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對廳 引見時 鄭太和 등이 입시하여 勅使 일행을 접대하는 문제, 李一善 등에게 은자를 지급하는 문제, 閔應亨을 가자하는 일, 倭人을 대하는 문제 등을 논의하고, 체직을 청하는 宋浚吉과 宋時烈을 만류함
○ 上御夜對廳引見。領議政鄭太和, 左議政沈之源, 右議政鄭維城, 左參贊宋時烈, 戶曹判書許積, 吏曹判書宋浚吉, 同副承旨洪葳, 假注書李世華, 記事官鄭重徽·宋昌入侍。鄭太和曰, 近日日氣不調, 連有勞動之擧, 聖候若何? 上曰, 氣候則別無所患矣。鄭太和曰, 頃者鼻塞之證, 今則何如? 上曰, 此證亦似稍歇矣。鄭維城曰, 近來冬霧, 連日陰曀, 時氣之失節, 極可慮也。上曰, 近日冬霧, 是非常之變, 非徒一時傷人, 將來之事, 未知如何也。鄭太和曰, 客使方留, 李一善操縱其間, 詭詐萬端, 東正使亦是漢人, 怪戾莫甚, 必欲生事, 主管接待之人, 必須十分善待, 可無生梗之患矣。昨日下馬宴親臨事, 已有聖敎, 而以己丑年例考之, 無親臨設宴之擧矣。上曰, 昨遣承旨, 言及親行事, 則勅使曰, 勿爲之云云矣。許積曰, 臣當往館所, 言及親行事, 而探知勅使之意以啓矣。上曰, 予之必欲往見者, 前行之事, 今若不爲, 則彼必生怒, 故欲往見之耳。沈之源曰, 上勅, 本以苛察之人, 事事生梗, 而西路站上接待之事, 亦甚埋沒云矣。鄭維城曰, 此則安州下人, 欲爲生事於其官, 故爲如是云矣。許積曰, 勅使入我境之後, 雖無大段執言之事, 持待間生梗之弊, 則無處不然云矣。鄭太和曰, 臣曾爲平安監司時, 親見接待之事, 其時則極其豐厚, 今則半不如前云, 誠可駭矣。沈之源曰, 日者迎勅時, 行步席舖陳等物, 極其疲弊, 不及於歷路郡邑之器具, 此亦彼之未備[滿]處也。鄭太和曰, 勅使齎來之物, 皆極華麗, 而殿內床排等物, 亦甚朴略, 至於幣帛祭文燒火之時, 以一柄炬子燒之, 何足以示其尊敬之意哉? 沈之源曰, 弔祭之日, 勅使入殿, 而以不由正門事, 退去詰問, 頗有不自足之意, 尊重祭物, 不可由入正門事, 豫爲言及於彼, 則彼不疑訝矣。上曰, 自我善待, 則彼之執言, 固不足關, 而我已不善待, 則彼之生怒, 固其宜矣, 甚可慮也。鄭維城曰, 冬至日禮單, 亦甚薄略, 以此亦有不滿之色矣。沈之源曰, 迎勅時無禮段, 勅亦不滿云矣。鄭太和曰, 此非勅使之言, 李一善操弄其間, 有此言云矣。鄭維城曰, 李一善, 今以提督來, 而我國, 則以大通官待之, 頗缺渠之所望矣。許積曰, 李一善旣以提督而來, 當爲厚待, 而金山達忌之, 故不能特別善待矣。上曰, 接對供饋, 亦其餘事, 着實所給之物, 彼必希望不少矣。鄭維城曰, 將來所給之物, 從厚以給, 解其怒可矣。許積曰, 曾在先朝, 勅使還去時, 有別贈禮單, 一勅各給四百兩銀子, 又有都給禮單, 又有加給禮單, 己丑年所給之銀, 二千餘兩矣。今者李一善, 以鄭命壽之代而來, 所給之銀, 不可不稱此爲之, 前者鄭維城, 爲戶判時, 一千五百兩, 給于李一善, 今者所給, 亦不可減於前日, 而第頃年鄭命壽之來, 給二千兩, 李一善, 旣以鄭命壽之代自處, 則一千五百兩, 恐未充其慾矣。下詢于大臣, 如何? 鄭太和曰, 其時雖以二千兩, 給于鄭命壽, 此是潛給, 一善亦不知, 一千五百兩極矣, 豈可加於此乎? 上曰, 以一千五百兩掾示爲當。許積曰, 己丑勅使, 各給四百兩銀子, 今亦依此給之乎? 上曰, 此規不可減省矣。上曰, 金山達亦可給耶? 鄭維城曰, 金山達, 亦不可不給也。上曰, 別贈之物, 潛給於李一善等乎? 鄭太和曰, 己丑鄭命壽之來, 亦潛給之, 今者一善處所給之銀, 亦當依此爲之, 勿使他輩知之, 可矣。鄭維城曰, 前日勅使之還, 以銀器及銀粧刀賜給以送, 彼極感幸矣。上曰, 粧刀, 今亦造來以置耶? 許積曰, 己丑年, 則無銀器造給之事, 只以粧刀給之, 所謂銀器造給者, 丁酉焰焇時事也。其時銀器等物, 多造以給, 而勅使不受矣。今者粧刀, 則方今尙衣院造來以置, 而銀器, 則何必造給? 鄭太和曰, 己丑年, 旣不造給銀器, 則今不必造給矣。上曰, 依爲之。鄭太和曰, 東萊府使鄭泰齊, 今方下直矣。臣等謂泰齊曰, 到任之後, 先責其違越條約畢竟之事, 則倭人, 雖以四百同索之, 三百同, 當觀勢以給事, 言之矣。上曰, 予亦當招見言之。上命宋浚吉進前曰, 當此嚴冬, 冒寒下去, 則必有觸傷之患, 旣傷之後, 則雖欲上來, 其勢未易, 今番, 則決不可行, 卿意如何? 鄭維城曰, 遷葬, 雖是重事, 奔走之餘, 氣力已憊, 且當此嗣服之初, 在外之人, 亦當拔彙, 況如吏判者, 豈可遽然退歸乎? 宋浚吉曰, 聖敎至此, 不知所達矣。小臣私情, 聖明之素所燭也。亡母墳塋, 至有頹圮之患, 遷厝一事, 經營久矣。前後數年, 皆不可用, 只待今年, 以卜新隴, 故十月初, 當欲下往, 而因山未過之前, 臣子分義, 決不可爲私退去, 故淹延時月, 以至於此耳。今則國家大禮, 旣已過行, 欲得數月之暇, 以伸情願, 此誠不可失其時也。若來年後年皆可用, 則早晩何關, 如是催歸哉? 上曰, 來年雖不吉, 三四年經營, 則豈無可用之時乎? 當此嚴寒, 決不可往。鄭維城曰, 吏判許歸, 則參贊亦從此而逝矣。鄭太和曰, 私情雖切迫, 上敎如此, 吏判, 豈可決然退去乎? 宋浚吉曰, 小臣進退, 非關國家安危, 廁迹淸朝, 所爲之事, 不過經筵出入而已。卽今兪棨·宋時烈皆在洛下, 亦足以補導聖德, 臣之進退, 有何絲毫之所損益乎? 上曰, 非以吏判未及參贊, 參贊不及吏判, 予意則必欲二人共貞, 終始無怠, 故至誠留之耳。宋浚吉曰, 卜日已迫, 不可遲延, 曾在先朝, 左議政缺二字翼, 以遷葬乞歸, 則自上特下允許, 使得及期而往, 大臣尙如此, 況如小臣之流, 無用者哉。上曰, 初頭請歸之時, 非不欲許, 而更思之, 此時發行, 傷寒必矣。頃日陳疏時, 答以登對更議者, 此也。卿何不諒予意, 至於此也? 宋浚吉曰, 地家術家之言, 雖不可信, 來年則皆不可爲之, 故必欲趁今歲爲之。洪葳曰, 上敎如此, 吏判雖或下往, 萬無仍留不還之理, 而第遷葬擧措, 無異於初喪, 身在草土, 不避風雪, 則疾病之來, 理所必至, 決不可許之。宋浚吉曰, 聖敎一向堅執, 終靳允許, 是臣爲親之孝誠淺薄, 未足以感天故也。洪葳曰, 吏判私情, 雖甚切迫, 事有輕重, 時有可否, 當此嗣服之初, 殿下之所倚毗者, 不啻若泰山, 則烏可一日退去, 以負聖主哉? 固當抑情損禮, 先公後私, 可矣。宋浚吉曰, 遷厝一事, 經營久矣, 而若此遷延, 終不得行, 則不惟私情之痛迫無窮, 亦何顔於對人乎? 上曰, 頃者山陵陪從事, 予已牢定, 而迫於卿等之請, 遂不得遂, 卿何不思, 必欲退去乎? 且先王時, 卿之乞歸, 非止一再, 而亦不許之者, 蓋不忍相捨也。予之待卿, 豈有間於先王乎? 宋浚吉曰, 曾在先朝, 初不許歸, 玉堂陳達於榻前, 故仍有允許之命, 卽日拜辭, 休暇下去, 殿下亦遵先王異典, 使臣得遂其情願。禮記曰, 君子不奪人之喪, 方今孝理之下, 豈奪人之喪乎? 上曰, 此與先王朝許歸之時不同, 當此窮寒, 豈可許歸, 使卿重傷乎? 宋浚吉曰, 殿下特念小臣賤疾, 如是堅執, 臣非木石, 寧不感激? 數日之後, 則日漸凝沍, 難以遠行, 欲趁卽今稍和之時下往矣。上曰, 卿之曾前入番時, 畏寒不得出入, 予已慣知, 況此嚴沍, 何以行役耶? 沈之源曰, 上敎如此, 私情雖切迫, 豈可告歸乎? 洪葳曰, 吏判情勢, 自上旣已洞燭, 朝廷亦無不知, 而事有不可者, 當此嗣服之初, 遽然退歸, 則其在四方聽聞, 孰不落莫乎? 鄭維城曰, 曾在山野, 去就在心, 而今則許身聖明, 聖敎況且如此, 進退去就, 何可自任乎? 上曰, 此亦不須言, 惟以傷寒爲慮, 自前視之, 雖在房內少失愼攝, 亦未免寒疾之侵, 況此三四日, 冒寒行役, 仍行大事, 則感冒之患, 豈其細憂? 宋浚吉曰, 臣之所叨, 此何等重任, 帶去鄕庄, 以辱聖朝名器哉? 惟望先遞職名, 以安微分焉。上曰, 此職先遞, 則是使卿不許而自往, 何可如是? 宋浚吉曰, 初服經筵, 莫重盛擧, 瞻望天表, 少攄淺見, 豈非臣之至願哉? 私情如此, 不得少留, 下去之後, 亦豈無戀闕北望之誠哉? 今者左參贊, 僅得少差, 經席出入, 亦可自力矣。上曰, 吏判此去之後, 雖欲趁卽上來, 得病之後, 不復可必也。此理至明, 予豈先知而許之? 洪葳曰, 勅使所給禮單, 不可形諸文字, 以缺三字入於擧行條件, 使都監, 參酌磨鍊以啓,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許積曰, 今日終夕不在於館所, 則彼意難知, 小臣先當退歸以接矣。上曰, 先往見之。鄭太和曰, 黃海監司姜瑜, 以便服, 來見遠接使, 道臣之不識事體甚矣。遠接使亦安而受之, 不爲檢飭, 請姜瑜·洪命夏推考。上曰, 依爲之。鄭太和曰, 宣川今方窠闕, 而此地, 乃西路出站之地, 新倅不可不斯速差送矣。上曰, 然則今日爲政差出。鄭維城曰, 閔應亨以年八十, 已加嘉義, 而此非陞品, 今於百官加時, 若又親受, 則其於優老之道, 似爲得矣。上曰, 閔應亨百官加時, 使之親受。宋浚吉曰, 閔應亨爲國之誠, 可謂至矣。陳疏進言之事, 雖未知節節可用, 實出於血誠, 而未嘗造次忘國家事也。鄭太和曰, 閔應亨憂國忘家之誠切矣。至於登對之時, 未嘗不涕泣進言, 先王亦嘉其忠悃, 故暫差順天府, 卽拜大司諫而來矣。鄭太和曰, 東萊府使留待事, 朝已命下矣。卽爲招見, 如何? 上曰, 遣史官招來。宋時烈曰, 小臣久病之中, 不能成音, 未得陳達所懷, 而第虛帶職名, 久糜廩粟, 臣實惶慚焉, 朝廷名器, 非養病之人所可久叨, 懇乞遞免焉。上曰, 朝廷之上, 有病在職者何限, 而卿何有未妥之意乎? 鄭太和曰, 外議頗多說兩宋, 皆有退歸之意, 故臣於日者, 親往見之, 詳言其不可去之意矣。沈之源曰, 今若下去, 則不但臣義之不可, 事體亦不便當矣。宋浚吉曰, 小臣情勢, 與參贊不同, 勢不可不往耳。曾在先朝, 先正臣李滉, 退去於山陵之前, 小臣以此證之, 斯亦猥矣, 而情勢, 則有何異乎? 上曰, 東萊府使進前。泰齊進前曰, 小臣久在罪廢之中, 特蒙天地日生之恩, 叨此重任, 臣誠惶恐悶蹙, 恐負曠世之盛典也。上曰, 凡事不可弛緩, 亦不可急迫, 便宜爲之可矣。鄭泰齊曰, 小臣豫度倭人情狀, 所欲都在於米矣。上曰, 此不可全然防塞, 而但初頭相接之語, 則責之以違越約條, 所求之物, 從便善處, 可矣。宋浚吉曰, 當初許之, 則不至如此矣。鄭泰齊曰, 向者開誘還入, 蓋非長慮, 今雖還入, 後日復出之弊, 安可謂必無也? 鄭太和曰, 小臣曾爲本道監司時, 見接倭之事, 則甚爲薄略, 且卽今公貿木, 半未及戶曹地字木云, 彼之生怒宜矣。沈之源曰, 小臣亦於甲戌年間, 爲榮川倅, 其時貿木, 不至如此矣。鄭維城曰, 接倭之事, 掌倭下人燕饗供饋之際, 至以惡草具俱充以饋云矣。臣之前任東萊時, 供倭之物, 別作一庫而儲置, 以備不時之需矣。未知其尙有其規否, 而或云守令, 除出私用云, 事甚可駭矣。洪葳曰, 臣亦任東萊時, 曾經是事, 其規尙存, 而至於倭供之物, 守令之除出私用者, 傳之誤也, 寧有是事? 臣之曾前接倭時, 申飭下人十分厚待, 彼無生梗之端矣。槪視倭情, 出館之時, 持重爲事, 凝然不動, 則彼自還入矣。缺三字常以倭患爲懼者, 不能持重, 易爲騷動故也。泰齊曰, 向者之事, 渠之所大欲者, 米也。此乃難可保無弊, 當初換米之諾, 豫先防塞, 則可無此患矣。且臣竊聞之, 燕饗之物, 每以乾物給之云。此未知創於何時, 而燕饗, 辦需以給, 故彼無點退之事, 乾物則種種點退, 難以支應, 此路不可不防塞矣。鄭維城曰, 病鄕之邑, 曾以除挈家定奪, 而三登, 亦存其中矣。頃日臣自西來時, 得聞民情, 則三登本非病鄕, 而混入於其中, 以迎送頻數爲悶云。今後則依古挈眷之規, 以六年爲限矣。上曰, 依爲之。鄭太和曰, 淸北之邑, 亦多除挈眷處, 爲其守令者, 以其數遞之故, 無久任責職之意, 此亦可慮, 如定州等邑, 頗爲充實, 使之挈眷, 亦無不可, 令本道監司, 詢問啓後, 使之依他挈眷, 似當矣。上曰, 依爲之。宋浚吉更進曰, 卽者聖敎, 累次動諭, 臣不勝惶感悶迫之至, 今若不爲更達, 趁日下去, 則孤負聖明曲成之德, 更乞諒臣情勢, 特許遞歸矣。上曰, 予意已諭矣。更無所言, 而冒寒發程, 傷感必矣。予之以是爲慮深矣。吏判之切迫, 不待復言, 而但吏判氣力, 決不可此時下往矣。洪葳曰, 臣之分義雖嚴, 古人, 比之父子, 疾病之憂慮, 乃天倫至情, 吏判何可不此之思乎? 上曰, 吏判當初乞歸之時, 旣已牢拒, 今不可撓改矣。洪葳曰, 自上若或許歸, 則甚非美事也。遷葬, 雖有拘忌擇吉之事, 後日尙在, 從便行禮, 亦何妨也? 宋時烈曰, 小臣所帶, 非逐日供劇之職, 而凡朝廷之會, 切不得隨參, 寤寐惶悚, 措躬無地, 而復仍留京邸, 則似或可矣, 而於分亦安。上曰, 此甚閑漫之職, 而猶且遞免, 則人謂之何哉? 予欲使卿, 安意養病, 故只授此職矣。宋時烈曰, 吏判旣進私情, 小臣亦從而縷縷, 極知惶恐不敢, 而追贈之後, 則國法, 例有焚黃之擧, 臣亦欲少暇, 以行此禮也。洪葳曰, 卽者左參贊所陳, 與吏判所陳, 稍有緩急, 而冒病不可往返, 則其勢一般矣。或春秋間, 待其溫和之時, 下往行禮, 尙未晩也。臣曾見古人文集, 焚黃之後, 未卽行禮者, 亦有之矣。鄭泰齊曰, 公貿木斥麤點退事, 旣承聖敎, 而更爲分付道臣, 俾以稍好者輸送何如? 上曰, 當令方伯, 考察擇送矣。洪葳曰, 此事啓聞之後, 送之可也。泰齊曰, 已捧之木, 猝然有退之, 則轉輸之弊, 亦甚可慮, 故大臣亦已陳達矣。未知何以爲之。上曰, 已捧者, 則不可退矣。洪葳曰, 今年木花大無, 猝然改備好品事, 督於民間, 則民不支當矣。上曰, 復古, 雖不可一朝爲之, 年年改色, 漸至於復古之地則可矣。鄭泰齊曰, 木花雖至賤, 此木, 則決不可復古以給矣。槪米木相換之時, 我國商賈等, 多言木品之麤, 故倭人, 因此而作言云矣。此餘事, 臣到任目見後, 從當一一馳啓焉。上曰, 依爲之。遂罷出。以上燼餘
○ 上御夜對廳引見。領議政鄭太和, 左議政沈之源, 右議政鄭維城, 左參贊宋時烈, 戶曹判書許積, 吏曹判書宋浚吉, 同副承旨洪葳, 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