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府啓曰, 以吳挺昌事, 論列已久, 而兪音尙閟, 臣竊悶焉。臺閣之臣, 明目張膽, 深惡而痛斥之者, 乃所以折奸萌而墍讒說也。挺昌, 窺覦聖意, 闖然投疏, 其言捭闔, 其意回譎, 陽假和平, 陰包機械, 敢以能無疑訝等語, 爲熒惑是非之地, 又以牽制周徨等語, 爲激動上心之計, 至於袪依違三字, 難掩其投間嫁禍之怨, 終之以句當此事, 猶未晩云者, 抑未知出場於何地, 而後方快於其心歟? 且提濡相之事, 隱然揷入, 其用意陰巧, 吁亦慘矣。古人云, 賢邪進退消長之機, 卽國家安危之判, 可不懼哉? 危險之狀, 肝膽已露, 公議至嚴而愈激, 請前持平吳挺昌, 削奪官爵門外黜送。臣等, 伏見備忘記, 有前執義李翔, 托身林下, 惟事黨論, 行身之□, 路人可知, 不可不懲勵, 以仕官之罪, 削奪官爵者, 臣等, 看來錯愕震駴, 繼之以慨惋也。嗚乎, 君子之道長, 小人之道消, 則國治而安, 君子在野, 小人在朝, 則國亂而危, 其所以進退消長者, 惟在人君辨別之, 如何, 則近日之事□處分當否, 而國家之治亂安危係焉, 此臣之所嘗憂嘆而忠愛之章, 亦出於畎畝也。前執義李翔, 以林下士, 受兩朝恩, 方居言責之地, 適承別諭之音, 覩事積憤于中, 其言戇樸而無回互, 藥石而尠包藏, 無非一斗肝血中流出, 以殿下之明聖, 宜有所矜察而加之意也, 不料玆者, 殿下, 震之以過當之擧, 斥之以情外之敎, 初旣特遞矣, 削奪一節, 嚴於一節, 備忘辭旨, 率是不平, 一則曰, 辭意巧回, 必欲陷害, 臣於此, 竊有憾於日月之明也。李翔, 坦眞無僞, 自是善士, 若謂之迂闊不適於時, 則可也, 曷嘗如聖敎之所云云哉? 從前侍講之日, 聖明已知其山野之姿, 到今一言觸忤, 遽加嚴峻之斥, 曩昔待儒臣之道, 到底掃盡而曾莫之恤, 臣竊爲殿下痛傷焉。至於逆點賊莽之說, 此不過用其語而文不宛轉, 辭欠襯貼, 此實草野倨傲之□, 夫豈有一毫流俗巧宦者之怨, 而遽謂陰險不正, 何殿下之不諒至此也? 況且專事黨論, 奔走世路, 有所不然者, 李翔數十年來, 讀書林下, 抱拙靜處, 未嘗有進取之意, 則其心何事於黨論, 其迹何有於奔走, 而殿下之必以是疑之者, 得無動於先入之語耶? 大聖人胸次, 本自廓然大公, 事有是非, 一於義而已, 言有遜逆, 求諸道而已, 苟以偏係之私, 汨其翕受之量, 則其於好惡之際, 不其謬者幾希矣。今此臣之所大懼所大憫者, 非爲一李翔也, 萬有一天鑑一誤, 國是靡定, 則進退消長之幾, 治亂安危之判, 於是乎係, 豈但一擧措之失當而已哉? 請還收前執義李翔削奪官爵之命。摧折士氣, 閉塞言路, 而其國不亡者, 未之有也, 不幸聖明之世, 有此激惱過當之擧, 臣等, 不勝悶鬱焉。本府之還收李翔削奪之啓, 實出於憂時愛君之誠, 而不避忌諱, 逐條辨明者, 庶幾天缺反以爲諸臣之罪案, 臣未曉聖意之攸在也。殿下平心恕究, 則可知本心之無他, 而遽以黨論疑之, 抉摘文字, 勒加情外之斥, 大聖人無偏之道, 果如是乎? 任言責者, 恐觸一時之天怒, 而含糊不言, 則其將置國事於何地也。臺臣之以言獲罪, 決非聖朝之美事, 氣象愁慘, 公議拂鬱, 請還收大司憲張善瀓·掌令鄭載禧·持平柳尙運遞差之命。臣等, 以宜寧縣監尹敬敎事, 連日論列, 而未蒙允兪, 缺爲悶矣, 今因大臣所啓, 有減等削黜之敎, 聖缺但當初補外, 已非其罪, 而輾轉遷怒, 猶不如全釋之尤有光於聖德, 請還收宜寧縣監尹敬敎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之命。答曰, 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