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政堂에 權大運 등이 입시하여 勅使에게 呈文하는 일, 李之翼의 改差, 柳命天의 牌招, 李玄錫의 推考, 南漢山城 還上의 減耗, 兩界 罪人의 疏決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庚午正月二十四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權大運, 左議政睦來善, 右議政金德遠, 刑曹判書尹以濟, 兵曹參判李鏶, 工曹參判柳命賢, 大司成李鳳徵, 右副承旨金聲久, 司諫金元燮, 副應敎金邦杰, 持平李禎, 假注書李宇謙·朴涏, 記事官宋光璧·朴徵晩。來善曰, 郊外擧動之餘, 日氣不和, 聖體若何? 上曰, 連爲無事矣。來善曰, 元子氣候, 亦何如? 上曰, 近甚安穩矣。大運曰, 頃日入侍時, 呈文於勅使之意, 有所陳達矣。昨日果爲呈文, 則上勅, 欲出見而受之云矣, 副勅不從, 而通官輩, 亦不助言, 故不爲出見, 而答以俺等, 只爲傳授誥命, 受命出來而已, 此等事, 非俺等所知也。以不可受去, 終始退却, 而至於罰金, 則當觀本國回奏而處之, 非實爲罰金也。俺等還歸後, 皇帝, 如問本國事情, 則當以呈文辭緣, 明白告之云矣。上曰, 昨日迎接都監草記爲之矣。德遠曰, 禮部, 則以罰金議定, 而皇帝, 則以待本國明査回奏後, 處之之意已下, 非今番定爲罰金也。上曰, 待回奏後爲之云矣。德遠曰, 以承文院文書, 非已定罰金, 回奏後定其可否矣。勅使之不欲持去呈文, 亦有所據, 若渠輩受去, 則禮部必忌之矣。來善曰, 考見承文院文書, 則曾前亦以此等事, 有呈文之擧, 而勅使輩, 不爲持去矣。大運曰, 頃日以閫帥可合人抄啓之意, 定奪於榻前, 而兵曹判書及兩大將, 皆有故不卽抄啓矣。數日前, 纔得抄出, 而今日來會賓廳, 欲爲書啓之際, 引見之命已下, 故敢此奏達矣。上命承旨, 使之受來。大運曰, 今番勅使下去時, 以體例言之, 則李之翼, 當爲伴送使, 而前勅回還時, 以伴送使下去, 仍留灣上, 率今番勅使而來, 若又差伴送之任, 則李之翼, 以年老多病之人, 遠路驅馳, 勢難支堪, 其在朝廷接待之道, 亦不當如是也。李之翼改差, 差送他人, 似當矣。上曰, 李之翼, 今不可更送, 改差, 可也。大運曰, 吏曹判書柳命天, 三呈辭單, 而又爲陳疏, 旣已批下, 不可一向引入, 似當牌招察任矣。上曰, 引見, 罷出後, 承旨知悉牌招, 可也。大運曰, 頃日筵中, 以進賀副使遞差, 其代極擇差出事, 定奪之後, 吏曹判書柳命天, 來問臣等, 又以備局堂上中, 從座目備擬之意, 論定矣。及見政目, 以李沆首擬受點, 未知其間有何曲折, 而李沆, 旣非備局堂上, 且以病重, 纔遞廣留, 不可强使遠行, 柳命天推考, 副使李沆改差, 更以前所議定者, 備擬差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來善曰, 若無紀綱, 國不爲國, 士夫之受國厚恩者, 其在分義, 惟當不憚燥濕, 思報國恩, 自前出疆之任, 旣已差定之後, 則不敢爲陳疏乞免之計, 而頃者申翼相, 引病陳疏, 極爲猥濫, 自上有拿問之命, 而以削奪擬律, 此則罰不足以當其罪, 適足以中其願也。頃日大臣白遞朴相馨, 以擇送之意, 定奪, 吏判問議大臣之時, 以備局堂上, 循序備望之意, 言送矣, 終不備擬, 方以爲駭, 聞吏曹參判權愈, 當爲是望, 而權愈, 同參政席, 引嫌牢辭, 故不得備望云。權愈, 若有難安之情勢, 則差定之後, 疏陳情勢, 可也。以銓官, 同在政席如是, 引嫌誠可駭然也。大運曰, 左相, 時有直陳之事, 故朝臣, 頗忌憚之, 不無扶持之事矣。如此之人, 直爲差送, 未爲不可也。上曰, 申翼相之事, 極爲可駭, 故有拿問之命, 而權愈, 若果爲圖免, 則誠非矣。來善曰, 申翼相之陳疏乞免使臣, 誠是無前之事, 而權愈之事, 亦甚駭然矣。大運曰, 權愈則與申翼相事, 不同矣。德遠曰, 頃日筵席罷出之後, 在賓廳以擇送之意, 言於吏判, 而權愈, 文雅有餘, 周旋之才不足, 故重臣, 有短之者, 權愈, 只以此引嫌而已, 豈有圖免之事乎? 大運曰, 丙子被禍之家, 自孫以下, 不得引嫌事, 頃日榻前, 旣已定式, 而日者, 都承旨李玄錫, 疏陳情勢, 終不入來, 故不得已以左承旨李湜, 假銜出送于弘濟院, 其爲苟且莫甚, 而實是無前之事也。且其疏中, 語多不擇, 至有恕於他人, 而不恕於臣身等說, 誠可駭也。臣曾爲都承旨時, 李翊, 亦以承旨, 適當勅行, 以有兄弟之讐, 必欲陳疏乞免, 而其時爲儐臣者, 與翊情勢一般, 若捧其疏, 事多難便, 故臣使之止疏, 而呈單, 因得遞職矣。今者玄錫, 引翊之事, 爲渠之證, 而以臣不諒其情, 遣辭之際, 侵侮如此, 其在事體, 安敢乃爾? 李玄錫, 請推考。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閫帥可合被抄人, 未知何如? 德遠曰, 其被抄與不被抄者, 爲人不甚相遠, 而擇其優者, 抄錄以啓, 其中, 臣等有見之者, 或有不得相見者矣。上曰, 依輪對武臣入侍例, 輪替入侍, 可也。大運曰, 臣等, 素不知武弁, 故與兵判及兩大將, 相議抄錄, 而亦有不得相見者矣。來善曰, 江都·南漢軍兵器械, 非不足也, 至於軍糧, 極其虛踈, 誠非細慮, 故江都三萬石, 南漢二萬石, 自惠廳劃給事, 曾已定奪, 而南漢曾前留儲軍糧元數, 十二萬石, 而糶糴之際, 不卽收捧, 故近來留在, 不過三萬餘石, 去年申飭收捧, 而雜穀竝其數, 堇[僅]四萬餘石, 若有警急, 以此軍糧, 何以支持乎? 自前廣州民俗, 凶年則受食還上, 而豐年, 不卽備納, 若或有切急用處, 則受出還上米, 而亦不備納, 故多者三十餘石, 少者亦不下數十石, 而及至去年, 事始發覺。今若如前所爲, 使廣州獨爲糶糴, 則終無畢捧之勢, 而居民, 亦難支堪矣。以南方言之, 有山城之邑, 則其山城還上, 分給於所屬各邑, 而收捧之時, 使其各邑守令, 看檢輸納於山城, 故南方還上, 則無虛踈之弊矣。南漢亦依此例, 分給於所屬各邑, 使之收納山城, 而卽今空庫頗多, 雖不作庫, 十餘萬石, 可以推移儲置矣。此下有金德遠奏達之語, 而殘缺片片不可接續, 故不得入錄來善曰, 臣, 辛亥年, 以楊州牧使, 爲賑救, 受出還米於廣州, 而或未滿一石, 或不滿十三斗, 故臣言於監官, 以爲朝家, 劃給此米, 以賑飢民, 而汝輩偸食, 如是減給, 將報監營, 重治汝等云爾, 則庫直輩, 或裹二三斗, 或裹一二斗, 以充減縮之數, 事之可駭, 莫此爲甚矣。命賢曰, 凡山城還上, 雖無減耗之事, 至於南漢, 則異於他處, 分給各邑, 使之輸納, 而竝與其耗, 而一時督徵, 民必怨之, 減其耗輪回改色, 一以爲除民弊之地, 一以爲存撫恤之道, 宜當矣。上曰, 南漢還上, 今若減耗, 則他山城, 亦將欲效南漢例, 必有紛紜請減之事, 此弊不可開也。命賢曰, 南漢, 則異於他山城, 國家, 必視撫恤之意, 然後將爲日後保障之地, 有難全然減耗, 則雖減半, 可也。德遠曰, 此則柳命賢之言, 誠然矣。各邑之民, 輸納山城, 其弊不貲, 減其耗, 以示撫恤之意, 似好矣。大運曰, 南漢山城, 保障之地, 日後若有緩急, 必將爲駐蹕之所, 先爲撫恤之道, 然後可以收拾民心矣。柳命賢之所達, 誠是矣。上曰, 臨時熟講而處之, 可也。上曰, 刑判所持入者, 乃兩界罪人疏決公事乎? 以濟曰, 然矣。來善曰, 皆是重罪, 無可赦之人, 不宜疏釋矣。上曰, 平安·咸鏡兩道罪人, 皆是重罪, 不可放釋, 至於洪道英, 乃殺獄罪人, 不可輕易放釋, 刑曹判書, 知悉擧行。德遠曰, 濟州今年凶歉太甚, 而本州定配罪人, 其數頗多, 故主客俱困, 殊甚可慮。罪之重者, 固不可輕議, 而至於輕罪, 則不可無變通之道, 査稟後, 移配陸地, 以除本州流亡之患, 未知, 何如? 上曰, 自前凶歲, 本州罪人, 有移配陸地之事矣。卽令該府該曹, 査稟擧行, 可也。出擧條 鳳徵曰, 本館災邑奴婢貢木, 七十餘同, 蠲減之後, 本館無以成樣, 故依甲子年例, 七十餘同之代, 自賑恤廳上下, 此乃其時奉承傳擧行之事也。賑恤廳所移給, 爲六十餘同, 不給者, 十二同, 而本館, 曾於常平廳有貸來錢, 七百八十兩, 以物力之蕩殘, 未及還償, 故前大司成李玄紀, 以十二同之未及受來者, 推移充償於貸來錢數之意, 陳達蒙允矣。其後常平廳, 以玄紀所達, 爲爽實, 至請速令本館, 備償。臣待罪國子之後, 問其委折, 心甚異之, 取見當初文書, 則七十餘同木, 元非貸來之物, 自上特軫本館, 殘弊不振之狀, 令賑廳直爲磨鍊上下者, 則卽今責償, 實所未曉也。十二同, 以卽今市直算計, 則錢文八百八十二兩, 而還償七百八十兩, 則亦有一百二兩之餘數矣。大運曰, 折價十二同, 准償常平廳錢文七百八十兩, 然後其餘零數, 則還給本館, 似當矣。上曰, 依大司成所達施行, 可也。出擧條 以濟曰, 重禮, 待李翔論罪後, 稟處事, 曾已定奪矣。今則李翔, 旣已物故, 重禮, 何以處之乎? 上曰, 如李翔之極惡窮凶者, 不得施一次之刑, 而終至徑斃, 誠可痛也。來善曰, 重禮, 則以崔再齡與斗任, 讀所志時, 參聽捉來, 而忠淸道査覈時, 旣已箇箇承服, 今無更問之事, 崔再齡則與李翔同謀, 敎誘斗任之狀, 節節痛駭, 以輸情爲期, 各別嚴刑, 可矣。上曰, 崔再齡與李翔終始同謀之狀, 昭不可掩, 刑判知悉, 嚴刑得情。鳳徵曰, 校正廳, 設於本館之時, 本館奴子, 以刻手分定矣。卽今冊板, 已送於校書館, 本館奴子, 似當還屬使役, 而多有內役之事, 本館, 不得任意任使, 今後還屬本館, 何如? 大運曰, 雖還屬之後, 若或有內役之事, 則使之立役, 未爲不可矣。上曰, 自內時無使役之事, 還屬本館, 可也。元燮·禎合啓曰, 閔鼎重, 通天之罪, 貫盈之惡, 臺臣之臚列已盡, 聖明之洞燭無餘, 而曠年閱歲, 尙使公議未伸, 王法不擧, 豈殿下, 以鼎重, 爲有一分可恕之道, 而臣等之論, 爲過於激耶? 抑殿下, 雖知其不可貸, 而猶未能快斷耶? 罪如鼎重, 惡如鼎重, 而苟逭三尺之章, 容息覆載之間, 古今天下, 寧有是理哉? 公議終不可拂, 王法終不可屈, 請勿留難, 碧潼圍籬安置罪人閔鼎重, 亟命按律處斷。上曰, 勿煩。司諫金元燮啓曰, 請罪人金錫衍, 極邊遠竄。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持平李禎啓曰, 請還收金起門減死定配之命。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啓曰, 鳳山爲郡, 海西饒邑, 物衆地大, 素稱難治, 而屢經匪人, 仍成弊邑, 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地, 不可不極擇其人, 畀以蘇殘之責, 而郡守曺世益, 爲人麤率, 目不知書, 曾任寶城縣監時, 締結奸吏, 作爲心腹, 辦備酒食, 饋以誘之, 凡虐民之政, 肥己之事, 一與相議, 民不堪命, 怨罵未已, 今以軍門將官, 又授此郡, 除目之下, 人皆嗤點, 而適値客行之迫近, 謝恩之日, 仍爲下直, 故未及駁遞, 致令偃然赴任, 物情皆以爲駭, 如此之人, 不可仍置字牧之任, 請鳳山郡守曺世益, 罷職。上曰, 不允。又啓曰, 請利城縣監張起門[張起文], 遞差。措語見上 上曰, 依啓。以上出燼餘日記
○ 庚午正月二十四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權大運, 左議政睦來善, 右議政金德遠, 刑曹判書尹以濟, 兵曹參判李鏶, 工曹參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