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政堂에서 鄭太和 등이 入侍하여 李惟泰가 아뢴 量田 등에 대한 일, 張滎의 照律 등을 논의함
○ 上御興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 領議政鄭太和, 左議政沈之源, 右議政元斗杓, 禮曹判書尹絳, 戶曹判書許積, 判尹李浣, 刑曹判書洪重普, 吏曹參判李應蓍, 左尹柳赫然, 副提學兪棨, 左副承旨尹鏶, 執義睦兼善, 司諫郭之欽, 假注書李光稷·鄭載禧, 記事官宋昌·兪命胤。上曰, 有何可言事乎? 太和曰, 李惟泰疏陳之事, 招李惟泰, 已與相議矣。上曰, 其中可問處, 皆問之乎? 太和曰, 其疏條目雖多, 其要不過欲知田結民戶之數。且言田結所出, 皆自公家管攝, 雖各衙門, 不得使之干涉矣。上曰, 上疏持來, 則可以議定矣。缺二字曰, 不可一時竝行, 必漸次行之。所謂鄕約者, 缺四字殊, 其終則爲號缺數字大槪其疏綱領有三, 而群議皆以爲, 與其行缺二行恐無其期, 隨稍實之道而爲之, 似可矣。許積曰, 稍實處試行, 然後方可爲之矣。太和曰, 甲戌量田時, 金〈時〉讓以有才局人, 參定節目, 頗爲詳密, 今可以考見, 許積卽其一家, 亦必詳知矣。上曰, 三南則今年亦可爲豐耶? 太和曰, 今難豫度, 待各道所報, 然後可以爲之矣。斗杓曰, 所謂量田云者, 不是看檢, 今年豐凶, 只量其田之長短廣狹, 甲戌量田時, 亦於七月後, 發送量田使矣。鄭太和曰, 量田事, 旣已歸一, 令戶曹豫知此意, 待七月, 各邑農事狀啓來到後, 從其稍實之道, 爲先稟旨奉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五家統, 自然有號牌乎? 元斗杓曰, 五家統與號牌, 名雖殊而實則同, 人心不淑, 必不肯入於統中, 若依李惟泰之言, 行鄕約似可, 而齟齬爲之, 恐不得遂行, 故以爲寧行號牌爲愈矣。沈之源曰, 李惟泰之疏甚好, 若盡行之, 則可做三代之治。但此時飢荒, 惟當與民休息, 不可輕易設施, 而然欲缺二字寧不若鄕約之正大矣。斗杓曰, 諸議皆以爲號牌當行, 而左相則獨以爲決不可行矣。上曰, 何以如此? 號牌之規, 如何? 太和曰, 人各佩牌, 各書其稱號於牌面, 令出之後, 若有不佩者, 則不但其法當殺, 人雖殺害, 亦無償命之事, 蓋爲其不從命之民故也。乙丑年間, 設行此法, 而丁卯之變, 適有西路之人, 怨國請來之語, 故朝議因此, 遂焚其文書矣。光海朝壬子年間, 亦嘗爲之而不竟矣。上曰, 何以罷之? 太和曰, 其時亦必以民怨罷之矣。尹絳曰, 丁卯年間, 李植爲號牌廳堂上, 亦請罷之矣。太和曰, 其時多得民丁, 厥後頗因此得力矣。上曰, 雖不殺, 亦可爲之乎? 五家統之法, 終不可行乎? 太和曰, 先朝亦欲行之, 而恐擾亂, 以此持難, 至有設行而改其名號之敎, 設行爲重難矣。上曰, 此時則姑不可行矣。太和曰, 諸臣缺二行鄕約, 則臣未曾留意, 不詳其便否矣。太和曰, 鄕約之法, 其節目雖多, 自國家所當知者, 不過其大綱。許積曰, 殿下猶未詳今日形勢耶? 祖宗朝則雖無號牌, 而戶籍自是五家統之法也。法壞至此, 戶籍漏疎, 自古無不知民數之國, 而獨我國如此。試以民丁之役言之, 則初生之兒, 亦未免充定軍役, 而良民壯實者之落漏, 不知其幾。以此民生, 不但困於結數之役, 重困於身役, 若行號牌, 則保無此患, 而暫行其法, 旋以變亂停罷, 此不過年少輩, 妄論胡之來不來, 豈有干涉於號牌之理乎? 近來流民不定居, 土着之民, 偏受其苦。號牌之法, 流民則必苦之, 而良役則必減, 臣則以爲, 必可行矣。但我國之事, 不能堅確, 始事之後, 豈能都無怨言乎? 若或因一二怨謗, 而乍行旋罷, 則初不若不始之爲愈, 如欲行之, 則斷然行之, 可也。鄕約之法, 兩班則雖不厭, 愚民則必不肯來入, 臣與李惟泰相語, 則以爲, 整頓之後, 自當爲號牌之行云矣。今之人皆曰, 守之爲當, 守之爲當, 臣則以爲, 當守, 所謂守者, 有可守者之爲也。奈此元無可守者, 何哉? 量田則隨各道稍實爲之便矣。太和曰, 號牌則必須八路俱擧, 不然則有移來移去之弊矣。李浣曰, 臣亦以爲, 號牌必可行矣。許積雖詳達, 而猶有未盡言者, 仁祖朝, 雖乍行旋罷, 而卽今餘丁之類, 多有所賴矣。洪重普·李應蓍·柳赫然等皆曰, 號牌甚是良法, 不可不行矣。兪棨曰, 李惟泰之意, 則欲先敎後法其意固好, 而諸議皆以爲, 不如先以法驅之, 臣亦不能難之。大槪近來民役不均, 量田號牌, 皆是不得已之擧矣。睦兼善曰, 李惟泰疏, 臣未得見, 凡事便否, 不能詳知, 而國無紀綱, 則百事不可做, 如欲行之, 則必須先行紀綱, 若或中廢, 則徒貽譏笑耳。郭之欽曰, 近來人心不良, 必先法而後可缺二行也。卽今緊務, 恐無過此量田, 則隨各道稍實, 以爲甚好矣。元斗杓曰, 備堂立案, 有參考原情, 大臣不可不相議, 勢將更稟定奪矣。上曰, 先行五家統, 然後方可行號牌鄕約等法矣。沈之源曰, 臣意則民生俱困, 必須待時, 然後方可爲之矣。積曰, 由今之道, 豈是與民休息之意乎? 鄭太和曰, 李惟泰疏中, 所謂軍資別倉者, 欲令地之所出, 盡歸於地部, 內需司所入, 亦欲分送於軍資倉。且免稅革罷, 尤其主意, 如內需司, 豈能一朝罷之乎? 元斗杓曰, 罪人張滎, 臣未曾一接, 而今此刑推立擧, 似未妥當, 故敢達矣。沈之源曰, 臣亦每爲此言, 張滎之造言與否, 雖不可知, 而若受累次之刑, 則恐非適中也。上曰, 受幾次刑乎? 判義禁尹絳曰, 受一次矣。鄭太和曰, 張滎卽儒臣張顯光之族子, 而渠亦爲南中巨擘, 雖使差晩, 其罪必不至於死, 似當參酌施律矣。上曰, 予則以爲, 此非張滎之所爲, 則必是柳培元之所爲, 臺啓何等重事, 而如是僞造乎? 其供辭似有推諉之端, 且多曲辭, 故欲施嚴刑, 鉤得其實狀矣。元斗杓曰, 苦熱受刑, 若致殞命, 則實爲過重矣。上曰, 然則張滎, 令禁府參酌照斷, 柳培元, 亦爲一體施行。鄭太和曰, 元簋事, 臣欲仰達矣。臣則以爲, 今此刑訊, 元簋實爲罷賴, 朝家旣令査覈之後, 至今遷延者, 莫非監司之責。元簋則似非其罪, 今若更査其不卽啓聞之由, 元簋果有其心之迹, 則待此論罪, 亦非宜也。上曰, 元簋則査覈間姑停刑推, 不卽啓聞之監司缺二行 上曰, 儒生入門事, 予意則欲令趁設場前一日點入。鄭太和曰, 若許點入, 則不當入者必入, 應入者或不入, 科場難保其無事設行矣。臣等亦自少出入科場, 已悉場屋之事, 擧子及擧子之父兄, 若能各自戒飭, 勿爲率入則好矣, 而若夫設法禁斷則難矣。上曰, 只四學儒生赴擧乎? 太和曰, 國家取人甚廣, 雖忠義衛輩, 亦令觀光, 故京中士子, 則雖不能下鄕赴擧, 而鄕士之來京者, 則不禁其入場矣。上曰, 豈無鄕試乎? 太和曰, 或有因事上京者, 則不禁其仍赴京試矣。沈之源曰, 點入之擧, 有難輕議矣。鄭太和曰, 自前入門時, 必以小籤書名, 考於四館之前, 以考其入不入, 而今則無此規云矣。上曰, 何以廢之? 太和曰, 擧子輩不肯爲之矣。上曰, 此後不爲置籤者, 拔榜則如何? 兪棨曰, 待士不可拘束矣。沈之源曰, 闌入者, 必令詳察, 隨現重究, 似可矣。元斗杓曰, 此等事皆是細瑣, 若能先其大者, 則小者自當次第擧行矣。上曰, 大事旣不得行, 而小事亦不行可乎? 斗杓曰, 此甚是細事矣。太和曰, 仁祖初年, 鄭曄使禁亂所下人, 臨出時摘發治罪, 今若依此爲之則似好矣。兪棨曰, 雖有現發者, 不可輕施重罰, 治以儒生例罰, 限幾年停擧, 必待上敎, 然後許解, 則爲儒者, 庶可畏憚矣。上曰, 柴場事, 當初予意, 則只在於江陵, 其時擧行條件, 乘暮入啓, 混稱江原一道, 而不及詳察, 循例啓下矣。其後更入其擧行條件, 則果稱江原矣。此事臺諫雖論執, 而旣非予當初之意, 故不爲允從, 非有意也。承旨尹鏶曰, 以此事, 群下頗缺望矣。上曰, 承旨非臺諫, 姑默可也。尹鏶曰, 旣有所缺二行 上曰, 元非大段事, 不必支繁。遂罷出。燼餘
○ 上御興政堂, 大臣·備局堂上, 引見。入侍, 領議政鄭太和, 左議政沈之源, 右議政元斗杓, 禮曹判書尹絳, 戶曹判書許積, 判尹李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