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悅請對。上曰, 國事至此, 卿有何謀策耶? 悅歔欷曰, 小臣近以胸脅之痛, 一不得入侍, 而事機已急, 欲達所懷而來矣。此城形勢, 極爲險阻, 而東南之間, 有一高峯, 俯瞰城中, 賊兵必欲由此缺〈犯〉城, 四門之中, 此最緊地, 不可不別爲添兵也。此賊自前攻缺本國牛馬人物爲前鋒, 使我人虛發矢丸, 然缺且東南門之間, 必多缺有罔極之變缺率奴, 雖給皮穀, 亦可舂食, 軍士則不可給皮穀, 缺〈住〉此孤城, 事勢危迫, 募得此地壯士, 急由山路, 下諭江原監司, 潛師夜行, 則可以得達。都元帥及下三道監兵使等處, 亦命取路水上, 勿由直路, 免爲賊兵遮絶, 如何? 城堞軍士, 長立晝夜, 目不交睫, 今已五日, 所噉又不得充腸, 幾何其不爲自盡也? 臣意令百官晝守, 軍士夜守, 〈可〉也。且使老病百官, 晝夜守城, 亦非長久之道也。上招戶判曰, 沈悅言, 百官之料, 當以皮穀給之云矣。藎國曰, 百官之料, 一日以二七合磨鍊, 而半則以米, 半則以皮穀缺所達皆已陳之芻狗, 而入城之後, 初見君父, 故敢達所懷耳。藎國曰, 扈從之官, 不關於守城者, 皆稱扈從。此輩固不可使之飢也, 繼料亦極難矣。悅曰, 下道糧餉, 速爲收入, 如何? 上曰, 何以收入耶? 悅曰, 胡[故]郡之賊, 甚爲零星, 豆尾之山, 形勢缺〈甚高險〉夜縱勇士, 擊其屯賊, 輸致[置]于山上, 次次運入, 則有何難乎? 上謂戶判曰, 此言如何? 藎國曰, 其言甚難行, 臣所以請據利峴[梨峴]者, 蓋爲此也。崔來吉請對曰, 如是空坐, 將何爲乎? 孤城受圍, 糧餉已竭, 利峴[梨峴]之據, 不可失也。上曰, 利峴[梨峴]之路, 何以得據乎? 來吉曰, 某條據之, 可也。安能鬱鬱坐此乎? 悅曰, 運糧運[進]兵, 必由上游形勢, 然後可以得達矣。來吉曰, 軍糧實不知當支幾月矣。目今芻草已絶, 馬將盡斃, 將何復爲乎? 藎國曰, 聞人多有賣馬者云, 以後日給價, 成帖以給, 取其馬殺以餉士, 如何? 悅曰, 收城中得釜鼎, 置於堞上, 每値寒朝, 則計軍數以一升粥饋二名軍, 如何? 上曰, 此則勢不可爲也。來吉曰, 安有如此可悶事乎? 賊若添兵, 則何以爲之耶? 悅曰, 臣之所憂者, 東南隅也。大將駐彼, 想不虛踈, 然南臺越峯, 俯瞰城中, 被缺藏於彼云, 深恐驅此爲先鋒而進迫也。缺上曰, 以精易粗, 人情必不悅。缺御營軍·都監軍, 皆排歇處, 故人言如此。厚源曰, 西北雖云險阻, 故郡往來之賊, 亦爲甚多, 不無侵犯之患。故已選自募軍, 爲防備之具, 亦不可輕換至此也。藎國曰, 大事機有三, 糧盡也·矢竭也·兵疲也。彼所以如許者, 欲我之有三患也。今以小小軍兵, 晝夜不息, 貪目前之小利, 虛發旣多, 則將來大軍, 無以防禦。故守城之法, 以專守城內爲貴, 不爲出戰矣。潢曰, 其言甚是也。景曾曰, 今見元斗杓書啓, 應賞人等, 將官則欲得准職告身, 閑良則願得守門將·部將等帖, 賤人願得兼司僕羽林缺誇躍[耀]之地, 而銀子則不願受之云矣。且見一賊, 而衆砲猝發, 雖或中賊, 不知某人所中云, 此語似然也。私奴則欲爲免賤云, 而免賤則其事太重。上曰, 免賤則太重。良人除禁軍, 領將除職, 公私賤給銀, 可也。景曾曰, 良人京砲手, 無不缺〈願爲禁〉軍者矣。上曰, 送銀於將帥, 使之參酌分給。景曾曰, 嶺南軍兵, 皆願得內禁司僕帖矣。上曰, 然則私賤, 何以償之? 潢曰, 良人以職牒賞之, 則銀子有餘, 公私賤則各給五兩銀, 如何? 上曰, 賞格事, 趁今日爲之。先鋒力戰者, 一體施賞, 從缺者當有差等。已得職牒者, 次次陞職, 如內禁衛則除缺〈守門長〉, 守門將則陞主簿, 可也。藎國曰, 沈悅欲輸頭尾之穀, 其慮得計, 然古人則一邊合戰, 而一邊運糧矣。今我國則軍勢甚弱, 難可運糧也。設使出送, 運卒一人, 不過負米六七斗, 而若逢要擊, 則竝其軍而失之, 豈不甚惜乎? 且聞宣傳官自忠州來言, 利川之民亦聞和議而不動云, 甚爲可慮。不可不急速曉諭也。上謂景曾曰, 京砲手則給銀, 領將則除職, 可也。出外磨鍊。燼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