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府啓, 凡大小命令, 必由政院, 所以杜私門防邪逕也。近來政院之外, 又有差備傳敎, 宦寺專管, 外廷莫聞, 凡諸煩褻之事, 私便之令, 皆從此出, 竅孔一開, 渗漏莫窒, 招呼各司, 隨意指取, 設有稟旨, 誰敢抗辯, 頃者成均館開坐之日, 臣以館官忝坐, 內官招本館下吏, 傳言自上命作內人養病之所, 而取用北學砌石, 換與仁壽宮砌石, 旣已磨鍊, 依此擧行云云, 臣意以爲此不過宦寺矯誣之說, 而不足取信, 與長官相議, 以若有上命, 當下政院, 內官口傳, 不可信從爲答矣。今聞次知內官, 直通戶曹, 以爲若自本曹, 具由草記, 可得允下, 上意必須如此, 嗚乎, 誠有是事, 此殆亡國之漸乎? 殿下尊臨一國, 威靈赫然, 發號施令, 有何礙阻, 而反使家奴, 傳示微意, 諷令朝臣, 曲意奉行, 擧措非常, 傳聞駭惑, 甚非聖世所宜有者, 其事雖微, 所關甚大, 若此不已, 則他日之事, 有大於此, 而內官曰, 上意如此, 朝臣曰, 內官所傳, 交相承望, 罔敢違越, 則國家幾何其不至於顚覆耶? 言念及此, 實可寒心。此弊始出於差備內官憑藉操妄, 而終至於頤使外廷, 則不可置而不問, 戶曹奉承內官之所指, 壞了朝廷之體, 亦甚無義, 請當該內官, 摘發科罪, 戶曹當該堂上郞廳罷職。北學砌石, 因兵曹草記, 有那移取用之命, 此事之不可, 義理甚明, 何者? 自佛法流入, 歷代帝王, 不助之盛者, 鮮矣, 孰有黜其人, 因其居以爲學宮, 如我朝之懿者乎? 八方傳誦, 士林欣聳, 旋以所處地僻, 不便肄業, 撤移泮宮, 加葺黌舍, 前後受敎, 不啻丁寧, 而曾未幾何, 移用他處, 已乖殿下當初黜異敎崇學校之盛意, 況內人疾病之家, 何等微細, 而取用學宮砌石, 以駭四方之聽聞哉? 不可以功役之便近, 而不顧義理之當否, 請寢北學砌石移用之命。戶曹草記來呈之時, 下吏旣言內官傳言之由, 則揆以事體, 不當捧入, 而政院慢不致意, 循例入啓, 其依違失例, 亦與戶曹無異, 請當該承旨罷職。齊家治國, 本諸修身, 宮府一體, 不宜異同, 至如敦宗睦姻, 亦皆天理人情之至, 而王政之所當先者, 則宮中之事, 豈有不可使聞於外廷者哉? 其不可聞者, 必其不可行者也。知其不可行而爲之, 明主豈有是哉? 近來家國之事, 歧爲兩途, 一出政院, 一出差備, 實非聖人無私之道, 而祖宗朝所未有之事也。率是而行, 則將以長玩肆之心, 啓濫倖之習, 而妨公害正之弊, 終不可勝言, 請自今大小命令, 皆降政院, 俾專出納之責, 以昭平國之治, 贓吏之法, 明載令甲, 固不可以一時寬恩有所撓屈也, 朴浻, 愚蠢無識, 濟以貪婪, 奸贓狼藉, 情迹敗露, 有司惟當按法致誅, 以爲懲一勵百之道, 而至今假息, 已爲失刑, 況此議處之命, 出於意外, 聽聞駭憤, 莫知其端, 將議其罪乎, 如是其重, 將議其法乎, 如是其輕, 將議於罪法之外, 而別有以處之乎? 壞舊典縱罪人, 非聖世之所宜有者, 法官之所冒遵者, 臣未知今玆之擧, 其何以解國人之惑耶, 齊威烹阿, 漢光武不貸贓吏, 固爲往世之美談, 而我朝家法, 專尙寬大, 獨於贓法, 持之最嚴, 未嘗少假, 豈不以訓廉莫如律貪, 揚淸必先激濁耶? 今者一武夫, 玩法辜恩, 自抵重辟, 論其負犯, 有何可恕, 而特寬縱之, 使貪官汚吏無所懲戢哉? 邦有三尺, 不可容私, 請還收朴浻議處之命。政院爲任, 專主出納, 凡諸命令之間, 有未得當, 隨事開陳, 匡救闕失, 乃其職耳。豈但惟意是承奉行成命而已, 近者朴浻議處之命, 王法爲失刑, 於事爲過擧, 而慢不致意, 頒行不暇, 更無覆逆之擧, 則失職之責, 不可置之, 請該房承旨, 從重推考, 諸宮家作弊, 日以益甚, 招亡納叛, 凌弱欺孤, 無所不至, 此莫非各宮次知內官怙勢作威, 侵奪橫點之致, 雖或宮家, 洞知冤狀, 而牽制脅持, 不得自由, 豈不大可寒心哉? 近者錦平尉宮次知內官金希顔, 勒奪常漢李忠俊之婢, 忠俊具由呈狀於刑曹, 則刑曹考見文案, 知其無據, 卽爲決給于忠俊, 而仍治叛婢之罪, 則希顔多送宮奴, 刦奪其婢, 容隱於宮內, 已至三年, 終不出給, 頃日忠俊, 寅緣通告駙馬本家, 俾知其冤枉之由, 冀其出給, 伺候於宮家近處, 適逢其婢, 將欲執捉, 宮奴輩突出, 無數亂打, 曳入宮門, 終日縛倒, 得脫缺莫不駭憤, 其決後仍執, 自有缺律, 毆打本主, 事甚悖惡, 作挐宮奴缺府推治, 其宮次知內官金希顔, 請命罷職不敍。新除授執義吳斗寅, 時在京畿陽城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竝引嫌而退, 不能精擇, 雖缺用意, 擬以公罪, 已失當律, 缺分疏, 亦涉苟且, 請掌令丁昌燾, 持平李暹, 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