狀若垂盡之人, 此乃積年內傷, 必幾乳腫之兆, 揆其病勢, 實有係於性命, 非朝夕之可瘳, 而論思重地, 決難久曠, 鍼藥無路, 病日濱危, 臣之悶迫, 到此極矣。當此憂勤之日, 義不可因私仰瀆, 而情事切迫, 冒死陳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 下諒臣老昏不合身病危苦之實迹, 許遞職名, 以便公私, 不勝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爾實合此任, 宜勿控辭, 調理察職。 -
揀擇 등에 따르는 비용의 절약, 방어를 위해 江都 등을 수리할 것, 求賢 納諫하고 節義를 숭상할 것 등을 청하는 姜與載의 상소
○ 黃海道松禾縣監姜與載上疏, 伏以, 臣伏受本道巡察使李碩達關內, 議政府關內, 四月十一日敬奉傳旨, 許令在朝臣僚, 草野士庶, 其各盡言無隱, 匡救不逮, 以答天譴者, 殿下責缺猗歟盛哉? 意者中外臣僚, 慨然承敎, 上缺側聽逾月, 未聞其實。臣以遐遠之蹤, 猥受一縣, 揆分缺 不敢唐突陳疏, 義不忍終始隱默, 今始上言, 臣罪萬死。臣聞宋臣陳公輔有言曰, 今日之禍, 實由公卿大夫無氣節忠義, 不能維持天下國家, 平時無忠言直道, 緩急詎肯伏節死義? 嗚呼, 爲人臣食君祿, 見危授命, 臨亂必死, 乃是職分內事, 而節義頹廢, 至殿下而甚焉。迺者昏朝, 賊臣當國, 敢發廢母之論, 其時士大夫, 退處閑地, 猶以節義自勵, 抗言直斥者有之, 發憤獻議者有之, 身罹酷禍, 蹈鼎鑊而不悔, 是則猶有先王風動之化, 祖宗培養之效, 人知分義, 士尙廉恥而然也。廢人之斲喪斬伐, 固無足道, 而殿下臨御, 于今幾年, 未聞振作尊尙之擧, 習熟軟媚, 一向摧沮, 刑賞日紊, 勸懲無方。試觀今日, 外而縱賊遺君, 恝視圍城, 或至於竄身窮峽, 內而受命分司, 汚衊宗社, 終不免苟且偸生。揆以王法, 在所罔赦, 而經年論執, 天聽逾邈, 自在安寧之時, 不可不瘴[彰]善癉惡, 矧今大亂之後, 冠屨倒置, 是何等時也? 事有經權, 經所以守常, 權所以制事, 缺之爲宗社計, 固不當膠守常規, 則制事之權, 實無缺而臣子偸生之罪, 則當斷以義。義之所在, 法必得伸, 何愛缺律, 負國之人, 而保護至此耶? 卽此而觀之, 則殿下之無意恢復, 缺亂同事, 斷可知矣。宋之高宗, 當父兄北轅之後, 投鼠忌器, 未免屈辱。其時趙·張·韓·岳之徒, 不以祈請爲是, 力陳復讎之策, 是誠在我而已。在我有自强之道, 則何憂乎敵兵, 何慮乎戰守? 今之宰輔, 賣國圖存, 若以爲功, 儲君·嬪宮, 越在異域, 曾不掛念, 置國家於將亡之地, 負殿下而莫之顧, 則廟堂之上, 其謂有人乎? 一任呼斥, 拱手聽命, 以旣竭之力, 應無已之求, 宗社億萬年無疆之業, 只付於目前呼吸之頃。言念及此, 不覺痛哭, 而繼之而泣血也。嗚呼, 自古人君, 値非常之變, 遭陽九之厄, 若不惕勵奮發, 强大爲心, 則終至於摧阻憂患, 專務姑息。唐德宗, 奉天以後, 亦可見矣。臣跡阻遐荒, 未聞宮府之事, 近日自京來者有言, 主上傷於憂慮, 玉候愆和, 且有不能遠色之戒, 臣不敢以聞於道路者, 遽以爲信, 而何缺餘年辛苦工夫, 致有云云者之說也。或者志氣摧頹, 自缺之境耶。臣一聞此言, 憂懼萬端, 不得不仰瀆天聽, 缺瞿然自省, 有則改之, 無則加勉焉。傳曰, 至諴感神。子思子曰, 唯缺天下至誠, 爲能立天下之大本。今此亢旱, 已過四朔, 孑遺餘氓, 幾盡塡壑, 則災異之酷, 未有極於此時。所謂減膳撤樂, 避正殿之擧, 都是文具, 只罪己求言, 亦或似矣, 而伏覩頃日下敎, 則掇拾陳言, 循例除問, 未嘗有一毫惻怛之意, 以此而動人猶難, 況於感神乎, 而況於消災乎? 民依於國, 國依於君, 君不保國, 民不戴君, 則天命之絶, 亶在於斯。嗚呼, 其亦危哉。雖然, 得民有本, 樂聞直諫, 不吝改過, 雖三代聖王, 率由此道, 則漢高·唐宗, 尙能齊美而匹休, 未有捨此而能成治效者也。殿下自卽祚以來, 不得三公, 不任臺閣, 勳貴之臣, 雖或用事, 而作事憒憒, 積失人心。近年以來, 疎斥正士, 厭聞直言, 挫辱臺臣, 靡所不至, 特不加竄逐而已。訑訑之色, 距人於千里之外, 則熟[孰]肯爲殿下發缺言冒犯忌諱哉? 目今玆經喪亂, 上下偸安, 間有一二慷慨之臣, 稍缺正論, 則責之以浮薄, 詆之以不實, 亟許遞免, 顯示好惡, 端人正士, 缺率而去殿下之庭矣。況乎近日諫官, 率多經歷缺隨行, 上觀人主之俯仰, 下循時俗之毁譽, 若此之輩, 置缺則雖百千萬人, 奚益於君德之得失乎? 殿下何不以氣缺敢言之士, 布列三司, 樂聞規諫, 從善如流, 則改過之道, 無大於此, 殿下何憚而莫之爲也? 孟軻曰, 國必自伐而後, 人而伐之, 今夫匹夫, 有徑尺之寶, 尙思葆藏, 置之於深固之地, 則祖宗不拔之基, 一身負荷之重, 必欲自壞而不恤, 列聖在天之靈, 所望於殿下者, 豈若是哉? 至於陳督府前附表陳請, 仍達大朝, 乃是擧國之公論, 而殿下過於憂畏, 非徒不行, 又下未安之敎, 傳播遠近, 所損非細。惜乎, 在殿下之左右者, 若有一分愛君之心, 則豈忍越視過擧, 而終莫之論列乎? 嗚呼, 繩愆糾謬, 世無有其人, 則殿下之孤立人上, 孑孑無助, 豈非大可憂者哉? 國家大計, 非外臣所知, 而有懷必達, 只恃聖明之覺悟, 此乃今日之第一義也。伏願殿下, 三思焉。臣竊覵邇來廟堂之慮, 專在於南警, 不可缺必無其憂, 而人心已散, 邦本日搖, 災異疊現, 旱乾太甚, 小大遑遑, 缺孔子所謂季孫之憂, 不在顓臾者, 不幸近之矣。且缺捍艱勤王, 皆靠此屬, 而上年之亂, 師不以律, 盡用贖缺之仁, 苟活民命, 設有徵發, 必無一人之從令者, 婦人孺子, 逆知已然, 不審殿下將何以處之耶? 噫, 向疾視長上, 臨陣自潰者, 豈獨軍民之罪? 實由於將非其人, 則今之所講, 惟在擇將委任而已。鼙缺思, 屬之誰耶。如金自點·申景㻐[申景瑗]·沈器遠之類, 勇於負國, 殿下旣見其效, 毋容再誤, 貽笑後世, 豈不幸甚? 臣又聞兵火之後, 奢侈如前, 上而宮禁, 不聞衛公之大布, 下而閭巷, 踵商家之陋習, 況今揀擇初過, 吉禮當前, 民窮財盡, 浮費必多。伏願殿下, 毋忘南漢之窘, 勿使宮中之高髻, 變爲四方之一尺, 此實愚臣之望也。臣聞宋臣胡寅上疏, 有曰國家偸安歲月, 略無扞禦, 若虜騎乘虛, 匹馬南渡, 一向畏縮, 唯務遠逃, 軍民怨咨, 恐非自全之計。噫, 今日國家, 所恃以爲安者, 環顧四方, 蹙蹙靡憑[騁], 每逢外寇, 則唯以逃避爲長策, 有何自全之地, 而不思預爲防守耶? 蜀人請幸蜀, 楊州之人, 請幸楊州, 此實宋朝之謬算, 則爲今之計, 莫如江都, 保障重地, 修葺以爲根本之地。畿內東南, 列置大陣, 北路關防, 兩西缺積峙糧餉, 勿以一隅, 爲便安之計, 則朝廷之令, 可以四達。湖缺近海寇, 擇送文武有忠臣者, 摠督軍務, 則其間豈無好義之缺䄃, 而起以徇國家之急乎? 嗚呼, 疾痛不暇緩聲, 今之施措規缺 一刻爲急, 而委任得人, 方可議事, 得人之責, 在於殿下之方寸。伏願殿下, 先以立志爲本, 刻勵奮發, 赫然震怒, 賞必愼於有功, 刑必斷於有罪。唯以求賢納諫, 尊尙節義爲務, 褒忠責缺 別施異典, 則綱常不墜, 義理不晦, 公議得行, 日就於正大光明之域, 豈不休哉? 至於分遣近臣, 宣諭八路, 弔死問孤, 以示哀痛之意, 固結人心, 使之誠服, 則草菜豪傑, 雲合響應, 群策必擧, 必有爲殿下任患者矣。嗚呼, 臣之惓惓, 實在於勸善懲惡, 負國失律之人, 非不欲歷擧, 而此則殿下之所洞燭, 只以芻蕘之說, 畢達於前, 芹曝雖微, 可以效誠。伏願殿下, 勿以體念採施, 爲應下之虛文, 則不勝幸甚。臣無任兢惶激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嘉爾爲國之誠, 所陳之事, 當留念而採用焉。 -
防納 등에 따른 백성의 피폐함의 회복, 才勇에 따른 장수 선발, 賞罰의 공정한 시행을 청하는 상소
○ 缺上疏曰, 臣官微跡冷, 識昧才疎, 懷葵藿向日缺國之效, 忝管香祝, 不出禁直, 有日月矣。缺竊不自量其愚, 妄陳聾瞽之說, 以待鈇鉞之誅, 而聖恩如天, 不加之罪, 而反賜寬假, 其爲廣開言路, 不棄芻蕘之盛意, 吁, 亦可見矣。臣誠譾劣, 不足以知當世之務, 而寸心猶抱杞國之憂, 則不得再竭愚衷, 以聞閶闔, 瀆擾之罪, 死不敢辭。昔者宋人, 有天雨墻壞, 其子曰, 不葺, 將有盜, 隣人之父亦云, 俄而果大亡失, 其家甚知其子, 而疑隣人之父, 言一也, 而其有知之疑之者, 所言者異也。人臣之進言者亦然, 官高而位重者, 與地微而望輕者, 其言雖一, 聽之者固有輕重之顯殊矣。如臣最下者, 所言雖善, 人將鄙而嗤之, 況所言平平, 其何能見信於人乎? 徒知食芹之美, 而不覺獻御之癡, 誠可謂愚矣。且夫求言非難, 用言實難。今殿下, 軫念天譴, 降旨求言, 而內外庶官, 罔不敷奏以言, 其間豈無嘉謨嘉猷之可以採用者乎, 隨其所陳, 而優其寵答者多矣, 而措之於事爲之間者少, 臣恐殿下之所求者, 空言而已。臣謂當今之急務, 其大者有三, 一曰民瘠, 二曰得將, 三曰賞罰, 民者缺將者三軍之司命也, 賞罰者, 人主之大柄也。今之進缺以修德盡誠爲本, 而聖意亦莫不以是自勉, 所謂修德缺者, 宜莫如此三者, 而三者之弊, 未祛其一, 臣切惑焉, 謹陳其弊缺 伏願聖明垂省焉。臣竊惟, 喪亂以後, 生靈之塗炭極矣。畿甸諸邑, 固不足言, 八路之中, 稍完者三南也。今此擧其稍完者言之, 夫三南之土産物力, 甲於諸路, 而賦役之煩苦, 倍蓰於諸路。曾在亂前, 已有量田之擧, 增其結卜, 徵斂倍前, 而咨嗟怨讟之聲, 至于今未弭。一賦一役, 無非剝民之膏。頃者檢討官崔有海筵前之啓, 有紙一束作木一疋·木一疋作米十二斗之語, 此言誠是, 而該曹之覆啓, 以爲過言, 其亦不思已矣。凡厥上供之物, 苟不缺於其土, 而貿於他方, 則雖若紙束之微, 必以一匹布定其價, 及其上納京司也, 分寸細微之物, 莫不有人情·作紙, 而京司下吏之奸濫無常[狀], 缺戶曹雖有定價, 而本邑例以倍徵, 無以充其人缺吏之催科於小民也, 又加其倍徵之數, 以爲自己之奉, 缺餘斗者有之, 豈特十二斗而已哉? 非徒作米之殆有甚焉, 其始聚斂於民也, 倍數而徵之, 滿載缺 又爲防納者之所瞞, 率以惡物, 見退於該司, 稱貸而益之缺曰, 月利, 該司色吏與防納者之利於本色, 然後艱受到付, 可以充其貢。瘠土之民, 終歲耕農之出半[反]不給於一年之征賦, 將何以糊口而延喘乎? 至於守令之掊克, 豪右之侵凌, 多少剝割之狀, 難以殫擧。又況舟師待變之擧, 出於不得已, 而間有修城地[城池]造機械之役, 則民安所措手足乎? 國之有三南, 猶木之有根本也。本根旣已戕傷, 則枝葉從而枯槁, 不待人之摧柯伐幹, 而木已顚仆者, 必不智者而後知也。噫, 人情·防納之弊, 其來尙矣。浚民膏血, 不補於國, 而以富小吏之家, 在民爲讎, 在國爲賊, 此習其不可以翦去乎? 此而不去, 則守令之貪汚, 豪右之侵凌, 其何以徵革乎? 伏願殿下亟命該曹, 痛革此弊焉。臣聞漢臣晁錯有言曰, 將不知兵, 以其君與敵, 君不擇將, 以其國與敵, 禦侮之方, 莫善於將得其人而已。我東兵力之强, 缺前史乙支文德, 以數千偏師, 大破隋兵一十三萬之衆。安市城主缺城, 能抗唐宗天下無敵之師。今之土地人民, 不減於古, 而兵力如破缺何也? 古之爲將者, 織蕢杖鍤, 親裹嬴糧, 與士卒同甘苦, 故致得缺力, 今之人不然, 素位富貴, 不習勤苦, 故平時則驕奢而不愛士卒, 缺急則憒怯而罔知所措。頃日之變, 土崩瓦解, 以貽國家無前之恥辱者, 良以此也。噫, 才不借於異代, 而豪傑之生, 必自草萊, 朝歌屠肆, 孰知有鷹揚之將, 南陽隴上, 孰知有人中之龍哉? 向無文王之後車, 昭烈之三顧, 此二人者, 終充於鼓刀躬耕而已。人君病不求之耳, 何患乎無其人哉? 且夫自古以來, 干城之將, 出於偏裨行伍之中者多, 呂缺拔乎行間, 岳飛起自列將。天之降才也, 豈以貧賤而少之哉? 曾在壬辰之變, 高官世閥之將, 率皆敗衄, 而有高彦伯·鄭起龍·權應銖等數人者, 起自禁軍, 殺獲甚衆, 克復之際, 勳業居多, 間世之英, 其果在於豪貴乎? 臣聞諸嶺南人, 年前之亂, 嶺南有許應祥者, 以哨軍, 從右兵使雙領, 與左兵使相望而陣, 敵兵千餘騎, 分左右以攻兩營。應祥缺將以炮卒百餘人, 邀遮右路, 盡殲一軍, 敵兵不得入, 俄而缺指右營。應祥, 復欲出禦, 主將懼其輕敵堅缺應祥抽身獨脫, 歸而又請兵於監司得百餘缺赴南漢, 路于原州, 遇敵輒殲, 活得被俘人民數千餘人。未及山城, 聞其解圍, 涕泣而歸, 此人者, 其亦高顔伯·鄭起龍之儔乎? 以此推之, 當今禁軍軍官·諸色武士之中, 亦不無才勇之可觀者焉? 南漢之圍, 自願出戰者, 卽其人也。此輩皆勇足以超乘, 射足以穿扎, 進可以斬將搴旗, 退可以固守城塹。誠能簡拔此輩, 列守堡鎭, 觀其莅卒之賢否, 選爲閫帥, 則雖不得如孫·吳妙算, 亦能奮義輕生, 摧堅挫銳, 有古烈將之風矣。擇將不以才勇, 而徒取高官世祿, 則國無類矣。城池雖險, 何賴焉, 兵甲雖利, 何用焉? 伏願殿下, 念玆在玆。臣聞軍國之政, 莫大於信賞必罰, 賞罰不明, 人無所勸戒, 而政不修矣。殿下自經變以來, 追論當日之功過, 陪扈守城者, 隨其大小而賞之, 奔憒失守者, 從其輕重而罪之, 賞罰之典, 可謂至矣, 而武士之心, 猶有所不悅, 爭懷解體之心, 何耶? 臣負罪窮鄕, 不覩當時之事, 固不敢知某可賞某可罰, 而竊有耳聞於人者, 蓋諸缺炮射隷卒扈駕守城者, 不下數萬, 而其中自願出戰者缺之中, 忘身力戰, 有殺獲之功者幾人, 方其出戰也, 見之者缺賞, 而自上又有慰諭之音, 故人人皆喜, 各自以爲得殊典缺論也。不辨其珉玉之分, 而混以扈從承傳, 隨闕而敍, 故偃息城上者, 或冒力戰之名, 注擬守令, 輕生赴敵, 功在人先者, 多伏於禁軍幕士之中, 而罔聞知, 安得而無怨尤乎? 又於奴隷賤卒, 旣免其賤, 又復其租, 其爲賞典, 旣爲多矣, 而又濫許科第, 混其名位, 人將以殿下, 爲厚於奴隷, 而薄於武士也, 賞典其可謂當乎? 兩南諸軍之奔潰, 實由於將非其人, 不正其主將之罪, 而只誅其列校。至於逃潰之軍, 雖曰自潰, 所以致其自潰者, 誰任其咎? 旣不治主將之罪, 則竝與軍徒, 而置之以安反側, 亦未爲不可, 而一一搜剔, 調役徵布, 惹起一分之民怨, 此又何耶? 若此不已, 雖日費千金之賞, 日設鼎鑊之刑, 其誰肯勸善而懲惡者哉? 噫, 賞罰之不明者, 公道之不行也, 公道之不行者, 私倖容之也。誠能痛革偏私之習, 克昭衡之德, 上自朝廷, 下至萬民, 百爲庶務, 無一不出於公, 則有功者, 不期賞而自缺不待刑而自伏其辜矣。伏願殿下, 懋哉懋哉。缺聖憂方殷, 而狂瞽之說, 不及於此, 而忘陳缺之芻狗者, 誠以天之視聽, 實自我民, 則格天弭災之道, 在缺修人事恤民隱而已。方今之急務, 亦不可捨此而他求也。如以斯言, 陋而忽之, 則其國家無時而可庶幾也。伏願殿下, 勿以人廢言。臣無任惶恐屛營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疏章, 深用嘉尙, 條陳之事, 當留念而施行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