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兪健基 坐。左承旨 未差。右承旨 韓師得 坐。左副承旨 鄭翬良 坐。右副承旨 李普昱 坐直。同副承旨 鄭俊一 坐直。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朴師訥 仕。金朝潤 仕直。廳假注書 未落點。事變假注書 鄭彦郁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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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햇무리가 짐
○ 日出時, 日中有黑氣, 辰時巳時, 日暈左珥, 自初昏至三更, 有霧氣。 -
오늘 仕進하지 않은 李普昱에 대해 牌招를 청하는 兪健基의 啓
○ 兪健基啓曰, 右副承旨李普昱, 今日不爲仕進, 卽爲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 備忘記, 傳于韓師得曰, 史官一員待命, 騎馬三匹立之。
- ○ 以大司諫權瑩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鄭翬良曰, 推考傳旨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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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廳의 進不進單子에 대해 都監堂上외에 修整하여 들이라는 傳敎
○ 以賓廳進不進單子, 傳于鄭翬良曰, 次對頃以特敎爲之, 而今番則雖循例次對, 久後爲之, 都監堂上外, 單子改修整以入。 - ○ 以副提學吳遂采牌不進罷職傳旨, 及副修撰金時粲牌不進禁推傳旨, 傳于李普昱曰, 竝推考傳旨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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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 이하는 閤門 밖으로 나아오라는 傳敎
○ 傳于鄭翬良曰, 大臣以下詣閤外。 -
兵判을 入侍하게 하라는 傳敎
○ 傳于鄭翬良曰, 兵判牌招入侍。 -
副提學 吳遂采와 副修撰 金時粲을 牌招入直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韓師得의 啓
○ 韓師得啓曰, 副提學吳遂采, 副修撰金時粲, 旣有只推之命, 竝卽牌招入直, 何如? 傳曰, 允。 - ○ 以副提學吳遂采再招不進罷職傳旨, 及副修撰金時粲再招不進禁推傳旨, 傳于鄭翬良曰, 竝推考傳旨捧入。
- ○ 韓師得, 以禮曹言啓曰, 取考丙戌年進宴時謄錄, 則內命婦致詞頭辭, 命婦爵號, 稟旨擧行矣。今此進宴時, 命婦班首爵號, 必須預知, 然後致詞頭辭, 可以磨鍊, 敢此仰稟。答曰, 已下敎于都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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부족한 栗木을 江原道 栗木으로 충당토록 分付할 것을 청하는 奉常寺의 草記
○ 兪健基, 以奉常寺官員, 以都提調意啓曰, 去辛酉式年國用及各樣禮葬, 京外位版所用栗木, 全羅道三百株內, 六十株, 敗船渰沒, 栗木元數, 不可不備待。依前例移斫充數於江原道事, 昨年草記允下, 而旋因本道凶荒, 待今年秋成, 發遣敬差官斫伐事, 啓達矣。依昨年定奪, 今將發遣敬差官, 令該曹先爲行關, 分付于本道, 何如? 傳曰, 允。 - ○ 副司直李雨臣疏曰, 伏以臣, 老病垂死之中, 卽伏見囚人權崇供辭, 則因誣辱金家事, 醜悖之言, 至及於臣祖先。闔門聚首駭怖, 誠莫知崇之說, 何所據而發也? 故都正臣金壽一之妻, 卽臣族曾祖故參判臣昭漢之女, 而今崇, 欲誣壽一之妻, 至曰全家被擄, 又曰, 李廷龜諸孫, 同時被擄, 次第贖還。廷龜卽臣高祖故相臣文忠公也。臣猥以不肖, 爲廷龜之嗣孫, 私情崩迫, 不敢泯默, 玆敢沫血, 略陳江都避寇顚末, 惟聖明垂察焉。噫, 江都之事, 尙忍言哉? 其時島中士大夫之殉節者, 不可勝數, 而臣一門之內, 烈孝旌閭, 至今炳爀, 世之論江都死節者, 必稱臣家, 不意今者, 崇之誣辱至此, 誠不勝萬萬痛駭。當丙·丁之亂, 臣祖故判書文肅公臣一相, 以修撰從扈南漢, 臣曾祖故判書文靖公臣明漢, 時在父喪縗麻中, 而義不敢私自避兵, 與弟昭漢, 覲赴南漢城下。賊騎已充斥, 不得已轉向江都, 以通奔問之路, 奉母夫人與諸家屬, 避匿於麻尼山下。不幸城陷之初, 賊勢侵逼, 蒼黃危迫, 臣族曾祖昭漢, 爲母夫人, 欲緩賊鋒, 紿引賊以去。臣曾祖, 得乘其間, 扶將老母, 率妻及介婦·姪婦與姪女金壽一之妻曁諸幼穉, 得一船轉向喬桐。臣從祖故進士臣萬相, 故副提學臣端相, 相失於搶攘中。臣祖母及從祖及第臣嘉相·族曾祖母, 竝皆殉節。臣族曾祖昭漢, 與其子故判書文良公臣殷相四兄弟及穉弱二女, 在干戈中矣。孝宗大王, 送言於虜將, 竝釋士大夫陷虜者, 虜許之, 而于時金汗, 下令其將曰, 李某子孫, 如在擄中, 竝令保護, 保護者, 卽放還之謂也。以是, 族曾祖昭漢, 在賊一日, 竝與家屬而免歸。金汗之有是令者, 卽丁卯以後, 感服文忠公名德之故, 而此說, 備載於先正臣宋時烈所撰臣族曾祖墓文矣。臣從祖萬相·端相, 則年紀幼穉, 同陷虜陣, 各自分散, 不知金汗之有令。當講和之日, 因外從兄永安尉臣洪柱元之陳達於仁祖大王, 始以金汗令, 言於虜將, 到松都而脫歸, 昭顯世子召見, 賜果物慰遣。噫, 臣家江都避兵事實, 不過如右所陳, 而此皆臣累世家乘及先正臣金尙憲·宋時烈, 故相臣李景奭文集中, 昭昭載錄矣。崇供所謂全家被擄者, 不待陳辯, 自歸誣罔, 而至於次第贖還云者, 尤極白地做創。夫贖還者, 謂被擄之人, 納價貰還者也。渠豈忍以此等醜辱, 肆然加之於臣家耶? 噫, 臣族曾祖之陷陣, 爲老母一時緩禍之計, 而卽日得還。從祖萬相·端相, 則年俱幼小, 離散於危急分岐之際, 亦旋卽免還, 豈有贖不贖之可論, 而今謂之臣高祖諸孫, 次第贖還, 何其擧一門而誣衊之至此耶? 噫, 亦甚矣。彼崇, 急於逞憾金家, 創出虛妄之言, 誣人祖先於百餘年之後, 而至曰今其後孫, 尙能備言之, 何其言之無倫, 若是之甚也? 凡爲人之後裔者, 雖不肖無識, 人或誣其祖先, 則人情天理, 固當以義絶之。號泣伸辨之不暇, 而豈有自我誣先祖, 如崇言之理哉? 此亦崇欺蔽聖聰之一端, 臣尤切痛心焉。噫, 世道日下, 人心澆薄, 惟以傾陷人, 爲能事, 而做出妖言, 構虛捏無, 誣辱人之先世, 未有如崇之憯毒者。此實一世之變怪, 人莫不駭憤, 固不足多辯, 而事係先誣, 臣忝在族黨之長, 不得不冒死陳暴於宸嚴之下, 伏乞天地父母, 洞賜鑑燭, 嚴加處分, 快伸臣家忽地被誣之冤, 千萬至幸。臣無任呼天望聖血泣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覽卿所陳, 濫供辱人先, 其涉可駭, 何足辯也?
- ○ 前郡守金時敏, 司僕寺判官金時敎, 幼學金顯行·金勉行, 進士金謹行, 前佐郞金善行, 幼學金克行·金德行·金福行·金祿行, 生員金履遠, 幼學金履復·金履岳·金履祿·金履甲·金履禧·金大淳, 前承旨趙明履, 前評事趙明健, 幼學宋復相·洪應盛, 進士洪應寅, 幼學洪應台·鄭檍·鄭橚·徐喜修·趙德弘·趙德行·吳載九·魚用霖·魚用賓·李思儼·洪景顔·洪景曾·洪景宣·洪景輿·李昌道·尹遠基·李商衡·鄭達性·鄭大性·鄭復性·李景熙·李碩存·吳鉉·安命大, 前假注書李運海, 幼學李重海等疏曰, 伏以臣家, 酷被權崇之誣辱, 不勝駭憤痛迫之情。頃日臣弟時愼, 不避僭猥之誅, 至有籲冤之擧, 臣家之與權家, 當初結怨之由, 及權家本來挾私逞毒構捏陷害之狀, 蓋已歷歷敷列, 則伏想日月之明, 洞照無餘, 而今又見崇之供辭, 則滿紙凶悖之談, 構誣之言, 罔非不忍聞不忍見者。臣等闔族, 直欲卽日刺胸剚腹, 不與讎人一刻共立於天壤之間, 而臣等今日之義理, 若不能洞辨其矯飾之言, 劈破其妖慝之情, 而徒然一死而已, 則九地之下, 亦將爲抱冤不瞑之鬼, 臣請忍憤飮泣而陳之。蓋權家怨惡臣家之極, 做出白地無根之說, 以爲汚衊一門之計, 而其始也, 猶不敢自露手脚, 匿名藏形者, 誠以去古未遠, 長老多在, 辯斥之論, 在在可畏故也。及至今日, 歲久年深, 長老淪喪之後, 謂此時可以眩惑一世, 始乃以渠家自做自播之言, 爲若有他人之云云, 而挺身肆辱, 無復忌憚, 然此本無理無倫之說, 豈有證據之文蹟乎? 於是乎求其說而不得, 乃引故判書臣李殷相文集中一二字句, 强爲不成說之說。蓋其所以爲粧撰脅持之根本宗要者, 專在於此, 而殷相則非他人, 卽臣祖母之兄也, 兄之爲文, 寧有害於其妹之言乎? 天下無理外之事, 骨肉無非情之語, 兄言之害於其妹, 此乃天理人情千千萬萬所必無之事, 而彼言之反常悖道, 不問可知, 則執此大頭臚, 明者可以立辯, 誠不足多言矣, 然彼旣有所引之語, 臣當逐節而辯之也。彼引殷相父故參判臣昭漢行狀中, 先府君前行, 一家人皆隨之語, 及昭漢妻自決時, 不使子女婢僕有覺之說, 以爲子女竝皆被擄, 而又以其女字, 爲臣之祖母。噫嘻, 痛矣。渠尙敢爲此歪悖無倫之說哉? 當初昭漢及其兄故判書臣明漢, 俱以喪人, 將其老母故相臣文忠公廷龜夫人及子姪婦女, 同入江都。及其城陷之初, 廷龜夫人, 明漢夫妻, 明漢次子贈修撰嘉相之妻及殷相之妻, 臣之祖母, 皆赴江登船, 入于喬桐, 而殷相之一妹, 其前已隨其內舅, 往住南邑, 殷相弟故正字弘相之妻, 亦在他處。昭漢則欲使禍患, 不及其老母, 遂乃紿引急鋒以去, 而昭漢之妻及殷相四兄弟·兩幼女與婢僕, 皆隨其後, 及至城下, 昭漢之妻, 慮昭漢之終不獲全, 而潛先自決。蓋其時事勢, 昭漢則自分必死, 昭漢妻與殷相兄弟則又欲隨夫與父而同死, 其餘幼穉則固不能離父母之側, 而此外婦女, 所當扶護廷龜之夫人, 不宜竝入於死地, 故有此兩岐之分離, 而昭漢一行, 上下老幼, 亦自不少。所謂先府君前行, 一家人皆隨之, 及先妣引帶手縊, 不使子女婢僕有覺者, 蓋謂此也。若以此一家皆隨之說, 而謂昭漢之闔家親屬, 皆在其中, 則昭漢大夫人以下, 登船入喬桐之語, 散出於先正臣金尙憲文集及故相臣李景奭文集, 而彼亦不敢爲不然。所謂大夫人, 卽廷龜之夫人也, 所謂以下, 卽諸婦女也, 則一家之中, 不隨昭漢而行者, 已多矣。雖以昭漢之子婦若女言之, 不獨臣之祖母不隨昭漢之行也。殷相之妻及弘相之妻, 在南邑之一女, 亦不隨, 而殷相妻之不隨, 卽彼所引殷相祭妻之文, 可見矣。若必以一家皆隨之說, 爲無一人遺落之謂, 則其將謂殷相之妻, 弘相之妻, 在南邑之一女, 亦在其中耶? 旣不得謂殷相之妻弘相之妻在南邑之一女, 亦在其中, 則獨以臣之祖母, 謂必在其中者, 何所據之言也? 蓋一家皆隨之云, 擧大數而言也。昭漢之行, 昭漢家屬二女·二婦之外, 昭漢妻及四子·二女皆從之, 故擧大數而言之曰, 一家皆隨, 初非一一計數, 以爲一家之人, 無一不相從也。古人作文, 如此者亦多矣, 故殷相祭妻之文, 言其隨祖母得達船次, 而乃於其父行狀云, 一家皆隨之, 曾不以看者之或疑殷相妻亦在其中, 爲慮也。夫家屬莫重於子婦一人之言意, 前後無異, 而殷相, 旣言其妻之隨其祖母, 又云一家皆隨其父, 則一家皆隨之說之不可以證臣祖母之在其中者, 尤豈不炳然乎? 若夫子女之女字, 卽指其從行之二幼女也, 昭漢四女之中, 臣之祖母則隨廷龜之夫人而入于喬桐, 其一則已往其內舅南邑, 而尙有二幼女從之者。如上所陳, 二幼女獨非女也, 而必以子女之女字, 爲臣之祖母耶? 彼又引殷相祭妻之文, 一家哭隨先府君, 君獨與小婢, 扶侍祖母之說曰, 一家皆哭隨, 則臣祖母之竝在哭隨中, 可知也云。又曰, 其妻獨隨伯父母於一家, 哭隨其父之後, 則全家之未及先避, 亦可知也云。夫一家之說之不可以證臣祖母之在其中者, 固已如上所陳, 而昭漢之夫妻母子與幼稚之進往城下, 殷相旣以言之, 則固未及先避矣。然臣之祖母, 已隨廷龜之夫人, 而赴海登船, 則渠雖欲抑勒硬定, 謂必隨昭漢之行, 肆爲悖惡之說, 其可得乎? 若以獨與小婢之獨字, 爲扶護廷龜之夫人者, 獨殷相之妻則其時明漢之夫妻, 嘉相之妻, 與臣之祖母之同入喬桐。如上所陳, 而明漢夫妻之同往, 卽以其隨伯父母四字觀之, 亦可以知之, 則其可以此獨字, 謂殷相妻, 獨扶護廷龜之夫人, 而他子孫婦女則無之乎? 夫以明漢夫妻與嘉相妻之同往, 而殷相指其妻而謂之獨, 則此獨字之本非謂傍無一人者, 可知矣。旣非傍無一人之謂, 則雖有獨字, 顧何害於臣祖母同往之實乎? 彼又引其祭文中, 先妣自決之時, 君獨不得知之語, 以爲其妻獨不得知, 則他子女之不及喬桐, 竝在擄中, 可推而知云云, 此又悖慝無理之言也。夫殷相母自決之時, 不得知者, 不但殷相之妻也, 臣之祖母, 隨廷龜之夫人而不得知, 昭漢之一女, 弘相之妻, 亦在他處而不得知。若必以此獨字, 謂殷相妻一人之外, 昭漢之諸子女·子婦, 皆知之, 以證臣祖母之必在其處, 則弘相之妻, 亦可謂知之乎? 在南邑之一女, 亦可謂知之乎? 夫以弘相妻與在南邑一女之不得知, 而殷相謂其妻獨不得知, 則此獨字之又不可以證臣祖母之在其中者, 亦豈不灼然乎? 蓋上獨字, 對夫黨而言者也, 謂其妻無子女私眷, 獨與小婢隨夫黨而奔避也, 下獨字, 卽對夫而言者也, 謂夫婦相離, 倉卒禍變, 我獨當之, 而君獨不得知也。凡此文勢語脈, 雖五尺童子, 無不曉解, 則渠雖廝徒之不若, 亦足以知之。顧乃求說不得, 以此爲言, 而不覺其首尾衡決, 前後矛盾, 妖惡情狀, 綻露無餘, 渠敢以此而欺聖上欺一世哉? 彼又以臣曾祖故判書臣光煜之見臣祖母於明漢之側, 與明漢約婚之事, 謂之孟浪。噫嘻, 痛矣。渠何據而敢爲此妖惡之言乎? 此事不但臣曾祖亂時日記, 明白載錄, 先輩長老, 無不明知而詳言之, 而至今後生中, 亦有傳述其家庭所聞者, 則渠安敢爲此言乎? 渠之言曰, 臣祖母, 遭母喪, 未及成服而議婚者, 是豈人理之所堪忍云云, 此又不成事理萬萬妖惡之言也。其時臣祖母一行則旣登入島之船, 而昭漢之妻則自決於江都之城下, 彼此隔遠, 死生不相知, 則遭喪成服, 夫豈有可論者耶? 且渠旣引殷相妻不知姑死之說, 而乃謂臣祖母未及成服而議婚, 非人理之所堪云。臣祖母與殷相妻, 隨明漢而同在一處, 則殷相妻之所不知, 明漢與臣祖母, 何以知之乎? 其言之節節破綻, 有如是矣。至若所謂明漢遭介子寵婦之喪, 蒼黃奔避, 尙有何心及此者? 此又不成事理之言也。其時明漢之赴海登船, 在於城陷之初, 而明漢子與婦之喪, 出於城陷之後, 則方其約婚之時, 明漢子與婦之生死, 明漢何以知之乎? 渠又擧臣祖父而爲言曰, 待其生還, 豈其理哉云, 而其時臣曾祖之與明漢語有曰, 我兒方隨舍弟, 隱於摩尼窟中, 亂中人事, 雖未可知云云, 則其時臣祖父之去留, 臣曾祖與明漢, 皆不得知, 則待還之無理, 豈其所可論者哉? 若夫臣等己未疏中, 無一人被擄北去云者, 蓋言其時昭漢父子, 雖紿引急鋒, 以至城下, 而亦與被擄不同, 又旋卽得釋, 未曾有北去之人, 故陳其事實如此, 而其實則臣之所欲痛辯者, 不在此也。臣之祖母, 初隨廷龜之夫人, 入于喬桐, 而昭漢父子之至于城下, 自是分離以後之事, 則渠雖千萬妖慝, 急於構陷, 安敢以此爲言, 而勒加以凶悖之辱乎? 至於年甲之說, 殆同問東而答西, 臣等何嘗有年紀多少之說乎? 臣等之所欲明者, 只在臣祖母之隨其祖母, 入于喬桐而已, 則年紀多少, 本非可言也。至若己未疏中待年之說, 本是臣曾祖亂時日記中語。蓋其時臣之祖父, 年未及長成, 臣之曾祖與明漢兄弟, 皆在喪中, 故有此語。至於小童之云, 亦是日記中記實之語, 故一竝謄書而已, 渠乃謂之減縮年紀, 有若臣等故爲待年之說, 以爲幼弱之證者然, 以是爲誣辱臣家之欛柄。噫嘻, 痛矣。人之年紀, 自有其年, 雖在他人, 尙不得任意增損, 古今天下, 寧有加減祖先年紀之子孫乎? 且況臣祖母年紀多少之說, 初無關於臣等所辯之語, 則臣非喪心失性之人, 顧何爲有此言耶? 渠以無倫悖理之人, 曾不知其祖先, 而乃敢以此辱臣, 不亦奸險妖慝之甚乎? 至於年弱之說, 初非臣家之所自言, 而不過筵臣公誦泛論之際, 猶有所未詳而然。臣家之未嘗干涉者, 於此益明, 而彼乃以此持臣, 只見其求說不得而窘遁之甚矣。至於贖還之說, 渠雖萬萬憯毒, 又安敢爲此絶悖之言耶? 臣之祖父則其時轉輾入北, 故不無周旋脫歸之事, 而若臣之祖母, 初已安接於海島之中, 則豈復有二字之可論乎? 其言之凶邪妖慝, 虛詤閃倏, 無復人理之可言。噫嘻, 痛矣。臣尙忍與此輩, 共立於一天之下乎? 渠又以臣諸父之甲子時無辯, 而悖辱之言, 無所不至。臣等於此, 又不勝駭憤痛迫之至。夫甲子之時, 所謂匿名之辱說, 初不知出於何人, 而其言則在臣家, 古未聞今未聞, 意慮之所不到者, 故決知其不出於衿裾之中, 而直以無倫無識街巷戟手之詬罵處之, 非惟無從辯明, 亦且無事辯明。臣之諸父, 當其時, 雖不勝驚駭憤痛, 而實不知世間如[有]一種毒物如權哥者, 暗中醞釀蜚煽如此矣。其後從通家先輩, 始聞權哥之待臣家以骨怨血讎, 必欲報復, 爲此悖言, 而旣不親聞其言, 親見其事, 則亦不敢的指其言根之所自出而爲辯覈之計。及夫權哥外孫永福, 以此悖說, 操持臣從姪善行, 然後益信前日所聞之不虛, 而言根之果出於權哥, 炳然無疑矣。今又崇, 自露手脚, 則其從前逞毒誣人之狀, 尤無所逃, 此臣家所以在甲子則無陳辯之擧, 而在今日則不免有前後陳疏擊鼓之擧者也。渠雖奸毒, 亦一有父母祖先之物, 而忍爲此絶悖之言耶? 渠若又以誣言之出於渠家, 無文蹟可憑, 而欲肆然欺罔於日月之下, 則臣請以所聞之來歷眞的者, 一端明之。蓋故判決事臣崔渲, 卽崇高祖斗樞母之弟, 而臣時敏卽渲之女壻, 故臣得因崔家而聞之。崔渲, 古人也, 備諳喬桐之事, 故常以權家誣臣家之言, 爲奸邪不正之計, 而以其女, 妻於臣時敏, 則權哥之見斥於至親之間者, 亦可見矣。如是而渠尙敢搖其妖惡之舌耶? 且前日永福之事, 出於權䌖之指嗾。䌖嘗自言於前府使李喆輔, 而臣善行, 親聞於喆輔, 則甲子誣辱之出於權家, 卽此亦可以知之矣。渠又以臣祖父北入之事, 肆爲二字之辱。其時北入之人, 蓋非一二, 及其還歸長成之後, 或有致位三事之人, 而曾未聞朝家, 以此爲尤, 則渠雖無識, 何敢以此等語, 悖辱士夫, 至此之極乎? 彼又謂東陽尉申翊聖, 爲其子約婚, 及至丁丑, 貽書絶婚云。天日之下, 渠又安敢爲此白地無根之言耶? 夫貽書絶婚之間, 交道喪矣, 嫌隙大矣, 而翊聖之於昭漢兄弟, 契誼至密, 終始無變, 世稱姓不同兄弟。及夫翊聖歿後, 昭漢兄弟之輓·誄·祭文, 如悲至親, 交道旣絶之後, 乃有此耶? 且況故相臣金錫胄, 卽翊聖之外孫, 而以其率養之甥姪, 爲臣伯父之壻, 故承旨申啓華, 卽翊聖之從孫, 而臣之從姪爲其壻, 則翊聖絶婚之說, 亦是渠輩之做作, 而如此無理之說, 又孰信之耶? 渠又謂渠家與臣家, 不過相絶而已, 若以此, 必欲報復, 百世而不可忘, 則自多可言。又曰, 以名義律之, 亦足以暴揚而永廢云云, 夫臣家之足以暴揚而永廢者, 何事耶? 此又窮凶極惡之說也。臣家, 自麗朝以來, 累世登顯, 名德文行, 照人耳目, 而渠敢於〈此〉狂嚷之際, 揷入隱語而辱之, 此又豈非萬萬切痛者乎? 且夫名義二字, 自是士夫之所主張, 豈渠輩之所敢道者耶? 名義之見辱, 其亦甚矣。且臣於崇之奸巧情狀, 尤有所萬萬憤痛者, 渠之爲言, 有若未嘗以臣家爲骨怨血讎, 而專出於爲國家愼揀擇之意者然。以爲眩惑天聰, 疑亂一世之計, 而不知由明者觀之, 則其奸情慝態, 有不可掩, 而其欲眩惑疑亂者, 適足爲無嚴之歸矣。臣家久遠之事, 臣雖不能一一詳記, 而以臣耳目所及言之, 國家凡有揀擇捧單, 臣祖父諸子孫之依例呈單者, 非止一二家, 亦非止一二次, 辛酉·丙子·壬午·甲申·戊戌四五年已然之事, 歷歷可考, 而未聞有拔單之人, 豈其時有司之臣, 有忽於重揀擇之義, 而爲國之忠, 不及於妖崇耶? 揀擇事體, 至爲重大, 此非人臣所敢容私於其間者, 而崇乃敢憑藉至重之事, 謂此時之不可過, 謂此機之不可失, 而逞其私怨, 以快其心者, 烏得免於無嚴之誅也? 且聞崇之祖義衡生時, 列書誣辱臣家之說, 作爲一冊, 以爲必報讎怨之計, 所謂冊子, 逢人輒示, 崇亦以此, 說及於僚席之間。又聞崇之父䌖, 與故參判吳瑗, 前應敎洪昌漢, 今修撰金時粲, 同時就理, 言及臣家曰, 金家, 卽我不共戴天之讎, 雖百世而必報云, 則權家之切齒於臣家, 卽一世之所共知。且以崇之供辭觀之, 其搜抉文字, 捏飾言語, 可見其揣摩之深而經營者久。苟不以骨怨血讎待臣家, 則其所費心積慮, 夫豈至此之極乎? 此其欺心·欺天節節巧惡之狀, 不待多言而可知矣。渠又謂流傳之言, 姑不欲言云, 其言之陰凶妖惡, 又益甚矣。渠之所以誣辱臣家者, 旣已窮凶絶悖, 而又爲此言, 有若有傳聞之說, 未盡吐出者然, 渠本求說不得, 至於以兄證妹而敢爲此巧惡之言耶? 且其言有曰, 未聞揀單見拔者, 爲擊錚伸辨之計云。渠豈不知時愼擊錚之擧? 其意只在辨誣, 不在拔單, 而顧乃以此爲言, 欲以箝制臣等辨暴之口, 不特此也。渠旣作此無前之變怪, 深恐公議之齊憤, 其遣辭措語之間, 往往有防遮衆論之意, 渠雖自謂爲計之至密, 而適見其情狀之綻露無餘, 此豈待明者而知之乎? 噫嘻, 痛矣。渠亦橫目之一也, 具有人形, 雖有怨嫉臣家之心, 豈忍譸張千不近萬不似之說, 醜辱臣家, 至此之極乎? 臣等本不忍以權家誣辱之言, 形諸言語, 而顧其構陷之計, 愈往愈甚。至於妖崇而乃敢爲其祖先所不爲之事, 崇之祖先, 雖暗肆誣辱, 而嚴畏公議, 有不敢顯售, 崇則忍於白日之下, 乃敢顯爲此誣言悖擧, 可見崇之奸惡, 有甚於其祖先之奸惡, 而世道人心之益無餘地, 亦可見矣。向日凶疏, 雖阻喉司, 而人多目見, 騰播喧譁, 臣等深恐古事難明, 不得暴此窮天之冤, 極地之痛, 故遂有此逐條辨白之擧, 而執筆臨紙, 哽咽抑塞者屢, 自不覺腸肚之寸裂也。嗚呼, 自古人家之被人構誣者, 何限, 而猶未有若臣家之白地受誣萬萬冤酷者, 故臣等闔族, 日夜腐心, 雖碎首粉骨, 千死萬死, 必欲一得讎人, 請治其造言陷人之罪於化理之下, 今崇, 自呈其身矣。若於此而不得痛懲嚴處, 以絶其凶邪悖慝之謀, 則臣之一門百口, 將無以自立於覆載之間, 。故非不知上下之逈隔, 疏籲之濫踰, 而敢此齊聲哀呼於九閽之下。伏乞聖慈, 天地父母, 細細鑑燭, 將崇挾私逞毒, 誣陷人家之罪, 嚴賜勘斷, 則此豈但臣等一門之幸? 實爲正世道淑人心之一端也。臣等無任瞻天望聖涕泣祈祝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往者之批, 此等駭擧, 何足辯乎哉?
- ○ 幼學李國輔疏曰, 伏以臣, 至微且賤, 敢入文字, 塵瀆崇聽, 極知僭越, 死有餘罪。然事係先誣, 義在必辯, 則無論士庶, 皆許其陳暴者, 蓋疾痛之號, 無貴賤不使之自阻於君父之前也。臣玆敢冒死呼籲於宸嚴之下, 伏乞聖明垂察焉。臣伏見囚人權崇供辭, 其構陷金家, 罔有紀極, 而其所爲證而醜辱之者, 卽抉摘臣曾祖故判書文良公臣殷相文集中一二句語也。噫嘻, 痛矣。世間寧有如此無倫悖理之事耶? 夫崇之所誣辱金家者, 卽指金時愼之祖母, 而臣之曾祖, 卽金時愼祖母之兄也。天下之事, 惟當求之天理, 參以人情, 而有怫於天理, 不近於人情, 則其事不難立辯。今崇急於誣人, 引兄之文字, 欲誣其妹, 論以天理人情, 兄之文字, 豈有害於其妹之言乎? 是其爲計, 不但誣金家, 竝與臣曾祖而誣之, 害人骨肉之間。天日在上, 焉敢誣也? 臣曾祖文集, 今在目前, 其間豈有一毫近似於崇之所誣之言乎? 臣請先陳伊時臣家避兵事實, 而復以崇所誣臣曾祖文集中句語, 逐條明辯焉。臣曾祖, 娚妹各四人, 而臣曾祖及從曾祖, 一人已娶室, 其餘未及成婚, 而當丙子之亂, 臣高祖故參判臣昭漢, 與臣從高祖故判書文靖公臣明漢, 方居臣五代祖故相臣文忠公臣廷龜喪, 將臣五代祖母及兩家家屬, 同入江都, 而臣曾姑母一人, 先往內舅南州任所矣。城陷之初, 賊鋒將及於臣五代祖母所在處, 事勢危急。臣之高祖, 紿引賊以去, 而臣之高祖母, 欲與之同死, 倉卒隨出。臣曾祖諸兄弟中婦女年長者外, 不忍離捨父母, 號泣隨後。於是, 臣曾祖母·從高祖母·從曾祖母·族曾祖母·時愼祖母, 奉臣五代祖母, 往喬桐, 而臣曾祖兄弟四人及稚弱二妹, 則皆隨父母而去。臣曾祖文集中, 其兩岐分離之大略, 可按而覩。至於家乘所載, 尤歷歷如昨日事, 而先正臣金尙憲文集及故相臣李景奭文集, 皆記臣家其時事蹟而有曰, 大夫人以下, 登船入喬桐, 大夫人, 卽臣五代祖母也。所謂以下, 卽隨往子孫婦女也。又況時愼祖母之隨臣五代祖母, 入于喬桐之狀, 時愼之曾祖故判書臣金光煜, 同乘一船目見, 而約婚於舟中, 凡此事實, 國人皆知, 而今崇, 乃引臣曾祖所著臣高祖行狀, 截去首尾, 粧撰爲說, 其爲誣悖, 一至此哉? 狀曰, 先府君, 紿引賊先行, 一家人皆隨之, 一家人, 卽臣曾祖四兄弟及稚弱二妹也, 而崇就其一皆字, 直謂之時愼祖母, 亦在其中, 此則有可以一言辯破者。臣高祖, 子女八人, 子婦二人, 而六人旣已隨去, 則謂之皆隨, 擧大數而言也。若曰一家諸人, 雖一人不在, 便不可下得皆字。勒謂時愼祖母, 竝在其中, 則臣曾祖一家諸人之中, 非但時愼祖母不隨去也, 臣之曾祖母·從曾祖母之往喬桐者, 及曾姑母一人之先在南州者, 亦皆不隨去, 而狀文中, 猶謂之一家皆隨云者, 本非一一計數而言者, 而今以一皆字, 必欲質言時愼祖母之隨往者, 其果成說乎? 狀曰, 先妣, 泣謂先府君曰, 夫婦皆不獲免, 天也。潛引帶自縊於夜深之後, 不使子女婢僕有覺, 崇就女之一字, 直謂時愼祖母, 亦在其側, 臣之曾祖娚妹六人, 旣皆在傍, 則不使子女有覺云者, 蓋臣高祖母, 或恐在傍子女覺知, 按止其死也。在傍之六子女, 何獨不謂之子女, 而必以一女字, 勒歸於遠在喬桐之時愼祖母乎? 崇又引臣曾祖祭臣曾祖母之文曰, 一家皆哭隨先府君前進, 而君以孑孑兒女子, 隨伯父母, 獲一生於九死之中, 獨與小婢, 扶侍祖妣, 達於船次。當先妣自決之時, 君獨不得知, 崇就其上下兩獨字, 直謂之子女俱在其傍, 而臣之曾祖母, 獨往喬桐, 與臣高祖行狀之文, 湊泊爲說。其爲誣悖, 一至此哉? 蓋上獨字, 謂臣曾祖母無子女私眷, 而獨與小婢, 隨伯父母行也。下獨字, 謂臣高祖母自決之時, 臣之曾祖, 躬當禍變, 而臣之曾祖母, 獨不得知之也。若謂之諸婦·諸女皆知, 而臣曾祖母, 獨不知之, 則往喬桐之次婦, 在南州之一女, 亦可謂知之乎? 至若金汗令保護臣五代祖家屬, 無得侵犯者, 崇以爲不至殺害而已。又曰, 次第贖還, 又何其誣也? 當是時, 孝宗大王, 送言於虜將, 請釋士大夫陷虜者, 虜許之, 而又有金汗令, 故先正臣宋時烈, 撰臣高祖碑文, 詳載其時本末而有曰, 金汗令其將保護文忠公家屬, 公在賊一日而免歸云。其所謂贖還等說, 雖其意全出於誣辱臣闔門之計, 而其時事實, 如彼昭然。其言之邪罔, 尤豈不節節綻露乎? 至若臣從高祖與金光煜, 舟中約婚時, 時愼祖母, 新遭母喪, 未及成服, 而臣從高祖, 又慘遭介子冢婦之喪, 何心議親云者, 又何其誣也? 臣高祖母及一家殉節諸喪, 皆是城陷以後之事, 而喬桐之船, 已發於城陷之初, 兩地路分, 聲息相阻, 則臣從高祖, 何由而知之, 而設令聞知, 金光煜旣發請婚之語, 則與之相約, 有何不可乎? 至若東陽尉申翊聖貽書絶婚之說, 又何其誣也? 臣之高祖與東陽尉, 初無約婚之事, 則安有絶與不絶之可言乎? 臣之高祖兄弟, 與東陽尉, 交道甚密, 殆同姓不同兄弟, 士大夫之談先輩交契者, 至今稱之。東陽尉之死, 臣高祖兄弟, 皆有輓·誄·祭文, 如悲親戚。知舊之間, 雖因尋常事端, 至於絶婚, 則未有保其交誼者, 況其絶婚, 果如崇之所誣, 則臣之高祖兄弟, 豈保其交道, 終始不變如此, 而且金光煜門閥人望, 何所不及於東陽尉, 而樂爲之結親於東陽尉已絶婚之家耶? 於此一節, 益可見其言之自歸誣飾耳。噫嘻, 痛矣。崇之仇視金家, 必欲甘心者, 出於欲報私讎, 而其游鋒餘毒, 轉及於臣家, 醜悖之說, 極其狼藉, 至引臣曾祖文字, 有若可證者然。渠苟有一分人心, 豈爲此哉? 夫誤引人家祖先之言, 構害他人而失其祖先之本意, 則爲其子孫者, 猶當痛晳而明辯, 況以此萬萬不近之說, 構害同氣之間者, 誠亦世道之變, 人紀之賊也。若使臣之曾祖有知, 其必傷痛憤泣於冥漠之中, 豈不痛哉? 臣之高祖行狀, 則以子狀父而事體嚴謹, 臣之曾祖母祭文, 則以夫祭妻而情理悲切。今崇拈摘字句, 肆意誣衊, 殆無人理,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臣之父祖, 皆不幸早世, 臣以微末餘生, 忽遭誣先之辱, 而不爲之陳暴, 則恐無以歸見先祖, 敢此陳達於紸纊之下。伏乞聖明, 俯賜鑑燭, 特命處分, 使夫白地構捏, 誣人祖先之說, 無得以行於世, 則豈但臣家之幸, 實爲明法紀正世道之一端也。臣無任悚慄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覽爾所陳, 濫供辱人先, 其涉可駭, 何足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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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學朴景潤·吳尙濟·趙東翰·安鼎大·宋必暹·宋來周·趙泰鎭·宋宣鐸·尹㙉·韓泰欽·韓昌欽·尹九齡·崔道觀·吳命大·崔益和·崔海觀·鄭佐良·李浹·郭載泰·郭載復·洪泰周·洪泰長·鄭壽漢·閔百來·金壽岡·金光囿·宋熙一·宋元哲·李祥徵·鄭錫賢·宋元鐸·宋聖鐸·鄭昌運·吳命垕·李德龍·沈廷懋·李泰運·姜胤興·李思修·李思隱·李鼎和·李思近·李德諴·愼師德·金時淨·李元泰·沈廷宅·姜喆興·宋載萬·梁熙宇·李至和·李光翼·李
·李師孟·李憬·吳大亨·吳度基·吳奠基·吳健基·吳復基·吳必恒·吳必復·吳必伯·柳必昌·崔公大·任舜世·李濂·延最長·宋承仁·宋必煊·宋德老·宋載厚·吳命曾·吳舜基·韓濟奎·吳大有·韓濟晩·吳啓翁·吳是翁·鄭源深·吳胤翁·鄭源濬·吳重基·吳延基·吳一仁·宋朝琦·宋朝瓘·宋朝翰·宋光哲·宋啓哲·蔡以休·李喜老·趙一運·趙謙鎭·趙恒鎭·宋載運·宋載遇·宋載述·宋載坤·宋載益·郭慶得·宋必大·宋必最·宋必期·宋載欽·成桓·成格·成觀夏·成宗甲·申爾周·宋恒鎭·趙一健·任堯世·徐秉璿·李倚璜·李致聖·宋熙奎·宋朝煥·宋文徵·宋必元·柳景茂·鄭啓榮·慶喆徵·鄭胤復·鄭胤咸·吳尙鼎·金夢瑞·李東煥·南雲程·南雲擧·蘇聖大·李光國·兪德純·金尙淵·金尙璘·金尙瑜·宋纘周·蘇爾老·柳德齡·金尙澤·李弘發·金淵·吳尙益·柳萬亨·鄭胤泰·韓慶朝·金應鏜·南天漢·蘇錫升·鄭揆賢·宋來殷·宋道彬·宋來崇·鄭泰賢·朴師儉·宋道淵·郭慶福·宋致彬·宋廷虎·鄭達賢·徐秉璡·金光洙·宋朝翰·宋運亨·宋運恒·鄭得賢·金翊楨·宋必彦·宋必祥·宋必東·洪龍瑞·鄭頤賢·宋載涵·宋載協·宋載熙·閔恒洙·盧師洙·宋必懿·宋載夏·宋熙東·李東馥·郭守謙·朴聖海·許欽·許釴·李尙協·李尙恂·禹彰績·閔鎭運·閔鎭紀·閔達洙·閔進洙·金潑·金翊樞·金翊相·金翊楷·閔致洙·閔德洙·吳泰奎·閔百謙·梁復圭·梁宗錫·閔泳洙·李光彦·朴奎錫·金光載·宋必完·宋殷源·宋載億·宋載健·宋熙台·宋師儒·吳東虎·吳東垕·吳處亨·吳東胄·吳命基·吳得基·吳聖鐸·吳潤河·吳聖鎭·吳聖基·吳伯基·韓啓晩·吳達曾·吳相基·禹奎三·朴甲曾·鄭源發·延最貞·黃基夏·黃基垕·吳應福·黃履章·黃基聖·蘇大頤·蘇大璉·蘇煥文·蘇學天·宋復先·蘇尙德·蘇友益·蘇德麟·楊挺國·蘇德三·黃基五·尹有莘等疏曰, 伏以臣等, 昨以兩先正配享廟庭事, 齊聲叫閽, 冀蒙察納, 伏奉聖批, 不賜開許, 臣等俯伏莊誦, 誠慙誠懼, 不知所以自措也。臣等伏見殿下, 尊先賢崇大義, 凡列祖以來, 曠典遺禮之可行者, 靡不畢擧, 獨兩先正配享一事, 未及行爾。然而殿下, 非謂兩先正, 不可以配於孝廟也, 亦非謂臣等之請, 不出於一國之公論也。秪緣臣等, 以草茅愚賤之士, 不能竭區區之誠, 守闕固請, 而迺者草草一疏, 亦恨太晩, 不足以感殿下之心, 而回殿下之聽, 則殿下之不降兪音者, 固然也。此臣等之所以誠慙誠懼, 不知所措也, 故不避僭猥之誅, 連章更籲於宸嚴之下, 伏惟殿下, 俯賜諒察。臣等伏聞往歲, 館學儒生趙曮等, 上章建請也, 殿下諭曮等曰, 表章先正, 有礙於聖祖之大義。又曰, 隔一衣帶水, 彼若知之, 豈不生事? 今殿下之所以靳許於臣等之疏者, 豈亦出於此二端歟? 苟如是, 則臣等死罪, 殿下之慮, 亦太過矣。昔皐陶, 佐舜治天下, 而天下之治, 舜之德也。伯益, 佐禹平天下, 而天下之平, 禹之功也。太公·召公, 佐文·武定天下, 而天下之定, 文·武之烈也。夫皐陶之德, 不如舜, 伯益之功, 不如禹, 太公·召公之烈, 不如文王·武王, 然舜得皐陶而成其德, 禹得伯益而成其功, 文王·武王, 得太公·召公而成其烈。故詩·書之文, 不諱皐陶·伯益·太公·召公之賢, 而舜·禹·文·武之聖, 奕舃天下。然則褒皐陶, 所以章舜之德也, 頌伯益, 所以昌禹之功也, 贊太公·召公, 所以明文·武之烈也, 今殿下, 表章先正, 則亦有光於聖祖之義矣。嗚呼, 聖祖念神皇罔極之恩, 懷南漢未雪之辱, 八年異域, 腐心嘗膽。嗣位以來, 收召山林之士, 專以復讎雪恥爲務, 故兩先正, 得以對揚休命, 協贊大計。然下無兩先正, 則聖祖不得明大義, 上無聖祖, 則兩先正, 不得明大義。分而言之, 聖祖, 爲明大義之主, 而兩先正, 爲明大義之臣也。合而論之, 聖祖與兩先正, 爲明大義之君臣, 君臣之間, 其明大義, 一而已矣。今朝廷, 以明大義, 褒兩先正者, 夫焉有所礙哉? 正所以章聖祖之盛德也。昔在孝廟庚寅年, 敵人聞孝廟招延山林之士, 大疑之以兵壓境, 使者七輩, 相望來嚇, 事且不測, 曾未半年, 孝廟復召兩先正, 而卒處之以賓師之位, 然敵人, 亦不能詰也。及至顯廟辛丑年, 朝廷議定孝廟配享之臣。敵人素惡先正臣文正公金尙憲·文敬公金集, 而顯廟下敎有司, 以兩臣配享廟庭, 然臣等未聞當時, 以配享生事於敵人也。夫二聖之所以慮患者, 未始不深且遠也, 而猶且如此, 況今之時, 比二聖之時, 亦異矣, 殿下雖以兩先正, 配享廟庭, 又焉有生事之慮乎? 且肅廟創大報之禮, 義聲著聞, 殿下加孝廟之號, 敎書宣布, 此二者, 國之大禮也, 而敵人亦不生事, 使敵人知而不問, 則今日固不足慮, 不知而不問, 則今日尤不足慮。皇壇也, 徽號也, 未嘗生事, 而生事於廟庭配享, 臣等知其必不然也。嗚呼, 兩先正, 其生也, 共奬王室, 荷千載之殊遇, 其歿也, 同配廟庭, 享百代之精禋者, 國家之禮當然也。假設本朝, 未嘗有追配之典, 而若兩先正之於聖祖, 猶可以特令從享, 況自英廟以來, 廟庭追配之臣, 往往而有之, 其可以無於古事而不之許耶? 臣等謹按商書曰, 玆予大享于先王, 爾祖其從與享之。蓋從享之禮, 非特以君臣一體而配之食也, 欲使後世, 知先王輔弼之良, 而見其際遇之盛也, 今孝廟陟降在上, 而平日賓師之臣, 從食於下, 獨兩先正, 不得與焉。是孝廟輔弼之良猶未著, 而際遇之盛猶未彰也, 甚非殿下所以揚孝廟尊賢之德也。伏願殿下, 察臣等螻蟻之誠, 而恕其干瀆之罪, 亟令有司, 以兩先正配享孝宗廟庭, 使大義光於天下, 盛德彰於百世, 國家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旣諭, 往修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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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植의 上疏에 대한 批答
○ 答判決事尹植疏曰, 省疏具悉。所陳者, 令備局稟處, 爾其勿辭察職。 - ○ 原疏下備局。
- ○ 癸亥九月初五日申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宋寅明, 行戶曹判書金始炯, 判尹鄭錫五, 咸寧君朴纘新, 禮曹參判李周鎭, 持平趙明鼎, 同副承旨鄭俊一, 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 記事官吳彦儒·鄭元淳入侍。寅明進伏曰, 近來日氣, 寒暖不調,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寅明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寅明曰, 中宮殿氣候, 若何? 上曰, 無事矣。寅明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矣。上曰, 頃日次對, 以特敎爲之, 而今番旣是日次, 故進不進單子, 有改修正以入之敎矣。今無加入之人, 何故也? 寅明曰, 皆有公故云矣。上曰, 尹陽來, 何不入來耶? 寅明曰, 有實病云矣。上曰, 必是稱托矣。吳光運, 何不入來耶? 寅明曰, 方以兼帶提學撕捱, 陳疏到院云矣。上曰, 首揆亦撕捱耶? 寅明曰, 臣以今日, 乃循例日次, 同爲入侍事相議, 而不爲入來, 似是以箚批, 爲難安矣。上曰, 首揆之撕捱, 過矣。崔命柱之長髮纘揆, 卯育冊房, 至令娶妻者, 愚矣。非命柱, 予豈敍用乎? 尹光纘雖以某某字, 見拔於翰試, 而其人有氣矣。新當耳目之任, 而論命柱, 臺體是矣。命柱復用之後, 臺臣之一請將臣推考, 可謂不可已者矣。以故, 予五年之後, 復用命柱, 此予不棄臣之意也。寅明曰, 此乃耳目之官所宜論者, 而於大臣及臺臣批旨, 若兩是之, 則大臣似無引嫌之端矣。上曰, 大臣之言, 是矣。將臣, 誰也? 寅明曰, 兵判也。上曰, 領相之請用, 是矣, 兵判之收用, 是矣, 臺臣之糾正, 亦是矣。皆出於公心, 爲耳目之官, 不論命柱, 將焉用彼臺臣哉? 尹光纘若不論此事則非矣, 首揆於此事, 不必若是, 可謂太酸矣。臺臣若有非, 則大臣所當請推, 何可以此爲嫌而不爲行公耶? 此非所望於首揆者也。兵判今不入來, 亦以此撕捱耶? 寅明曰, 然矣。上曰, 惟大官, 可以薦人, 頃者一承宣, 進用人之道而薦靈城, 靈城, 予非棄之也。末又以李匡德薦之, 其言有意矣。匡德向國之心, 予非不知, 而向來所坐甚重, 不遇予則何以得生? 亦何以復越瘴海耶? 承宣陳達, 極爲非矣, 從重推考, 可也。寅明曰, 未知何承宣, 而事極非矣。上曰, 其時卿亦入侍矣。寅明曰, 臣則未聞矣。上曰, 予覺之矣。卿退出後陳達, 其承宣, 卽申致雲也。寅明曰, 兩臣之才, 朝家未始不知而用之, 而薦人, 豈一承宣所敢爲者耶? 且匡德, 方在削職中, 尤非承宣所敢達者也, 不可推考而止, 罷職, 似宜矣。上曰, 大臣之言, 得體,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注書出去, 以入參今日次對之意, 傳諭于領相, 與之偕入。仍使俊一, 書傳諭曰, 今日日次, 卿不參, 故欲爲下敎, 而莫知其故, 日已晩矣, 賜對而聞左揆所對, 卿之撕捱, 過矣過矣, 事體是矣之敎, 不過耳目間體例事也。卿之所薦, 爲國公心, 禁將引用, 其亦公用, 院臣請推, 其亦公斥, 事體是矣之敎, 不過單擧, 則卿之撕捱, 非恒日所望於卿者。日雖晩, 玆遣史官勉諭, 須體此意, 其卽偕入。出榻敎 上曰, 兵判亦爲牌招, 使之入參次對, 可也。出榻敎 上曰, 崔命柱, 遇予故能得復用, 以此可知予不棄臣之意也, 後日元良, 若體予心, 則可無枉殺之患, 而恐未易也。命柱方爲軍門何任耶? 寅明曰, 爲千摠云矣。上曰, 曾經宣傳官耶? 寅明曰, 似爲之矣。上曰, 其爲人似潔矣。寅明曰, 恬靜云矣。上曰, 首揆與卿, 予恃之深矣。卿之向日撕捱, 過矣, 而首揆之今日撕捱, 亦過矣, 此非予所望於首揆者也。寅明曰, 君有過擧則臣必責難, 君上之誨責臣子, 何所不可? 臣意則以爲, 小小撕捱, 不必爲也。上曰, 若如卿言, 君臣必無疑阻之慮, 予當不隱心腑矣。今此進宴, 蓋出於爲慈聖之意, 日字已迫, 而惟以北報, 爲關心矣。寅明曰, 聖慮過矣。上曰, 彼亦有秉彝之心, 旣與太后而來, 則豈有他事? 亦不無未可知者。近來夢想, 常在於北事矣。寅明曰, 晝之所思, 夜必夢之矣。上曰, 君臣猶父子, 予當盡言之矣。予之得享五十, 誠是異事, 予少則好過, 庚子以後, 予心如寒氷矣。予之所經歷何如, 而能得支吾, 式至今日, 實是高穹玉成予也。寅明曰, 臨深履薄, 朽索馭馬, 從古人君壽國脈之方也。上曰, 卿言是也。予喫苦, 故能至此矣。寅明曰, 動心忍性然後, 增益其所不能。上指纘新曰, 彼第二伏重臣, 亦經幾度變故耶? 予於戊申, 豈無枉殺者, 而予以一傳旨, 梟示泰徵·光遠·觀孝等, 此則雖至今思之, 少無過矣。寅明曰, 此乃人君手段也。上曰, 松都擧動時, 李重泰欲梟示, 而卿等有所達, 故止之矣。以此推之, 予之不嗜殺, 可知也, 頃以寬毅二字, 書賜東宮, 而仍名其閤, 蓋欲使世子常目在之矣。毅固好矣, 而徒毅則其弊大矣, 必先務寬, 可也。向日領相所達剛柔相濟之言, 實獲予心矣。寅明曰, 乙卯春前星之慶, 莫非聖上仁心所膺也。上曰, 予未必有仁心, 而日後嗣君之能繼予心, 未可知也。頃以諸臣之子孫, 皆當事爾之意, 諭于元良, 仍召吳光運而面諭, 意蓋深矣。世子沈默過矣, 而與卿等不熟矣。寅明曰, 臣等久未入侍東宮, 故如此。數日後, 臣欲一入書筵矣。上曰, 桂坊之官, 多不敷陳文義, 而問于元良, 則副率林錫憲, 不待問而多所陳達, 敷釋文義最善云。此不負特授桂坊之意也。予甚嘉之, 以桂坊陞六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予在東宮時, 桂坊多矣。尹東源·李眞洙·梁得中·李顯謨·沈錥諸人, 皆出入矣, 予有善答文義處, 則沈錥必起拜, 此甚質實矣, 其弟䥃則予未熟知, 而嘗一見之, 似貌沈矣。然同是故相之子, 氣稟則必不異矣。寅明曰, 䥃之文學, 過人云矣。上曰, 予則喫緊者多, 而世子不如此, 是可悶也。寅明曰, 自潛邸入承大統之君, 能知民間疾苦, 故從古多賢君, 聖上過於慈仁, 而尊嚴或似不足, 國體則恐或有落下者矣, 人君若天姿卓然, 則雖生長深宮, 愈尊嚴矣。聖上則過於慈仁, 而今以元良之剛嚴爲敎, 此如春夏秋冬相反, 而皆能成歲功矣, 付托得人, 以周文無憂, 爲心好矣。上曰, 卿言是矣。元良果如此, 則豈不好乎? 寅明曰, 導迪之方, 不可不十分致意, 宮官各別擇用, 好矣。上曰, 元良見朴贊善後, 予問其如何, 則答以貴矣, 此可見其尊嚮之心矣。然此後事, 何可知也? 寅明曰, 下敎之懇惻悲切過矣。上曰, 聞曉鍾則不能就睡, 吾衰可知, 甚悶矣。寅明曰, 臣曾自春坊時, 多入侍矣, 聖上以禮治身則過, 而以樂治心則似不足矣。上曰, 元來予心, 不能放下矣。今當爲慈聖之慶, 而或慮宴日之有陰雨, 此心不能放下, 豈不怪哉? 宴日雖陰雨, 有何所妨, 而予心如此, 誠沓沓矣。寅明曰, 此甚可悶, 此等處, 實有欠於攝養之道矣。上曰, 人之用心, 亦或無妨, 而予之用心則太過, 輒至如此, 殊可悶也。然其中, 亦豈無闊狹之道耶? 寅明曰, 諸道農形, 未免凶歉云矣。上曰, 今番霜後, 予觀御苑之穀, 則幾盡熟矣。御苑之穀, 本來晩熟, 而猶如此, 外方之說, 似過矣。始炯曰, 外方農形, 好處則好, 而十四五日霜後, 晩移秧無復可言者云。百姓之騷動, 守令之論報, 似不過矣。寅明曰, 近來人妖物怪, 甚矣。湖南萬戶·僉使之醉鬨相殺傷, 實關世變。水使之梟示狀聞, 誠得體, 而初不檢下, 致有此變, 不可無警飭之道。水使朴泰新從重推考, 其時同醉邊將, 竝拿處, 似好矣。上曰, 此旣醉中事, 帥臣處置得宜, 皆置之。寅明曰, 近日書筵, 賓客無入參者, 左賓客趙尙絅, 病勢方重, 不可無變通之道, 姑爲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敎 寅明曰, 李縡·李德壽, 亦爲勉諭, 使之上來, 似好矣。上曰, 予當下敎矣。嶺儒請召李縡之疏, 愚矣。在花田之李縡, 於渠何關? 此輩皆募軍, 豈儒生乎? 寅明曰, 旣曰儒疏, 則斥言其情態, 似不當如此, 上敎過矣。上曰, 予欲用嶺人, 則豈以渠輩爲縡陳疏而用之乎? 予不綜核故置之, 若以疏錄問於渠, 則渠必不能盡知矣。此輩在嶺南爲標榜者, 此其本色也。爲國革心則可矣。予以往修學業答之, 而必不往修矣。始炯曰, 聖上雖深知儒弊, 而今日下敎則似過矣。上曰, 予在君師之位, 此等儒生, 何不痛斥乎? 始炯曰, 彼旣冠儒服儒, 則下敎不必迫切如此矣。上曰, 鄭贊善初入書筵時, 以其服色入來, 以贊善肅謝, 則如是宜矣。元良輔導, 不容少緩, 在外儒臣, 皆爲上來, 可也。朴贊善若召之, 則必來, 向已成說, 必不予欺矣。宋奉朝賀配廟之請, 是矣。寅明曰, 孝廟廟庭, 先正臣宋時烈·宋浚吉之請配, 是矣, 而追配事重, 此路一開, 則廟庭肅穆之地, 不嚴矣。上曰, 卿言是矣。此路一開, 昔年配享, 又將何如耶? 上曰, 今番陵幸以後, 倍切感舊之懷矣, 陵上奉審之際, 勞憊倍前, 不但陵之高而然也, 予之衰謝, 從可知矣。今此進宴, 實爲上殿, 而追念庚寅, 則愴懷倍深, 如石壓胸矣。欲設醴酒, 意亦有在, 蓋欲使元良戒酒也。向日李宗城, 有所達, 故予以欲飮則可飮, 爲敎矣。予則無亂飮之慮, 而欲戒元良者, 蓋出於深遠之慮也。雅樂更用於二百年之後, 此甚稀貴之事矣。始炯曰, 俗樂喧聒之餘, 聞雅樂之聲, 果好矣。上曰, 雅樂近來連習之, 而比前漸勝耶? 周鎭曰, 臣等雖不知節奏, 而聞其聲則似勝矣。上曰, 儀註中俗樂退雅樂進一節, 非矣。只設軒架而俗樂初不進, 豈有可退之節乎? 儀註旣入, 不必追改, 而贊儀笏記中, 刪此一節, 使之勿唱, 可也。周鎭曰, 此是掌樂院追成笏記, 移送禮曹者, 而添入於儀註中, 臣有不察之失, 實爲惶恐, 而聖敎如此, 退出後, 考見儀註, 當刪贊儀笏記矣。上曰, 李縡之事, 近於隘矣。欲罷彰義宮, 而予不聽故去, 以保養官召之, 而終不上來, 豈非隘耶? 元良見儒臣則必稱貴, 其志豈不好乎? 若保此心, 雖在芬華之中, 必無慮矣。元良甚企待嘉禮, 其心泛濫矣。擇嬪不可不詳愼, 而世子以爲, 年歲少於己者, 欲得之云矣。寅明曰, 自前年長之嬪, 多矣, 揀擇不可不十分詳愼, 此惟在於殿下矣。上曰, 卿言是也。予意亦然, 而元良不欲娶年長之嬪, 故俄有所下敎矣。但元良, 不欲以貌擇嬪, 而欲取淑德, 其心奇矣。周鎭曰, 揀擇單子七十三張, 已盡捧矣。上曰, 揀擇之際, 九歲兒, 何以知之? 寅明曰, 殿下不知, 則誰復知之? 上曰, 此則卿之苦心也。予不知其賢否而誤揀則國衰, 予能知之則國興矣。若十歲外則或可知之, 而十歲以內則予亦何以知之? 臣朝潤, 敬奉傳旨, 往諭于領議政金在魯而入來, 先入筵席, 以在魯入來之意, 傳于俊一, 俊一奏曰, 領議政金在魯入來云矣。上曰, 方來閤外耶? 臣朝潤對曰, 方來閤外矣。上曰, 注書出去, 入侍事, 傳于領相。臣朝潤, 承命而出, 以入侍之意, 傳于領相。在魯趨入進伏曰, 日氣蒸鬱,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矣。在魯曰, 中宮殿氣候, 若何? 上曰, 無事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 而甚氣盛, 可悶矣。在魯曰, 此誠好矣。雖閭閻之人, 兒時盛惡[盛氣], 誠好矣。上曰, 卿之以箚批撕捱, 今日不爲入侍, 過矣。在魯曰, 臣非不知聖批之無深意, 而命柱, 臣旣令將臣差下軍門, 則將臣推考之下, 臣安得獨爲晏然, 而今有特敎, 故入來矣。上曰, 收用命柱之人, 居耳目之官者, 不可不一番請推。若不請推, 臺臣將焉用乎? 向日之批, 非爲非卿也, 以事體言之耳。仍令俊一, 書傳敎曰, 頃者因儒臣陳達, 欲爲下敎, 故命銓曹差賓僚, 而意蓋深矣。頃者批旨, 欲諭不諭, 卿之帶此職, 今幾箇月乎? 此亦誠淺, 此亦誠淺。近者儒章, 不過浮文, 爲卿斥之, 而今者輔導元良, 不過經學, 卿以儒雅之志, 讀書鄕外, 其只在於爲己乎? 不然則卿之昔日不就輔養, 豈世祿之義乎? 目今悠悠萬事, 無過於導我元良, 以卿休戚之臣, 豈忍浼浼? 今聞憲臣陳達, 卿雖果恙, 從容調理, 自可愈矣, 須體此諭, 俟間登途, 輔導元良之意, 下諭于前參贊李縡。出榻敎 寅明曰, 李德壽忠實質朴, 實合東宮輔導之任, 而在鄕久不上來, 亦爲勉諭, 使卽上來, 似好矣。上曰, 非但爲賓客之任也, 庭試迫近, 上來後, 大提學圈點, 乃可爲之, 不可不催促上來矣。寅明曰, 大提學圈點, 則前大提學李秉常在京, 可以爲之矣。上曰, 予之精神不好, 全然忘之, 因卿所陳, 今乃覺矣。在魯曰, 聞李德壽, 方欲上來於進宴時, 而近來衰病益甚, 以此爲難云矣。上曰, 李德壽果欲上來耶? 今年, 幾何? 在魯曰, 今年七十, 與尹陽來, 同甲矣。上曰, 德壽方有實職耶? 在魯曰, 以參贊, 頃已變通遞改矣。上使俊一, 書傳敎曰, 今導我元良, 在於重厚耆舊, 而前參贊李德壽, 一向在外, 其涉過矣。自政院特爲下諭, 申飭上來。出榻敎 上曰, 李德壽入耆社耶? 在魯曰, 入之矣。上曰, 鄭壽期·金有慶·申思喆·尹陽來·李夏源, 皆入耆社, 其中年少者, 誰耶? 在魯曰, 李德壽年, 末矣。上曰, 耆社公事, 誰爲之耶? 在魯曰, 下堂爲曹司, 故德壽爲之云矣。始炯曰, 今此進宴時, 在外大臣處, 上來參宴之意, 遣史官傳諭。重臣處, 自政院一體別諭, 有前例矣。今亦令政院稟旨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今番參宴之員, 其數, 幾何? 始炯曰, 嘉善年七十以上, 乃可參宴, 故比前差寡矣。周鎭曰, 臣於參宴諸臣事, 適因言端, 敢陳所懷矣。庚寅年諸臣床數, 至於二百七十餘床, 今番則只是一百七十餘床, 而從二品無實職年未七十者, 不得進參。今此宴禮, 實是擧國莫大之慶, 臣下懽忭之忱, 當如何, 而曾經吏曹參判·大司憲之類, 以軍職皆不得參, 下情豈不缺然乎? 臣意則以爲, 曾經實職從二品諸臣, 宜令進參矣。上曰, 今番所定有意, 豈可加減其數乎? 寅明曰, 江華事甚悶矣。江華, 今年凶歉特甚, 而留守金始㷜, 自上特爲仍任之後, 疏批鄭重, 必不敢爲撕捱之計, 而從近下去, 有未可必。經歷金致謙, 與始㷜有嫌, 無意下去云。又聞中軍身死, 保障重地一空, 已極可慮, 而今年軍餉還捧者萬餘石, 必趁早開倉, 然後可無未捧之弊。留守金始㷜, 爲先令政院催促, 經歷金致謙, 嫌難赴任, 則卽爲改差, 令該曹口傳出代, 仍卽催促, 不多日內, 下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臣於頃日, 以金始㷜江都築城時, 其弟爲戶判, 故多得物力爲達矣。更聞則其時戶判, 非始炯也, 乃徐宗伋也。上曰, 其然耶? 宗玉曰, 臣俄見始㷜, 語及城池事, 則始㷜以爲, 自上旣已特命仍任, 疏批亦甚隆重, 雖今日築之, 明日見敗, 將欲擔當爲之云, 其心確乎如古人, 誠可貴矣。臣且聞江都形止, 使留守築之, 則必將事半功倍, 築城事, 專委留守, 好矣。始㷜, 素多見識, 且稔知江都妙理, 事可成矣。始㷜又云, 若善爲之, 則一年所築, 似過於朝家所定十里之限云矣。上曰, 予嘗有慨然者, 當言之矣。始㷜江留遞歸後, 卿等能使爲兵·戶判耶? 必不過老於知樞矣。雖陽川縣監, 亦足以養老, 江都留守, 豈不勝於陽川縣監耶? 宗玉曰, 始㷜有擔當國事之意, 而其弟始炯, 勸其兄勿赴云, 故臣責之矣。上曰, 戶判之勸令勿赴, 甚非矣。上曰, 頃日李世璡·兪健基之特超, 亦有意矣。世璡, 爲人質實, 而勤於國事, 以承宣時逐白鷗事, 見之, 可知其質實矣。健基則其固執, 可謂倭固執, 而亦可爲可用之固執矣, 此乃癸亥兩功臣兪伯曾·兪泓之子孫, 而其爲人, 亦甚忠勤, 今當癸亥, 予有所感, 特爲加資矣。世璡之同中樞, 健基之工參, 非予爲之, 則卿等能用之, 而兩都留守, 亦能薦擬乎? 寅明曰, 健基, 頗有古人風, 絶無時俗樣子, 此甚貴矣。上曰, 南惠老之以年老, 論斥世璡刑參者, 非矣。以文宰摠管勤仕者, 予於世璡, 始見之矣。寅明曰, 惠老之論世璡, 非有深意也。詞訟劇地, 非老宰臣可堪故也。寅明曰, 臣於頃日筵奏, 有做錯事矣。李日躋江界築壘事, 在朴師洙爲關西伯時, 而臣誤以其時關西伯爲宋眞明, 不勝惶恐矣。臣退考其時朴師洙狀啓, 枚擧李日躋報營門之辭。李日躋深曉事務, 曾以參畫廟謨之意, 特差備郞。同時見差者, 如李宗城, 卽得陞擢爲備堂, 而日躋尙此沈屈於下邑, 臣常惜之。今見其報狀, 其所區畫, 極有條理, 邊上後必得力。朴師洙, 遂令江邊各邑, 一依江界例設施, 而近聞守令, 全不修築, 故頃有申飭之請矣。臣謂兩西內地嶺隘, 一依江邊例, 凡有隘口, 必皆築壘設關, 且於其附近處, 或開酒幕, 或置僧寺, 除役使之看護, 則其於臨急防守之道, 必有所益。令兩西道臣, 竝依此擧行, 而朴師洙前後狀啓, 下送關西·海西, 以爲參考指揮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 而用其言, 而不用其人, 可乎? 向時已示微意, 而李宗城, 以相臣之子, 故陞用, 而李日躋則無此形勢, 故沈屈矣。寅明曰, 李日躋之才, 誠可惜, 於邊事虜情, 尤爲諳熟, 以彼中地勢道里言之, 無不了然, 其履歷則參下通淸, 說書陞六後被弘錄, 而因賞典加資, 未及參都堂錄。言其人地, 何職不宜, 而渠不喜言議, 每事退避, 故自致沈屈。朴師洙以江界治績, 狀請褒賞, 至以依李壽沆例, 加資爲言, 而廟堂有異議, 今幾十年, 尙未回啓矣。上曰, 特爲加資, 可也。寅明曰, 臣在外, 未及與首揆相議, 下詢於首揆而處之, 好矣。上曰, 李日躋, 豈是老於堂上者耶? 領相之意, 何如? 在魯曰, 頃日覆啓出草時, 臣以陞資未久難之, 故姑置, 而厥後累年, 未知其時狀啓之置在何處也。今則陞品似無妨, 而但更考其時狀啓而覆奏亦宜矣。上曰, 此是特敎, 則何必覆啓而處之耶? 特爲陞資用之, 可也。出擧條 周鎭曰, 日躋方爲安州牧使矣, 臣於昨年待罪西關, 見其治郡, 初則怨謗頗多, 末則當初怨謗者, 乃反稱誦。以安州積弊之邑, 今幾就完, 其才實爲難得者也。始炯曰, 日躋凡於天下地理道里山川, 無不洞知矣。上曰, 然耶? 洪啓禧嘗言, 日躋卽地圖匠, 今聞卿言, 果不虛矣。寅明曰, 趙觀彬殿最題目, 可謂着題矣。寅明曰, 具善行·曺允成, 皆有絶人之才矣。數日前, 善行來見臣, 從容與言, 似勝於其父聖任矣。上曰, 具善行·曺允成, 足爲敦詩書說禮義之將矣。善行與善復, 何如耶? 寅明曰, 殿下只知有具善復, 不知有趙東漸矣, 東漸亦非常矣。上謂錫五曰, 此乃卿兵判時, 爲行首宣傳官者耶? 錫五曰, 是也。上曰, 予見之矣。東漸爲行首時, 李錫儒爲掌務, 予使錫儒讀懸版, 則文理貫通矣。纘新曰, 頃有上敎, 故臣巡城而來矣。自東門北巡至新門, 城內傾側, 非內夷外險之地, 是可欠也。東門·水口門之間甚低, 以繩度之, 其高不過一丈半矣。女堞則皆頹毁, 而閭家近處, 尤甚矣。東門外垓子可鑿處, 臣量見之, 則不過四百步, 而人家可毁者, 數家而已。民田可買者, 亦不多, 而其價絶高云矣。上曰, 此乃水芹畓耶? 其價似高矣。寅明曰, 京畿監司柳儼, 頃日請對時, 以京畿各邑災實面里分等事爲請, 自上有令廟堂稟處之敎矣。京畿未免凶歉, 而一邑之內, 災實亦多有懸殊處, 依黃海道例, 各別分等後, 之次·尤甚等邑, 則又爲面里分等, 無妨。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此慶尙監司金尙星狀啓也。以爲, 錢貨新鑄事, 朝令頒下之後, 聚銅極難, 僅鑄二萬餘兩, 而今無繼鑄之銅, 乍鑄乍撤, 若是延拖, 不無弊端云云, 而以停鑄爲請矣, 事勢如此, 依所請姑許停止, 似好, 而開鑄之令, 頒下已久, 而統營·慶尙監營兩處外, 京外衙門, 無意擧行, 事極未安。未開鑄之處, 當該堂上,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此喬桐水使曺允成狀啓也。以爲, 本府農形, 今番早霜後, 尤爲慘凶, 決無安集島民之道。賑廳穀數千石劃給事及統營新鑄錢七八千兩許貸事, 請令廟堂, 稟處矣。喬桐不免赤地, 所聞甚慘然, 賑民之資, 道臣分等狀聞後, 自可通同區畫, 而賑廳米, 有難許貸於外邑, 統營新鑄錢, 隨鑄隨用, 亦無可以許貸, 所請皆難許施。第喬桐, 名雖營門, 實甚殘薄, 殊不成樣, 賑事姑無論, 曺允成爲營城役, 頃有狀請, 蓋其意, 欲雇軍築城, 而雇價亦自歸於賑救矣。雖與江都城役相値, 今姑置之, 而亦不可不念, 湖南風落木價錢所貿牟租數近三萬石, 限三千石特爲劃給喬桐, 使之運來分賑, 待秋作米, 姑先會錄軍餉, 待其城役, 參酌劃助, 似好,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 臣於私情, 有悲憤者, 故敢達矣。權崇辱金家, 而轉輾及於李家, 故判書臣李明漢, 卽臣之外曾祖也。當丙子之亂, 方遭父文忠公臣李廷龜之喪, 一家皆入江都矣, 事急, 奉大夫人往喬桐, 而與諸子相失, 李嘉相則遇害。萬相及臣外祖瑞相, 爲胡所驅, 路逢永平尉而脫免, 元無被虜贖還之事, 而崇之爲言如此, 臣與權䌖有嫌, 不可干涉於其事, 而眞[直]孫則訟冤, 臣以外孫, 雖不得訟冤, 而私情所迫, 敢此仰達, 其本事如此之始末矣。上曰, 權崇之至於此境者, 何也? 辱金而轉及於李, 豈不可怪耶? 崇年少, 渠何以知之乎? 在魯曰, 當初投匿名書時, 故老皆謂之虛妄矣。上曰, 權哥之必欲實其言者, 何意也? 在魯曰, 權哥豈不欲如此乎? 權垍, 卽崇之五代祖也, 少時摘果於金家園中, 被金家奴所傷而致死矣。始炯曰, 垍卽趙希逸之壻也, 少時入金家園中摘梨, 爲金光煜奴子所打傷, 六七朔後, 仍致死, 故金家與權家, 爲世讎矣。在魯曰, 權家有冊子, 使其子孫, 百世必報云矣。寅明曰, 嶺南敬差官遭臺啓, 宜卽變通差送, 而時無行公政官, 吏曹參判元景夏, 催促上來, 何如? 上曰, 臺啓允從, 則自可收殺矣。寅明曰, 此則臣不能知, 而臺體有重, 臣不敢言矣。上曰, 元景夏數日內, 使之上來, 可也。出榻敎 在魯曰, 玉堂, 國之緊任, 而日事違牌, 上下番俱空, 朝家若不變通, 而只爲重推·禁推而止, 則徒傷事體而已。寅明曰, 金尙魯亦不必久任矣, 新錄催促, 而久不擧行, 大司成爲堂上通淸之階, 而亦不得爲之矣。上曰, 不得通淸, 有何害事? 明鼎進伏傳啓,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上曰, 旣諭何煩?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其勿更煩。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上曰, 勿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上曰, 其勿更煩。請徙邊罪人陸師聖,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請還寢物故罪人明彦特放之命。上曰, 勿煩。請還收遠配罪人尹志, 放歸田里, 禁錮終身之命。上曰, 勿煩。至吏判推考事, 明鼎起伏曰, 此以下, 卽臣之新發啓者也, 此則不當, 只擧末端矣。上曰, 盡陳之。明鼎措辭以啓, 請吏曹判書鄭羽良從重推考, 英陵參奉李學中汰去。上曰, 洪宇遠, 誰耶? 寅明曰, 孝廟朝, 宇遠爲淸名直節之人, 而甲寅以後, 得罪於彝倫矣。明鼎曰, 乙卯凶疏人矣。在魯曰, 紅袖之變, 其時人有反坐淸風府院君之意, 故聖母出臨御床之內, 諭諸臣始竄楨·㮒, 宇遠解家人卦陳疏, 其後金壽恒箚論, 而宇遠被竄矣。上曰, 予知之矣。明鼎曰, 宇遠有不貳過之說, 與朴瀗·尹鑴, 一串貫來矣。都政前, 元景夏, 往見鄭羽良, 則羽良以欲用洪宇遠子孫之意, 言及景夏, 景夏以不當檢擬爲答, 則羽良無擬望之意, 及其臨政而擬之云, 其初非不知, 可知矣。上曰, 依啓。其於古事, 若不審察, 何能熟知? 循例請推, 其或可也, 而末梢辭語, 不亦過乎? 明鼎又措辭以啓, 請吏曹堂上, 竝從重推考, 當該郞官罷職。上曰, 吏郞, 近來無權矣。兵郞亦有中樞相避耶? 在魯曰, 銓郞雖無通淸之權, 而足以塞之矣。非但該房承旨, 雖代房, 亦有相避矣。明鼎曰, 雖齋郞, 亦有相避, 故頃日親政, 兵批先罷, 故臣望見東銓, 則吏判呼齋郞望。銓郞南泰耆, 以其四寸, 故拔之, 擬以他人, 齋郞尙然, 況參下說書新通乎? 寅明曰, 故相臣趙文命爲銓郞時, 以姪女夫李匡德, 通擬於兼司書矣。在魯曰, 說書乎, 司書乎? 寅明曰, 兼司書矣。在魯曰, 兼司書則已經玉署, 與說書有異矣。上曰, 依啓。明鼎又措辭以啓, 請昌城府使盧啓禎, 削去仕版。上曰, 依啓。明鼎又措辭以啓, 請平壤庶尹趙鎭泰改差。上曰, 其所陳, 意或過矣, 而其請旣輕, 其何相持? 依啓。明鼎又措辭以啓, 請庇仁縣監文天擎改差。上曰, 依啓。明鼎又措辭以啓, 請童蒙敎官鄭恒齡改差。措辭竝見上 上曰, 依啓。明鼎於筵中, 又發兩件新啓, 起伏啓曰, 薦進人才, 自是大臣之責, 非承宣之所敢爲, 而頃日筵中, 承旨申致雲, 乃敢先發語端, 指陳姓名, 已極僭猥。至於李匡德, 方在罪削之中, 而亦請收用, 此實前所未有, 足見其放肆無嚴, 大駭聽聞, 有關後弊。雖因大臣陳達, 有罷職之命, 而終未免罪重罰輕, 請左承旨申致雲削職。上曰, 依啓。又所啓, 二品之官, 是乃命德之器, 決不可苟然濫授, 而安州牧使李日躋, 因大臣陳達, 遽超嘉善之資, 未知其前日所褒者, 果是何功, 所賞者, 果是何事, 而今者特陞, 殆似無端, 殊非明主愛嚬笑之意。請還收李日躋加資之命。上曰, 此人之至今猶沈, 豈王者用人之道? 其所請不過臺例, 而其陞資之命, 亦非無端, 不允。明鼎仍避嫌啓曰, 臣之入臺, 今且二十日矣。伈伈俔俔, 曾無一言之建白, 卽此數件新啓, 雖效一日之責, 而其亦太草草矣。臣方歉愧自訟之不暇, 及登筵席, 幸得至前有道, 天顔溫粹, 酬酢如響, 逐條俯詢, 多蒙採納, 臣誠惶隕感激, 靡所容措, 而第於吏曹判書鄭羽良重推事, 平壤庶尹趙鎭泰改差事, 雖得兪音, 而俱以過矣, 爲敎。此則殿下恐未深察臣發啓之本意耳。夫宇遠之疏, 關係至重, 亦非久遠之事, 則身爲冢宰, 而未及有聞, 決是理外。且聞都政前月, 長銓與僚席, 以宇遠事, 有所酬答, 則其疏之諉以不知者, 終甚窘遁, 此豈告君以直之道乎? 重推之請, 蓋出末減, 遣辭之際, 自謂太恕, 而聖敎反以爲過, 此已臣之所未曉也。若夫物衆地大之雄府, 決非庸姿微望之所堪, 則箕尹改差之啓, 亦非獲已, 過矣二字, 尤是情外, 此臣所以慙惶之餘, 繼以駭歎者也。雖然, 此莫非臣平日言行不能素孚之致, 將何顔面, 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纔解史筆, 初登筵席, 其得臺體, 故所陳者, 或不無過矣, 而措辭其批者, 蓋聳近日寥寥之臺風矣。今者句語, 非特自是, 不無過中, 勿辭。俊一曰, 持平趙明鼎,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明鼎先爲退出。上曰, 臺臣自翰林時有氣, 能洗近日臺閣之羞矣。不見笏記而能誦之, 有古道矣。避辭中末減二字, 太緊矣。寅明曰, 洪宇遠之疏, 臣亦未能詳知, 吏判之不知, 似不是異事矣。在魯曰, 吏判位雖高, 年則少, 視臣等, 猶爲後進, 其所不知, 何足怪乎? 寅明曰, 臺臣事, 欠誠實之言, 近於深摘, 豈不過乎? 臺臣所論, 皆是吏判之公罪, 而今番都政, 無一私字, 其不負殿下特簡飭勵之意, 可知矣。上曰, 以其用洪宇遠·許穆之孫, 見之, 其無私, 可知矣, 以鄭益良事, 與元景夏, 大相爭詰矣。寅明曰, 吏判之政隱僻, 故有如此之言, 殿下若不扶植, 則此後必有專用形勢人之弊矣。上曰, 臺臣以趙明謙之四寸, 其氣稟頗相類, 以心迹論吏判, 非矣。寅明曰, 名雖推考, 而言則深緊矣。上曰, 避辭, 意尤緊矣。上曰, 俄者憲臣, 取見注書草冊, 而承宣亦不陳達警責事, 皆非矣。入侍承旨及注書, 竝推考, 可也。出擧條 大臣以下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