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令申達道來啓曰, 國置諫諍之臣, 本欲數字缺糾謬也, 論政得失也。國之安危, 民之利病, 人物之是非, 凡國中之事, 無大無小, 無一不使之言, 矯其枉而救其失耳。諫臣[言]言之, 而人主納之, 諫臣言之, 而人主拂之, 存亡成敗, 在古可見, 臣等不必一一毛擧也。免稅之事, 非國家存亡之所係, 而今若因循不爲革罷, 則國家存亡之機, 未必不由於此矣。天下之事, 未有不由微而至著, 積小而成大。免稅之初, 事甚微小, 而今則滋蔓列邑, 爲弊百端, 或至於縣邑, 不能成模樣者有之。縣邑不能成模樣, 而國家獨能成模樣乎? 臣等俱以無狀, 待罪言地。免稅革罷, 甚非難言之事, 殿下從之, 亦非難從之請, 而留時引月, 愈久愈執, 大非聖上如流之美也。今日國事, 如乘破船於風濤駭浪之中, 其危甚矣。今日革一弊, 明日革一弊, 日日如此, 至於終年而不已, 則國其庶幾, 而臣等誠意淺薄, 言不見信。免稅之弊, 聖明雖未能深知, 亦未必不知, 而猶且牢拒至此, 況安危之未著, 利害之不明, 是非之難斷, 聖明之所未能洞燭者乎? 聖明之所以置諫臣, 臣等之在言地, 未免爲虛授虛員[受], 無事而食人之食, 只行呼唱於道路, 逐日爲無益之啓, 臣等竊恥之竊悶焉。伏願聖明, 深思國家之大計, 勿爲姑息之計, 亟命革罷免稅。陽陵君許𥛚, 怪妄五六行缺於無功, 如鑑之空, 如衡之平, 本分之外, 數三字缺毫末於其間哉? 自古朋比之禍, 未有不亡人之國, 滅人之社, 不惟殿下惡之, 臣等亦惡之。殿下之處羅萬甲者, 破朋比一念, 先主於中, 發而不中節, 遽加以遠竄之律, 昨因大臣之分疏, 更有中道付處之命, 乃知大聖人以物付物無我之盛心, 出尋常萬萬也。然而萬甲未著朋比之迹, 亦無專擅之事, 則中道付處, 亦非所以處萬甲之律也。有乖於聖人稱物平施之政, 請還收羅萬甲中道付處之命。昨承聖批。以金大乾事不爲明白爲敎, 臣等雖極無狀, 論人以贓, 是何等重事, 而敢以不爲明白而暴著者, 仰達於聖明之下哉? 臣等聞捕盜廳所捉賊人言, 渠與同儻[黨]三人, 同入大乾家, 偸得貂·蔘, 而一人分占之數, 貂皮五十領·人蔘二十五斤云。貂·蔘非人家常有之物。大乾慶源遞還之後, 乃有如許物件, 苟非貪贓, 此物奚有於大乾之家哉? 近日贓吏之受罪者非一, 而未有現捉贓物, 若此之明白者也。矇然入啓, 容護之罪, 亦甚大矣, 豈止於推考? 請金大乾拿鞫定罪, 當該大將罷職。答曰, 已諭, 不允。且金大乾事, 觀大將緘辭而處之, 勿爲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