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獻納尹鳴殷啓曰, 臣以十年近侍之臣, 一朝有急難而不得從君父於圍城之中, 臣罪萬死。臣於往年十二月十五日, 流聞大駕, 出幸江都。臣不勝驚遑, 卽日赴難, 達夜行到富平, 則乃十六日也。始聞大駕出幸山城, 臣又直向山城, 取路獻陵, 日已向暮, 敵兵瀰漫城外十里之地, 道路已絶, 北望痛哭。還至果川, 與縣監金念祖相議, 欲從間道, 得達行在, 則敵之伏兵, 已到果川境內, 事無可爲, 臣僅還南陽舊居。其後轉輾, 遺君苟活之罪, 臣實難逃。聖明謂臣有垂死病母, 而退伏鄕廬, 恕其不及倉黃之日, 而反加査宥, 聞命以來, 措躬無地矣。何意滌去罪戾, 復置諫官之列, 一旬之內, 疊荷謬恩, 千里之外, 召旨遠降? 兢惶感激, 涕零如雨, 足及天門, 觸物增感。嗚呼, 使國步至此罔極地頭者, 是皆如臣不忠, 事君無狀之致, 更何顔面, 處此言責之地乎? 缺臣之入江都也, 其時以臣輩三四人, 權稱舟師從事官, 待□戰艦之畢至, 而使之分管檢飭矣。臣之入往纔六日, 而遇淪沒之變, 自有天地以來, 禍亂之慘, 未有如江都者也。神人之憤, 旣極於失守之臣, 而按律之論, 方張於臺閣之上, 則臣烏得以一時權稱, 自謂無罪, 而敢與他僚, 晏然論人也哉? 請亟命罷斥臣職。答曰, 勿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