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曹判書許積疏曰, 伏以臣, 於昨日登對也, 仰瞻天顔, 彩眉深顰, 俯承玉音, 辭旨勤懇, 其遇災警懼, 引咎自責之意, 溢於言表, 苟殿下恒存此心, 終始惟一, 無怠於久而玩於常, 則暮春盈尺之雪, 非徒不爲災, 而亦可轉而爲祥, 臣始焉戚戚, 旋又欣欣。思欲悉陳悃愊, 少答我聖上憂懇之至意, 而蒙於學問, 莫缺休咎之徵, 昧於人事, 未諳政令之失, 寂寞數語, 固不足以槪聖心, 而下詢丁寧, 不欲噤默, 仍以缺罪人之事, 始陳人言之無據, 或慮宮禁之不嚴, 缺數字眞有是也。殿下亦知其然也, 曰吁曰咈, 有如僚友缺相應答, 不惟不厭聞而已也。臣誠感激, 更欲進一言陳弊事, 而筵臣, 遽請詰問言根, 臺官從而駁臣掩覆, 臣於是驚懼慙恧, 狼狽退出。玆又伏承言根書啓之命, 臣尤不勝惶悶悚慄之至。如使臣果能記得其人, 則發之於口, 不必難, 書之於紙, 不必易, 初豈敢隱諱於天威咫尺之下乎? 臣在少壯, 粗能强記, 諸臣之不信臣遺忘之對, 殿下之必令記其人名者, 無乃不知臣精已亡耶。臣宿病纏身, 蒲柳早衰, 軀殼雖存, 心神耗盡, 前忘後失, 臨事憒憒, 矇然若霧中人。及臣忝本職之初, 臣妻卒患危惡之症, 奄奄在垂絶之境者, 殆十數日, 旣無子女, 躬自救護, 心誠無聊, 酒以代食, 而慰問之人, 相續在門。臣所妄達之言, 必此時所得聞者, 而到今茫昧, 全不能記誰某。實狀如此, 而語涉煩猥, 亦不敢縷陳於前席者也。臣雖無似, 粗有勿欺之忱, 臣旣告罪人之名矣, 豈敢不告, 爲罪人遊說者之名, 自速欺隱之罪哉? 臣誠昏忘, 不能仰對下問, 臣誠悶慼, 不知所以措躬也。抑臣於此, 又有所慨然於心者。臣之始不根之言, 仰達於宸嚴者, 只願殿下, 因此益嚴內外之分, 以爲消弭之助。若夫其事之實不然者, 臣因目見而身莅之矣。然而不害爲勸勉之一端, 故敢有所云云矣。殿下至擧光海之事, 以爲監戒之地, 此眞盛德事, 而猶有所不釋然者。務欲詰言根而後已, 臣竊恐此後, 事雖大於此者, 若無證左, 將無以達於四聰, 豈不深可惜哉? 臣惟當席藁待罪之不暇, 而區區所懷, 不得不竝陳於自列之章, 自惟負犯, 萬死猶輕。伏乞聖明, 亟治臣昏忘之罪, 以爲爲人臣欺隱者之戒, 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悚隕越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其勿待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