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陰雪
卿 尹德榮 仕。 丞 李敏英 仕金宗根 仕金秉億 仕洪承斗 仕李範錫 入直。 郞 李義國 入直安鍾和 都監進尹斗炳 都監進金在司 未受牒。
- ○ 上在慶運宮。
- ○ 太醫院卿朴容大, 少卿洪承斗奏曰, 伏未審日間, 聖體若何, 寢睡·水剌之節, 何如? 臣等率諸御醫, 趁早入診, 詳察聖候爲宜。 太子宮氣候, 何如? 太子妃宮氣候, 何如? 臣等不任區區伏慮, 敢來問安, 竝此仰稟。 答曰, 知道。 太子宮·太子妃宮, 氣度平順, 卿等不必入侍矣。
- ○ 詔曰, 命陸軍副將閔泳煥爲內部大臣, 金翼鎭任議政府主事, 吳普泳解檢査局副長, 分侍御朴基東代李瓘憲, 長興郡守李憙翼, 南原郡守李秀龍, 礪山郡守洪祐奭, 石城郡守金容範, 藍浦郡守韓永錫, 鎭岑郡守韓聖會, 靑山郡守金仁圭, 瑞興郡守柳錫膺, 長淵郡守朴來勳, 文化郡守姜滿馨, 殷栗郡守李東範免本官。
- ○ 總護使尹容善謹奏, 下外梓宮, 在今陰曆正月十六日申時矣。 臣容善, 明日依例進去之意, 敢奏。 奉旨依奏。
- ○ 又奏曰, 外梓宮陪進山陵時, 外梓宮轝, 自國葬都監, 先爲奉詣于長生殿, 而轝士軍, 趁不整待, 以致擧行之稽緩, 事未前有, 極爲駭然, 苟能先事操束, 寧容若是? 轝士大將, 姑先施以重推之典, 該廳所屬, 令法部照律懲辦, 何如? 敢奏。 奉旨依奏。
- ○ 度支大臣朴定陽謹奏, 公錢愆納之各郡守, 自臣部上奏論警, 不啻申複, 而各該郡守, 罔念國計, 專充私慾, 愆滯簸弄, 便成常例, 挪公充私, 有駭聽聞, 拖至年經歲過, 而恬然無憚, 一往愈甚。 惟重之正供, 看作利資, 莫嚴之章法, 歸諸文具, 究厥所習, 誠極痛駭。 此若不另加懲創, 積滯之稅納, 無以淸刷, 窘絀之財政, 無以支調, 就壬寅條未納中, 摘拔其最尤甚之長興郡守李憙翼, 南原郡守李秀龍, 礪山郡守洪祐奭, 癸卯條全不納之石城郡守金容範, 藍浦郡守韓永錫, 鎭岑郡守韓聖會, 靑山郡守金仁圭, 瑞興郡守柳錫膺, 長淵郡守朴來勳, 文化郡守姜滿馨, 殷栗郡守李東範爲先免本官, 令法部, 拘拿督捧, 照律懲辦, 已遞之載寧前郡守李敏榮, 歙谷前郡守徐在淳, 順天前郡守崔正益, 及交替之際, 其所納多寡, 難以指一專責之。 忠州前郡守海州郡守鄭寅國, 時郡守沈健澤, 安岳前郡守鄭顯哲, 署理豊川郡守丁憙燮, 時郡守金容岳, 羅州前郡守金天洙, 署理昌平郡守沈吉求, 靈光前郡守忠州郡守沈健澤, 署理南平郡守閔憙植, 務安前郡守羅州郡守閔泳采, 時郡守趙晉奎, 全州前郡守全羅北道觀察使金命洙, 時郡守權直相, 慶州前郡守金允蘭, 署理前義興郡守李弼永, 署理前柒谷郡守徐丙緯, 竝令拿覈, 懲辦督納, 一體照律。 靈光郡守尹胄永, 海州在任時, 該郡未納, 數甚夥多, 而該公錢干涉人, 旣已捉囚平理院, 雖非該員之躬犯, 係是等內之當納, 亦令法部拿審歸正, 不日備納, 以完公錢, 其外各年未納, 連加調査, 鱗次登聞, 何如? 敢奏。 奉旨依奏。
- ○ 元帥府軍務局摠長申箕善疏曰, 伏以臣之乞解新銜, 夫豈苟焉爲禮辭計哉? 究其情實, 有行不得故爾, 而批旨之宣, 不惟不賜允許, 顧乃諭責敦重, 臣伏讀惶汗, 繼以窘隘, 計無所出。 夫臣之末由膺命, 其故多端, 而大槪有三, 曰才難稱也, 曰義難冒也, 曰病難强也。 是皆聖明之所已燭, 故前疏不敢瑣述, 今旣未蒙恩諒, 則不得不逐款而細陳之, 伏惟垂察焉。 今之摠軍務者, 卽古之大司馬也。 太公·孫武之法, 淮陰·岳王之略, 固尙矣。 莫追下焉, 而猶爲晉杜預, 宋曹彬, 明于謙然後, 乃可以掌天下之戎政, 制六軍之死命, 藉曰才難承乏, 必其威望, 粗可服衆, 視瞻粗可辦事, 機智粗可應變, 如近古知名之將臣然後, 始可以苟充其位, 而不爲天下所笑, 今臣果何爲者哉? 口不讀韜略之書, 目不覩弓馬之技, 身不能勝衣, 言不能出口, 怯弱巽懦, 甚於婦孺, 愚昧鈍拙, 殆同土偶, 乃擧朝之所共嗤點, 不齒於丈夫之列者也。 雖使受任於昇平之日, 猶不免朝野之捧腹而失笑, 將士之解體而肆侮, 況今日何日, 此時何時也? 列强縱橫, 而我韓偏弱, 庶政俱隳, 而戎政尤弊, 京外各隊, 雖曰效顰, 而編制士卒, 本無親上死長之心, 尉領絶少御衆制勝之才, 技藝學課, 虛文不講, 另派把守, 但充隷役, 餉給太薄則逃伍者殆半, 而散爲盜賊, 紀律全弛, 則侵民爲能事, 而恣意漁獵, 官吏受其凌虐, 兵民遂爲仇敵, 綠林打劫, 遍滿域中, 而曾不能逐捕一賊, 有如外寇侵軼, 其誰能發一丸而運一槍乎? 直不過無賴之淵藪, 耗國之蟊蠧而已。 現今外兵滿城, 每見我軍, 輒手指而口哂, 我軍則氣奪而心沮, 有若鄕氓之遇都士, 其心以爲彼若衝突, 我惟有棄甲曳兵而已, 萬萬不敢萌抗拒格鬪之意。 噫, 人之丁壯, 一也, 服裝器械, 一也, 技藝鍊習, 一也。 何彼銳而此怯, 彼强而我弱? 如是之懸絶也, 當此之時, 欲壹軍制而壯士氣, 使將各奮勇, 兵皆效死, 回無用爲有用, 則必得李光弼者流, 壁壘旌旗, 倏爾變彩然後, 庶可倉卒折衝, 隱然爲長城矣。 乃擇最怯懦愚鈍不齒丈夫之微臣, 寄以是任, 倘或不虞有變, 則兵散營空, 以敵遺君, 可立而待也。 臣雖伏丁汝夔之誅, 何補於事? 此理較然, 夫夫皆知, 而聖明乃有此誤授, 臣未知其故也。 聖批若曰, 我[戎]政旣多已試, 乃於此時言辭乎? 夫已試而不效矣, 不惟不效而又僨誤矣。 一再之已甚, 其可三四乎? 已試也故, 不宜復膺矣。 此時也故, 尤不敢不辭矣。 此臣才之難稱也。 臣於年前, 待罪軍部, 以揚武艦及銃丸機械事, 積被國人之謗, 更無容身之地, 就其事而論之, 則我國三面濱海, 所以舊式兵制, 水陸軍額, 參半經畫, 戰船餉械, 設置殷繁, 而維新以來, 但設陸軍, 全闕海軍, 大是缺典, 年前已有海軍編制之詔勅, 而迄未實施, 則購艦鍊兵, 未嘗非應行急務, 但其費額甚鉅, 未敢自臣創議, 忽有會計摠長之傳宣處分, 伴下約草, 則臣爲有司, 寧有不奉行之理乎? 爛商於日中佐, 刪潤約書, 稟鑑繕給, 旣又承命, 而擬進艦號, 居無何, 而謗責洶洶, 謂其船是破壞之物, 價有奸濫之端, 雖未知其信然與否, 而豈臣意慮之所及哉? 有國則必有兵, 有兵則必有器仗, 無器仗則是無兵也。 機械局之設置, 二十餘年, 未曾鑄出一丸, 而銃丸必貿於外國, 多是用餘破傷之物, 且有鎖港禁出之慮, 費甚鉅而用不可繼, 臣每常竊歎, 恨不購設機械, 自我製造, 及叨軍部, 適有技手之通其藝者, 局長之主是論者, 意與臣合, 仍爲屢經稟承, 又復議及日使, 屢月商確, 算畫精當, 遂成購械之約, 臣則自以爲軍國大計, 斷不可不爲者, 而議者又紛然咎之。 以此二事, 衆誚聒耳, 喧謗溢世, 甚至誣衊以不忍聞之說, 殆若置之於賣國營私之科, 臣雖俯仰無怍, 寧有如許遭罹乎? 以如此之情踪, 又復靦擔軍務, 則尙可謂知天下有羞恥事乎? 此臣之義之難冒也。 至於臣之實病, 則前後疏陳, 已十餘度矣。 天高聽卑, 宜無不燭, 素以脆弱之質, 飽喫窮苦, 中經險釁, 未老先衰, 百疾交作, 今則奄奄若癃耋之人, 欲悉陳則煩猥而不敢, 然要之他祟, 猶有可强之道, 步履蹣跚則或可倩扶而運動矣, 氣息喘急則或可緩行而憇休矣。 其餘滯鬱疝癖等諸證, 則或可俟其少間, 而勉强自振矣。 惟是膝寒如鐵, 必厚裹疊纏而後, 乃得少安, 一膝之大, 幾如腰, 而今此軍任, 例穿戎裝, 以若此膝, 實無可着之道, 倘或解裹而穿袴, 則骨冷如割, 立見隕絶, 致身事君, 死生雖不足恤, 如或强病而至於死亡, 則在聖朝, 固非美事, 而在臣私分, 忠孝亦俱失矣。 此臣病之難强也。 夫才之難稱, 不量力, 不度分者, 猶可强之矣。 義之難冒, 忘廉喪恥者, 猶可强之矣。 至於病之難强, 則具四大者, 實無可强之道, 臣雖以輕重公私之分, 先陳才難稱, 義難冒, 然其實, 則只此實病, 萬萬無以膺此任。 伏乞陛下, 深加體諒, 亟遞臣職, 以全公私焉。 臣於丐免之章, 不宜贅他, 然愛君憂國, 彝性所同, 況當危急存亡之秋, 那無呼號疾痛之音? 現今隣兵充斥, 而强賓壓主矣, 協約已成, 而國權輸人矣。 五百年宗社, 三千里疆土, 不知將稅於何地, 聖上宵衣而廢寢, 廟堂束手而無策, 爲人臣者, 寧不流涕而痛哭哉? 雖然, 死病亦有良醫, 況病猶不至於死乎? 今金甌猶未缺矣, 烝黎猶未叛矣。 苟能一朝, 赫然振修內政, 綱擧目張, 使朝野中外, 拭目改觀, 則安全康寧, 其機在我, 彼所謂忠告措置, 將無所於施, 而獨立自主之權, 確然不拔矣。 欲振修內政, 則先頒祛其不振不修之弊源, 然千瘡百孔, 非更僕所可盡述, 而進言者, 往往毛擧而縷陳之矣, 陛下亦已飫聞而熟覽之矣。 凡今庶政之弊壞, 萬姓之塗炭, 陛下非不知也, 特知之而不能矯救耳。 嗚呼, 陛下之欲全安宗社, 爲子孫萬世計者, 其志願之切, 豈尋常臣民比也, 而御極四十餘年, 無馳騁弋獵之誤[娛], 有神聖溫仁之德, 而治不徯志, 屢經變故, 國勢陵夷, 如水益下, 浸浸至於今日阽於危亡之境, 其故何也? 由陛下燭理未明爾, 惟其燭理未明, 故私意蔽之, 知而不得行, 知善政之當擧而不能擧, 知粃政之當祛而不能祛, 知民困而不能恤, 知臣奸而不能斥, 此所謂善善而惡惡, 郭公所以亡也。 臣苟欲就事論事, 說弊救弊, 則此固聖明之所已聞已知, 不足以槪淵衷, 反復尋究, 而僅得三說, 庶或仰裨於燭理之萬一, 雖若陳言常談, 伏願不鄙而諦鑑焉。 其一曰, 鑑古夫政理則國興, 政亂則國亡, 自然之理也。 然不驗之於前代, 則無以見其必然之迹, 史冊具在, 可鑑而知也。 唐·虞三代, 世人以爲迂遠, 姑舍勿論, 第以秦漢以後言之, 漢文·宋仁, 何以富庶而昇平也? 以其恭儉節用, 念露臺十家之産, 惜中夜一羊之費也。 貞觀開元, 何以治成而獄空也? 以其好賢納諫, 用房·魏而相姚·宋也, 西苑[西園]賣官, 靈帝所以召黃巾之亂也。 離宮百數, 楊廣[煬廣]所以致江都之禍也。 稅架稅陌, 開進財路, 奉置大盈, 則唐德宗, 族致建中之亂, 開礦採珠, 派稅使滿天下, 則明神宗, 實基陸沈之變, 申屠坐府, 幾斬鄧通之首, 漢業賴而興隆, 公主求郞, 靳以百里之宰, 東京以之治平, 宮中府中, 俱爲一體, 諸葛所以扶炎運也, 洞開重門, 如見我心, 藝祖所以開宋業也, 妖巫大言, 丁甲神術, 蜀汴所以見陷也, 宣陵孝子, 狗尾續貂, 漢晉所以告終也, 歷稽往牒, 行公道·得治體, 而國不興旺者未之有也。 徇私意·務聚斂, 而國不亂亡者, 未之有也。 未有親細務任私人而能治其國者也。 未有信巫卜事禱禳而能弭其亂者也。 後代帝王, 盍鑑于玆? 雖然此猶異國之蹟, 曷若近稽我家之事哉? 國家之泰平文明, 五百餘年, 夫豈無自而然也? 祖宗朝, 敬天恤民, 勤儉畏愼, 度越前古, 遂成家法, 深仁厚澤, 浹人肌髓故也。 煌煌典謨, 載在寶鑑, 陛下固已講之熟矣。 如英陵任金宗瑞而不疑, 明宗容曺植疏而不罪, 世祖常御綿布, 宣廟還下黃蠟, 仁祖竟靳公諒之一官, 英祖亟斬海西之妖巫, 是皆祖宗盛德大業, 基我東億萬世無彊休者也。 善繼善述, 則永保天祿, 不然則反是, 是理也。 建兩間·歷萬劫, 而不變者也。 古語曰, 以一人治天下, 不以天下奉一人, 人君苟知以一人治天下, 則其國必興, 徒欲以天下奉一人, 則其國必亡, 伏願陛下, 念哉念哉。 其二曰, 務實。 天下之事, 惟以實心, 行實事然後, 乃有實效, 倘欲以聲音笑貌, 苟焉[爲]悅人耳目, 而收其效應, 則其效不可得, 而其害反至, 此亦天地不易之理也。 凡書契以來, 治世明主之能做成功業, 興旺邦國者無他, 惟務行實事, 不尙虛文也。 至於歐美各國之如彼富强, 無敵天下, 日本之維新三四十年, 蒸蒸日上, 偏覇東洋者無他, 亦惟事事務實, 不爲虛言虛文, 不爲無益, 害有益也。 周宋明淸之末, 文勝滅質, 而我東, 偏染其風, 事多文具, 挽近以來, 其弊日劇, 凡政令施爲, 典章儀物, 皆文具也。 守舊者備文而已, 開化者亦外飾而已, 詔勅筵說, 府部規訓之頒之中外, 見諸行事者, 擧不過存體面, 備謄錄, 而無事認眞辦理者如是, 而欲扶國脈而成治功, 是猶適越而北轅也。 爲今之計, 惟有擺脫積習, 痛祛文具, 上下相誓, 洗心滌慮, 凡發一政, 行一令, 必反而思之曰, 此事果有益於國乎, 有補於民乎? 有則行之, 無則已之。 又思之曰, 此事果出於中心誠意乎, 抑姑爲世人之觀聽乎, 有司之臣, 果能實心擧行乎? 誠則加勉, 否則責勵, 以至上下兪咈, 京外訓告之一字一言, 必皆句句踏實, 無或有浮文虛辭, 錯於其間, 而新舊章程, 典禮物采, 亦當刪除無益之煩文。 但存有用之實事, 則有爲必成, 有欲必遂, 民安得不安, 國安得不泰, 財安得不豊, 兵安得不精, 期月而可三年有成者, 庶可指期而致矣。 伏願陛下, 懋哉懋哉。 其三曰, 辨人。 夫國之治亂, 係於用人, 君子進則其國必興, 小人進則其國必亡, 此亦天地不易之理也。 歷代帝王, 非不知此理也, 然常不免親小人而遠君子者, 夫豈惡治平而樂禍亂哉? 但以私意壅蔽, 不辨其賢邪也。 辨之之道, 其實不難, 先正文成公臣李珥, 纂進聖學輯要於宣廟, 其用賢章, 引朱子說而演之曰, 大要愛君者爲君子, 愛爵祿者爲小人。 蓋小人, 不計其君之明闇, 惟以爵祿爲心, 苟可以利身則他不遑恤, 雖至於迷罔君父, 殘傷國脈, 亦不顧也。 是故爵祿之權, 在君上則媚君上, 在權倖則附權倖, 在外戚則結外戚, 甚至於潛通敵國, 吠噬其主, 亦無所不至矣。 所愛者爵祿, 何暇愛君乎? 君子則不然, 社稷爲心, 生民爲念, 苟可以正君, 則他無所戀, 義在守職, 則君命有所不從, 義在盡言, 則天威有所不避, 如其不得官守, 不得言責, 食祿而無所裨益, 則奉身而退, 所愛者君, 何暇愛爵祿哉? 嗚呼, 此言眞爲人君鑑人之蓍龜, 今之人才, 一直降殺, 君子固不多得, 然亦豈無忠實公平, 爲君子邊人者哉? 至於邪佞之流, 代不乏人, 昵侍近密之中, 必多其輩, 其逢迎上意, 側媚敏猾, 或刺探外情, 或設法聚斂, 糾繆閃藏, 神奸而鬼祕者, 聽其言則眞若愛君, 然其心, 非愛君也, 欲固寵竊權也。 見君子邊人之持正議遏私逕, 則必讒以爲悖逆, 然是尤不難辨也。 君子邊人之期欲匡君之失, 勉君之德, 是豈自爲身謀乎? 欲納君於無過之地, 而消禍於未萌也。 承順則國必亡, 匡救則亂庶弭, 故不得已而爲逆耳之言也。 是乃忠也, 豈可謂之逆乎? 若細人者, 不識大體, 區區爲婦寺之忠, 自爲榮寵之計, 倘或一朝時異事變, 則背君父, 附讎賊, 而不恤也, 是皆一轉而可爲逆者也。 此理明確, 古今同然, 不爽毫髮, 陛下以是而鑑衡取舍, 則何憂乎國之不治乎? 伏願陛下, 念哉懋哉。 凡此三說, 非臣之言, 乃古昔聖賢之遺訓, 天下世界之公議, 陛下靜念而深契焉, 則燭理之明, 如鏡照, 數計施於政事, 無往不當, 轉危爲安, 傾否濟屯, 如指諸掌, 臣不勝大願。 倘其不然, 鑑轍在前而不知戒, 文具未祛而事無實, 賢奸不辨, 而邪常勝正, 則綴旒邦命, 絶無日矣。 臣雖不敢索言而其憂危苦迫, 可勝喩哉? 愚衷所迫, 言不知裁, 伏惟陛下, 恕其罪而採其言焉云云。 批, 省疏具悉。 病有難强, 所請依施。 尾陳, 深得治體, 尤切時措, 當置座右而省覽。
- ○ 內部大臣李載克辭職疏曰, 臣竊伏以膺命陳辭, 有若自修邊幅, 而遽承委寄之優綸, 臣跼踧惶凜, 不知攸爲, 顧此日此時, 未知爲何等時日, 而臣何敢以邊幅自修乎, 陛下詎可以優綸例施乎? 臣之本職, 卽銓衡之任, 而銓之爲器也, 一失些子之正平, 則其所傾仄, 不啻以毫差千繆爲論也。 矧玆艱虞之會, 民本易擾, 吏材當遴, 故臣向所以臆對冀免, 實非謀退而圖安也, 亶欲量力而巽人矣。 天不諒只, 臣亦冒據, 黽勉趨走, 動經數月, 致有僨誤之責, 重値雌黃之議, 此亦不可以物議雌黃, 歸之於毫疵例譏也。 豈非持銓者, 不審斤錘而然歟? 且臣之情實, 旣陳前疏, 不敢更籲, 然薪憂漸劇, 蒲質難支, 玆敢更瀆崇嚴。 伏乞皇上, 俯揮乾斷, 亟遞臣職, 俾得公私耦幸焉云云。 批, 省疏具悉卿懇。 方欲責成於久, 而固辭不已, 所請依施事, 遣部郞宣諭。
- ○ 宮內府大臣閔丙奭辭職疏曰, 伏以臣, 冒控情實, 乞解摠銜, 亶由肝膈, 非效崇讓, 而誠淺辭拙, 未格天聽, 恩批溫摯, 彌增震惕, 歷日跼蹐, 五內靡定。 繼又伏奉勅命, 以臣爲宮內府大臣者, 恩渥則愈往愈隆, 臣罪則彌久彌重, 求退反以媒進, 規讓竟歸徼寵, 臣雖無狀, 豈安於此哉? 夫父母之愛其子, 才不才均矣, 而必不使不才子, 幹其家事, 誠出於憫其愚, 庇其拙, 曲盡其保全也。 今臣不才, 不止於愚拙, 而宮府之事務, 廟堂之訏謨, 萬萬非家幹之比, 則以我皇上止慈之仁, 其所以處臣, 豈無曲爲地者乎? 矧今聖志卓然, 更新政化, 濟濟臣隣, 日陳昌言於方寸之地, 風雲昭融, 朝著淸明, 四海之內, 咸仰大公之政, 而人才之賢不肖, 卽當世公論之素定者也。 任官之際, 惟其賢也, 則國人曰可矣。 如其不肖也, 則國人曰不可矣。 人心嚮背, 實在於此, 至如臣者, 亦公論之所未許也。 苟不自諒, 濫測宰輔之列, 則國人之議, 其必曰是夫也, 乃膺此任於此際乎? 不待視事, 已失天下之望, 夫豈細故也哉? 急病讓夷, 自是臣分, 臣偏沐鴻造, 義共休戚, 則迨此艱棘, 豈敢爲一毫占便之圖哉? 惟是上累則哲, 下辜輿望, 致誤國事, 臣之所大懼也。 玆敢罔念瀆擾, 仰首鳴號。 伏乞皇上, 終始憫諒, 亟收新命, 回畀可堪, 俾公私耦幸焉云云。 批, 省疏具悉卿懇。 方纔寄畀, 何遽求解? 卿其勿辭行公事, 遣部郞宣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