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員朴承後等疏曰, 伏以人心之所固有者, 一端廉恥而已。其或拘於利害, 動於禍福, 去就之際, 徒事苟容, 則非獨自愧於心, 人亦謂之如何? 臣等, 幸際一國之同慶, 共忝多士之後塵, 糜廩做點, 已多日矣。不幸迺者, 因士論携貳, 京外諸儒, 多被停削, 其疏下近千多士, 皆不得與於同慶, 故圓點儒生之數, 比前減少, 臣等固已寒心矣。頃於齋會之日, 猝有柳㮨付黃之擧, 柳㮨是非, 姑置不論, 而付黃乃士林之極罰, 而齋任, 不問多士, 擅自行之, 蓋齋中古規, 雖微細論議, 必須廣詢諸生, 以待歸一而爲之, 況付黃重事乎? 其時李象震等八人之削籍, 或仍或解, 而旣問于諸生, 則獨於柳㮨之付黃, 不及一言於同座多士者, 獨何意耶? 或問或否, 擧措異常, 其所以不問者, 抑慮其論議參差, 不得恣行其胸臆也。徒以臣等, 爲不能有無於其間, 而無所顧忌也。廉恥所關, 何敢强顔隨行三字缺班乎。五十餘人, 不謀而齊退, 半行缺其時孰有先倡而出來, 其後孰有三字缺而不入者乎? 然則臣等去就, 非私於柳㮨也。是非之間, 不可以苟容, 故師長面諭之日, 盡陳其顚末, 亦以難入之意, 明白論辨, 而啓辭中, 略無一言及此, 臣等, 已不勝驚惑矣。至於禮曹啓辭, 則有曰敢以一時之私忿, 惹起多士之鬧端, 又曰, 不可以若干諸生之紛鬧, 廢此大慶之重擧, 有若以臣等爲無端出來, 故起鬧端, 廢此慶科者。然而初起鬧端者, 果誰爲之, 其責自有所歸矣。出來之由, 旣如彼, 難入之勢, 又如此, 而旣以爲非, 反欲入之, 豈以臣等, 獨非太學之士, 而待之如是其太薄乎? 臣等旣感於君父之敎, 又迫於館下之諭, 雖以膠固之性, 豈無回易之理哉? 前後辨白之辭, 不能一達於天聰, 而區區衷曲, 轉成罪案, 不惟不敢還入, 方自縮伏竢罪之不暇, 不圖聖上, 申命禮官, 賜諭丁寧, 天意至勤, 臣等, 固當惶恐感激, 奔走拜命, 而館人, 或傳或否。若干儒生, 聞卽趨入, 則禮官旣已出去, 禮官所謂終不來會云者, 有非實狀, 不亦謬乎? 伏見答禮官之批, 辭旨極嚴, 臣等震駭憂慄, 罔知所措。臣等雖極愚昧, 粗讀古人書, 亦知君臣分義, 豈不欲承順聖敎, 而今若苟冒還入, 則進退無據, 有關廉恥, 欲終不入, 則前後聖敎, 旣勤且嚴, 臣等之去就, 不亦大狼狽乎? 伏乞天地父母, 憐臣等受侮之狀, 察臣等被誣之情, 毋以苟入敦迫, 有使廉隅自勵。且治緩慢之罪, 以爲多士之戒, 千萬幸甚, 臣等略將此意, 昨陳一疏, 而政院以親祭齋戒, 還爲出給, 齋戒之日, 大小疏箚, 例爲留院, 而多士之疏, 尤無還出給之規, 故再爲呈進, 則有三字缺高聲喝退, 語及父兄, 豈意半行缺臣等雖極無狀, 以儒爲名, 三字缺有之事。自今日始, 臣等相顧失色, 慙靦憤悒, 而盆坑之下, 終不得暴白是懼, 冒死更投, 籲呼天闔, 臣等不勝痛迫憂悶之至, 謹昧死以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