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政院啓曰, 卽者嶺南生員柳世哲等, 來呈一疏, 追論己亥大喪時服制之失, 其立意之陰慘, 實爲前後醜正者之赤幟。臣等讀之未了, 心骨俱寒, 有以見世道之危惡, 人心之陷溺, 日以益甚, 詖淫邪遁之說, 肆行於世, 而將無所不至, 可不懼哉? 臣等倉卒之間, 有不可一一攻破, 姑最[撮]其大者而言之, 宗統嫡統云者, 卽善道之所以構揑儒臣之嚆矢, 而此輩之所祖述而傳法者也。一則曰倫紀倒置, 二則曰關係綱常, 一則曰以賤稱加於先王, 二則曰以殿下爲下正之庶。其所以反覆譸張者, 類多善道之所未發者, 其主意, 專在於傾陷議禮之臣, 而自不覺其矯誣先王, 擬之於不當擬之地, 仍且上論列聖之承統, 下及聖上之傳重, 創爲臣子不忍聞不敢道之言, 比擬抑揚, 略無忌諱, 其用心之奸毒, 設辭之凶譎, 一至於此哉? 嗚呼, 當初喪服之定, 本非出於一二儒臣之獨見, 大臣之所折衷, 聖上之斷而行之者。誠以三年之制, 古禮旣無可據, 而時王之制, 祖宗之所已行, 莫不斷之以期故也。此輩今日之議, 始出於八年之後, 其經營揣摩, 有不可測, 而渠輩尙慮其過時之嫌, 則曰時之早晩, 非所當論, 望朝廷如隔弱水, 當初議禮諸說, 無由得聞, 欲掩其陷人之迹, 則曰臣等此言, 不知者以爲攻時烈, 而爲藉口之資, 乃敢自托於惜名敎扶人倫之義, 其伸縮操縱之意, 有不忍正視者, 吁亦慘矣。作爲此論者, 旣以宗嫡二字, 爲其樂禍之奇貨, 猶不足以售其不逞之心, 則遂以庶子之說, 在於禮書者, 不顧稱謂之不同, 旨意之如何, 一切割裂扭揑, 附會杜撰, 作一可笑可愕之文字, 以爲驚動上心, 網打善類之計, 掩蔽日月之明, 欲騁鬼蜮之怨, 人誰欺, 欺天乎? 至於冊子中所論, 一倍狡險, 僭引古文, 攙入己意, 顚倒是非, 眩亂黑白, 作爲陷人之坑坎, 其輕蔑朝廷, 欺慢聖聰, 孰甚於此, 而渠輩所謂背經悖理, 汚衊先王等語, 正是自道, 可勝痛哉? 伏惟天鑑高懸, 無微不燭, 聖學淵源, 率禮罔愆。雖有此輩千百, 終難以恣意誣罔, 而若不明辨而痛斥之, 大明千古之是非, 則其流之害, 不但止於嫁禍議禮之臣而已, 豈不大可懼哉? 臣等待罪出納之地, 似此凶言, 所不當上徹宸覽, 而渠旣假借儒名, 則亦不可無端退却, 敢此捧入。伏願聖明, 快示好惡, 以絶陰邪之跡, 以解國人之惑, 不勝幸甚。傳曰, 覽其疏冊, 邪滛不正之意, 如見其肺肝焉。朝家處置, 宜有塞源之擧, 豈但示好惡之意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