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府啓, 春秋之義, 有賞無赦, 唐虞之治, 怙終賊刑, 誠以法有所不可屈, 罪有所不可貸也。今者金壽興之所坐, 何等罪也? 貶辱孝廟, 壞亂宗統, 其罪也。眩弄君父, 恣行胸臆, 其罪也。貶辱之意, 畢露於賓廳會議之日, 眩弄之態, 昭著於先王備忘之辭, 此聖明之所洞燭, 國人之所共憤, 臣不必更煩於今日也。以此罪狀, 按法勘定, 則不道之誅, 無上之律, 烏得免乎? 當初編配, 旣由於先王寬大之仁, 旋卽放送, 亦由於聖明曲貸之恩, 使之優遊郊外, 偃息牖下, 朝家失刑, 固已大矣。今者敍用之命, 忽下於千萬意慮之外, 有若微眚薄過之收敍者然, 於金壽興, 固幸矣, 獨不念宗統典禮之重乎? 臣伏見答諫院之批, 有曰, 施罰已久, 與罪魁有間, 臣竊以爲不然也。夫壞禮亂統之罪, 始於時烈, 而終於金壽興, 此實二而一者也。方其會議之時, 先王親考禮經, 赫然震怒, 日三賜對, 耳提面命, 不啻若家人之敎詔, 而甘心死黨, 肆意欺謾, 三啓四啓, 終始違拒, 聖敎, 必發體不正之說而後已, 論其情罪, 豈有間於罪魁乎? 王法, 終不可私屈, 重罪, 終不可輕釋, 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恭惟我孝宗大王, 以仁祖大王之次長, 承大統主宗廟, 一十有一年, 而棄群臣, 伊時議禮之臣, 捨禮經立第二長亦名長子之文, 而曰, 體而不正, 曰不害爲仁祖大王之庶子, 降定大王大妃服制, 爲朞年。於是仁祖所傳之統, 紊, 孝宗所履之位, 貶, 名分不嚴, 民志不定, 祖宗在天之靈, 震怒於冥冥之中者, 至十六年之久, 而顯宗大王, 飜然覺悟, 惕然傷痛, 親稽禮經, 而釐正之。我殿下, 克遵末命, 而成就之, 於是旣紊之統, 復正, 旣貶之位, 復尊, 名分嚴而民志定, 此宗社臣民莫大之幸, 而告廟之禮, 迄未擧焉, 非所以奉承宗廟意也。噫, 求之神道, 不遠人情, 吉凶休戚, 禮宜虔告, 故曰, 有事則告, 正祖宗之大統, 可不告於祖宗乎, 成先王之遺志, 可不告於先王乎? 在繼志述事之道, 不可不告也, 在事亡如存之義, 不可不告也。況今國是已定, 譴何已行, 討罪之典, 更無可論, 而惟此告廟之禮, 遷就不行, 豈非聖世之一大欠典乎? 決不可以過時之說, 撓公議而熒天聽也。凡事當觀義理之如何, 不係時日之早晩, 當行不行, 愈晩愈急, 向當大禮之乖舛, 宜釐正而不釐正者, 凡幾年哉? 若今諉之於過時, 而終不釐正, 則大統終歸於壞亂, 而莫之正乎? 今日謂過時者, 臣實未曉也。告廟之禮, 斷不可以過時爲解, 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 祗告太廟, 頒示中外, 日者疏決之擧, 曾於大臣引見時, 旣已定日於榻前, 而承旨退出之後, 不爲分付該司, 致有臨時窘急之患, 其矇然不察之狀, 誠極駭然。請伊日入侍承旨, 從重推考。新除授執義朴世堂, 時在京畿楊州地, 掌令李碩寬, 時在果川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答曰, 不允。告廟之擧, 事體重難, 而到今追論, 徒惹鬧端, 不思調劑之道, 予未知其穩當也。必無允從之理, 亟停勿煩。推考事, 及下諭事, 依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