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政殿에서 張晩을 인견하고 변방의 상황과 西關의 募兵, 南軍의 入防을 반대하는 李貴의 견해, 南漢山城 축성, 黃海道 軍政의 잘못, 鄭大鷲가 柳孝傑을 모함한 일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引見體察使張晩于資政殿, 入侍, 承旨趙翼, 記事官任絖·記事官鄭沇, 記事官具鳳瑞。上曰, 近因詔使, 經過朝廷, 未遑念及於西方, 今未知邊事, 如何云耶。晩曰, 小臣, 自暑熱以來, 眼疾尤爲浮重, 身且呻痛, 未得隨參於朝班, 只憑西邊所報聞之, 而邊上, 亦未詳賊勢之如何, 但因毛之所言, 爲啓云矣。毛軍, 屢進屢敗, 伊賊, 不以此爲生梗, 無一番出寇之患, 故於心, 頗置之尋常, 此非細事也。自廣寧以來, 曾未有侵軼之事, 而毛也。每自此起兵, 有窺覘之意, 賊之憚惡, 必不忘也。上曰, 此乃國家大段害處, 苟且姑息, 豈美事也? 晩曰, 向因李曙陳疏, 不入南軍, 而募得西兵, 此事甚爲便當, 但西邊募兵, 其勢不易, 此非但臣之所見如此, 自此往還于西者, 莫不知其然矣, 大槪設或募得, 多不過千餘, 少則必不出五六百, 以此些少募卒, 將何用哉? 況旣募之後, 不施優待之典, 則離散之患, 難保其必無, 故欲以南軍二千缺七八字募兵之資, 而卽今督捧, 尤爲難便, 新出米布, 其節尙遠, 以此廟堂之議, 歧而爲二, 遷就不決, 尙未歸熟, 而使西邊將卒, 獨當此賊, 朝廷, 邈然不爲之備, 則邊上人, 必皆曰, 外壓大賊, 內無顧藉, 獨令吾儕, 置之死地云云, 豈不大可慮也? 海西郡邑, 只二十三, 而其中, 最殘四五邑, 今此詔使之過, 一站竝定, 雖至三四邑, 而宿處六百餘兩, 宴享處千餘兩, 過站二百餘兩, 例必徵捧, 其餘男丁之赴防者, 亦幾一千餘名, 而一邊催納者, 都監砲保價布矣, 原其立法本意, 旣以丁壯, 充爲軍兵然後, 除其老殘, 收其價布, 而今也丁壯多, 而老殘小, 故末番一人之價, 元數五疋內, 或只給二三疋, 或元不得覓給, 且其未收之木, 亦一百八十同, 故臣, 旣具由狀啓矣。以關西本土之兵, 戍在其地, 除南軍遠赴之弊, 甚爲好事, 臣亦察其形勢, 欲爲而尙未得方便也。且海西別勝軍三千, 關西精抄軍五千, 以爲賊若長驅, 而不可當, 則欲以此爲備內之計, 故或赴防, 或置內, 鍊習蓄養, 以待不虞, 而頃者适賊, 爲平兵時, 其道五千, 盡入其手, 臣, 只以海西三千, 以爲殲討之具, 今又南軍, 不爲赴西, 則必以此移戍西關, 而內地之事, 盡爲虛疏矣。上曰, 此乃自前別樣蓄養之兵, 而一朝, 使之赴防, 則民情, 亦不無渙散之理矣。晩曰, 平安道精抄軍五千, 待變於寧邊者, 盡爲适賊之用, 故臣收得海西別勝軍三千, 留在黃州者, 驅而討逆, 及時剪滅, 非此, 則與誰交鋒於适賊乎? 今者奴賊, 若或犯境, 則遠地之兵, 何可及期徵發? 用此留置於西路, 以爲待變之具, 可矣。上曰, 李貴箚陳之意, 如何? 晩曰, 李貴之議, 亦非不善, 趁慮奴賊待變, 八年徵發, 東南民力已竭, 今秋則不爲徵戍, 使之休息, 其意甚當, 但秋冬之交, 虛實之間, 未免有一二度騷屑之事, 則當此時, 萬無不爲徵兵之理, 故臣意(臣意)以爲, 旣已裝束者, 不可不入送, 且備局之會, 武臣之議, 亦皆與臣合, 而與李貴議合者, 亦不少, 大臣以上裁入啓, 臣甚非之, 何也? 賊若不來云, 則不送爲可, 若或有入寇之患, 則不可不送, 何可以兩端不決之意, 徒爲取稟於上乎? 上曰, 李貴之意, 以爲賊若必來, 則雖至數萬兵, 可以徵發入送, 但觀其形勢, 專在上國, 似不及我, 而徵兵入防, 只費南方民力, 故今姑除之云, 而李貴, 斷以專不來爲言, 他人, 則以爲不來則已, 若或來犯, 則何以爲之云云, 而有此兩議, 此當事者, 所可知也。聞今年, 似有豐徵, 木花亦好, 而秋防, 則姑除之, 如何? 晩曰, 賊若不來則已, 若或來犯, 則何以爲防? 贊畫使狀啓內, 准防已出送者三千, 限七月時留者, 只一千, 以此待變, 甚爲孤單云云, 大槪以一千三四百之軍, 脫有賊警, 必有不能支當之理, 黃海道蓄養之兵, 姑先入送, 爲當, 李貴, 每以臣, 爲不知兵, 臣固不知兵, 李貴, 亦何以知兵? 軍機如火急, 設有事變, 計無所出, 故必欲入送, 而李貴, 但慮南軍入防之弊, 有此停送之議, 然全然不送, 則邊上人心, 必多缺然, 元數先裝束三千, 後裝束二千三百, 姑先分番入送, 何如? 李貴, 每以千餘兵入送, 不爲有益於應敵, 而有此言, 臣則以爲不然也。上曰, 此豈適中之論哉? 或値野戰時, 則勢不可獨當, 至於城守處, 豈不有關? 其於守城之際, 病人猶且備伍, 況此精兵乎? 晩曰, 入防軍糧, 小米六斗外, 無他資賴, 今年似豐, 糧道若足, 則雖爲送軍, 可無飢餒之患, 而其地寒烈, 倍於他處, 故人不堪其苦矣。上曰, 寒烈雖甚, 比諸六鎭, 則豈不有差乎? 晩曰, 臣六巡北道入往時, 慮其貽弊, 略率下人, 或從海程, 或遵小路出入, 審察形勢, 其地極寒, 決不可居生處也。上曰, 欲與都元帥相議, 緣其身病, 未果焉。晩曰, 都元帥之欲送南軍, 尤緊於臣意, 故常言不可不入防云矣。上曰, 今番則冀其僥倖, 而不送如何? 晩曰, 然則不送, 爲當, 但脫有騷屑, 終不得不送, 除半入防, 未知如何。翼曰, 然則別勝軍, 不爲入送乎? 晩曰, 南軍不入, 則別勝軍, 勢必入送, 而義州入防元軍之外, 收拾本土老弱守之, 則不爲虛疏矣。上曰, 一郭分守, 其數幾何? 晩曰, 凡城守, 察其險易緊歇, 而分之, 故其數, 或三或四, 所見不至爲虛疏矣。上曰, 遊軍幾何? 晩曰, 如昌城, 則客軍三千, 而本土地方, 遠邇不齊, 多未及至, 常爲見收者, 一千兵云矣。上曰, 然則甚爲孤危矣。晩曰, 上迎平嶺而見之, 城甚孤危矣。上曰, 其近處, 只有其城乎? 晩曰, 自昌城至昌洲, 只有德汀甲巖等堡, 而孤危無形, 過此, 又有大吉號里, 小吉號里, 及碧團等處, 皆原迎平嶺, 排列山勢, 漸爲低微逶迤, 而以至於義州矣。上曰, 今送千餘兵, 不爲有無於邊上, 而抄入之際, 南方騷屑, 其弊益甚, 今年則不入, 如何? 晩曰, 當與元帥, 相議爲之, 且海西軍政, 必有變通, 然後, 可以安矣。上曰, 觀其逃故, 尤甚於他道矣, 若欲變通, 則當何以爲之耶? 晩曰, 如欲變通, 必當先減軍數, 且南軍入防之時, 例食海西之糧, 而南軍不入, 則缺二三字饋送本道之軍, 以除自備之弊, 可也。上曰, 克盡料敵, 然後可知敵情, 而我國, 本不能於此矣。晩曰, 天朝大兵, 多出關外, 賊必無捨彼侵我之理, 而但旣料天兵不猛, 則定知一鏖卽勝, 尙不動兵, 至於此者, 必以西㺚, 恐收漁人之功而然也。毛將, 雖每每侵軼, 曾不得取一列鎭, 殺一大陣, 故賊雖不以爲慮, 賊若以毛爲憂, 則一番來搶, 不無其理矣。上曰, 毛之窺賊, 其來已久, 賊欲侵我, 則豈無其時? 前於邊上, 薄言過去, 其不欲與我結怨, 明矣。大槪伊賊, 不爲輕薄, 欲使中原, 坐困然後, 仍爲圖之, 而朝廷之事, 亦不如曩日, 賊若聞之, 則必欲緩之, 徐觀其勢之如何矣。晩曰, 自古土地人民, 孰不爲貴? 伊賊則不然, 遼東之取, 殺其民舍其地, 而背其常道, 以此見之, 似不有志於天下者也。上曰, 雖然, 其勢則有難當之事矣。晩曰, 江南·山東, 處處兵起, 已非中原之用, 天下之事, 可知矣? 上曰, 賊之凡攻城動兵等事, 甚有凶謀, 而至於驅逐遼民之事, 甚無計也。雖欲撫摩, 而華夷之間, 言語不通而致然耶? 遼薊失農, 民皆離散而致然耶? 觀其所爲, 不至爲驅逐天下者也。晩曰, 觀此賊狀, 其行止擧措, 甚不安靜, 臣前爲北道監司時, 見其以掠藩胡等事, 移來移去, 使不得安接, 雖不爲大擧卽移, 從便從略, 徐徐移之, 今年移此, 明年移彼, 終焉帶捲而盡移之矣。上曰, 從略移之耶? 晩曰, 今見遼民流離之狀, 必以移送藩胡之規, 欲爲移去, 致有渙散之弊矣。上曰, 其擧措, 不爲安靜矣。晩曰, 毛之擧措, 甚爲善處, 招集遼東近處將佐, 如瞹陽人逃來, 則屬於其參將, 而丁壯者爲兵, 老弱者歸農, 初還, 常給十五日糧, 過後, 任其行止矣。上曰, 同邑之人, 則屬其邑將官云耶? 晩曰, 然矣, 以此流來者, 亦預知其所屬之處, 而過十五日, 則或飢或食, 竝自任意, 而行止矣。上曰, 毛之爲人, 不無其才, 而大槪多譎詐, 不忠信者也。且鍊兵一事, 專不爲務云, 其意, 誠未可知矣。晩曰, 不務鍊兵一事, 臣亦未曉其意也。鳥銃·刀槍等物, 造之不難, 柳柄小刃, 決無所用, 而全不措置兵器, 甚可怪矣。上曰, 此亦譎耶。大槪操鍊之時, 不無侵擾之事, 賞罰之際, 亦有差等之殊, 故只欲撫摩鎭定, 而未遑於餘事耶。且聞遼民, 大抵多㤼也。晩曰, 毛也, 與臣語時, 言其助戰之意, 故臣亦曰, 我殿下, 分付內, 老爺, 若渡江, 則當戮力同戰, 否則鎭守沿江, 不須入往云, 老爺, 若欲入戰, 則吾雖老不能督戰, 令將佐, 盡心助力, 惟老爺, 分明說道師期, 當進兵繼援云, 則毛不復言及於戰矣。上曰, 觀其所爲之事, 必非大擧一戰之意, 而朝廷, 亦不以討賊爲計者, 可知已, 今次詔使, 雖極誇張, 無大擧殲討之說, 至於廣寧, 亦未有堅守之狀矣。晩曰, 廣寧, 元非鎭守之地, 而旣皆賊有, 所恃者, 惟四衛, 而四衛旣失, 則決無支守之理, 自古天下, 未有失西北, 而能守禦者也。上曰, 以家道言之, 西北見失, 已若毁撤者也。其勢急矣, 以天下言之, 薾爾之賊, 猶一指之類耳。滅之甚當, 而天朝擧措, 未聞明年後年, 爲殲討收復之計云矣。晩曰, 缺四五字言之, 必備十萬, 可討此賊也。上曰, 發兵十萬非難, 第恐其不精也。問其將, 則馬時龍馬總云, 而亦聞其名耶? 晩曰, 當初軍政, 盡付楊鎬, 而其時閣老, 房從哲等, 以爲關內之兵, 不可動也。使之募兵於關外, 而流餓之民, 貪其衣練弓馬, 而應之, 故仍付楊鎬而討賊焉, 此與驅群羊而攻猛虎, 何以異哉? 其敗, 可立而待也。上曰, 國事致敗之時, 處事之誤, 類如是矣, 壬辰東征, 當發天下兵, 而況中原, 被陸梁之禍, 而但欲募兵而禦之乎? 晩曰, 旣敗之後, 士氣沮喪, 雖大發兵, 亦無如之何, 黑山之戰, 在水而鬪, 再進再北, 而不爲合一, 分結二陣, 終致其敗矣, 且臣, 早欲往察南漢山城, 而會盟祭後, 病不能行從, 而天使支待之事, 列邑奔波之故, 尙稽至此, 而近聞體城, 幾盡完了, 此卽獨授李曙一人, 而至於成事也。女墻則待秋成, 畢築爲計, 但築城之事, 專靠僧軍, 而各道監司, 不爲盡力, 惟以自現者三千, 幾爲完畢, 此乃沈器遠之計也。其終也, 軍糧軍器等事, 未知何以措置, 李曙, 亦以此爲慮矣。上曰, 事幾盡成, 多幸。晩曰, 築盡此城, 則後必有所賴, 可知, 第其城監築李光春, 卽逆賊李夢鶴脅從之徒, 而被竄於北道者也。經赦之後, 沈器遠, 以爲蒙宥行文, 催來使監築城, 而今聞不在蒙放之中云, 器遠, 初不知光春, 不得蒙恩, 及其在喪, 更無査出之路, 而以此歸咎於器遠云, 故器遠, 深自不安, 頃於筵中, 李曙, 雖陳達此意, 而不能盡, 今欲還送光春於配所云, 臣聞光春在北時, 監築咸興利城·北靑城子, 而極知妙理, 光春, 雖本在北之人, 築畢之後, 還爲起送, 似或無妨。上曰, 此非私事, 乃國事也。今旣出來, 似當築畢還送, 而初不察其罪之放未放, 何敢遽召而用之乎? 晩曰, 器遠, 只知其類之已放, 而全不察光春, 不得蒙恩, 故行移招之, 及其在喪, 未得査出而留之矣, 然若善於築城, 則本來北地人, 猶可招致監築, 而器遠事, 則甚無情所致也。上曰, 南以興, 受命下去之後, 軍旅之事, 何以爲之云耶? 晩曰, 因西來人, 聞問以興所爲, 則極善治, 而李時發, 亦爲善治云矣。上曰, 其輩, 皆前日不謹之人, 故頗以爲慮, 果若卿言, 只在用之如何耳。晩曰, 南漢山城, 糧道已絶, 至於工匠之料, 亦未充給, 而李時發求請等事, 臺諫, 又不許矣, 臣聞大同廳牟米, 京各司人, 皆不願受, 故棄而不用云, 請以牟米, 交用赤豆, 以爲工匠及僧軍之糧, 而有司, 例必惜之, 何以爲之? 上曰, 同是國事, 雖不棄置, 取用無妨, 令該曹給之。上曰, 黃海道軍政, 近甚違誤, 須爲熟講, 從速行之, 可矣。晩曰, 善爲與否, 雖不可知, 其番限, 當終於九月矣, 番終之後, 當與元帥議處, 而金起宗, 亦曾知其處事情, 故直自站所入來之意, 已爲通之, 來則當自第一番而處之矣。上曰, 元帥之病, 比初還時, 如何云耶? 晩曰, 比初還時, 小無加減, 而以臣所見, 似重於前矣, 且臣, 己未年在西關時, 與臣李時發·朴曄·尹守謙等, 各薦屯田官可合者一人, 而其薦中, 全尙義·黃用精·李缺, 則當其時, 雖不得蒙賞, 卽今俱有官爵矣, 缺界秀明, 自己未至今, 逐年屯田所納數千石, 尙不蒙褒賞, 而秀明, 已爲嘉善之資, 其近處僉使, 待闕除拜, 以慰其心, 何如? 上曰, 待闕除之, 上年西關屯田, 多有所賴矣。晩曰, 屯田之事, 所賴多矣。上曰, 此非偶然矣。上曰, 南以雄, 新授任下去, 而適因齋戒, 未得引見, 未知何如人也。卿久同事, 必詳知之。晩曰, 律己則多士大夫氣像, 可以用之, 但事業效驗, 必劣於金起宗, 此人, 頗近歇後, 起宗, 事事有驗矣, 且臣見柳孝傑被誣之狀, 極爲痛駭, 松禾殷栗居鄭大鶴, 卽韓明璉之壻, 而大鷲, 卽大鶴之弟也。明璉, 雖極無狀, 豈有占奪査頓家奴婢, 至於七十口之多乎? 設令廢朝時, 見奪於明璉, 而反正後, 諸宮家所占, 盡皆還推, 況明璉之所奪乎? 适變時, 臣到平山, 始令囚禁明璉之妻子, 而其地, 久爲明璉積威所㤼, 代囚他人臨當行刑, 其人自首非實, 故捉得明璉妻於大鷲之家, 明璉平日, 若與其査頓, 作爲元隻, 有相占奪之患, 則其妻, 豈有投匿其家之理乎? 此必明璉妻被捉之時, 乘隙偸其文書, 仍僞造其買賣文記而然矣, 孝傑, 爲安岳郡守時, 痛惡大鷲所爲, 重爲致責, 今反誣孝傑如此, 雖曰渠之奴僕, 以明璉査頓之人, 當此時, 不可爲如此, 況明璉所爲, 重爲致責, 今反誣孝傑之奴僕乎? 大鷲等, 光海朝, 稱以入探奴賊情禮, 至陞堂上, 皆明璉周旋之力也。渠當畏首自懲, 而上欺天聽, 下欺朝廷, 至有如此誣告之事矣。上曰, 其上疏, 雖已啓下, 時未下於該曹乎? 晩曰, 此乃明璉腹心, 而適其時受由出來, 未伏刑章, 今乃如此, 此臣當初不卽斬之故也。臣聞筵臣所啓, 計功臣之數, 而添益籍沒之數云, 所謂籍沒, 是何等事, 而無罪者, 勒爲之籍沒乎? 有罪而不爲籍沒, 則是亦失其刑章矣, 逆适上來時, 平安道, 則或有脅從而來者, 及其上來之後, 從之者, 無非脅從之類也。小臣, 豈以賊輩, 有或庇護之理, 某人罪不爲籍沒, 某人罪可爲籍沒之意, 如剖葛而竝陳之, 臣何畏而不爲明言? 千里轉聞之際, 從賊徒黨, 豈啻百人? 籍沒之數, 止於百人, 則亦從末減, 明甚, 而如是言之, 臣甚痛矣。上曰, 籍沒公事, 啓下已有日, 至今不爲分給, 何也? 如家舍, 必趁時給之功臣等, 可得完全之物, 而何久不擧行? 晩曰, 此乃從速擧行者也。上曰, 政院, 分付該曹, 斯速分給。晩曰, 李佑·文晦, 追錄功臣時, 其所原從, 多數書送, 臣以爲譏察, 非如領兵戰勝之比, 譏察之人, 若此之多, 則必漏事機, 何以察爲? 不近, 甚矣, 幾盡爻去, 只從上五人而錄之, 則文晦, 昨日貽書, 滿紙張皇, 而臣不敢從, 晦甚懇臣, 如其所書而盡錄之乎, 何以爲之? 上曰, 只錄五人, 已似過矣, 渠所濫錄, 豈必盡從? 設令書送之人, 盡知其事, 必有周旋之功, 然後可參原從, 不然則何可盡錄乎? 晩曰, 權聆, 非正勳也。以原從之人, 又爲書送原從者, 故臣只錄渠之子矣。上曰, 原從亦重, 須各別參酌而錄之, 不可輕易爲之矣。晩曰, 雖極參酌, 而陣上缺數字五千餘人, 至於功臣子壻弟侄之應錄者, 亦爲衆多, 臣欲啓達査覈, 故頗去其冒僞者, 而且錄錄勳都監員役, 則所錄之數, 竝幾六千餘人, 且當初, 令各營急分功勞, 多少書上, 其間, 雖有漏落之人, 而少無僞濫之事, 故及此勘功之際, 出而考見, 則似不至於太濫矣。上曰, 鄭忠信之病, 今則如何, 晩曰, 忠信之病, 手則不仁, 臂則乍運, 而脚則杖行之云矣。上曰, 以忠信無家之故, 欲給家舍, 而他人, 亦尙不給, 玆不得從之矣。晩曰, 西小門外, 借人家而寓之云矣。上曰, 永差, 似在何間, 今年之內, 不能永差耶? 晩曰, 今年內, 似不得永差矣, 且今詔使, 至於成均館謁聖, 皆爲折銀, 此乃辱及先聖, 不可使聞於天下後世也。上曰, 劉冉之時, 亦如此, 無理在彼, 於我何關, 王哥, 似不至於太濫, 而胡之處事, 無理, 甚矣, 而且極驕恣, 天下事, 據此可想。翼曰, 今番所費, 銀子十萬餘兩, 其他贈遺合計, 則幾至二十餘萬兩, 折作軍糧, 可貿二十餘萬石矣。上曰, 事甚難處者, 不得以義理解之, 而不顧廉恥, 一向督徵, 其可以威嚴制之乎, 奈何奈何? 晩曰, 臣素患之病, 有必死之症, 而難以差復期也。自三月望後, 至四月稍得向蘇, 及參會盟祭, 分軸宴後, 苦痛二十餘日, 近因暑濕, 飮食不甘, 加以眼疾之痛, 發作無時, 若或觸風, 轉覺苦惱, 眼痛之時, 頭亦極痛, 萬事灰心, 若得退居, 調養一年, 則元氣可得蘇醒, 眼疾亦似差復, 而復叨重任, 受任忘職, 非也。今者邊上, 別無騷屑, 而居在京中, 不無親舊酬應之事, 調病爲難, 願退處江湖間一年, 專事調治, 則病雖不得永瘳, 庶或任其方便, 有萬一之幸, 脫有警急, 臣當入赴計料, 今日詣闕, 自門到此, 氣力澌盡, 決無堪當之勢, 而受此重任, 不得不再爲煩瀆焉。上曰, 卿之病勢如此, 予豈不欲使調治乎? 卿病永差, 則其於國事, 爲益必多, 而第於此時, 何以退去爲言, 一邊察任, 而因而調理, 亦可矣。燼餘
○ 引見體察使張晩于資政殿, 入侍, 承旨趙翼, 記事官任絖·記事官鄭沇, 記事官具鳳瑞。上曰, 近因詔使, 經過朝廷, 未遑念及於西方, 今未知邊事, 如何云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