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議政許積箚曰, 伏以噫嘻, 甚矣, 上天之示警也。昨夜之雷電, 尙何言哉? 燁燁之光, 虩虩之聲, 有不忍見聞者, 雨雹隨之, 與雷竝作, 山岳欲裂, 屋瓦幾碎, 不但不令不寧而已。雷電之再發於十月之內者, 已是非常之變, 而大震於仲冬之月, 其爲異也, 益甚。天道悠遠, 雖不敢的指爲某事之應, 其禍機之已迫, 則蓋昭昭也。雖在閭巷之愚夫愚婦, 亦莫不驚心而喪氣, 況乎聖明, 其何以爲懷耶? 伏想於靜攝之中, 丙枕不安, 玉食靡甘, 其憂遑恐懼之心, 必有倍於臣僚者, 奚特對越寅畏而止哉? 至於秋雨支離, 害盡禾穀之餘, 入冬轉甚, 不雨者殆無日, 雨輒大注, 有若憂月之霖, 雨暘時若, 固不可望, 而災異之作, 至于今日而極矣。嗚呼, 此何等景像耶? 天之仁愛而警告之者, 若是其丁寧, 則未知聖明, 將何修而答天譴耶? 應天之道, 不外乎反躬, 此雖近於老儒之常談, 捨此則亦無他術, 數字缺 備陳於向日前席者也。仰惟聖明, 必已記念於陰盛陽微, 寬厚乾剛之說。臣不敢更贅他語, 而臣之所望於聖明者, 惟在乎此耳。若夫玉堂前後之箚, 無非出於憂愛之誠也, 而聖明之諄諄下詢於入診之時者, 亦出於從諫弗咈, 次第施行之盛意也。舒民隱, 除弊政, 伸冤枉等事, 臣親承玉音, 已與首揆, 相議, 倘蒙早晩賜對, 謹當從容稟裁, 而顧念變理陰陽, 調和天氣, 是大臣之責也。如臣駑下者, 雖不敢自處以大臣, 自臣冒據鼎席後, 五六年來, 無歲無大異, 而今玆之變, 乃在於上相引入之日, 尤可見天意之有在也。臣於此, 益不勝悚慄戰灼之心。衣不敢解帶, 坐而待朝, 冒上自劾之章, 言由中出, 實非外飾, 伏願聖明, 亟賜鐫免, 改卜賢德, 以循漢家策免三公之□, 則亦恐懼應天之一照也。更乞聖明, 毋或留難焉。臣無任憂戰悚恧祈懇之至。答曰, 省箚具悉卿懇。嗚呼, 昨夜雷電之變, 是何光景耶? 言之心寒, 念之骨驚。中夜無寐, 罔知攸措。今觀箚辭, 戒誨之意, 約而至矣, 可不佩服焉? 至於策免三公, 予甚愧赧也。今日之爲災, 實由寡昧, 心誠不取, 卿其安心勿辭, 共濟艱難, 以副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