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御熙政堂。同副承旨李延年, 慶尙道賑恤御史南九萬, 假注書金載顯, 記事官李翊相·趙嘉錫入侍。上曰, 竣事以來, 凡道內事, 如何? 南九萬曰, 凶歉孔慘, 而賴聖上軫念之深, 守令等, 亦皆惕慮賑政, 故僅能救濟, 雖是飢荒之歲, 別無盜賊之患矣。上曰, 若强盜之類, 無之耶? 凶歲盜賊, 例爲民患, 而今乃無之云數字缺九萬曰, 臣在慶尙道時, 以有根着追入飢民所給穀物分等蕩滌事, 稟啓蒙允, 而初意, 則追入飢民中, 尤甚貧殘難捧者, 欲爲減除矣。文書磨勘時, 與守宰等, 商量, 皆以爲, 所謂飢民, 雖有些少差等, 而元不懸殊, 誠難取舍, 不如一樣半減, 受食二斗者, 則減其一斗, 受食四斗者, 則減其二斗云, 故臣亦依其言蕩滌矣。上曰, 當初自朝廷, 無分付之事耶? 九萬曰, 別無明白分付事, 而只因臣之狀啓之辭, 自賑恤廳, 回啓蒙允而已。當初則意謂一道飢民, 其麗不億, 賑給之際, 所費必多, 故秋來還俸[還捧], 只請半減矣, 賑事旣竣, 畢勘文書之後, 更考蕩滌外餘存之穀數, 則米三千石零, 租五千石零也。大槪, 今番白給用下穀數, 常平廳劃給一萬石內, 所用只四千餘石, 監營別會穀所用, 只五千餘石而已。上曰, 以如彼飢凶, 觀之, 則所賑穀數, 不甚多矣。九萬曰, 賑給之時, 所費元不多, 故臣上來時, 監司閔熙謂臣曰, 今此蕩滌, 實是莫大之惠, 而猶未免一半還捧, 不如全減之爲快。且其餘存未蕩滌數, 不至太多, 今若自朝家, 有全減之令, 而自常平廳, 捐許三四千石, 則其餘當自監營, 以別會穀會減云, 凡追入飢民所受穀物, 竝許蕩滌, 何如? 且本道新監司已去, 前監司不久當爲還朝, 前監司旣知首末, 使之畢勘此事後上來, 亦何如? 上曰, 令廟堂稟處。上曰, 守令中賑政優劣, 如何? 九萬曰, 已悉於別單中, 而最不能擧職者, 醴泉郡守也, 最善者, 尙州牧使也。又曰, 居昌移轉米, 頃因臣狀啓賑恤廳回啓, 使受去之邑, 一從受來米色, 還送居昌, 故以此知委列邑, 而更聞民情, 則受去移轉之邑, 距居昌或有三四日程者。春間則救死不贍, 故不計道里遠近受來, 而三四日程運價, 例當所運穀物之半, 秋來若使受來之人, 輸納居昌, 則不如以白米納本官之爲愈云, 此說誠然, 未知何以處之, 可矣。上曰, 令廟堂從長稟處, 可也。上曰, 自咸鏡道移轉之米, 何以處之耶? 九萬曰, 當初誠數字缺運來矣, 幸以及來, 故賑救之時, 大有所賴。若非其米, 則何以濟一道之民乎? 上曰, 其米則皆以白給耶? 九萬曰, 皆以還捧次分給, 而其中白給者, 些少耳。各道斗斛不齊, 嶺北之斛, 差小於嶺南, 秋來還捧時, 若以大斛捧之, 則似有民怨矣。又曰, 春夏間賑事方急之時, 則守令畏朝廷分付, 不敢遞去, 而秋後, 則必欲遞去者甚多。蓋今秋民事之難處, 有甚於賑恤時, 必使詳知首末之人, 當之可也。若有新舊遞易之弊, 則其間民事之可慮, 官事之虛疎, 有不可勝言矣, 限今秋冬, 凡守令, 切勿輕許遞易遷動, 何如? 上曰, 言于吏曹。李延年曰, 本月初, 以染病人因霖雨漂死事, 活人署當該官査處事, 因傳敎回啓, 發落尙未下, 何以爲之? 上曰, 此事, 前後官員察任日字, 欲爲更問於登對時而處之, 故不下耳, 前後官員中, 誰任其責耶? 李延年曰, 當其霖雨時, 前後官察任日字, 雖有差別之可論, 而大槪, 各二日矣。上曰, 頃聞副提學之言, 則元無漂死者云, 置之, 可也。上問南九萬曰, 飢民死者, 凡幾許耶? 九萬曰, 飢而死者六百餘人, 因病致死者一千四五百人, 合二千餘人矣。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