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言李袤啓曰, 庸碌小臣, 自知明甚, 分甘屛廢, 絶意榮塗者久之。去年冬以病媒進, 自春徂夏, 歷職郞署, 臣雖土梗, 寧不感激, 以之生死乎? 今也不幸, 至於大戚, 若喪考妣, 不啻堯民, 遑遑啜泣之中, 不敢言病, 扶曳呻吟, 顚仆後已爲期, 而夢寐新渥, 又及於臣, 臣〈是〉何人, 而何異數之至此極也? 驚魂乍定, 赧汗如雨, 仍伏以思之, 臺諫, 係國家治亂得失, 誠如聖敎, 今日第一務, 莫過於此, 而趙贇·沈大孚·兪棨等, 或守節義, 或操介石, 俱是讀書人也。除目之下, 人皆拭目, 而纔陳所見, 或忤聖旨, 棨遞而臣代之, 擧枉措直, 最要緊, 治亂得失, 臣何足言? 恐累新政。數日之內, 聖敎聖旨, 一何不相副也? 其幾至微而甚著, 愼終于始, 在今日如臣魯莽空空, 寧可强顔匪據, 若固有之, 以妨賢路哉? 臣昨夕伏見命遞首發正論之臺臣, 臣竊恐其幾之至微者, 至此而益著矣。將來之憂, 有大於此, 此古之人所以憂治世明主者也。雖使剛方正直之臣處之, 猶懼不逮, 況脂韋軟熟, 素乏諫諍姿者乎? 臣曾忝言地, 雖曰不滿數月, 而旣不能獨立敢言, 直斥其非, 以報國恩之萬一, 而當此亮闇恭默, 一遵三代之制之日, 先事引避, 未免瀆擾, 疲劣莫甚, 臣罪萬死矣。臣雖不參一會, 見得則同也。何敢自謂不在其列, 而晏然處置乎? 且臣積年血症, 加於暑濕, 淋漓坐臥, 氣息如線, 萬無供職之望, 以此以彼, 決難苟冒, 請遞臣職。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