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顯世子의 자녀를 屬籍시키는 문제, 五家統의 문제, 戰亡 子孫에게 食物을 題給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元斗杓曰, 朝者, 伏見藥房批答, 始知有𤻘疹之證矣。今則症勢, 何如? 上曰, 不至大段, 而日晩後, 甚爲瘙癢, 且眼疾, 亦苦矣。李景奭曰, 風日不適, 聖候如此, 伏悶。上曰, 一自下雪之後, 心不自定也。景奭曰, 陰雨愜[浹]旬之後, 繼而有非時大雪之異, 上下之驚懼, 如何? 雨·暘·燠·寒·風, 各有其序, 而節候乖戾, 人多受病, 閭巷之間, 眼患甚多, 有同時令, 且聞兩麥, 無結實之望云矣。上曰, 災異之作, 何歲無之, 而未有如近日之孔棘者, 旭日向暖, 凄風缺不佳, 據此可知。連見狀啓, 慶尙道佛像流汗云者也。斗杓曰, 或云壬·丁之亂前期, 皆有此異, 或云雖有此, 別無變亂云矣。上曰, 古史有之耶? 景奭曰, 臣耄不能記其有無, 而往在辛巳年間, 適往淸州安心寺, 則僧人有告佛像流汗者, 臣親往見之。蓋漆像也, 兩肩頂背之間, 果有流瀉之狀, 以手拭之, 顯然沾濕。僧輩皆以爲亂兆, 多有向臣道者, 臣以爲今日陰霾山嵐之所致也, 須勿驚惑云, 而其後別無變亂矣。此則雖未知偶然無事, 而江流斷絶之變, 亦豈非可虞之甚者乎? 鄭太和曰, 天災沓至之時, 臣又叨本職, 已試之臣, 其不能感回天心也, 明矣。累度辭免, 實非貌爲, 而聖批丁寧, 黽勉就列矣。上曰, 卿以先朝舊臣, 過爲撝謙, 卿若不出, 其如國事何? 太和曰, 臣之狼狽, 不足恤, 只以國事之僨敗爲慮耳。時白曰, 自上未寧之後, 一不仰瞻天光, 故召牌之下, 强疾入來矣。上曰, 卿之所患, 近則何如? 時白曰, 廢食者, 已二十餘日耳。宗廟奉審, 堇得自力, 今日入侍, 分義所在, 不敢言病, 退出之後, 欲爲調治矣。上曰, 完南府院君不來, 所患想未差健矣。太和曰, 添得感冒, 元氣甚弱, 門外咫尺, 不得出入云。上曰, 今日原任大臣, 亦爲請見者, 欲與相議一事矣。澂·潚等, 旣已復其官爵, 每於冠帶出入之時, 予甚喜悅。因有所思, 昭顯世子之女, 以其母之故, 尙未屬籍, 穉兒何知? 予甚悲之。其所坐累, 本與澂·潚無異, 而況先王傳敎有曰, 親兄子, 猶己出, 予常佩服矣。視如己出, 則宜無所不用其極, 今欲與澂·潚, 一體推恩, 俾無不均之歎, 無負我先王盛敎, 未知諸卿之意, 如何? 景奭曰, 聖敎洽當, 不勝感泣, 此與當初有異矣。宮闈咫尺之內, 遽出千古所未有之變, 其處置之際, 似當深治而痛絶之也。今則歲月已久, 嗣服先訓, 思量渙釋, 則聖德之至, 其誰曰缺顯身上, 別無過惡, 而不幸變出身後, 子女尙未屬籍, 誠可矜悶, 大臣諸宰, 咸造在列, 廣詢處之, 好矣。太和曰, 聖敎所謂與澂·潚無異云者, 至當矣, 先朝之不爲屬籍者, 不過一時痛絶之意也。辛卯獄事後, 臣敢議以爲澂·潚等, 不宜去屬籍矣。澂·潚等, 旣蒙曠蕩之典, 復其爵號, 則揆以情法, 似不可異同矣。上曰, 其母有罪, 渠則非予之骨肉乎? 時白曰, 臣意則與二臣, 無異矣。之源曰, 伏聞聖敎, 不勝感動。初不屬籍, 不過爲一時痛絶之擧, 而旣有諄諄然視如己出之敎, 則處變之道, 今不可無矣。斗杓曰, 臣之所見, 有異於是也。先朝處置, 深意在焉, 親愛則可, 渙釋則不可矣。上曰, 諸宰各言所懷。鄭維城曰, 臣於諸大臣之言, 寧有異同? 時昉曰, 臣意亦然。洪命夏曰, 澂·潚則趙賊所犯, 狼藉莫甚, 況其一人, 出於賊口, 而必欲保全, 放還輦下, 繼而有復其爵號之命, 此乃前古帝王之所未聞者也。屈法伸恩, 豈可彼此, 一言消災, 此之謂也。李浣曰, 臣意亦同。宋時烈曰, 臣曾聞昭顯之爲婿, 登對之日, 有所陳達矣。及聞下敎, 始知有子, 臣之所言, 殊無次序, 不勝歉恨。今此聖敎, 天理人情所不可無者也, 孰不欲將順乎? 洪重普曰, 聖敎至當, 孰敢有異議乎? 赫然曰, 臣之所見, 亦如此矣。兪棨曰, 臣之愚見, 則將順之外, 無他矣。李慶徽曰, 聖敎如此, 諸宰皆有將順, 臣有何說, 敢爲崕異乎? 但爵號, 則不可不先定矣。上垂淚而敎曰, 爵號則當書下矣。今日僉議詢同, 予甚喜悅。予與昭顯, 同時北行, 崎嶇異域, 備嘗艱險, 左右提挈, 晝夜不離, 友愛之情當復, 如何? 東還未幾, 人事奄忽, 不良之人, 仍以生變, 先朝成命, 不得輕改, 心常隱痛, 以至于今, 冥冥之中, 豈無憾恨? 仍嗚咽不止, 諸臣無不涕泣。景奭曰, 近日政令之發, 莫非感人心回天災之盛意, 而災異, 愈往愈甚, 引接之際, 詢問闕失, 聽納無滯, 缺實德也。今此下敎, 足以感動天心, 而頃日金弘郁之缺知有使人遠辜之意, 妄觸天岡, 自陷刑戮, 而然其被罪之由, 則衆心之不厭, 久矣。伸雪其冤, 復賜爵秩, 是亦消災之一端也。凡廷臣所達之言, 斟酌行之而已, 奇謀異策, 豈可易得乎? 上曰, 奇謀異策, 何處得來? 當行之事, 講究, 可也。景奭曰, 弘郁則旣已伸雪, 而前大司諫兪㯙, 以諫官受刑, 此過擧之甚者也。其在親愛之道, 不無過慮, 雷威遽震, 而旣施嚴訊, 又投極裔, 崎嶇顚沛, 幾死復生, 待諫官之道, 豈可如此? 天地之大, 猶有所憾, 今當更化之日, 合有曠蕩之典。上曰, 時在何罪目耶? 命夏曰, 職牒已下, 在於罷職中矣。上曰, 然則應入於歲抄矣。景奭曰, 災沴之作, 必有所召, 況飛霜隕雪之異, 則其爲冤氣之所結也, 明矣。在囚流竄之中, 或有抱冤莫伸之事, 感傷和氣, 孰甚於斯? 罪目雖重, 本情則不無可恕者, 故世宗大王朝, 有罪重情輕之典矣。且刑人殺人, 乃王者體天之道, 而重囚處斷, 不待秋冬, 而徑行於春夏長養之節, 惡在其體天而用法也? 此豈有司之臣, 不遵三尺之斷耶, 抑其罪犯, 有不可一一偃息者耶? 臣曾以此意, 累及於疏箚, 而只爲虛套矣。上曰, 卿言, 是矣。言于該曹, 申飭, 可也。鄭太和曰, 以刑曹判書許積進達之言, 有罪人等嚴刑鞫問之命矣。不爲受刑者, 斷無請囑緩杖之理, 而混被指名, 將死於嚴鞫之下, 殊涉冤抑矣。上曰, 此金致籍也, 旣以定配照律, 則其所請囑云者, 似不近理, 而他無窮覈之路, 如是鞫問矣。斗杓曰, 以其罪罪之, 可也。雖以事體言之, 刑判遺忘之言, 豈有窮問於罪人之理乎? 之源曰, 許積旣發言端, 而旋復遺忘云, 積之所忘, 罪人, 何知? 上曰, 非刑判, 則初不發言也。命夏曰, 以上意請囑云者, 決非士夫事也。不可不摘發懲治, 故臣請問矣。太和曰, 問于許積, 則以爲趙義智事請囑時, 亦言缺其時適爲中酒, 不能記憶云。蓋義智與致籍元隻, 而請囑之人必不竝發, 許積之言, 似爲矇矓矣。斗杓曰, 醉裏之事, 若不明白, 則何不上達? 此亦非矣。景奭曰, 自古宮禁之嚴截, 以其內外之言, 不相出入也。當此憂災之日, (許)積自以爲切務而迷言矣。曾聞宮人, 雖有病患, 不得出來, 故有宮人救病房云, 其嚴可知。上曰, 古有救病家, 故宮人無出入閭家之事, 而今不然矣。景奭曰, 惟其如是, 故致有虛語矣。命夏曰, 刑判所達之言, 或慮其出於宦寺·宮妾, 退而問之, 則致籍實無受刑之事, 其爲誤達, 明矣。自上若欲緩刑而竝生之, 則何憚而不爲, 致使請囑之言, 行於其間乎? 太和曰, 不但致籍事也。頃者李亨男獄事, 外議皆以爲不死, 閭閻之說, 例多如此矣。〈致籍實〉無請囑之事, 則今此鞫問, 不亦有傷於獄體乎? 之源·斗杓曰, 渠無所知, 而以此鞫問, 必不服罪矣。至於李亨男, 則罪犯雖重, 當以本罪刑推矣, 請囑之事, 不可問耳。上曰, 然則致籍停刑。太和曰, 徐必遠據礪山郡守報狀, 兒弱番布, 自四月蠲減云, 而査冊未到之前, 續續準許, 事涉不當矣。斗杓曰, 兪棨所達者, 以年凶之故, 欲爲蠲除, 而若待査冊, 則春夏已過矣, 飢民優恤之意, 不亦相左乎? 太和曰, 右相之言, 亦爲有理, 而朝家事體, 不可如是苟簡。況三月番, 則多有上來之邑矣。命棨[兪棨]曰, 當初不知遲緩之此極, 容易行會, 而不待成冊之來, 徑先蠲減, 則必有濫僞之弊矣。上曰, 先知實數, 然後可爲矣。時烈曰, 査冊見之後, 減除宜當, 而外方之民, 感祝天恩, 方在顒望中矣。今復等待査覈, 而不爲汲汲擧行, 則其於惠恤之道, 不無後時之歎, 朝家擧措, 不免爲失信之歸, 右相之言, 實爲合當矣。上曰, 何間分付耶? 太和曰, 二月晦間, 講定缺行會矣。時白曰, 逢點後方可査出, 故遲緩矣。缺曰, 外方之民, 聞減布之令, 一二日內, 畢集官門云。當此凶年, 趁不減除, 則反爲怨讟矣。上曰, 以兒弱而徵布, 猶爲不可, 以物故而督捧, 未知如何? 太和曰, 物故則令各其官, 直爲減除, 成冊中一一懸註何如? 之源曰, 物故則減之, 兒弱則不減, 殊涉不均矣。重普曰, 渠輩亦不望査覈之前, 徑先減除矣。命夏曰, 京畿則只有監司而無兵使, 故物故·兒弱, 極多云。棨曰, 當初行會中, 砲保不入於其中, 故不無稱冤云。斗杓曰, 此則不入於軍案, 豈可每人而悅之? 且其所納, 比他爲難矣。上曰, 同是赤子, 而不爲一體減布, 則不亦不均乎? 斗杓曰, 步兵之役, 猶愈於各司奴婢身貢矣。上曰, 除布一事, 實是難繼之道也。今年則以凶荒減之矣, 此後何以爲之耶? 斗杓曰, 經用不足, 則徵捧何傷? 上曰, 與此賜民, 田租有異, 旣謂之兒弱與物故而減之, 則日後還徵, 事理不當, 卿等講究長策, 可也。太和曰, 明年, 式年也。據戶籍, 作五家統, 而搜得閑丁, 以充闕額, 則好矣。上曰, 初不熟講, 而卒然行之, 如有中止之弊, 則所損大矣。日者右相以爲, 五家統之規, 可無移來移去之弊, 而事係重大云。太和曰, 作統之法, 必待戶牌而爲之矣。一家之內, 或有多率男丁者, 無號牌, 則何知其實數也? 斗杓曰, 此言, 是矣。一人逃走, 則侵責其統, 而一統盡散, 則何以爲之? 時白曰, 不如先行號牌之爲愈也。作統事, 只益騷屑之端矣。景奭曰, 號牌, 不可猝行矣。統法, 旣有成規, 作統之後, 何敢出入乎? 斗杓曰, 領敦寧之言, 好矣, 而奸民, 豈有仁厚之心乎? 時烈曰, 大典有五家統之法, 亦有戶口之式, 此乃以紙爲牌, 踏印官門人, 皆持之矣。太和曰, 曾見統主有之, 而未知統內之人, 一一持之也。之源曰, 壬辰以前, 此法猶在, 俗所謂藏蹄缺之密者, 是也。太和曰, 曾見其制, 若曰定虜衛缺子女幾人奴婢幾人, 而第未知其詳也。斗杓曰, 缺大典講究, 何如? 上曰, 當從容揣摩, 而其勢有不可已者耳。除布, 不可失信, 闕軍, 何以充數耶? 號牌, 今不可猝行, 而今年宰相佩之, 明年又明年, 次第皆佩, 以及於庶人, 則不擾而法行矣。僉曰, 稍知時務者, 皆欲號牌之及時擧行矣。上曰, 良賤未分之輩, 必不願矣。紙牌與號牌無間, 而民心, 不至如號牌之驚㤼, 似甚便好耳。況西北之民, 不定厥居, 南方之民, 日益繁盛, 則尤不可無維持拘係之擧也。此則姑舍, 而除布之令, 不可中止, 爲之奈何? 太和曰, 當初行會之日, 徐必遠以爲必不可行, 今若中止, 則必爲其笑矣。命夏曰, 各邑山田稅布, 其數甚多, 而皆爲守令之私用, 使之一一上納, 以爲補用之地, 則好矣。太和曰, 自前嚴飭, 而其如不爲擧行, 何哉? 命夏曰, 何敢乃爾? 斗杓曰, 守令不爲死亡, 則補用民役, 以爲要譽之資, 故例爲瞞報, 不肯上納矣。上曰, 南方則雖無火田, 而官廳所納, 或至數三百石云。僉曰, 豈其然乎? 南方亦多有火田矣。命夏曰, 兵曹封不動各衙門移用之木, 何以充數耶? 上曰, 予亦以此爲悶矣。元萬石曰, 臣爲黃海監司時, 入作人處, 收捧木疋, 則不無落漏者, 而厥數幾至百餘同, 則他道, 若一體捧之, 則所納必多, 而且無怨矣。斗杓曰, 此而置之, 則他無充數之路, 不可不着令收捧矣。萬石曰, 此輩旣無身役, 且無原田應役之苦, 衣食之道, 有裕於原居者矣。上曰, 今歲亦可收捧耶? 太和曰, 作統之後, 方可收拾, 而改號牌爲紙牌, 則好矣。斗杓曰, 沈澤爲平安監司時, 設行統法, 則雖謂之掛一漏萬, 而亦不爲無助云。維城曰, 兩西則繫於餉士, 或可知數, 而他道則守令輩, 不有贓法, 擧皆盜隱, 奈何? 斗杓曰, 兒弱除布事, 待成冊上來, 爲定奪矣。宋時烈箚辭所謂綿布減除, 缺不劃卽定規, 而其時時烈, 受由未上來, 故遲緩至此耳。時烈曰, 大典, 升數不足, 則各加半疋云, 而步木皂隸外, 他不擧論矣。斗杓曰, 步兵一名三疋加半, 皂隸一名加半, 二朔則合爲十五疋也, 後續錄有之矣。時烈曰, 其人木變通極難, 自上當有處分矣。上曰, 何以如此耶? 斗杓曰, 其人一名之役, 燒木五六百丹也。外方之人, 難於在京應役, 雇立京人, 以代之矣, 不副其意, 則豈有願立之理乎? 太和曰, 吏判以其人木爲言, 而臣與右相, 則以爲都監所捧之布, 例爲軍卒衣資, 若卒然麤短, 則貽怨亦多, 有甚於其人木之難處云矣。上曰, 廣密織組三十五尺, 則好矣。太和曰, 或有四十餘尺來納之時, 退送改備, 亦有其弊, 隨納隨捧矣。之源曰, 依大典, 以三十五尺爲式, 兩端用靑, 何如? 李浣曰, 三南之人, 必以廣密織組爲難, 雖有尺數之小減, 反不如前日之爲便, 故擧皆不願矣。赫然曰, 當初行會之後, 各邑不勝其弊等狀, 道臣願爲啓聞復舊云矣。上曰, 其廣幾許, 而若是其不便耶? 太和曰, 七寸許矣。南方之木, 不能密織, 麤疎甚矣。之源曰, 以此以彼, 不可指一定奪矣。時烈曰, 五升之外, 何以加乎? 密則猶可, 廣則不可矣。命夏曰, 密織四十尺, 則猶可遵行, 三十五尺, 則決知其難行矣。景奭曰, 雖有三十五尺之令, 民必不信, 如前備納矣。若爲點退, 則改備之際, 其弊滋甚, 不可不慮也。上曰, 廣密之廣字, 果有捧納之際, 刀蹬之端矣。景奭曰, 臣爲兵曹軍色郞時, 依令甲, 以三十尺捧上, 則胥輩, 皆有慍色, 至有投擲之者。臣親到政院, 出見大典, 以爲國法如此云, 京則擧皆無辭受之, 而未久廢閣, 旋復其舊, 今雖定式, 與前何異? 且守令着朱標上送, 一經點閱, 便爲棄物矣。上曰, 國事無一定之規, 缺公事此也。事甚難處, 初不爲備忘, 可也。缺維城曰, 時未頒布, 其單子, 還入爻周, 如何? 景奭曰, 恤政蠲役賑飢之方, 自上軫念行會, 而當此變異之日, 綢繆之策, 亦不可不講也。上曰, 卿言, 是矣。思先豫防, 有國之長策也。景奭曰, 臣曾忝軍器寺提調時, 深以山城事爲戒, 別把陣試其技乂[藝], 上下廩料, 而江都則入送孔大信, 貢生·衙前等, 亦令閑習矣。近聞徐元履之言, 只有一二傳授者云耳。上曰, 此則史官勿書, 可也。斗杓曰, 今日已晩, 酬應已久, 恐妨調攝之道耳。洪命夏曰, 永宗營造處所入材木, 欲以忠淸道水營末端木取用, 水使處行會, 則以不有啓下公事爲言, 不爲擧行矣。太和曰, 李汧事, 誠爲可嘉, 合有分付之擧矣。命夏曰, 永宗及江都營造材木, 一體移用何如? 上曰, 依爲之。李時白曰, 臣帶御營提調, 本廳本來多事, 軍卒元數, 至於七八萬也。事務極煩, 而大將柳赫然, 本職刑曹參判也, 奔走兩處, 重得身病。俱是緊任, 不可暫曠, 本職改差, 使之專察本廳之任, 何如? 上曰, 卿言如此, 遞差本職, 可也。斗杓曰, 數年前餘丁木十同, 摠戎廳移給, 火藥五千斤措備, 而本廳全無物力, 鉛鐵等物, 亦無以辦出矣。上曰, 餘丁木二十同, 移給于摠戎廳, 可也。重普曰, 都試, 以明日定奪, 而兵判有病, 不得進參, 若差退數日, 則庶幾調理進參矣。上曰, 然則退行。時烈曰, 昨日政, 以居山察訪韓友琦, 移拜安州判官矣。大臣之意, 以爲友琦, 雖有才諳, 以遐遠之人, 地望素輕, 路傍劇地, 亦不能憚壓云, 安州判官韓友琦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時烈曰, 新除授大同察訪沈榥, 頃者以病呈狀, 而慮其爲厭避, 相議退却矣。今聞實狀如此, 赴任無期, 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此而輕改, 將不勝其紛紜。旣非衰退之人, 所患自當差健, 使之調理赴任。時昉曰, 守禦廳中軍, 曾以元䎘啓下, 而旋拜缺, 鄭榏又拜坡州, 此時守令, 爲任雖重, 而本廳中軍, 得人亦難。況前頭有大役, 解事者絶無, 殊甚可慮矣。上曰, 坡州與中軍, 不無輕重, 坡州牧使改差。時烈曰, 近以許積之言, 相連宮禁者, 無不致疑, 蓋無指摘之人, 以其或涉於宮禁而疑之也。先儒呂祖謙曰, 對伯夷者, 不敢言賄賂, 對比干者, 不敢言賄賂, 宮禁果嚴, 則必無是說矣。上曰, 自反之不暇, 予甚愧矣。如此等事, 久則難掩, 自然顯著耳。時烈曰, 繼自今一動一靜, 不可不省察耳。上曰, 刑判若爲窮問, 則不無後弊, 故伊日不爲辭色矣。時烈曰, 當初發端之後, 不爲更問, 則好矣, 再三勤敎, 事體, 如何? 斗杓曰, 臣意則不然矣。待重臣之道, 固不可窮詰言根, 而大槪少錄裂破, 酒盃間遺忘云者, 果出於事君無隱之道乎? 若爲醉裏之事, 不達可也, 何敢以遺忘爲言乎? 今日廷臣, 仁厚有餘, 是非不明, 若此而已, 則紀綱, 無整頓之日也。以徐必遠事言之, 何敢曰落漏者多, 而不爲明覈, 矇然啓聞乎? 近日媕婀成風, 專以掩匿人過爲能事。宋時烈·宋浚吉, 雖負重望之人, 亦不爲是是非非之論矣。時烈曰, 臣等聞見孤陋, 不能隨事論別, 而聖明在上, 豈敢容護人過, 有顧籍之心哉? 景奭曰, 臣在私室, 以爲許積知而不告, 則不無其罪, 自上欲知宮闈之不嚴, 必推言根, 意非偶然云矣。上曰, 右相之言, 是矣。是非之不明, 爲今之痼弊, 而但事涉宮禁, 則人皆內笑, 不肯指陳, 而許積, 獨言於今日耳。斗杓曰, 老臣之言, 當有思量之時矣, 朝論携貳之日, 豈有公是公非哉? 莞島査覈之事, 不知國法之不行耳。上曰, 卿自前有好議論矣。必遠事, 殊極驚駭, 當與水使, 一體拿問, 而荒政方急, 不可付之省[生]手, 故持難耳。斗杓曰, 湖南事, 自上雖軫念, 而募牛缺竊笑云, 丁丑牛疫後, 臣爲全羅監司見之缺矣。設有若干所募, 何補於民事乎? 之源曰, 時無牛疫, 不患無牛。但飢荒之餘, 理宜特軫, 將未免爲笑囮矣。斗杓曰, 必遠則雖爲荒政, 不可擧論, 而査覈差使員罷推之論, 不亦歇後乎? 臺閣如此, 國綱何由而立乎? 洪命夏曰, 臣前忝是職, 無一裨補, 只速譏議。且見刑曹判書許積疏本, 以筵臣遽請詰問言根爲言, 故臣有率爾之失, 略陳曲折於疏中, 而未蒙恩遞, 召牌之下, 亦不敢不進, 仍爲出肅入侍矣。卽者大臣, 以今日朝廷不能是是非非, 互相掩護, 顯示詆斥之意, 臣不勝瞿然之至。許積旣發其端, 終不以實對者, 必是遺忘之致, 不然, 豈有是理? 其疏中所謂詰問者, 正指臣身而發也, 何敢是非於其間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兪棨曰, 臣以萬分不似, 猥擢言地, 許積之事, 物論方張, 而臣旣一日在官, 未及論列, 今被大臣互相掩護之斥,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棨曰, 刑曹判書許積, 以宰列重臣, 奏事不謹, 旣發其端, 旋復抵諱, 若非昏忘之致, 必有所不敢言者, 窮詰言根, 未知事體如何, 而人臣無隱之道, 豈容如是? 決不可置而不罪, 請刑曹判書許積先罷後推。上曰, 依啓。臺臣論啓, 則是矣, 予之施罰, 則不可耳。棨曰, 司諫李晩榮, 時在仁川地, 獻納閔維重, 時在木川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李慶徽曰, 諫院旣已罷推許積蒙允矣。許積旣見小錄, 且知罪人之名, 則豈有獨忘請囑人之理, 而終始抵諱, 敢謂小錄裂破, 又謂宮禁之人, 不能記憶。且以詰問言根爲不可, 以朝廷事體言之矣, 罪豈止於罷推乎? 事當依法問之, 而諫長之論, 似爲輕歇矣。棨曰, 臣論事輕歇, 擬律失當, 重被玉堂之斥, 不可晏然在職,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棨曰,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洪命夏曰, 大司諫兪棨, 論罷刑曹判書許積, 而玉堂·儒臣, 以論啓之歇後, 缺詆斥引嫌而退, 臣當處置, 而嫌不可否, 與前無異, 不可晏然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命夏曰,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赫然曰, 御營廳, 多有用鐵之事, 而未有出處, 常患難繼, 黃海道管餉所採之鐵, 量宜取用何如? 上曰, 言于廟堂, 所用之數斟酌移給事, 分付餉臣, 而管餉所屬爐冶數處, 亦令劃給於本廳。浣浣曰, 頃者有淸白吏及戰亡子孫抄出食物題給之命矣。淸白吏則該曹有可據文書, 可以考出, 而戰亡則異於是, 無區別抄錄之事, 故死於亂兵者, 亦或希冀, 至於戊午渡遼, 謂之戰亡, 事甚不當。夫戰亡云者, 或飮血登陣, 或張奉赴敵, 突刃觸鋒, 功烈表著之謂也。如壬辰東萊·晉州嬰城死事之人, 方可謂戰亡矣。彼丙子墨希川雙嶺棄陣輿尸之類, 亦謂之戰亡乎? 數斗米之施惠, 似爲微細, 人心不古, 或有因此希望其錄用, 則所關甚大, 不可混淆無別矣。上曰, 表表者外, 勿施, 可也。上謂萬石曰, 承旨纔遞黃海監司而來, 其處人心風俗, 何如? 萬石曰, 人心冥頑迷甚, 不至如南方之巧詐便侫, 而直路黃·鳳等地, 尤爲不良矣。上年延白, 失稔尤甚, 得置私債, 以爲救荒之地, 而管餉上納小米二萬石, 無船隻, 極難輸運矣。入作收布事, 言及於吏判, 則亦以爲國家育此輩無益, 不可置之云。遂罷出。以上燼餘
○ 元斗杓曰, 朝者, 伏見藥房批答, 始知有𤻘疹之證矣。今則症勢, 何如? 上曰, 不至大段, 而日晩後, 甚爲瘙癢, 且眼疾, 亦苦矣。李景奭曰, 風日不適, 聖候如此, 伏悶。上曰, 一自下雪之後, 心不自定也。景奭曰, 陰雨愜[浹]旬之後, 繼而有非時大雪之異, 上下之驚懼, 如何? 雨·暘·燠·寒·風, 各有其序, 而節候乖戾, 人多受病, 閭巷之間, 眼患甚多, 有同時令, 且聞兩麥, 無結實之望云矣。上曰, 災異之作, 何歲無之, 而未有如近日之孔棘者, 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