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時, 晝講。入侍, 知事洪瑞鳳, 特進官金壽賢, 參贊官李景仁, 侍讀官鄭太和, 檢討官鄭雷卿, 記事官兪㯙·李行遇·梁曼容。玉堂日記 侍讀官鄭太和, 進講柏舟五章, 音·釋一遍。上亦讀一遍。鄭太和曰, 篇題衡漳之橫字, 自上誤讀矣。此字, 見禹貢作橫音也。以柏爲舟, 而徒汎然於水中, 夫人宜承其夫而見棄也, 隱痛也。痛在心曲, 頃刻不能忘, 故非以酒, 能解其憂也。鄭雷卿曰, 周南婦人, 則其君子只是行役, 故可以兕觥解之, 此則失其夫婦居室之樂, 故不能以酒, 解其憂也。鄭太和曰, 末章, 如匪澣衣, 亦此意也。往愬以是比男子之意, 而古人謂五六字缺固是矣。上曰, 豈其然乎? 鄭雷卿曰, 以婦人一行半缺也。鄭太和曰, 三章曰, 威儀棣棣, 此五六字缺朱子旣釋之如此, 非臣淺見, 所可五六字缺稱之意也。洪瑞鳳曰, 此則講臣五六字缺之言, 不當如是矣。鄭太和曰, 中五六字缺於夫故云。然自古臣之於君亦然, 在上者, 示其不悅之意, 則群小從旁讒毁, 如婦不得於夫, 則衆妾媒孽其短者也。耿耿不寐, 憂歎之貌, 拊心則憂歎之意, 緊於耿耿也, 末章云, 日居月諸, 故爲比也。匪澣之意, 卽我心非鑑之辭也。列女傳, 本婦人所作, 君臣父子兄弟夫婦之間, 皆可用之, 而反躬自責, 言無怨誹, 若使賢人君子, 作如此之詩, 則是在上之過也, 亦宜着念處也。數字缺災異疊見, 中外憂遑, 數日前有白虹貫日之變, 四行缺元日至人日, 陰晦時多, 則最可憂也。今年則新正以後, 天日無開朗之時, 日月告凶, 變異非常, 故人皆有憂念之氣像矣。虹貫之變, 出於頃日, 非但往牒罕有之災, 自反正以來, 此變每不虛生, 凡與國休戚者之憂, 萬倍於他人矣。至於社稷祭省牲時, 祭牛橫奔, 踏傷祭官, 此前史所未見之事也, 近來憂國事者, 不安寢食。古語云, 不見其形, 願察其影, 此則甚於察影。君臣上下, 正當惕然交修, 講求彌災之道, 陰沴之氣, 變爲休祥, 在於聖上一念而已。應天之實, 不可以一端論之, 缺中, 使言路不塞, 乃第一務也。近來以言獲罪, 數字缺其狂妄荒雜則有之, 但渠則不計自己利害, 惟有愛君憂國之心。雖未蒙采納, 放釋數字缺 此時芻蕘之言, 使之畢陳, 可也。憂國之心, 數字缺汲汲, 若下問于今日筵臣, 則如此景象, 孰不五六字缺祭牛橫奔, 觸傷祭官之時乎? 鄭太和曰, 君臣上下汲汲遑遑, 以講答天災之道, 猶懼其不能, 適於此時, 三公引入, 其於國事, 尤無可爲矣。上曰, 以言獲罪者, 似無其人, 未知爲誰某耶? 洪瑞鳳曰, 逐斥之人, 多矣。渠之所見, 偏僻則有之, 狂妄則有之, 非計較利害者也。必欲各盡所懷, 或出於愛君, 或出於爲國也。凡人雖勸之不敢言, 由是觀之, 彼豈有爲己經營之心哉? 蓋臣之此言, 實爲今日之習, 以言爲諱而發也。五六字缺言其所難言, 而無所營爲者, 四行缺不可取, 不用而置之, 可也, 務在盡言而上達, 則言路能開也。天時人事如此, 臣等之憂, 倍於他人矣。上曰, 卿等皆以言路憂之, 故兪伯曾使三公不安其位, 厥罪非細, 而予不之罪矣。瑞鳳曰, 伯曾之疏, 臣等見其原本, 而臣與其父爲甲契, 故臣熟知爲人, 實愚戇樸直者也。今其所言, 未知何謂, 而其心亦豈以今日相臣, 不足而然也? 不過勉勵責望之意也。上曰, 卿必不見原疏矣。洪曰, 不見矣。上曰, 大臣之體面至尊至重, 此無五六字缺故也。今日大臣, 固無過失, 若有誤五六字缺此, 紀綱陵夷, 數字缺如此, 不知將有何事而然, 極可憂也。洪瑞鳳曰, 今年罕有晴明之日, 五六字缺鄭雷卿曰, 京外人心不淑, 波蕩五六字缺 量田騷屑, 頃有不緊南報, 閭閻洶懼, 此甚可慮也。上曰, 外方則以量田怨咨, 京中則有何事而如是耶? 洪瑞鳳曰, 此甚可怪也。以耳目所聞見論之, 人無親上爲國之心, 今此量役, 前之賦歇者, 到今反重, 則怨咎宜矣。鄭雷卿曰, 末世人心不美而然也。第受任外方者, 亦無善於其職者, 古之良吏, 便民而爲國。近來民事國事, 岐而爲二, 勤幹者謂之能吏, 而數字缺慈詳者謂之干譽, 而實偏於民, 四行缺 乃安一道之民矣。洪瑞鳳曰, 自外方來言者, 皆曰, 守令中別無殘害已甚者, 而民之怨詈如此, 是未可知也。鄭雷卿曰, 守令中, 若或名官爲之, 頗有忌憚者, 而兩西·北道則不然, 武夫相望, 多行汎濫, 而朝廷莫能知之云矣。洪瑞鳳曰, 有一秩高守令, 自淸北遞任上來言, 淸北累次守城有戰功者, 編於行伍, 不離本土, 故勢難赴擧, 至如把摠·僉正之類, 亦不得赴擧, 頗有顒望之意云。設科淸北, 未知如何? 上曰, 渠輩不赴鄕試乎? 洪瑞鳳曰, 數字缺故不赴云矣。上曰, 豈可無故而設科乎? 前日北道數字缺科, 而必因某事而爲之, 非無端設行也。鄭雷卿曰, 擧子例爲煽動, 如許之說, 數字缺甚不當矣。洪瑞鳳曰, 前者洪霶·李聖求缺北道爲之, 但未知緣何事也。鄭太和曰, 其時因影幀而爲之云矣。上曰, 然。鄭太和曰, 民之休戚, 係於守令, 上敎允當。小臣上年以儐使從事官, 往來西路, 行過之際, 雖不能詳知民瘼, 但守令皆是武夫, 故凡天使時貢物徵納之際, 憑公營私, 多有混雜之弊。文官守令, 則雖謂不治, 傍邑之民, 莫不欽羨矣。天使後, 若遣暗行, 則其時文書, 猶可摘査, 六五字缺慰勞, 而今則已無及矣。山郡僻處, 四行缺鄭雷卿曰, 名雖文官, 有不如武臣者, 遠道殘邑, 人皆厭避, 故交差之法, 不能久行, 間間特送有名望風力人, 可也。鄭太和曰, 民間言文官之不治者, 猶勝於武夫之著名者, 蓋以武夫則非徒肥己, 又從而善事, 比諸貪汚之文官, 實爲倍蓰故也。上曰, 此言甚好, 人人聞此言, 皆能絶其饋遺, 則生民庶幾蒙惠矣。遂罷出。燼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