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言金澍啓曰, 臣於頃日, 論啓平安兵使李旰貪縱之狀, 而言不見信, 至承嚴批, 又以再入承批, 見非物議, 兩次引避。俱宜遞免, 而意外請出, 情勢狼狽, 尋單見阻, 一倍惶蹙矣。昨伏見備忘記, 以軍布收捧一款, 明白措辭, 批下, 當該承旨, 率爾稟改, 有特推之命, 臣於此, 尤不勝瞿然之至。臣於沿路, 得聞朝家軫念飢邑, 許令減捧身役, 而李旰, 任自畢捧之說, 到處傳播, 臣猶恐未詳其曲折也。詣臺日, 招問備局該吏, 取見前後事目, 則當初身役許減之後, 雖從李旰之稟請, 更許畢捧, 而旋仍道臣之論報備局, 仍前只捧一疋事, 榻前定奪, 有行會文字, 故臣信其前聞, 敢爲論啓矣。今者當該承旨, 旣以不能詳審, 率爾稟改, 至於特推, 則臣固不敢自以爲是, 而有所晏然也。且昨日筵中說話, 雖不得其詳, 而略聞樓觀之作, 由於廟堂之指揮云。此則廟堂之意, 只在於以樓觀取名, 而必不欲其宏麗且大也, 亦不欲其奪時興工也, 而旰之方農始役, 數月畢功, 欲與百祥爭雄者, 抑獨何哉? 假使樓觀, 有賴於保障, 尙有時屈於羸之戒, 而況三里孤城, 太半頹圮者, 而奚用樓觀爲哉? 至於一匹木七十株云者, 軍民之一疋未收之在山邑者, 令斫七十株而捧之之說, 亦爲傳播, 故臣隨聞直陳而已, 而今若諉之爽實, 則臣亦不敢晏然也。仍念臣雖駑劣, 職是言責, 而論一貪夫, 遽逢摧折, 則其損傷臺體, 可謂甚矣, 此實臣之罪也, 況王言累改, 聽聞滋惑, 則其貽累聖德, 亦云大矣, 此又臣之罪也。臣雖咋舌悔狂, 已無及矣, 而抑又思之, 西民之酷被椎剝者, 無不刻骨於旰之貪虐, 而尙有一分懸望者, 皆以爲旰椎剝, 非朝廷之所知也。若或朝廷有聞, 則必將正旰之罪, 而拯之於水火之中, 矯首跂足, 佇乎有聞, 而到今臣言已伏, 旰幟斯立, 則西民之愁怨者, 必將以讎旰之心, 移之於朝廷, 豈不大可寒心乎? 臣之前後所遭, 俱難苟冒, 而昨緣病劇, 且値日暮, 今始來避, 所失尤著, 請命遞斥臣職。答曰, 再三引嫌, 呶呶張皇, 殊未知其穩當也。勿辭, 退待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