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政堂에 李翊漢 등이 입시하여 御膳에 毒藥을 섞은 金姓의 宮人을 攸司에 회부하여 처벌할 것을 청하는 것에 대해 윤허해줄 것을 청하는 문제, 金昌集 등을 斬屍하는 문제, 賓愛 등을 放送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今閏四月十二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三司請對入侍, 左副承旨李翊漢, 記事官尹志, 記事官尹彙貞, 記事官尹尙白, 大司憲李世最, 大司諫兪命凝, 執義金始㷜, 掌令朴長潤, 持平李著, 校理朴弼夔·趙鎭禧, 副校理趙趾彬, 正言具命奎·朴師悌。上西向坐, 諸臣入伏訖。三司合辭所啓, 臣等, 以逆婢正法事, 合司爭執, 不知其幾遭, 七筵對三閤箚, 腔血已竭, 口吻欲爛, 而妖孽未討, 天聽愈邈, 臣等抑塞悶鬱, 寧欲無吪也。噫, 三手合謀, 千古所罕, 大急小急, 孰非兇逆? 而至如行藥, 爲計尤慘, 日記賊招, 昭著難掩, 則在臣子討復之義, 誠不忍與之俱生, 而論以王法, 何可一日容貸於覆載間乎? 此前後諸臣之三載力爭, 必欲準請者, 而不但二字例批, 一向牢拒, 亦不開示聖意, 使群情曉然, 此莫非臣等誠意淺薄, 不能感回之致, 而殿下獨不念宗社之憂危, 彝倫之斁絶乎? 請加三思, 毋或留難, 行藥宮人金姓者, 出付有司,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世最曰, 臣等, 以此事爭執, 今已三年, 筵奏啓辭, 凡幾遭矣。天聽邈然, 尙靳一兪, 抑塞悶鬱, 何可勝達? 今又請對, 以期準請, 快賜允從伏望。命凝曰, 逆婢査出正法之請, 君臣上下, 閱歲相持, 古今天下, 安有如許事乎? 盛節之招, 與藥院日記相符, 此非難明之事, 雖以向來上敎觀之, 以必非多人爲敎, 其所査出, 似不甚難。而三司力爭, 終不賜可, 臣子悶鬱之心, 如何可達? 今則快允伏望。始㷜曰, 此而不得準請, 則臣子討復之義, 將自此而絶矣。聖敎雖以勿煩下答, 此與他事有異, 不可以煩瀆爲懼, 而遽然中撤, 快賜允從伏望。長潤曰, 此是討復大義, 三司合辭, 今殆一朔, 而兪音尙閟, 抑鬱何達? 今日求對, 只冀亟回天心, 快賜允從矣。翊漢曰, 三司諸臣, 縷縷陳請, 而終無明白下敎, 陳箚請對, 鎭日不止, 上下相持, 徒損事體, 今日則明賜下敎伏望。著曰, 雖政令間尋常事爲, 君臣之間, 貴在明賜可否, 而今則只以勿煩爲敎, 群下, 何以知聖意之所在乎? 其所靳難之意, 明賜下敎伏望。鎭禧曰, 今此所爭, 出於爲君父討逆, 而三年爭執, 尙靳一兪, 古今天下, 安有如許事乎? 雖不允從, 明白下敎, 然後方可以解中外之惑, 今日則明示從違之分, 以解群下之情, 至望。弼夔曰, 此係討復之大義, 而終未準請, 則其何以國爲國人爲人乎? 必爲快從, 何如? 趾彬曰, 祖宗朝, 優待三司, 果何如? 而今此爲君父討逆之請, 只以勿煩爲敎, 終無明白下敎, 不勝慨然。今若明示難從之由, 則群下抑鬱之情, 方可少解, 惶恐敢達。命奎曰, 此賊不討, 而將何爲也? 盛節之招, 旣以和毒藥於御膳, 明白納供, 則爲臣子者, 不討此賊, 而其何以食君之祿, 亦何以有辭於天下後世耶? 三司聯啓, 事異例啓, 而只賜二字之批, 豈不有歉於聖德乎? 快賜允從, 伏望。翊漢曰, 前冬賓廳啓辭批答, 以査覈未易爲敎, 若其難査之由, 終不明敎, 豈不悶鬱乎? 鎭禧曰, 今玆所爭, 實關大義, 雖君父之尊, 不可以勿煩二字, 沮遏群情, 必明白下敎, 然後方可以解群下之惑, 亦可有繼陳之言矣。命凝曰, 千古所無之惡逆, 尙今假息於宮掖之內, 天下後世, 將謂君臣上下何如耶? 三司之臣, 閱歲爭執, 而尙靳兪音, 不但臣民抑鬱之心冞切, 先王陟降之靈, 亦必惕然於冥冥之中矣。世最曰, 臣等所爭, 自是討復大義, 不可以自上靳難, 遽爾中輟, 明白賜敎伏望。趾彬曰, 諸臣, 以貽譏於天下後世爲言, 而臣則以爲, 天下後世譏議, 有不暇論, 行藥逆婢, 何可一刻留置於宮掖之內乎? 命奎曰, 此是兇逆之一婢, 安有終不査出之理乎? 弼夔曰, 前冬賓廳啓辭批答, 以爲宗社爲敎, 則聖上, 亦已洞察其出於爲宗社也。然則幺麽一逆婢, 何所顧惜, 而一向靳兪乎? 臣等之如是力爭, 不過爲殿下除兇逆之意, 殿下何爲而一向牢拒乎? 快賜允從, 千萬伏望。鎭禧曰, 君臣上下, 貴在情志相孚, 況此所爭, 旣是討復之義, 殿下, 亦宜俯循三司之請, 而今反閱歲相持, 安有如此景色乎? 今日則必爲快從伏望。始㷜曰, 殿下, 試觀前史, 亦嘗有宮婢行藥御膳, 而終不査出正法者乎? 請加聖念, 快賜允從, 何如? 師悌曰, 爲一逆婢, 不顧宗社之慮, 不從三司之請, 未敢知聖意何居也, 三司合辭, 事體較重, 速賜允從, 伏望。鎭禧曰, 此賊未討, 則臣等之職, 無以自伸, 今日入侍, 必承明白下敎, 然後方可退出矣。上曰, 勿煩。弼夔曰, 又下勿煩之敎, 不可以二字之批, 沮遏群下之情矣。師悌曰, 合辭之批, 每下勿煩二字, 不勝悶鬱, 敢請入對矣。又下二字之例批, 臣等, 今雖死則死矣, 不可退去矣。趾彬曰, 朝家之待三司自別, 玉堂箚批, 曾無勿煩之批, 而今則三司合辭, 只賜勿煩之敎, 爲三司者, 將何顔面, 復立於殿下之廷乎? 君臣猶父子, 凡於心中所蘊, 貴在明示毋隱, 而今乃厭薄三司, 一至於此, 不勝慨然, 更下別白之敎, 伏望。長潤曰, 三司閤籲, 今已三日, 而每賜二字之批, 今日, 則必以承批退出爲期矣。少退還入 。鎭禧曰, 以此事請對, 前後已三年矣。殿下, 初允臺啓, 雖卽還寢, 而亦嘗措辭下答矣。今則堂箚之批, 只下二字, 不但臣等之抑鬱, 三司卽殿下耳目之官, 自前每賜優容, 而獨於此事, 一例靳固, 此賊異於他賊, 以國家之法言之, 必討乃已, 以宗社之憂言之, 必除乃已者也。此而不討, 則民彝斁絶, 將至於夷狄禽獸之域, 臣等悶迫之情, 何不俯念耶? 臣等, 未承明白下敎之前, 決難退出矣。趾彬曰, 殿下以一言, 可解群下之惑, 而終始靳兪, 不勝悶迫矣。上曰, 勿煩。鎭禧曰, 臣等, 瀝盡腔血, 而又下勿煩之敎, 下情抑塞, 何可勝達? 必賜明白下敎, 伏望。始㷜曰, 臣等今日之請, 出於天理民彝, 更加三思, 快賜允從, 伏望。上曰, 勿煩。鎭禧曰, 殿下雖欲牢拒, 有不可得矣, 而又下勿煩之敎, 上下相持, 徒傷國體, 明白下敎, 伏望。翊漢曰, 諸臣未得請之前, 不欲退出, 明白下敎, 何如? 趾彬曰, 臣等, 寧伏瀆擾之罪, 決不可未得請而徑退, 從違間明示聖意, 千萬伏望。著曰, 臣曾聞祖宗朝故事, 先正臣趙光祖, 當中宗朝, 請毁昭格署。閱月爭執, 久不允從, 則一日之內, 十上啓辭, 終始勉從。今此討復之義, 非如請破格署之比。乃撑天地亘萬古之義, 而臣等誠意, 不及於古人, 累請而尙靳兪音, 不勝抑鬱。必賜明白下敎, 伏望。命奎曰, 國有逆而不討, 則爲臣子者, 當爲春秋罪人, 何可以上意之靳難, 有所中止乎? 鎭禧曰, 臣等終不討此賊, 則臣等將不免爲後世罪人, 而亦不有累於聖德乎? 今日, 則以準請爲期, 快賜批敎, 伏望。上曰, 勿煩。弼夔曰, 臣等誠意淺薄, 不能感回天聽之罪, 固無辭可解, 而聖德, 亦豈不有累乎? 鎭禧曰, 雖以閭巷間事言之, 凡所以害我者, 人情莫不欲除去, 況此逆婢, 何可一刻假息乎? 聖意所在, 臣等實所未曉, 其所靳固之意, 明白下敎, 伏望。世最曰, 臣等, 縷縷陳達, 而只賜二字之批, 不勝訝惑, 快賜明敎, 伏望。命凝曰, 諸臣之如是力爭, 蓋出於爲殿下爲宗社, 而終靳處分, 幺麽一逆婢, 何爲而顧惜至此耶? 如有難從之由, 明白開示, 以解諸臣之惑, 伏望。鎭禧曰, 臣等, 每以文字爭請, 只賜二字之批, 或慮文不盡意, 以致如此, 請對面稟, 則庶有回天之望, 相率以入矣。一向堅持, 終靳明旨, 不勝抑塞矣。趾彬曰, 一逆婢出給, 有何所難, 而一向牢拒, 終靳別白之敎, 下情不勝悶迫, 必賜明白下敎, 伏望。上無發落。兩司合啓, 請逆魁昌集·頤命, 竝令攸司, 亟行斬屍, 明正典刑。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金始㷜所啓, 臣等, 今日詣臺後, 僚臺, 以宗簿寺當該堂上, 請推事發論, 而臣與本寺提調李肇, 有婚嫁應避之嫌, 則雖未知當該之爲誰某, 在臣私義, 有難參涉, 旣不得聯名, 則不可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翊漢曰, 臺啓未及發於前席, 而徑先引避非矣。又曰, 執義金始㷜,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李世最等所啓, 請亟寢緣坐罪人賓愛·終卿等放送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邦典有常, 惟法司可以用刑, 人命至重, 雖人主不宜濫殺, 日者, 延齡君房奴子, 毆打廛人之後, 乃反誣訴本房, 至有宗簿寺草記請刑之擧。而無辜之民, 死於桁楊, 臣等, 竊不勝慨惋也。夫以幺麽市民, 詬辱於王子宮門, 揆以事理, 萬不近似, 其在本寺之道, 固當請付有司, 査辨處置, 而只據一二前例, 直請嚴刑, 以至於杖斃, 其累聖治, 而關後弊, 非細事也。請宗簿寺當該堂上, 從重推考, 自今罪涉諸宮者, 勿令宗簿寺直爲按治, 悉付法司, 作爲定式, 以遵常典。上曰, 依啓。兪命凝等所啓, 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 仍前嚴鞫, 期於得情。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諸臣, 以次退出。
○ 今閏四月十二日巳時, 上御熙政堂。三司請對入侍, 左副承旨李翊漢, 記事官尹志, 記事官尹彙貞, 記事官尹尙白, 大司憲李世最, 大司諫兪命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