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吏曹判書宋浚吉疏曰, 伏以子之於父, 臣之於君, 其義一也。子當父喪, 分之所爲, 力之可及, 皆所自致者, 而人以是稱孝, 則子之心所不忍聞也。矧惟人臣, 授仕分職, 各供其事, 以是而謂之勞謂之功, 有所酬報之典, 則其臣之心, 果能安乎, 其敢當乎? 臣本拙陋, 未敢與論於寫家名書之列, 而頃承兩件書寫之命, 辭不獲已, 黽勉奉塞, 其得逭壞誤之責, 亦云幸矣。缺五字, 至有酬報之典, 臣於是誠有戚戚不忍之心矣。名器不重, 民志不定, 實爲當今之痼弊, 識者之寒心, 久矣。臣本草野賤品, 初無才德可稱, 而去年進一秩, 前年進一秩, 數年之間, 超躐卿班, 已是無前可駭之事, 而今以罔功, 又進一階, 則名器之不重, 姑不暇言, 而福過之災, 鬼瞰之禍, 又豈不可畏之甚耶? 抑臣聞之, 古人之言曰, 君子不同其進而同其退, 臣於宋時烈·李惟泰, 實有師友之義, 今時烈等旣已決退, 臣若同其進而不同其退, 則率以古義, 其果何居? 縱人不言, 獨不愧於心乎? 噫, 方今國事, 可謂汲汲乎殆哉, 外而南北强隣, 策應多端, 未成一夕之安寢, 內而八路飢殍, 盜賊群起, 天災物怪, 式日斯生, 人心滉漾, 靡所底届, 所謂十碁九卵, 未足以喩其危, 驚濤敗楫, 未足以喩其急者, 正今日之謂也。人事無一可恃, 而所恃者, 惟聖人首出, 仁聲播聞, 一此不懈, 庶享天心, 皇天無親, 惟德是輔, 必有保佑斡旋於冥冥之中, 或不至於喪亡缺五字, 又何可幾耶? 思之至此, 直欲痛哭。臣於此際, 猥承眷遇, 身當重任, 其欲竭忠殫誠, 以裨萬一, 此情豈有窮已, 而其如疾病之沈痼, 材力之綿薄何? 臣於是, 尤不堪痛泣而憂慨也。最是天時正寒, 大政漸迫, 以臣孱瘁, 實無堪任之路。仰惟聖明, 已燭其情勢, 懇乞亟收新授加資之命, 仍許遞改本職, 俾臣得有轉身安分之地, 實天地父母, 始終生成之德也。臣不勝慚惶震迫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卿懇。卿疏末端之言, 實是今日之事, 言念及此, 不知所處。所辭之職, 予欲不迫, 卿何不諒至此? 加資事, 自有古例應行之典, 何用辭爲? 卿其安心勿辭, 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