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理 朴在源, 副校理 沈念祖·鄭志儉, 修撰 沈豐之·尹尙東, 副修撰 朴祐源等의 箚子
○ 校理朴在源, 副校理沈念祖·鄭志儉, 修撰沈豐之·尹尙東, 副修撰朴祐源等箚曰, 伏以臣等, 伏見日前所下備忘, 一札誕敷, 十條自責, 警惕之念, 對越之誠, 藹然於辭表, 有足以格天心而感神明, 雖成湯桑林之責, 周宣雲漢之誠, 無以加此, 而又況求助之敎, 至及於執藝之列焉, 臣等聚首擎讀, 感涕自零。職居近密, 責是論思, 則其敢泯默以孤我聖上惻怛之旨哉? 伏惟我殿下, 越自嗣服, 凡所以修德行仁之方, 靡不用極, 則宜享天心, 休祥自集, 而今玆之旱, 胡爲而至哉? 臣誠不知其所以然, 而災不虛生, 誠如聖諭, 則修省之道, 豈容少緩? 宜殿下惕念警懼, 有此責躬求助之擧也。第伏念應天以實一句語, 卽古今常茶飯語也, 而要之至理, 亦不外是? 臣今爲殿下誦之, 毋以陳腐而忽之。天之一理, 本自無妄, 而人生之所以仰體者, 在心爲實心, 在政爲實政, 自古聖君哲辟, 未有不以是心行是政, 以致其治者也。苟其治心之工, 爲政之方, 或有未盡於此理之當然, 則便非十分實底, 而有歉於與天合德之極致矣, 所謂治心之工, 卽精一是也。蓋其危微之幾, 至爲微密, 操舍之分, 間不容髮, 雖以舜·禹之聖, 未嘗以其德業之已成而有所或忽也。我殿下, 聖學高明, 卓越百王, 其於人道分界之地, 動靜交養之方, 固已剖析精微, 喫緊體驗, 而今於絲綸, 乃以存養之未篤, 省察之未盡, 爲責躬之要, 此雖出於聖人自謙之意, 而臣知殿下, 非故托此言, 姑爲退托, 亦必自視而有所實然者存耳。萬幾之來, 動用斯繁, 燕閒之際, 怠豫易乘, 則所以涵養而立其體, 謹察而達其用者, 尤宜倍百致力, 造次靡懈, 而殿下於此, 未免有篤未盡之歎, 則治心之工, 或不能十分無歉於實理耶? 至於爲政之方, 古人必以立治規爲本而後, 上下之志定, 以之趨事赴功, 而弊可革, 俗可化矣。不然而徒欲隨事捄治, 觸處牽補, 則雖或苟安於一時, 而不足爲法於百世矣。忠質文之互尙, 三代之規各殊, 而周之衰, 文弊甚矣, 猶未有以變之, 故卒於委靡不振, 此易所以有變則通, 通則久之訓也。我朝治規, 頗近於周之尙文, 而列聖相承, 損益隨時, 兼三王而用之, 故式至今休, 國勢愈鞏, 而治安旣久, 時運漸降, 習俗之弊, 亦已極矣。臣愚不知通變之宜, 而敦本尙質, 恐在所先, 其貴則顧不在於殿下乎? 肆惟殿下, 臨御以來, 深軫反古之道, 率由舊章, 動責實效, 故一初之政, 八域動瞻, 其於治規, 亦幾立矣, 而獨未有以大振作大奮勵, 示以刻厲之意, 責以敦朴之風, 使百工庶士, 曉然皆知殿下之心之所向, 卓然有在如射者之期於的, 行者之期於家, 故在廷之臣, 有不能濯舊圖新, 猶得以懷安容私而偸惰苟且, 猶夫前日, 國計民憂, 視同弁髦, 凡傳敎中數者之弊擧, 未必不坐是而生矣。龍飛九五, 而猶無陽長之驗, 豕孚躑躅, 而未盡陰凝之戒, 言路者, 興亡所關, 而讜直之言不進, 食貨者, 民國攸係, 而生殖之術未講, 朝家未靖, 而山林無纓冠之士, 工役宜亟, 而土木有淹時之患, 以至法綱之不振, 實惠之未究, 何莫非群下之罪, 而殿下引而爲己過, 蓋出於推本溯源之聖意, 而苟求其故, 實由於治規之未盡立, 則爲治之方, 或不能十分無歉於實理耶? 夫如是, 則今日之亢旱, 果由此十事者歟, 抑別有所以召之由歟? 臣未敢知也。蓋因某事致某災之說, 先儒固譏其鑿, 而臣亦未之學也。惟其轉災爲祥之道, 則臣知其必在於實心實政之加勉焉, 何則? 應天而無其應者, 未之有也。先儒曰, 知如此是病, 不如此是藥。今殿下旣知之矣。於心則益勉精一之工, 於政則益盡立規之方, 使夫戒懼之意, 無間於動靜, 頹靡之俗, 咸歸於丕變, 而雖於一語一默, 一事一政之間, 莫不反省曰, 此果無歉於實理歟? 無歉則行, 否則加勉, 以至於純亦不已, 與天合德, 則誠意之所感通, 精神之所透徹, 必有以和陰陽貫金石, 而災沴之消, 有不足言者, 惟殿下懋哉。臣又伏見傳敎, 使方伯守宰, 條陳下民之疾苦, 此誠今日㝡急之務也, 而臣恐殿下, 雖以實心求之, 而在下者, 未必以實心應之, 何者? 習於因循, 而憚於改作故也。苟但以一二事, 仰復以應文備數而已, 則是豈聖上軫恤小民遍詢列邑之意哉? 噫, 民之疾苦, 蓋亦多矣。或貪吏侵漁, 轉成謬例, 或徭役偶加, 仍同常賊, 或軍額偏廣, 或還穀不均, 若此等類, 各爲其邑之痼弊, 其民之所苦, 而守令因襲, 不能變通, 小民怨苦, 無以自達者, 殆不可勝數矣。臣竊以爲, 宜命廟堂, 另爲行會, 使各邑守令, 聚會父老, 詢其疾苦, 而列錄該邑民戶幾何, 兵額幾何, 田結幾何, 穀數幾何, 常供上納幾何, 格外徵斂, 又幾項名色, 而附論其爲弊者何事。旣係謬例, 則雖甚不法, 許其自首, 而俾勿隱諱, 一一具報于道伯, 道伯又論列一路之通弊, 竝與各邑所報, 上于廟堂, 使之不得不以實應之, 然後殿下, 與廟堂之臣, 參量講究, 可以蠲減者蠲減之, 可以變通者變通之, 而若徭役·軍丁·還穀之屬, 用朱子所謂類會均節之法, 使無偏重之患, 則一分祛弊, 民受一分之惠, 十分祛弊, 民受十分之惠, 而其於推實心行實政之道, 或不無少補矣。至於幽鬱之獄, 有司者, 自當依敎上聞, 而臣聞殺獄, 獄之重者, 雖葬年久之後, 亦皆掘檢而成獄, 其法載於無冤錄, 而挽近以來, 不許掘檢, 故或屍親私和而徑瘞, 或事情年久而始發, 則竝不得用掘檢之法, 只以證左成獄。獄之不誤, 其亦難矣, 安知幽鬱之冤, 不在其中乎? 臣謂宜命有司, 復行掘檢之法, 此亦爲實政之一事也。且夫庶類之定制收用, 實是我聖上無物不遂之德, 而日昨飭敎, 似出於悶旱疏鬱之意, 甚盛擧也。然欲久行而無弊, 則莫若善制於其初。我國之俗, 旣以族閥用人, 今若以各族之庶, 歸之一類, 無復區別, 則渠輩之稍有知識者, 亦必恥之, 而嫡之所枳, 以庶而得通, 庶則已顯, 以嫡而反微者有之, 則非但有混雜倒置之難, 亦必啓以孽凌嫡之弊。法如是而能久者, 未之有也。臣謂當各視其嫡而降一等, 以附周禮小宗統於大宗之義, 然後其法, 始可無弊矣。其所措置區別之方, 消詳參量, 務歸停當, 則我聖上疏通之政, 庶有實效矣。臣於十事之外, 偶因飭敎, 有此附陳, 而非特此也。凡殿下之一政一令, 何莫非應天以實之具耶? 修復舊典, 實有其效, 則所以應天也, 敎育人材, 而實有其化, 則亦所以應天也。顧今文風之丕變, 自是有國之先務, 文臣之試講製述, 旣皆復舊聖意所在, 孰不欽仰, 而三禮之書, 古之所以立學設科之經也, 其於家國之用, 㝡爲緊關, 而廢而不講, 今已久矣, 雖老師宿儒, 驟問其微文末節, 鮮有能對之者, 殊非宋儒先以禮敎人之意也。臣謂宜於文臣殿講, 三經輪次之後, 勿許自願, 使以三禮應講, 以爲學習之地, 宜矣。且湖堂古規, 今不可驟議, 而年少文臣, 僥倖一第, 則不由勸課而能自勤勵者, 十未一二。臣謂宜令館閣諸臣, 博選三十以上文臣之可以需用者, 每番二員, 使之輪直於槐院, 講習文史, 以時考試, 則是無湖堂之名而有湖堂之實, 彬蔚之化, 庶可由玆而興矣。至於泮學儒生之考試勸課, 古有成憲, 今當文武儒講製射申明之日, 文衡之輪次, 國子長之月課, 亦宜一遵舊法, 俾皆修擧, 而三十前生進之, 有文學可用者, 亦令國子長定額抄選, 別處一齋, 使之講習, 若文臣之輪直槐院, 而掌色之選, 於是焉取之, 則可以變文風而正士趨矣。凡此數者, 莫非復舊典育人材之方, 而其所致效, 尙惟遠矣。目今激掦之責, 惟在於銓家與臺閣, 而銓選之地, 旣復舊規, 則臺閣之任, 豈容濫叨哉? 蓋臺閣, 公論之所在, 而風化之所自出, 臺閣尊, 然後朝廷始可尊, 亦令選部刋去其通淸之太濫者, 以爲尊朝廷惜名器之地焉。取進止。答曰, 省箚具悉。箚陳凡千有餘言, 而起之以實, 結之以實, 眷眷於實之一字, 而言皆切實, 實合時措, 予實嘉之, 曷不以實心做實政, 以爲應天以實之道乎? 首陳事, 爾言非過, 予病在是矣。第二件事甚好, 下廟堂, 稟處。第三件事, 已議大臣, 當宣傳敎矣。第四件事, 令銓曹之臣, 就議大臣講定。第五件六件七件八件事, 各令所司之臣, 或修復舊章, 或爛商新制, 亦爲議大臣以聞。第九件事, 亦令銓曹覆啓。
○ 校理朴在源, 副校理沈念祖·鄭志儉, 修撰沈豐之·尹尙東, 副修撰朴祐源等箚曰, 伏以臣等, 伏見日前所下備忘, 一札誕敷, 十條自責, 警惕之念, 對越之誠, 藹然於辭表, 有足以格天心而感神明,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