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李重庚 病。左承旨 韓師得 坐。右承旨 李重協 坐直。左副承旨 趙明履 坐。右副承旨 李命坤 坐直。同副承旨 李普昱 坐。注書 任師夏 仕直 一員未差。假注書 柳顯章 病。事變假注書 李弘德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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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入直 軍士의 中日習射를 위해 標信을 청하는 都摠府의 啓
○ 趙明履, 以都摠府言啓曰, 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 中日習射, 請出標信。傳曰, 知道。 -
戶曹判書 金始炯을 牌招察任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韓師得의 啓
○ 韓師得啓曰, 戶曹判書金始炯, 連日違召, 無意出肅, 事甚未安, 卽爲牌招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次對에 兩司에서 進參할 인원이 없으니, 在外한 경우를 제외하고 呈告하여 肅拜하지 않은 人員을 牌招하고 推移入侍하게 하는 것이 어떠할지 여쭙는 李普昱의 啓
○ 李普昱啓曰, 今日次對, 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 呈告·未肅拜人員, 竝卽牌招, 以爲推移入侍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率唱樂章樂工三人을 來待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李重協曰, 昨日待令曲樂, 率唱樂章樂工三人, 來待差備門外。 - ○ 傳于趙明履曰,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 ○ 以文學黃景源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趙明履曰, 推考傳旨捧入。
- ○ 以校理朴弼載, 副校理朴春普, 修撰兪宇基牌不進禁推傳旨, 傳于李重協曰, 竝推考傳旨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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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書와 參判을 牌招하여 開政할 것을 청하는 李重協의 啓
○ 李重協啓曰, 吏曹判書閔應洙陳疏入啓, 參判李益炡牌招不進推考傳旨, 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 已過多日, 特敎重推之下, 尙不擧行, 事體極爲未安。參判李益炡, 更卽牌招開政, 何如? 傳曰, 允。 -
本司武郞廳卞至遠의 임기가 다 되었으니 守令을 除授하도록 承傳을 받들어 施行하게 하는 備邊司의 草記
○ 趙明履, 以備邊司言啓曰, 本司武郞廳卞至遠, 奔走勤仕, 又滿十五朔, 依例守令除授事, 奉承傳施行, 何如? 傳曰, 允。 -
柳顯章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以柳顯章爲假注書。 -
入直할 인원이 없어 司書 李益輔를 牌招하여 入直하기를 청하는 侍講院의 草記
○ 李重協, 以侍講院言啓曰, 本院下番兼說書趙重晦, 連日入直矣, 以親病陳疏徑出。司書李益輔謂有身病, 連呈辭單, 不爲行公。卽爲牌招, 以爲入直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入直할 인원이 없어 文學 黃景源을 牌招하도록 청하는 侍講院의 草記
○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 本院上番闕直, 事甚未安。文學黃景源, 旣有只推之命, 更爲牌招, 以爲入直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吏曹參判 李益炡을 다시 牌招하는 일에 대해 어찌할지를 여쭙는 李重協의 啓
○ 李重協啓曰, 吏曹參判李益炡再招不進推考傳旨, 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 一向違牌, 尙不擧行, 事體極爲未安, 所當更請牌招, 而一日三牌, 有傷事體, 何以爲之? 傳曰, 吏判批下, 參判其猶撕捱, 亦涉過矣。開政命下之日幾過, 事體寒心, 大政亦踰月, 待開門, 竝牌招開政。 -
大射禮儀軌의 수정이 끝나 粧䌙하여 들인다는 大射禮儀軌廳의 草記
○ 李重協, 以大射禮儀軌廳言啓曰, 大射禮儀軌, 今已修正, 一件粧䌙以入, 而其餘四件, 待畢謄, 分送各處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兼說書 趙重晦를 推考警責 하라는 李重協의 啓
○ 又啓曰, 卽者兼說書趙重晦, 以其親病, 陳疏徑出, 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 此與無端徑出有異, 推考警責, 何如? 傳曰, 允。 -
判府事 兪拓基에게 傳諭하고 와서 보고하는 記事官 任師夏의 書啓
○ 記事官任師夏書啓, 臣承命傳諭于楊州渼陰村判府事兪拓基所住處, 則以爲臣竭盡肝膈之懇, 仰控慈覆之下, 天日之明, 庶幾俯燭, 而誠淺辭拙, 又不獲仰格, 史官傳宣敦諭, 責勉開諭, 迥出常例。臣尤抑鬱悶迫, 不知所出, 惟有懍恐隕越, 恭竢嚴譴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 姑爲仍留之意, 馳啓云云。五月十四日入啓。今日下 - ○ 同副承旨李普昱書啓, 臣以議政府右議政趙顯命偕來事, 奉命出來是白如乎, 卽者大臣, 自楊州海等村所住處, 當日離發, 方向京中本第, 臣亦隨入之意, 敢此馳啓爲白臥乎事是厼, 詮次善啓向敎是事。五月二十七日入啓, 今日下
- ○ 又書啓, 臣於朝者, 以右議政趙顯命入城事, 纔已馳啓矣。今日大臣, 旣已入來京第, 而臣旣承偕來之命, 今姑仍留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吏曹判書閔應洙疏曰, 伏以臣, 猥暴血懇, 未蒙矜諒, 積逋威命, 尙逭嚴誅, 日昨特敎, 又極鄭重, 開釋備至, 督出愈嚴。臣百回莊誦, 五情震越, 且惶且感, 益無所措, 走伏闕下, 更瀝肝血。而見阻喉司, 未能登徹, 開政一向無期, 天牌鎭日荐辱, 嚴敎重推, 仍又相續。而臣迺冥然頑然, 變動無路, 惟以慢拒爲事, 究厥罪狀, 萬戮猶輕, 跼蹐高厚, 氷炭交中。噫, 臣之情勢, 已悉於前疏, 今不必復事煩縷, 而夫官師相規, 古訓至明, 廊廟蕫飭, 事面尤嚴。臣雖愚眛, 亦嘗粗識此義, 三年居銓, 其遭大僚之非斥, 惠文之彈論, 非止一再, 而俱不深引, 則豈獨於此, 過爲悻悻, 力費撕捱哉? 誠以罪犯狼藉, 情跡畸危, 循省慙悚, 更無藉手。相箚雖曰本無深意, 臣之釁孽, 終難洗濯, 廉隅大防, 決難放倒, 則名塗去就, 關係亦重, 區區所自劃, 夫豈獲已乎? 今殿下, 雖以銓職之久曠, 都政之逾月爲慮。而若臣者, 屢當銓地, 奉職無狀, 再經大政, 輒被大臣之箚論, 一則曰不公, 一則曰騁私, 則其不可又爲抗顔冒當, 事理較然。而銓衡重任, 乃反更責於已試僨敗之蹤, 擧措之乖舛, 孰甚於是乎? 又伏聞向日筵中, 左揆亦欲强加推恕, 以開臣自解冒進之蹊逕, 堂堂聖朝, 何患無人? 而獨爲負罪賤臣, 委曲䌤縫[彌縫], 若是苟簡, 臣尤慙惶之, 繼之以訝惑也。此莫非臣行己賤汚, 上不能見諒於君父, 下不能見重於同朝, 謂其易於驅使, 便待以四維之外。臣固不足論, 而獨不念淸朝之貽羞, 四方之駭聽乎? 況鼫鼠之象有戒, 傷弓之鳥易驚, 要津權柄, 旣難久據, 閑司漫局, 尙此逡巡, 則其蹤地之臲卼, 卽通朝之所共知。今豈可罔念晉汝之貞厲, 不思曲木之當避, 始則力辭而終反自代, 包羞忍恥, 依舊仍蹲, 以致前後辭受, 自歸逕庭乎? 一端廉愧, 臣亦不至全眛, 決不忍復下馮婦之車, 重尋磨驢之跡, 點檢舊簿, 更續前日行私之餘政也。銓席一步, 便成鐵限, 虞人旌招, 死不敢祗承。雖以樂章事重, 聖敎特宣, 而終不得唐突入對。亦知一日三違, 邦憲至嚴, 而實難以冒沒自進。臣苟有一分可强之勢, 亦豈敢蔑分慢命至此, 甘自陷於違傲之誅哉? 廉義甚重, 分義難顧, 有死而已。萬無承膺之路, 達宵兢惶, 恭竢處分。而聖度天大, 誅殛不加, 政牌又辱, 臣於此, 尤不勝震悸迫隘, 無地自容。復此隨詣禁扃之外, 不避煩猥, 更冒萬死, 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 曲垂諒察, 特命鐫削臣職名。仍令重勘臣負犯, 以肅朝綱, 毋曠重任, 千萬幸甚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批已下矣。特敎之下, 一向撕捱, 此何分義, 此何道理? 卿其勿辭行公。
- ○ 京畿監司柳儼疏曰, 伏以臣, 承命莅任, 纔數日矣。宜不敢以區區私情, 仰溷天聽。而第臣積年垂死之疾, 委在枕席, 跬步之內, 不得運動, 父母墳塋, 在於富平地, 距京不滿一息之程。況臣自經母葬, 奄闋三年, 而亦未能一番省視, 人理都盡, 情事隕迫。今幸蒙荷渥恩, 來按本道, 松楸之戀益結, 雨露之感愈切, 而身縻節符, 不敢任意來往。玆敢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乞賜數日之暇, 俾俾[伸]至情, 千萬幸甚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 ○ 兼說書趙重晦疏曰, 伏以臣之老母, 痰火宿症, 長在委頓之狀, 前已猥瀆於請急之章矣, 今不敢更爲煩陳。而臣方在直中, 朝者忽接家信, 則老母本病㱡㱡之中, 猝自昨夕, 中暑忒重, 胸膈痞滿, 呼吸喘促, 達宵失睡, 食飮全却, 久病元氣, 澌綴無餘, 昏昏涔涔, 若將垂盡。臣自聞此報, 心神飛越, 適値書筵時迫, 耐住登筵, 方寸煎灼, 一刻難忍。玆於退出後, 略具短章, 仰籲於宸嚴, 急於歸護, 徑出禁門, 擅離之罪, 誠無所逃。伏乞聖慈, 天地父母, 俯賜鑑諒, 亟削臣職, 俾便救護, 以伸至情。仍治臣瀆擾之罪, 以肅朝綱, 以安私分, 不勝萬幸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 ○ 輔德李光運疏曰, 伏以臣, 有望七偏母, 稟賦脆弱, 疾病沈深, 一年之內, 寧月恒少, 數朔之間, 憂日常多。臣每澟澟焦悶, 扶將以過矣。一自昨今年來, 荐遭膝下之慼, 悲毁過制, 委頓在床, 今至一期有餘矣。以此情理, 豈有暫時離捨之勢? 而特以目下諸症, 不至忒重, 雷肆周旋, 私竊爲幸, 抑情持被, 連日挾冊, 祗欲自盡其區區愛戴之誠, 而每一淹直, 心魂若驚, 終宵繞壁, 如在病側矣。近緣蒸炎無前, 受傷倍緊, 諸般症情, 挾感益劇, 頭疼腹痛, 上嘔下利, 飮啖專却, 氣息柴綴。雖在常日, 尙多憂畏, 況聞此報, 豈勝煎灼? 臣於此時, 適鎖院直, 伊日瀆擾, 極知其悚恐。而僚員有故, 推移無路, 神情飛越, 按住不得, 陳章徑出, 實緣私情之萬不獲已。而疏未見徹, 罰靳例勘, 臣心惶感, 一倍于心矣。卽又因本院草記, 嚴召下臨, 臣非不知姑陞之爲惶悚, 屢瀆之爲猥越。而目今母病, 一向無減, 藥餌扶護, 日夕煼煎, 顧此情事, 實無離側供職之路。玆敢更補前牘, 仰籲崇聽, 祗納天牌, 徑歸病次, 臣尤死罪死罪。伏乞聖慈, 曲加矜察, 亟遞臣職, 俾專救護。仍治臣罪, 以存懲礪, 千萬幸甚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 ○ 正言洪益三疏曰, 伏以官師相規之不行於世久矣。雖推考薄勘, 若及朝貴, 則輒盛氣增怒, 使一世, 莫敢誰何。今之爲言官, 誠難矣。得伏見李益炡之疏, 以臣請推之啓, 過加疑怒, 本事是非, 都不提論, 隱約說去, 專事譏詆。臣未知政例間警責, 此胡大事, 而激怒至此也。宰臣於前後人言之來, 拶逼雖緊, 善於容受, 而獨於臣一時請推, 無端發怒, 任加侵侮。無乃宰臣, 以爲前日議己之某臺某宰, 皆不可與敵, 而以臣孤弱之故, 謂可以陵轢, 乃欲移乙而洩怒耶? 噫, 宰臣處地, 何如? 受恩, 何如? 而不體勉飭, 致有物議, 苟欲論之, 豈無可言? 而臣固不之深責, 只取政例之微細者, 略請問備, 則使宰臣, 措其手足, 可謂綽有裕矣。猶且悖然見色, 至曰不能措手足, 何其不自反也? 其疏, 或曰世道難平, 人心益乖, 或曰惟當速遞, 遠避駭械, 駭械之說, 何爲而發也? 憑藉政地, 作此話頭, 隱然歸之於敲撼之科, 意在訐訴, 語多恐動。臣恐不能措手足之憂, 不在於銓地而在於臺閣也。銓官之推緘滿囊, 自是淸朝美事, 而今反勒謂之駭機, 枉費口氣, 箝制若此, 宰臣之所一哂者, 臣亦哂之。如許之言, 固不足呶呶較辨, 而旣忝臺閣, 妄觸新貴, 反詈蹈藉, 殆無餘地, 危悸極矣, 疲惱大矣。且見囚人魚有琦供辭, 張樂挾娼一款, 專事掩諱, 告君之辭, 安敢若是? 有琦於其夕招樂工而彈琴, 彼樂工者猶, 知親禱之重, 辭而不彈, 以至見叱而退, 傳說狼藉。樂工尙在, 焉可誣也? 囚供之囫圇爲說, 冀不抵罪者, 雖曰人情之所不免, 而淑問之下, 全然牢諱, 敢欲欺天, 良可駭也。至於本院啓辭中李世春, 已身故, 而臣初未及聞, 率爾竝論, 致有追後停拔之擧, 臣奏啓不審之失著矣。於此於彼, 宜卽引避。而已至多日, 而尙此淺默者, 槪緣母病一向危劇, 左右扶將, 晝夜焦遑, 實無暫時離捨之暇, 未卽詣臺自列矣。今因次對, 天牌降臨, 不敢坐違, 隨詣闕外, 而區區情勢, 決無蹲冒之理。投進短章, 自外徑歸, 揆以臺體, 所失益大, 尤不可一刻晏然於職次。伏乞天地父母, 亟加誅罰, 以快人怒, 以安私分, 千萬幸甚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 ○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 伏以臣罪, 愈往愈重, 誅罰亦輕, 而聖恩愈往愈深, 收召不置, 前後所以慰諭而敦勉之者, 固已萬萬非臣所敢承當。而日昨御札之臨宣, 尤是曠古之異渥, 天香襯手, 祥光絢瞩, 祗奉隕越, 感極涕零。歷數終古人臣之得此於君父者, 果幾人哉? 矧臣積辜重釁, 合被重典, 乃反辱君命而誤聖眷, 一至此極, 臣誠以榮爲懼, 悸慄罔措。在臣分義, 宜卽走伏脩門之外, 仰請鈇鉞之命。而適會重感暑暍, 昏綴不能省事, 多日調治, 尙無顯減, 而一向偃伏, 尤所惶隕。昨始載身木道, 堇抵東湖, 則終日觸熱之餘, 諸症一倍增劇, 嘔利交作, 眩喘越添, 麻痺痞結, 達夜呻痛, 委頓旅次, 生意都盡, 咫尺春明, 末由進身, 瞻望雲闕, 精爽飛越。臣之罪至此而益不可逭矣。且自臣退處以來, 四年之間, 批諭之勤摯, 眷顧之優渥, 有踰尋常, 前所罕聞, 而臣則膠固迷滯, 猶未能黽勉仰承。及今隆恩異數, 至於天札之特降, 然後始欲爲彈冠束帶, 重入國門之計, 則是臣從前所引, 都歸於矯飾欺罔。而眞若向來恩旨, 猶有不慊於心, 盤桓偃蹇, 徼求非分之寵者, 此豈臣分之所敢出? 而又何以自逃於法義之誅乎? 無論他事, 有此一段, 決不敢冒進。況今狗馬之疾, 尤無一分自力之望。謹此瀝血封章, 仰籲於慈覆之下。伏乞聖明, 天地父母, 亟命攸司, 削臣職秩, 論臣負犯, 以嚴國綱, 俾安賤分, 不勝至願, 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懇。頃者手諭, 略諭予意。覽卿之章, 知卿來到近郊, 深用欣喜。予旣悉諭, 猶何若此? 復令承宣, 宣諭此意, 俟卿入來。卿須顧小子之慇懃, 體君臣之大義, 安心勿辭, 其卽偕入, 用副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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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八年癸亥六月初十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禮曹判書鄭錫五, 咸陵君朴纘新, 刑曹判書鄭羽良, 左尹尹得和, 右尹元景夏, 右承旨李重協, 持平任
, 正言南泰耆, 副應敎尹光毅, 記事官任師夏, 事變假注書李弘德, 記事官李毅中·吳彦儒入侍。金在魯進曰, 旱炎如此, 夜間聖候若何? 上曰, 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 與昨何如? 上曰, 一樣安寧矣。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上曰, 廟樂事, 昨已議定矣。左相之意, 何如? 宋寅明曰, 英廟定以九章, 以爲萬世通行之制。今當一遵九章之數, 而重光章之奏於宗廟, 已過百年, 到今刪減, 亦涉重難。今若合顯美·貞明兩章爲一章, 而仍置重光章, 則情禮俱得, 極爲便當。然宗廟之事, 當務誠實, 不可容僞, 名爲合奏, 而仍前各存兩章名, 則恐無合奏之實, 或可合兩章, 別製一章名耶? 在魯曰, 雖以合奏爲定, 而如不爲之名, 則何以表之? 上曰, 然。此一節, 業欲下詢矣。鄭羽良曰, 合而奏之, 不在章名之作與不作, 而合兩章而名之, 亦無所妨矣。尹得和曰, 合奏而不爲之名, 則殊無變通之義。臣意則合而名之宜矣。元景夏曰, 顯美·貞明兩章合而名之然後, 後世知合章之意矣。上曰, 合兩章而名之, 則當爲四字, 亦有四字章名乎? 在魯曰, 雖以詩章言之, 何彼穠矣·定之方中等四字章名非止一再, 亦有昊天有成命五字章名矣。或云各抉兩章之一字, 以爲二字章名爲好, 而似不如純合二章之名, 而爲四字章名之爲順便矣。但詩之章名四字, 皆純用一句, 此則分取兩處文字而合成其名, 此爲異矣。上曰, 然矣。寅明曰, 宗廟之事變通, 雖或十分是當, 猶不免汰哉之譏, 合兩章爲四字名, 雖似礙眼, 猶勝於輕改矣。上曰, 重光章拔之, 誠爲未安。故儒臣李世弼, 故相臣南九萬, 俱論此事, 非不辨釋詳盡, 而不敢顯言其增刪, 皆出於愼重之意。而李世弼所論帶得刪去之意矣。景夏曰, 若當重光章創制之時, 臣亦爭之, 而旣制之後, 到今刪去, 事體未安, 誠如聖敎。尹昉·吳允謙皆名臣, 而主張其事, 昇平府院君金瑬, 撰其樂章, 而皆不知九成之義, 此甚可疑也。上曰, 此不必爲擧條, 當以上曰書出, 以此施行, 可也。上曰, 承旨書之。重協書之。上曰, 頃者下敎問議時, 莫曉制樂時九成之義, 因中間各室各奏之謬例, 有詢問之命矣。聞首揆所陳, 其乃大悟。於戲, 英廟制樂之盛意, 至矣盡矣。今何更議釐正其謬例, 更復九成之制而已? 而但掣肘者, 以其誤認各奏之故, 追入重光一章而然矣。重其事, 問諸臣, 領相所達, 可謂常經, 二三重宰之獻議, 與相臣之意相符, 而廟庭樂章, 至重且大, 百餘年已奏之樂章, 豈敢輕易拔之乎? 周頌雍篇, 竝述烈考父母之德, 商頌玄鳥篇, 亦有武丁孫子之稱。今以顯美·貞明二章, 合爲一章, 以備一成, 重光章亦爲仍奏, 則參以周商之詩, 可以旁證。遵聖祖九成之制, 更無紊亂之端, 其令樂院, 依此擧行。而第六·第八章, 旣已合奏於六成, 則第七龍光章序次, 固若前重光章爲八成, 大猷章爲九成。嗚呼, 九成之樂, 今復正矣。垂之萬代, 其可不易, 焉敢損益於其間乎? 噫, 旣復九成之制, 協和感格, 其在樂院勸飭之勤慢, 另飭該院。上又曰, 凡事名實宜相符, 況廟樂乎? 第六·第八章, 旣合奏, 其章名稱, 顯美·貞明之意, 亦爲, 分付該院。在魯曰, 昨今兩日諸臣所達及上敎, 一一詳錄。今者書出之, 傳旨亦爲系錄, 非但書於日記, 亦載於儀軌中, 使後世, 有所考據, 而知今日改之之意, 何如? 上曰, 其言誠是, 依爲之。上曰, 廟樂旣已釐正, 此後則雖有諂諛浮夸之臣, 必不敢更議矣。以祝文式事, 曾有下敎矣。祝文式見之, 則大王王妃位竝祭, 則稱國王臣, 只祭王妃位則稱國王, 先代名臣之事, 誠有意見矣。前者筵中, 仁宗室祝文, 當爲日後之考據云云。則其時注書, 以意解之。故承旨閔通洙, 亟揮手止之, 此於道理當然, 至今思之, 良有見識矣。在魯曰, 爲景廟室祝式而然耶? 上曰, 然。在魯曰, 德宗室只稱國王臣, 此似未安矣。上曰, 稱孝曾孫, 如何? 稱姪子亦不可, 只稱國王臣者此也。上曰, 江都事, 何如? 左相旣已看審, 如有緩急, 果可恃乎? 寅明曰, 故相臣金錫胄, 誠有功於國家, 旣築墩臺, 則周回之闊大, 非所可論矣。先朝繕治者亦多矣, 觀其形便, 實爲關防之第一。摩尼以南, 卽是西南海洋, 而島嶼交互, 喬桐·永宗兩營, 相對爲門戶, 所當致力設防者, 東則不過制勝墩以下, 廣城墩以上僅二十里而已。北則不過昇天墩以西, 鐵串墩以東八九里而已。甓築, 非今番所創爲者, 亦是自孝廟朝, 所當經營而未遑者。留守金始㷜, 旣已完築十里, 則其餘不可不分屬三軍門, 使之畢築。而甓築, 與石築有異, 不甚費力, 從容燔甓之後, 不過數三十役丁旬月之役。若皆完築, 則緩急依歸之所, 恐無出於此者。留守金始㷜疏, 今方持入, 明賜處分, 何如? 得和曰, 臣見江都謄錄, 則每年出三軍門軍兵, 分處修築爲定, 而其後, 不爲施行矣。寅明曰, 三軍門若干出力, 則當不日畢役, 且臣等受國厚恩, 何嘗有涓埃之報乎? 先王朝, 亦有大臣句管之事矣。上曰, 不必句管。卿等同爲之, 可也。在魯曰, 不如句管之專也。左相旣已看審, 使之句管, 似宜矣。上曰, 金始㷜疏依施, 分授三軍門畢築, 而左相句管,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丙子江都之難, 本府人之爲國殉節者有三人, 中軍具元一, 千摠黃善身, 把摠姜興業是也。本府人士, 爲故文忠公金尙容諸人, 請立祠宇。而孝廟以親見具元一·黃善身等事下敎, 仍令三人竝享, 有贈職錄後之命, 此所謂江都三忠也。殉節諸臣之子孫, 朝家連爲收用, 而此三人則以居鄕無勢之故, 曾未見有除職立朝者。今以江都, 爲緩急依歸之所, 則此等本府人殉節者, 尤宜收錄, 以爲激勸之道。此三人, 未知果皆有後而子孫中, 蔭武間可合者, 令留守訪問馳啓。今番都政, 兩銓, 相當窠中, 以爲收用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聞卿所達, 心甚歉然, 予亦曾見三忠傳矣。其子孫, 今番錄用事, 分付兩銓, 可也。出擧條 寅明曰, 京外城役, 無論緊漫, 監蕫之人, 擧皆有賞典。江都何等重地, 十餘里甓城, 何等巨役, 而監役將校全無論賞之事。此雖由於留守, 嫌於自伐, 不爲狀聞, 而繼此方有大役, 終不可無激勸之道。令留守, 分等狀聞後, 自該曹, 考例施賞爲宜,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廟樂已釐正, 庶無餘憾矣。循省吾身, 未免有書自書·我自我之歎, 環顧朝廷, 又無可恃, 雖謂之臣臣君君, 而此與古之君君臣臣之義, 不同矣, 前者屢下敎矣。予之精力不逮, 如無意於時事者矣。上曰, 仁嬪, 卽今驪川君奉祀矣。常時, 意以爲別廟而奉之矣。近聞與渠家奉祀之位, 同奉於一廟。故頃日北郊幸行時, 驪川適侍衛故問之, 則果同廟云矣, 此於道理, 何如? 在魯曰, 非爲國祖, 則未知於國制, 何以爲之? 上曰, 閱闕中故事, 仁嬪祠宇, 使中官營建, 洛·善後, 屢移而至驪川矣。祠宇未知在何處, 問於驪川, 驪川亦不知矣。若別廟而代代奉祀, 於義理, 何如? 至驪川之子, 當代盡, 使儒生奉祀, 亦何如? 諸臣達之。寅明曰, 使儒生奉祀, 似爲未安。使驪川, 混奉於一廟, 亦似未安矣。景夏曰, 蓋謂有誕聖之功, 而欲爲之善處, 聖意甚盛矣。寅明曰, 立法而爲後世則似宜矣。在魯曰, 雖似如何, 而別立廟而爲不遷之位, 亦似重難矣。上曰, 隨其屬尊而移祀, 則將未知幾許遷祀, 此殊未安。使代盡之儒生奉祀, 亦何如矣? 義理所關, 何可諱之乎? 景廟若有嗣, 則予不失爲大院君, 豈不好乎? 今此仁嬪奉祀, 欲爲議定者, 意有在矣。諸臣各陳之。錫五曰, 臣本無見識, 於此等事, 不敢强達矣。上曰, 彼重臣之祖, 每事稱不知。嘗言曰, 爲黨論不已, 則終當爲逆, 其言是矣。如此不關黨論之事, 卿何不達之? 錫五曰, 自朝家營給祠宇而廣闊, 故似是渠家不知事體之如何, 而恬然混奉, 果似未安, 參酌處之宜矣。羽良曰, 禮法, 古者常人祭三代, 此程子定制。而今人祭四代, 私家有功臣不遷之位, 則代盡之後, 必別廟而祭之。今此驪川家之同室奉祀, 終爲未安。且將來移祭於屬尊, 非但非可繼之道, 於義亦似未安。別爲立廟, 而其奉祀則參酌爲之爲宜。第事係重大, 博詢而行之, 何如? 得和曰, 鄭羽良之言, 大體是矣。依大院君之例, 參酌行之好矣。景夏曰, 臣未敢的言其何如爲好, 而刑判鄭羽良之言, 大體是矣。上曰, 儒臣及耳目之官達之。光毅曰, 當初遣中官營立, 則卽今似宜別爲立廟而奉祀事, 與諸臣之議, 無異矣。曰, 當初旣自朝家, 營建其祠宇, 則卽今驪川之一廟同祀, 果爲未安, 屬尊移祀, 亦難繼之道也。泰耆曰, 同祀於一室, 誠爲未安, 奉祀之道, 亦如諸臣之議矣。上曰, 旣議於筵中, 此非私問之事, 同祀一節, 禮判, 問於驪川, 後日告達, 可也。錫五曰, 問知後, 待入侍告達乎? 使渠告達乎? 上曰, 卿入於後日筵中, 告達, 可也。景夏曰, 私家有不遷之位, 二代則甚爲難處, 臣家亦有兩代功臣, 誠難處矣。上笑曰, 祖上豈云難處乎? 上曰, 癸亥功臣嫡長孫文官中, 只兪健基一人乎? 景夏曰, 然矣。羽良曰, 我國功臣, 有異於古, 非有寀邑, 而猶爲不遷位, 於禮違越矣。上曰, 廟樂已釐, 無復餘憾, 而只是爲民憫旱之心切矣。頃者之雨, 旣不大霈, 而卽今末伏迫近, 而暵乾如此, 民事幾無可望矣。本固邦寧, 無民, 國將疇依, 卽今禱雨可乎? 姑觀之可乎? 在魯曰, 豈不知旱災之爲悶? 而更始雩祭, 似何如? 上曰, 今若爲之, 當爲初巡·再巡乎? 在魯曰, 土龍祭後更爲, 則例當爲初巡·再巡矣。如此極炎, 若更有親祭之命, 則甚可悶也。景夏曰, 殿下爲民禱雨之誠, 孰不欽仰? 而卽今日炎異常, 殿下縱自輕, 奈宗社之重何哉? 顧今艱虞溢目, 環視一世, 無一可恃, 淬勵精神, 振刷紀綱, 使群下蕫飭, 惟在殿下之自强而已。伏願聖上加意焉。寅明曰, 宰臣之言, 非偶然而發, 保邦未危, 制治未亂, 此政其時也。上曰, 臨御幾年, 有何猷爲? 予尙有辛丑之心矣。雖久此臨御, 而亦何有益耶? 寅明曰, 殿下臨御, 故猶且如此矣。景夏曰, 殿下此敎, 誠爲慨然矣。自前不無過擧, 而有裨於斯世之事甚多, 然而未能大段奮勵, 迄無一新之效者, 實爲臣下之罪也。殿下上念宗社之重, 豈可少有自懈之心耶? 持平任啓曰,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旣諭何煩?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其勿更煩。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其勿更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其勿更煩。請還寢物故罪人明彦特放之命。上曰, 勿煩。請徙邊罪人陸師聖,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請還收遠配罪人尹志放歸田里, 禁錮終身之命。措辭竝見上 上曰, 勿煩。生民休戚, 係於守令, 苟非其人, 民受其弊。長興府使南益曄, 托以設賑, 招聚富民, 酷刑督徵, 畢竟及民, 不過如干, 歸之私橐, 傳說狼藉。如此之人, 不可罷職而止, 請長興府使南益曄拿問處之。上曰, 依啓。正言南泰耆啓曰, 臣於一切言責之地, 自劃已審, 理雖冒進, 且數千里行役之餘, 宿患痰病, 又添暍症, 症形危惡, 貼在床席, 實無一分强策之勢。日前一出, 爲伸分義, 而一味泯默, 祗切兢蹙, 今因賓接, 牌召復辱, 九朔逖違之餘, 切欲獲覩耿光, 玆敢拚死入侍。而第新啓中, 外場人李世瑃事, 雖非臣之所發, 而臣亦一番連啓矣。追聞世瑃身故已久, 而其啓旋爲右僚之所停, 臣自塞外新歸, 未及聞知。而曚然謄傳, 未免有不察之失, 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其在臺體, 事當卽爲來避, 而姑竢發啓同僚之先爲引嫌, 欲爲自處之計矣。卽見僚臺, 以疏代避, 故今始自劾, 其不卽引避之失, 尤難自恕,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右承旨李重協曰, 正言南泰耆,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持平任所啓, 引嫌而退。一時連啓, 旣異始發, 以此自引, 無已太過。請正言南泰耆出仕。上曰, 依啓。進伏曰, 俄以祈雨祭事下詢, 而伏聞聖敎中, 深有所慨然者, 殿下之所自期, 群下之所蘄望, 何如? 而今此下敎, 顯示退轉之意。殿下何爲而爲此等下敎耶? 今日天災如此, 民窮如此, 試觀今日國事, 有甚一事一政之眞箇做得者耶? 紀綱解弛, 百隷怠職, 亦莫非循私護黨之致。而殿下又從而爲此退轉之敎, 顧何以飭勵而整肅之乎? 今群下皆以奮發仰勉, 而所謂奮發, 亦非紛紛動作之謂也。殿下試求之天, 雨露霜雪, 各以其時, 何嘗有運用之跡, 只是剛健不息而已? 人君, 天也。殿下體天之道, 內而省察於蠖濩之中, 外而頻接臣僚, 一此不已, 眞實做去, 則不期於奮發而自有奮發之效, 天災可弭, 民窮可紓。至於祈雨, 惟在隨時行否而已。今我春宮邸下, 岐嶷夙成, 溫文日就, 外則有賓師之輔導, 而若其常常服習, 耳濡目染, 豈有過於殿下身敎之爲親切乎? 此時殿下, 尤不可若是退轉也。人才雖曰與世升降, 一代之才, 足了一代之事。先朝亦嘗有豈以末世而無才之敎, 而今日廷臣之本末長短, 亦聖鑑之所俯悉矣。苟能求之以誠, 任之以公, 勿疑勿貳, 專委而責成之, 則亦豈無精白奉承者? 而頃日誰與奮發之敎, 未免輕視一世之歸, 臣竊慨然。言路杜塞, 未有甚於近日, 遇災之日, 備忘求言之應行者, 而亦廢之。大小臣僚, 亦無章疏之陳戒, 上下以言爲戒, 遂爲無言之國, 無言則國必亡矣。今日群下, 亦豈無一人進言之誠? 而今此含默, 蓋以無益於國, 有害於身故耳。日昨診筵, 承旨, 以聖上於國事憂勞太過, 實爲可悶之說陳之。況且書筵事重, 非一承宣, 所可疏, 而當此日熱, 書筵數開, 亦甚憂悶之說, 至於筵達, 筵體不嚴, 事極寒心。然而使此等之說, 至於前者, 臣恐殿下退轉之意, 有以致之, 此等處, 審察而自反焉。大臣旣往審江都矣。無敵國外患者亡, 其在安不忘危之道, 陰雨之備, 固宜預講, 而我國人心善動, 先自都下始, 宜有鎭安之道矣。凡此, 皆係聖志之奮勵, 惶恐敢達。上曰, 承旨誰也? 對曰, 都承旨李重庚也。上曰, 爾之所達, 大體好矣。泰耆進伏曰, 俄者伏承聖敎, 誠不勝慨然, 而憂慮當無涯, 實不知所達矣。殿下試看今日國事, 何如? 星變如此, 旱災如此, 向者雖得雨澤, 而旋卽暵乾, 凶年將判矣。廟堂之上, 暇豫成習, 殿下雖有恤民之心, 而惠澤不究於下, 紀綱之解弛如此, 百隷之怠惰如此, 國事無一可恃, 而只所恃者, 惟殿下之一心。殿下今忽有此下敎, 然則三百年宗社, 將置於何地耶? 今日入侍諸臣, 自大僚曁重臣·宰臣等, 皆予隆恩而受深知, 平居旣不能振刷做去, 今入筵席, 只以草草數語陳戒而已, 此臣所以慨然也。悠悠萬事, 惟在我聖上一心而已。果能奮勵猷爲, 則天災民隱, 自在於感和陶甄之中, 如或恁地懈怠, 則國事將無可爲。今日諸臣, 一倂退去宜矣。上曰, 南泰耆素有慷慨, 今所言亦由慷慨中出來矣。在魯曰, 諫臣所陳是矣。臣等常常聞如此下敎, 故聽之若例常。諫臣今者創聞聖敎, 安不得如是憂慨耶? 上曰, 南泰耆自何鄕上來乎? 羽良曰, 纔遞北評事來矣。泰耆曰, 臣九朔留滯塞上, 還歸屬耳, 朝紙上看得, 亦多有憂歎者, 尋常公事之啓下者, 輒留過時日, 聖意之倦勤, 於此可見矣。上笑曰, 雖如此, 予豈至於倦勤乎? 予若詳言之, 則諫臣, 必當尤爲憂歎矣。大抵所陳慷慨, 而分數過矣。在魯曰, 臣亦於昨日仰達矣。近間入侍, 瞻望顔色, 如有無心國事之意, 小臣誠不勝憂悶。自前釋負之敎, 非但群下所共悶迫, 亦非所以慰安東宮之心也。東宮年尙稚弱, 聖上秋春雖高, 而亦非篤老倦勤之時矣。果能奮發作爲, 則未必不爲召災之道也。上笑曰, 如有無心國事之言, 可謂善知予心矣。若謂之已治已安而然, 則非予心也。衰老之言, 自不能已, 惟待元良之稍長而已。顧今精力, 殆月異而歲不同, 雖欲有爲, 何可得乎? 比之樹木, 如空心之楂矣。若如此下敎, 則必謂之逆情也。雖下大訓, 而豈有所益? 予知實無所益矣。寅明曰, 臣前聞領揆之言, 或謂之過矣。今承聖敎, 誠如領揆之憂歎, 聖心一懈, 則時事尤何可恃? 羽良曰, 殿下何每每稱老乎? 卽今春秋, 政是動作有爲之時也。天之所付畀於殿下者, 何如? 以大聖聰明睿智之姿, 益加保嗇精神, 振刷政令, 此可以副上天之意而益臣民之望。況今春宮, 視衣服若干, 書筵日闢, 尤宜勤勵政事, 以爲貽燕之謀。至於臣僚之本末長短, 以聖上則哲之明, 亦已稔知而熟察。苟能策勵而用之, 則雖以如臣之駑劣, 惟願佐下風而垂名後世。今此退托之敎, 誠不勝切切憂慨矣。景夏曰, 鄭羽良之言, 約而切矣。天之生聖人也不數, 以臣等言之, 遭遇聖上, 誠是千載之幸也。若不以此時, 有所猷爲, 則臣死且不瞑矣。惟願自今, 益加奮勵, 丕新一世, 此惟在聖上一心上自强也。在魯曰, 振作則筋力亦勝矣。上曰, 卿在藥房, 用何樣藥料, 能使我振作耶? 景夏曰, 不必在藥, 若聽施臣言, 則是乃藥也。上曰, 重臣·宰臣之言皆好, 而羽良所達之言, 有精神矣。雖朋友之間, 遽然相舍, 則猶悵然, 況予與卿等, 任使幾年, 豈有遽舍之意, 而奈精力不逮何哉? 上下御製二軸。光運受而覽訖。上曰, 注書持此御製, 出置於政院。師夏出去, 奉安於啓版上, 還入。錫五曰, 武臣二人, 今方見囚, 而申澷則事係贓汚, 不可草草査處。天安前郡守李彦熽, 似當請拿査問, 而事體如何? 尹光莘事, 與申澷異, 行査亦涉如何? 未知何以處之。上曰, 洪得厚事殊常矣。兩帥罪名, 當以拿問爲請, 而泛然勘論, 使不得自明, 此甚殊常。尹光莘雖多氣武夫, 而豈爲理外之事耶? 在魯曰, 判義禁, 只當觀其事情, 可査者査, 可決者決之, 此何至煩達於筵中耶? 寅明曰, 申澷虛實間, 事關贓汚, 不可不行査。尹光莘事, 若謂之故爲張樂, 則旣不近理, 拘留羅皂廳, 而張樂營中, 不是異事。臺諫雖或風聞論啓, 而此豈朝廷所可問? 恐不必行査矣。在魯曰, 臺言旣發, 亦非全然孟浪, 參酌責罰, 亦無妨矣。寅明曰, 臣意則此非朝家所可煩責罰也。上曰, 尹光莘旣經拿問, 分揀放送, 申澷則査處, 可也。出擧條 景夏曰, 非史事非下詢, 則史官不敢言。而翰林李毅中, 俄於大臣·諸臣奏達之際, 參涉言語, 雖以新進, 未諳筵體而然, 事體所在, 不可無規警,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摠戎使具聖任除拜已久, 陳疏承批之後, 聞一向引入, 尙不見軍校之面, 軍門事務, 必多曠滯, 誠極未安。從重推考, 申飭行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問安使行期, 以七月差退, 改擇日,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在魯曰, 今十三日疏決爲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在魯曰, 徐宗伋堤堰堂上還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在魯曰, 李秉常·金始炯·徐宗伋備堂還差, 趙觀彬惠堂差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在魯曰, 明日鞫廳開坐,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諸臣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