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對에 兪命弘 등이 입시하여 六鎭의 민심 수습 방안, 勸農을 위해 監司가 守令의 黜陟을 엄하게 하도록 申飭하는 문제, 李載亨 등 北關 士子의 收用, 白頭山의 定界碑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未時, 上御興政堂, 召對入侍, 參贊官兪命弘, 侍讀官洪致中·李喬岳, 假注書沈尙鼎, 編修官洪慶先, 記注官申壽華。洪致中, 進讀歷代名臣奏議, 自開封府推官蘇紳陳便宜至妄刑于萬人矣。上曰, 下番讀之。李喬岳進讀, 自英宗時王安石至推人之情可見矣。上曰, 承旨讀之。兪命弘進讀自熙寧元年至缺末。致中進釋文義曰, 第一章, 蘇紳, 奏以重爵賞, 爲第一務, 此言好矣。蓋賞爵者, 乃人君御世之柄, 古之喆王, 爵必加於有德, 賞不加於罔功, 一或反是, 則無以杜僥倖之門, 防私僻之蹊。夫賞一人官一人, 似若無甚關係, 而漢時五侯封缺觀之, 則爵賞之濫, 足爲亡國缺 漢唐之制, 則養將帥之道, 未嘗限以文武, 國朝, 則文武路異, 以文官爲帥臣者, 絶無而僅有矣。臣, 新自北關來, 適有所懷, 因文義敢達矣。六鎭, 城池·器械, 一無可恃, 此固可憂, 而最是人心, 莫可收拾也。蓋北路, 衣食甚艱, 生理旣薄, 而各邑, 又不無科外侵漁之弊, 故朝家非不軫恤, 而民不蒙其澤, 邊上民情, 怨缺日甚, 脫有緩急, 何以得力? 言念及此, 誠可寒心, 此非蠲一役祛一弊, 所可捄得者。又擇帥臣及守宰, 另加撫恤, 然後庶可得其歡心矣。自前議者, 或以爲宜置南北道監司, 蓋爲六鎭, 距京師絶遠, 監營, 亦過十餘日程, 小民雖有疾苦, 實無往訴之路故也。南北監司, 則係是大段變通, 固難輕議, 而若以文臣·宰臣中, 有識慮威望者, 間間差送北兵使, 則其於彈壓列邑, 鎭撫邊民之道, 庶有大效, 六鎭守令, 亦擇文官中有地望, 交差以送, 則收拾人心之策, 似無過於此者矣, 下詢廟堂而處之, 何如? 上曰, 南北道監司, 則今不可猝然變通, 而兵使及六鎭守令, 間間文官, 極擇差送, 似好矣, 令廟堂稟處, 可也。出擧條 喬岳曰, 此下恤民疾苦, 寬民徭役云云, 此等說話, 前後諸臣, 筵奏疏陳, 殆無餘蘊, 固是陳腐之談, 而當連歲凶歉, 民生困悴之日, 當務所先, 外是而不可他求, 益加留心, 則民生之幸也。上曰然矣。喬岳曰, 八張, 輔相則責其效, 臺諫則信其說云云, 夫輔相者, 人君之股肱, 臺諫者, 人君之耳目, 旣得其人而任之, 則固宜誠心以待, 虛已以受, 使之講究治道, 論列時政, 曰都曰兪, 一可一否, 以示倚毗之意, 優容之量, 此固敬大臣恢言路之道矣。上曰, 缺當留心焉。致中曰, 第十張, 廢貪贓云云。一行缺 臺諫·御史, 或有發贓者, 而必令本道行査, 行査則未有不得白脫者, 白脫則依舊調用矣。欲矯此弊而廢行査之法, 則亦有窒礙而難行者, 惟在監司之嚴飭明査, 而監司之莫敢輕發, 古亦然矣, 此甚可憫矣。上曰, 行査則必白脫, 果如儒臣之言, 重罪, 亦豈可不査而輕斷耶? 申飭監司, 嚴覈之外, 更無他道矣。喬岳曰, 申飭監司, 別定剛明官嚴査, 則庶可革此弊矣。致中曰, 旣査而得脫, 則亦豈可永廢, 而第若有廉聲, 則豈入於臺諫·御史之言乎? 此類, 似不宜卽爲調用, 此則銓部, 當審處之矣。上曰, 銓曹, 當審處而不可卽用矣。喬岳曰, 三十五編第一張, 詩曰, 呦呦鹿鳴, 食我之苹云云, 蓋君臣之分, 以嚴爲主, 朝廷之禮, 以敬爲主, 而一於嚴敬, 則無以通上下之情, 故當其饗讌之時, 以示和樂之意, 上之人, 以至誠接下, 下之人, 以至誠事上, 以致君臣交孚, 天地通泰, 此固三復詠歎處也。上曰, 鹿鳴章, 人之好我, 示我周行之句, 尤好矣。讌饗和樂之時, 所望於群臣者, 惟在示以大道, 則可謂樂而不淫矣。喬岳曰, 此下, 以堯之聖, 不自用云云, 書曰, 自用則少, 蓋不詢獨斷之爲自用, 以堯則天之大, 尙恐其所見之或偏, 必博詢于衆, 聖人之道, 固如此, 凡缺獨斷, 盡合於理, 則好矣, 而不然則歸於偏小, 此同可缺 上曰, 人主自用之事, 雖或合於理, 猶且不可, 況難保其合於理耶? 儒臣陳戒之言, 好矣, 可不留心焉? 喬岳曰, 第七張, 詩云, 曾孫來止, 以其婦子, 饁彼南畝, 田畯至喜, 此天子之勸農。又曰, 嗟嗟保介, 維莫之春, 亦又何求, 如何缺 夫農者, 天下之大本, 一行缺殿下, 誠能不忘民隱, 念玆在玆, 必以推實·責實效爲務, 則臣民幸甚矣。上曰, 農者, 天下之本, 每於歲首, 特降備忘, 而未見實效, 此可憫也。致中曰, 臣, 數年居鄕, 稍知民事, 凡守土業農者, 則雖値歉荒, 免於死亡, 而至以興販爲生之類, 則一遭耗落, 輒皆流離塡壑, 農功之重, 此亦可見。蓋勸農之任, 惟在守令, 而必以農政勤慢, 爲殿最, 然後方可責効, 近來守令, 多不擇人, 前後雖有以善治別薦之人, 而銓曹, 亦無各別收用之事, 且監司, 亦未能嚴黜陟之法, 此所以上雖有勸農之敎, 而終無其效也。臣見政院日記, 則先王朝, 以不爲糾劾守令, 有申飭之敎矣。卽今臺諫之彈劾守令, 亦甚稀罕, 其何以懲礪之乎? 上曰, 此言是矣。第近來民俗甚悍, 毁譽無眞, 臺諫風聞, 未必盡信, 予每於臺啓, 以更加詳察, 爲批者, 蓋以此也。監司則異於臺諫, 在其道內守令之能否, 宜無不知之理, 申飭監司, 俾嚴黜陟之法, 則庶有效矣。致中曰, 臣亦屢忝臺職, 而每慮風傳之易爽, 必欲詳聞而後, 始爲論啓, 故自爾未易矣。監司則在道內, 豈不能詳知其能否耶? 上曰, 上番, 新自北關來, 詳言北關事, 可也。致中曰, 北路無田稅大同之規, 供上之外, 別無可蠲之民役, 而軍丁之難以充定, 無異三南。臣見北兵使習操時, 則軍容殆不成樣, 至於新軍, 則有不識鳥銃者, 聞聲輒駭, 重地戎政, 若是疎虞, 此甚可慮矣, 而第北人雖悍頑, 一定其心, 則未嘗二行缺平日無畏彼人之心, 他日不幸國家用兵, 則捨北兵莫可矣, 卽今急務, 惟在固結人心矣。上曰, 北兵, 與他路有異, 能忍飢渴善馳射, 緩急可用矣。致中曰, 固結人心, 則不但得力於緩急, 庶無北顧之憂矣。上曰, 然矣。致中曰, 北關士子之有文學者, 近來富盛, 不下於三南, 誠可貴也。鏡城之李載亨, 會寧之尹敏達, 儒士中以行誼稱, 而曾入剡薦, 鍾城之韓世讓, 慶源之蔡振遠, 一經齋郞, 不復收錄, 此四人, 皆一道之望也。前頭大政時, 申飭銓曹, 另爲收用, 則北路人心, 必當聳動, 故敢達矣。上曰, 分付銓曹, 各別收用, 可也。出擧條 致中曰, 白山定界處設標事, 臣已陳諫, 廟堂從當回啓, 而此山, 除犯越採蔘人外, 自古朝臣, 未有登覽者, 故不見於古今書籍中, 試以所見者, 仰達矣。臣於前秋, 因朝令往來, 蓋自茂山行七十里, 至臨江臺, 又行十里, 渡魚潤江, 始抵山底, 自此以後, 廣漠無人煙, 山路險峻, 盤回百折而上, 及其登覽, 則地勢平衍, 非峯卽野, 北人以德名之, 自魚江至白山, 地無雜木, 只有杉樹參天, 不知東西, 不見日月者, 殆三百地, 行五日始到立碑處, 所謂石碑, 長廣甚短狹, 厚纔數寸餘, 硺磨亦甚不精, 衣之以蠟, 刻字塡朱, 而豎之不牢, 搖之將仆, 穆克登, 以康熙貴幸臣, 奉命定界, 爲任固不輕, 宜其爲久遠之計, 而虛疎至此, 則其無致力, 可知矣。自立碑處, 望見最高峯, 不甚陡絶, 押緣而上, 則十四峯巒, 羅立四圍, 相對拱抱, 自成一洞府, 中有大澤, 水色深缺輿地勝覽, 則以周回八十里, 錄缺四時不消, 白頭之稱, 非本色, 乃以雪名也。上曰, 四十里亦大矣。奏畢, 諸臣以次退出。
○ 未時, 上御興政堂, 召對入侍, 參贊官兪命弘, 侍讀官洪致中·李喬岳, 假注書沈尙鼎, 編修官洪慶先, 記注官申壽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