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對에서 兪棨가 常時 入侍하여 文義를 講論할 것과 柳頲의 罷職不敍, 柳赫然의 遞差, 元世欽의 縱獄事, 諸宮家田庄에 一體 收稅할 것, 衰老한 守令의 遞差 등을 논의함
○ 上曰, 屬饜, 何義也? 棨曰, 饜足而止者也。左傳有之, 所謂回小人之腹, 度君子之心也。忠元曰, 適可而止, 無貪心者, 此也。此章先言養心, 次言養身矣。棨曰, 一指, 與肩背對言之, 口腹, 與心志對言之, 非以口腹爲輕也。口腹雖重, 而心志尤大矣。維重曰, 上章泛言雞犬放則知求之, 此章則以人之一身, 反復譬喩, 尤爲切實矣。上曰, 不言飮食之人, 無有失也, 則其流之弊, 必至於絶穀。聖賢之訓, 結語則包含矣。殷相曰, 適有如此之弊, 反復詳言矣。維重曰, 飢者易爲食, 而不知限量, 則豈能屬饜而止哉? 其不爲害義者, 幾希矣。棨曰, 易頤卦大象曰, 愼言語, 節飮食, 愼言語, 固善矣。以節飮食對言之, 食而知節, 則其善, 可知矣。維重曰, 非但口腹之養, 養小以失大也。缺四字害大者, 亦多有之, 此不可不察矣。上曰, 缺五六字倫絶飮食之欲, 其爲做工不缺六七字有人倫焉。有人道焉。日用之間, 缺七八字其無過不及缺一行養心者, 與彼不同耳。殷相曰, 缺五六字聞於兪棨, 則與漢語們字互看云。缺以門字觀之, 則無意味也。殷相曰, 曾有視事間, 三公及備局堂上, 輪回入侍召對之命矣。兪棨以備局堂上, 循例入侍, 而多讀古書, 融釋其義。顧問之際, 必多裨益, 雖他堂上入侍之時, 使之別爲入侍, 講論文義, 何如? 上曰, 兩宋判書不爲入侍之日, 則別爲入侍, 可也。棨曰, 臣是何人, 敢入經席乎? 空疎滅裂, 實無可觀, 輪次入侍, 猶之可也。格外之命, 不敢承當矣。上曰, 毋庸固辭。遂掩卷。之源進曰, 連日引接, 聖候, 何如? 上曰, 無事。之源曰, 頃日之雨, 頗爲未洽, 今又繼作, 農事萬幸。上曰, 當此播種之時, 洽得半日之甘注, 其幸, 如何? 水高之處, 猶爲不足, 而日勢薰蒸, 似未開霽, 若此而爲中年, 則飢氓可蘇, 國事可爲矣。之源曰, 災異之作, 未有如近日之甚者, 天心未豫, 譴告不止, 臣雖不言, 聖慮詎忽。上曰, 試以佛汗事言之, 頻數太甚, 殊可怪矣。此乃前日固有之事, 而尋常掩置, 及其一處上聞之後, 爭相告知耶? 頃日李領府事, 亦言曾所目覩處矣。之源曰, 領府事之言, 臣則竊以爲不可矣。此諸斷流, 容有小間, 而惟佛有汗, 豈不該[駭]異? 棨曰, 枯木水生, 可駭莫甚。二三月間, 霖雨浹旬, 山嵐所及, 容或致此, 考其日字, 則皆在一時矣。上曰, 斷流之事, 吁可異矣。分而爲二, 逆行倒流, 是豈水之性哉? 之源曰, 斷流處, 亦非一二, 誠爲可駭。至於東界海水之異, 尤爲曾所未聞者也。冥冥之中, 必有所召, 莫測其由矣。上曰, 東海之氷, 三月之雪, 要不出於陰盛陽微之致也。憂慮溢目, 不知所屆矣。之源曰, 李萬雄啓本缺三四字於臣等矣。硫黃回謝事, 聞館倭之言, 則缺七八字好矣。而但當初周旋, 皆出於島缺七八字酬報之典, 則 缺一行半。上曰, 狡倭, 事事詐僞矣。缺四字何傷哉? 欲爲自己生色之地, 要索物件缺欲巧反拙, 虛僞難掩矣。平成扶, 譬如老狐, 變詐百出, 初旣發端, 旋復抵諱, 尤極可惡矣。今此回謝之說, 決非江戶所知之事, 而謂我可欺, 終始侮弄, 雖諸葛亮之善謀, 陳平之多智, 權謀術數, 不過爲一時之用而已。彼雖自以爲得計, 謂我墜於計中, 而狡獪之狀, 自然呈露矣。至於字行高低, 亦爲推托不改, 此豈眞心哉。邊臣不能明辯打破, 殊可惜矣。槪觀馬島所爲, 似無十分蔑視事矣。其不諱父名, 直書於書契, 雖曰無知所致, 而萊釜則不書, 獨於禮單書之, 以此見之, 頗有敬待矣。之源曰, 入送禮單, 旣爲磨鍊, 而彼以四字爲嫌, 似當有變通之道, 而島主入去, 則亦爲求貿馬匹, 何以處之耶? 上曰, 彼所謂四與死音相似之說, 亦甚奸巧, 其意實在於加數爲五, 必不欲減數爲三也。馬匹則已入於禮單, 今何以准許耶? 棨曰, 磨鍊二匹之外, 又爲求貿二匹矣。彼旣懇請, 準許似當耳。之源曰, 何爲失其歡心乎? 匹數不多, 白給, 可矣。上曰, 許貿則可也, 而白給則無名矣。且於江戶, 不可無求第之事, 豈可一體混施耶? 之源曰, 此則周旋人事也。島主處禮單, 分付該曹, 量宜磨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而馬匹則只令許貿, 可也。且象官輩, 須於語次間, 言及硫黃一事, 初不係於江戶, 今此入送物件, 不過爲島中顔面之地事。從容說道, 以觀其辭色, 以破其奸謀, 可也。之源曰, 調興用事, 島主恐爲構陷云矣。上曰, 調興用之事, 隱然有恐動家國之計, 島中雖以此缺五字何與乎? 島主所求, 不過爲行賄權門, 缺八九字東萊府使須憑舌官, 一一缺二行半畢竟實數幾許, 而缺四字之則兒弱之數, 將極浩多。應有上納京缺數字容可自京變通, 而最是外方各處添防, 及上番騎保之類, 當減番布者, 實無償數充給之路, 此則似當。以各道各營公儲之木, 計數除給, 以此事意, 爲先行會各道, 詳知其實數然後, 臨時量宜題給, 何如? 上曰, 言于廟堂。閔維重曰, 臣等昨以司僕養馬鬻子事, 請罷僉正柳頲者, 不但以徵馬, 爲違法作俑而已也。嚴督責迫, 使人不能保其父子之天, 至於割慈忍愛, 鬻諸人而辦其馬, 其所可駭可惡者, 實在於此也。以聖人廐焚不問馬之義言之, 則此事, 豈不爲累於聖明之世乎? 且近以北民棄子之弊, 聖上惻然感動, 申諭道臣, 另加撫視, 使之擧養, 而今者京都之內, 有此鬻子慘怛之事, 則遠近聽聞, 豈不駭歎? 昨日聖批, 有頗有曲折之敎, 而此則自是本寺云云之說, 臣等所聞, 不翅目見, 其罪不可不懲。請司僕僉正柳頲, 罷職不敍。且令本寺, 出與其馬於養馬, 使之還贖其子, 而遺失馬徵[懲]價事, 更依舊規處之。上曰, 其所謂曲折者, 爾亦聞之耶? 維重曰, 本寺則以爲此事, 初非鬻子也。他人有欲養其子者, 故因以許之, 略收其價云, 而臣意以爲, 設令曲折, 盡如此說, 則雖與持男鬻市者有異, 而以子與人, 因取其債者, 專由於懲[徵]馬之事, 則準價與略收, 不足多辯, 此非鬻子而何哉? 況臣等所聞, 則直是鬻子, 非出於許養也。上曰, 柳頲之嚴督者, 不過責以代馬, 號令嚴猛, 而其害自至於此也。柳頲當初, 亦豈忍脅使養馬, 必鬻其子爲哉? 想是養馬窮殘, 不耐官司威令之急, 不得不鬻子耳。此事極可矜惻, 柳頲烏得免罪乎? 缺數字事, 允許不難, 而嫌逼大臣與勳府, 事無缺十餘字事勢之非便, 而大臣之不缺二行餘例兼處甚多, 郞廳缺四五字嫌迫於大臣, 不敢擧論乎? 上曰, 易地則皆然, 他日處於其位, 則必以爲不安矣。以大臣不安之故, 臺諫不得劾論, 則揆之事體, 亦甚不當也。爾之所聞, 如彼詳悉, 所論又爲從容, 意非偶然。令本寺, 出與其馬於養馬, 而失馬徵[懲]價事, 亦令取考前例處之。柳頲則觀其緘辭而處之, 似當。維重曰, 武臣之佐貳西銓, 其選至重, 豈宜人人輕授, 有同循例除拜者哉? 兵曹參判柳赫然, 物議皆以爲不合, 請命遞差。上曰, 物情不以爲恰當, 則未知其人物望之如何, 而一疏控辭, 旋卽出仕, 亦涉殊常矣。頃者有武臣辭職過濫之語, 渠意或以爲然耶? 武人無小嫌, 以新舊番軍士遞代事, 急於出仕矣。此則非批答也。維重曰, 赫然旣經承旨, 時在籌司堂上之列, 非尋常武弁之比, 而本兵堂上, 極選也。決不可輕授矣。上曰, 毋庸堅執。維重曰, 司僕寺啓下罪人元世欽者, 典獄官員, 旣不囚禁, 而渠亦歸臥西京本家, 及其累累傳播之後, 始爲就囚, 事極痛駭。請令有司, 元世欽本犯外, 以此加罪。上曰, 此人甚爲悖戾云。本犯外, 不可不加罪, 而崔敬立, 已令禁府覈處, 待其結末而處之, 俾無未盡之事, 可也。維重曰, 元世欽縱獄之事, 不獨典獄官員之所自爲也。崔敬立以爲, 刑曹官員及他朝官, 以此請囑, 故不得不保放云, 而元情中, 不及此事。請更査, 而請囑之人, 依律定罪。上曰, 依啓。維重曰, 臣等頃以諸宮家田庄, 依法典免稅之外, 悉歸民結, 一體收稅事, 論啓蒙允, 而其後聞戶曹判書鄭維城之言, 則諸宮家田庄, 自年前, 已有査覈釐正之命, 而外方缺數三字司置簿多少懸殊, 無以爲準。以此釐正缺十餘字之大弊, 民怨滋甚缺二行餘各邑守令, 從實缺五字使該曹, 準法釐正。且不獨宮家設庄而已, 士大夫亦不無冒點山澤, 爲弊於民者, 亦令各道監司, 嚴明査出, 以爲論罪懲礪之地。上曰, 曾以士大夫立案事, 使之査覈, 而及見外方査聞, 則無一人摘發者, 未免爲損傷國體之歸矣。至於畿內柴場冒點之弊, 則筵臣建白, 另加禁抑事, 十分嚴勅, 而旋卽廢格, 小民則切不得樵採云。皆由紀綱不立, 人不畏法之致也。士大夫冒點山澤之事, 則今姑置之, 以待宮庄釐正後爲之。宮庄査出事, 不必下諭, 以此行會於各道, 切勿如前泛然, 嚴明査報事, 言于該曹。之源曰, 詮曹每於除拜守令之時, 不得備擬之人, 事甚苟艱, 至於大處牧·府使, 則尤不可苟充, 似當有變通之道。曾有一體被罪, 而或已收敍調用, 或則尙在罪籍, 如此之人, 蕩滌除拜, 委以剸劇之任, 好矣。上曰, 誰也? 之源曰, 李時萬也。當初發論, 出於臣手, 而罪累棄置, 今已十年, 十年則人事變矣。豈可一向廢錮乎? 上曰, 卿意非永廢之謂乎? 之源曰, 嚴鼎耉以同時被論之人, 收用已久, 此豈可異同乎? 上曰, 鼎耉則果爲起廢多時矣。然特敍不可, 前頭歲抄, 當爲留意矣。之源曰, 金應海旣以衰老, 遞長湍, 而新授驪州牧使權勛, 亦年七十矣。如此有聲績之人, 局於年限, 將不得赴任, 守令塡差, 果爲難矣。維重曰, 權勛累經守令, 雖以善治得名, 而今則年限已過, 在法當遞。請命遞差。上曰, 自有年限, 依啓。遂罷出。以上燼餘
○ 上曰, 屬饜, 何義也? 棨曰, 饜足而止者也。左傳有之, 所謂回小人之腹, 度君子之心也。忠元曰, 適可而止, 無貪心者, 此也。此章先言養心, 次言養身矣。棨曰, 一指, 與肩背對言之, 口腹, 與心志對言之, 非以口腹爲輕也。口腹雖重, 而心志尤大矣。維重曰, 上章泛言雞犬放則知求之, 此章則以人之一身, 反復譬喩, 尤爲切實矣。上曰, 不言飮食之人, 無有失也, 則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