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華堂 引見에 金自點 등이 입시하여 勅使가 行次하는 이유, 체포된 漢人의 처리, 漢船에서 얻은 孔雀의 처리, 北方의 事情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上御養華堂, 引見備局堂上, 領議政金自點, 右議政南以雄, 戶曹判書元斗杓, 知事閔聖徽, 吏曹判書趙絅, 行護軍李基祚, 大司諫蔡裕後, 右副承旨柳景緝, 假注書許悅·黃儁耉, 記注官朴嶔, 記事官洪宇遠。金自點曰, 近日日候鬱熱, 玉候比前, 如何? 上曰, 與前一樣。上曰, 如此之時, 勅行又來, 甚不幸矣。金自點曰, 未知爲何事來, 而大槪所爲者, 樺皮也, 正鐵也, 抑或爲減幣生光而來耶? 上曰, 以臆度言之, 似爲兩款事矣。或減歲幣, 欲爲生光而來也, 不然則爲察倭情而來也。金自點曰, 聖敎果然, 臣意亦以爲察倭情而來矣。上曰, 中原之人, 甚苦剃頭, 且其國中, 方有大敵, 此正疑懼之日也。金自點曰, 大槪, 以我國事言之, 如此之時, 若有違彼情之事, 則甚可慮矣。且樺皮之備, 似非其時, 而令本道預爲知委矣。上曰, 如許求請, 必多於前頭, 使監營預爲備置, 可矣。且大元時, 中原人, 皆剃頭耶? 趙絅曰, 雖大元時, 中原人則冠帶, 蒙人則以蒙服, 服之矣。上曰, 然。中原人, 素好其衣冠服飾, 而如彼斷髮, 彼亦不思之, 甚也。上曰, 如此時, 所捉漢人, 送于日本, 似不可此事更思, 而善處, 如何? 金自點曰, 臣亦慮此事矣, 今番所捉, 雖未知與前所捉船同矣, 而以臣意思之, 則似或商賈船, 而亦不無通中原事情之迹矣, 諸臣皆在可熟講矣。上曰, 事雖未決, 當初之意, 欲送日本矣, 未知何以則可也? 右相亦陳所見。南以雄曰, 當初回啓時, 待譯官回來, 處置爲議矣, 勅使意外出來, 事機與前頓異矣。上曰, 此非自淸國來者云, 自大明來, 事尤難處矣。南以雄曰, 臣於昨日, 奉審往來時, 見其田野, 慘不忍言矣。又爲東風所枯, 無一可收處, 民何以生活, 而如此之時, 勅行又來, 不但畿民之難於出站, 至於市民, 若有如前日劫賣之擧, 則未知何以應之也? 誠極可憫。上曰, 所見發穗處, 幾許耶? 南以雄曰, 發穗處, 如昔年發穗者矣。趙絅曰, 果無一處發穗者, 何望成熟耶? 元斗杓曰, 京畿則不論, 而全南, 則上道優於下道, 慶尙道則不食處, 三分之一云, 湖西, 亦勝於京畿, 而近聞家僮之言, 則七月以後, 點雨不下, 東風又吹, 農事無可望云矣。南以雄曰, 如京畿等處, 不待霜降而可知, 流離之民, 卽今相繼於道, 京畿則與領相·戶判相議, 未流離前, 急速蠲減, 何如? 上曰, 所捉商賈, 云是福建人, 未知果然也。南以雄曰, 雖未詳福建人, 而槪是商賈於日本者也。上曰, 出海之罪, 元死罪矣, 未知卿等之意, 則何以可處也? 送淸國是耶, 送日本是耶? 趙絅曰, 所關甚重, 而事已結末, 當送於日本矣, 更有何議耶? 上曰, 淸使未渡江前, 已知之矣。元斗杓曰, 我國之於淸國, 豈有樂爲之事耶? 今不可輕送日本矣。閔聖徽曰, 淸人, 亦有使我國, 善接倭之氣色, 臣曾所目見者也。所捉漢人, 送于日本, 似無大妨。李基祚曰, 漢人云, 持黃旗出來, 此則似托辭矣, 然若不送日本, 而給淸人, 則倭人亦必有後言, 莫如卽速分付, 送于日本矣。上曰, 大司諫之意, 則如何? 蔡有後[蔡裕後]曰, 自上所料者, 是矣。上曰, 更思之, 則亦有一好事, 淸使入來後, 問而處之, 如何? 金自點曰, 所捉漢人, 似是蘇宗文之黨, 淸人入來後, 議處亦當。上曰, 議而善處, 可也。遠接使處, 各別議送耶? 金自點曰, 米布給倭之事, 不使之言及矣。上曰, 彼知不知間, 直言, 可也。南以雄曰, 臣意不然矣, 上敎至當。上曰, 米布事, 從實言之, 海船事, 亦爲言及, 使彼我無間, 可也。金自點曰, 上敎甚當。上曰, 自前淸人, 心滿則不甚惱他國, 彼勢危疑, 則甚惱他國, 知而待之, 可也。上曰, 漢船所得孔雀, 內官不久當去, 付送北京, 如何耶? 閔聖徽曰, 旣云火攻而捉船, 則送生孔雀, 如何耶? 上曰, 人亦生擒, 此則非可慮矣, 我國鷹連, 甚是不關之物, 而每必求去者, 渠欲誇示故也。南以雄曰, 淸人人品, 與倭不同, 何必貴此物耶? 上曰, 曾聞彼得此一物, 貴甚云矣。大槪, 淸人之意, 必以矜誇爲主矣。元斗杓曰, 丁亥條所捧, 每議於大臣, 而至今不爲定奪, 可悶矣。自上軫念民事, 特令不差數字缺員, 而至於賦役時, 無變通之擧, 田稅則似是惟正之供, 不可減一字缺金自點曰, 雖云惟正之供, 田稅亦出於民, 捧之而何救民耶? 大槪, 八道, 不無被災之輕重矣。上曰, 卿其擔當此事, 從容議之, 可也。似聞該曹, 有餘穀云, 可以支用耶? 元斗杓曰, 田稅三手糧, 不無可捧之物, 而今年所捧一萬六千石, 太四萬餘石矣。金自點曰, 有司之言, 是矣。元斗杓曰, 留庫數方十四萬石, 而群山·蘿巖·可興三倉合計, 則十六萬石餘在矣, 以此推用, 而又有所捧處則幸矣。上曰, 可以推用矣。金自點曰, 臣之憂, 戶曹亦不下於斗杓, 而大槪今年, 則專爲救民, 當自外從容議定矣。上曰, 大臣旣已擔當, 從容議處, 可矣。姑觀今月而爲之, 如何? 金自點曰, 前於榻前, 旣蒙待八月爲之之敎, 而近聞外人之言, 則民生未流離前, 預爲知委, 似可云。上曰, 果難。旣流離者, 則國雖以將減賦役爲言而知委, 不果流離耶? 李基祚曰, 官廳所納, 守令或先捧云, 此則不可不嚴飭矣。上曰, 官廳所納, 則勿爲常時事, 預爲分付, 可矣。趙絅曰, 國家不幸, 民事至此, 此則所關係於存亡, 甚可畏也。當今之道, 莫如敬天修省, 而變生宮闈, 以致移構之役, 今則無可爲之事, 而至於荒政及徭役蠲減事, 不可不十分料理, 急急行之矣。將待盡爲覆審後爲之, 則必過九月, 監司處, 亦當下諭, 使各邑等第而上之, 急速行之矣。上曰, 官廳所捧, 預先檢飭, 可也。元斗杓曰, 貢物價元數七千餘石矣, 此出處, 何以爲耶? 上曰, 不可全減。自餘他事, 與大臣議處, 可也。閔聖徽曰, 開市一事不遠矣, 何以分付耶? 上曰, 姑無更令之事, 徐待之, 可也。上曰, 所捉漢人, 淸使入京之後, 好樣相議, 而終送于日本, 則甚好甚好。金自點曰, 成不成間, 當如上敎圖之耳。元斗杓曰, 與淸使接語時, 似難直言, 以耶蘇宗文之黨也。上曰, 送其孔雀, 於意似可, 以非關之物, 得彼歡心, 或不無其理矣。趙絅曰, 頃日左相之箚, 以爲極陳凶災於彼, 似當云。此言甚是, 而若淸使入城後, 聞有修理之役, 曰如此凶年, 有此擧何耶云爾, 則將何辭答之耶? 上曰, 從實言之, 可也。且凶年則不爲如此擧, 彼未必知之也。趙絅曰, 姑待勅使回還間, 停役何如耶? 金自點曰, 甚不當矣。上曰, 雖云淸人, 然且質實, 若聞停役之事, 則彼必以爲外待矣。金自點曰, 前於勅使來時, 勅使大責李時白, 數字缺不爲吐實, 其時說話, 元斗杓亦知之, 每事不以實言之, 則臨時難免窘迫矣。南以雄曰, 鄭太和處, 二款事, 以私簡通之, 如何耶? 上曰, 可矣。金自點曰, 臣當與右相, 議通之。元斗杓〈曰〉, 勅使之行, 出於此時, 如毛物極難, 銀事亦甚可悶, 卽今則市上銀子絶貴, 而至於封不動, 則難用, 臣意以管餉之銀, 推移貸用, 如何? 上曰, 淸使之往來無常, 今後則一番勅使所用之物, 預爲備置, 可也。趙絅曰, 當今之政, 莫如恤民, 恤民之政, 莫如擇守令, 而世俗偸薄, 人情不一, 如臣淺見, 難副聖上之望, 自前有薦擧之法, 着實擧行, 誤薦者罪之, 何如? 上曰, 欲爲別薦耶, 年例守令之薦耶? 趙絅曰, 欲爲別薦矣。上曰, 依爲之。趙絅曰, 臣才識不逮, 受此重任, 惶悶惶悶。且史記脩正事, 李植專掌爲之, 不幸已下世, 甚可惜也, 如臣魯莽, 少無寸長, 而前於引對時, 自上有史記脩正之敎, 臣於其時聾病頗極, 不得聞上敎而退, 及聞語臣之言, 至今惶恐。大提學之任, 是何等職, 而臣可堪乎? 必得其人, 然後可付修史之責矣。上曰, 卿可爲之, 故旣使掌之, 勿辭爲之, 可也。趙絅曰, 臣年多病甚, 雖欲策駑, 勢不可得矣。上曰, 幾許爲之云耶? 趙絅曰, 所修至於癸巳年間云矣。上曰, 未知何以修之, 而從速成之, 藏於史閣則幸矣。大臣以下罷出。上曰, 承旨·前承旨, 曾經北方守令, 未知北方事情, 如何? 柳景緝曰, 六鎭事, 無可爲矣。戊寅年流亡之民, 未盡還集, 金汝后, 爲兵使時, 嚴明刷還之政, 則通九官刷還者, 至於一千二百餘名矣。上曰, 九官, 何處何處耶? 柳景緝曰, 吉州·鏡城·富寧·會寧·鍾城·穩城·慶源·慶興等處矣。自前六鎭之民, 稍稔則飽食, 凶年則流離, 値此水旱之災, 難免空虛之患, 臣意以爲, 六鎭則別爲留念賑救, 可也。至如城池·器械, 亦無可恃之勢矣。上曰, 城池果如何耶? 柳景緝曰, 無可恃之處矣。上曰, 城高幾丈耶? 柳景緝曰, 三四丈矣。上曰, 其處守令, 忘防備一事耶? 柳景緝曰, 非曰忘之, 而只鏡城之城, 高且完, 此則可守矣。且軍兵, 不甚疲弊, 冬不衣綿, 所服只布萆衣與狗皮矣, 然後勝於他道之兵者, 以其能騎馬上下山阪也。上曰, 其處人心, 亦如何耶? 柳景緝曰, 人心之眞率, 少無異於淸人, 常言欲爲一死矣。上曰, 未知實言耶, 詐言耶? 柳景緝曰, 似是實言矣。金汝后時, 頗充軍額, 而但欠熟習, 是可慮也。上曰, 金汝后, 不但勤於軍政, 頗得人心矣。柳景緝曰, 其處云, 失吾將, 將何生矣? 且金汝后, 常儲雜穀頗多, 雖値如此之年, 可救民矣。又啓曰, 其處武才亦優, 而王化遼遠, 未蒙國恩, 近年以來, 兵曹以取才本道邊將, 隨闕差塡武士等, 皆有激礪之志, 每政如是, 以爲聳動之地, 似當矣。上曰, 依爲之, 可也。上曰, 嘗聞北方土厚, 黍粟多出云矣, 每每飢饉之患, 連仍何耶? 柳景緝曰, 大槪近年以來, 則連値災傷而然矣。上曰, 丁壯五千餘名, 則充軍額者, 幾何? 柳景緝曰, 馬兵合十一哨矣。上曰, 不多抄而然耶? 以此觀之, 則不過五分之一矣, 然則正軍, 入於束伍耶? 柳景緝曰, 入於束伍矣。上曰, 人物, 比先王朝時, 則何許耶? 柳景緝曰, 太半減云矣, 今年則六鎭賑活事, 甚緊於常時矣。上曰, 言于備局, 且北民刷還事, 及刷還後盡心賑恤, 守其要路, 不使散亡, 一如金汝后時之意, 知會於本道, 亦可也。柳景緝曰, 値此凶年, 安集不易, 刷還一事, 則姑待過今年, 爲之如何? 上曰, 不無所見, 令備局量處, 可也。罷出。
○ 上御養華堂, 引見備局堂上, 領議政金自點, 右議政南以雄, 戶曹判書元斗杓, 知事閔聖徽, 吏曹判書趙絅, 行護軍李基祚, 大司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