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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5책 (탈초본 287책) 숙종 8년 1월 25일 계유 25/27 기사 1682년  康熙(淸/聖祖) 21년

熙政堂에 金萬重 등이 입시하여 關西의 監使 등을 請推했다고 해서 臺臣인 申懹을 特遞하고 補外함, 勅行에 대한 준비, 永安尉家 諡號宴에 대해 논의함

    二十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玉堂請對入侍時, 行副提學金萬重, 左副承旨李世翊, 校理吳道一, 副校理李彦綱, 修撰金鎭龜, 假注書李允修, 記事官徐宗泰·朴泰維入侍。萬重·道一·彦綱·鎭龜進伏後, 萬重曰, 近以戶布事還收之請, 論議轉激, 聖心厭苦, 至下臺臣補外之命, 大臣旣以此陳箚, 諫院亦以此陳啓, 政院又以此請對, 則聖上亦旣已洞燭, 臣等似無別爲陳白之事, 而聖明似有所不盡洞燭者。大凡臺閣之論, 或以渠之意見, 而爲之者有之, 或以一時論議, 而採之者有之, 若有朝廷上大變通, 則亦無無言之理。議論合當, 則謂之公議, 議論不當, 則謂之浮議, 而公論·浮議, 辨別不易, 有論則臺諫必採之, 自古以來, 或將浮議而謂之公論者, 亦且有之。今此監·兵使請推之事, 論議紛紜, 則若以見識不逮, 爲申懹之罪案, 是矣, 若不然而有此擧, 實甚非矣。蓋以監·兵使之事, 亦多有攻治之言, 則臺臣之言, 非甚過當, 而乃以嚴批而斥逐, 似是聖明不通下情而然矣。若以常時官方而言之, 則臣子職分, 固無內外之殊, 若以罰而爲之, 則實是遠竄, 今若還收, 不但有光於聖德, 亦可以鎭定浮議, 臣等敢此仰達矣。道一曰, 申懹等監·兵使請推之事, 臺諫旣已陳啓於前疏, 別無他意, 而槪戶布之論, 只爲軍政之疎虞, 而白骨徵布, 兒弱徵布, 亦可因此而蕩減, 則法固好矣。今若如前因循, 則生民自當消盡, 法實可行, 而當此凶歉, 百爲皆廢, 則其所不可行之論, 亦是公議。雖鄕曲士子, 亦以爲國之意, 有所陳疏, 則其言若不中理, 猶且不罪, 況此臺閣之言乎? 至於柳尙運·李世華事, 臣旣不見私書, 只見其狀啓, 不能審悉其曲折, 而蓋戶布之法, 無役者苦之, 重役者便之。西路之良民多而士族少, 故乃謂之願行, 而伊時亦多有攻治尙運者, 則今乃以尙運之疏, 無可攻治, 而罪臺諫, 非也。況新法之行, 自當消詳便否而爲之, 則至於特遞臺職, 遠補邊塞者, 亦豈和平之道乎? 若其一言之不得稱停, 乃謂之激惱, 而以爲臺諫之罪, 是亦非也, 副提學之所陳, 誠是矣。且所以如許者, 固非恢言路之道, 而上意則以爲, 以臺臣之事, 謂之惱激而斥逐之, 則浮議可定也, 新法可行也。旣知上意之如此, 而不爲激切之論, 則是有阿順之嫌, 非人臣事君之道, 則大臣之箚盡之矣。殿下不卽還收, 則物情不愜, 轉加激惱, 而終無鎭定之日矣。伏願殿下, 曲諒臣等請對以陳之意, 而亟寢成命矣。彦綱曰, 請推兩臬之論, 雖不知恰當, 非因論法, 而務爲激論, 則特遞補外之擧, 實非優待臺閣, 恢張言路之道, 而亦非鎭定之意, 其貽累於聖德, 而有害於作事者, 誠爲不些矣。且殿下以申懹爲浮薄喜事之人, 而謂之無用也, 此有不然者。申懹年旣老成, 性本忠朴, 實非浮薄之人, 而至於柳尙運之事, 外間亦多言之, 此非喜事之事也。道一曰, 處心不美, 極是情外之事, 而聖敎至此, 則亦似未安矣。鎭龜曰, 關西兩臬請推事, 固是過當之論, 而至於特遞補外之命, 似是過擧。小臣旣已陳疏, 無他別樣陳達之事, 同僚之臣, 亦已陳達, 更無他意。槪今戶布之事, 實爲便民均役, 則固好矣。歲飢民困, 有難行之者, 故有所論列, 則雖有意見不逮, 亦非私意。若又罪責之, 則非恢言路之道, 且有妨於設施之事, 不當如是矣。至於申懹之事, 殿下不燭下情而然也。關西兩臬之不能善爲, 則閭巷之間, 亦多言之。申懹身居臺閣, 採用物議, 非欲角勝, 實是詳審而爲之也。且戶布之法, 是大法令, 前頭若欲行之, 則以此事而罪臺諫者, 非鎭定朝議, 期國事於合當之道也。上曰, 朝行間, 有不是柳尙運·李世華之論者, 元非詢問便否之事, 則此論是浮議, 臺諫動於浮議, 乃發此論, 轉加激惱, 至引不當之事, 必欲務勝而後已, 如許臺臣, 補外不非矣。不允。彦綱曰, 臣待罪玉堂, 猶不知朝家之有令, 則閭巷之間, 何能盡知乎? 萬重曰, 實如彦綱之所陳矣。上曰, 昨日承旨請對時, 亦已言之矣。監司是一道按廉之臣, 雖無朝家分付, 亦當詢問便否, 詳細啓達, 況因朝家分付而爲之乎? 若此事之外, 又有便民之事, 而詢問可否, 亦必懲此而不爲, 此習不可長, 不可不補外也。彦綱曰, 臣雖無似, 待罪論思, 則豈以不是之事, 而敢有縷縷之事乎? 道一曰, 小臣亦不知其事, 則臺臣想亦不知而爲之。一人是非, 元非可爭之事, 臺臣請推, 雖或過激, 而特遞補外, 亦非過激之道乎? 小人論君子, 則固甚非矣, 當斥逐之不暇, 若非如許, 則雖侵斥重臣, 亦不之罪焉。況申懹之事, 尤異於此, 悉如萬重所言。採取物議, 固是臺臣之體, 則君臣上下之間, 可否相濟之道, 自當如是, 而乃以處心不美爲罪案, 今此處分, 外人亦皆聞知, 則豈不爲過當之擧乎? 臣等所言, 非但爲臺閣之道, 實爲聖德而然也。若以中正之道, 只矯其習, 則非所爭論, 而上意以爲, 處心不美而罪之, 則豈可補外而發哉? 大臣·諫院·承旨及臣等, 若是不是之事, 縷縷陳達, 固不敢乃爾也。萬重曰, 見識不逮之罪, 言不知擇之過, 臺臣或似有之, 至於處心不美之敎, 豈非冤枉之甚者乎? 臣等雖甚無狀, 申懹果若如是, 則豈敢如是乎? 鎭龜曰, 臺啓誤矣, 而非他意見之誤, 乃語言之差失, 亦非私心之所激也。若以動於物議而罪之, 則有所不然。凡論罪之道, 固當以心而論之, 雖論議不是, 語言差失, 斷無他心, 則豈以錯誤之事, 出補邊塞之外邑乎? 鏡城雖曰補外, 而其實遠竄也。彦綱曰, 臺臣小有差失, 而遽示過當之擧, 則此豈置臺官之意乎? 道一曰, 臺諫若論無罪之人, 亦宜優容而寬假, 況申懹所爭, 雖涉過激, 而本不悖於事理。言語差失, 亦非大段罪過, 則固當明示可否, 不宜顯加斥逐。鏡城雖曰補外, 而是三千里絶塞之地, 是何待臺官之薄, 至於此乎? 上曰, 當初臺臣之言, 雖不採施, 雖不允從, 不無便否商確之道, 而論議轉激, 及至大司憲出仕之後, 二行缺彦綱曰, 豈以一人之私心, 有所爭論, 而必爲務勝之計哉? 道一曰, 當初添改, 非爲激也, 蓋草草, 故如彼刪改矣。上曰, 當初因筵中所陳, 有所詢問, 而到今轉激, 至於請推, 甚爲無據矣。道一曰, 我國士子, 多公然而遊者, 故其於戶布之法, 皆不願行, 而西路之士子少而良民多, 則雖有形勢之差異, 平安道之人, 亦豈盡好其法哉? 以文觀之, 則雖執情而論之, 似無差失, 若其激論深議, 則尙運亦旣至推考而止哉? 尙運常好戶布之法, 故如是也。上曰, 在臺閣者, 有事則論之, 可也, 乃引不關於法之事, 而務勝則非矣。道一曰, 意見之不逮, 以爲申懹之罪案, 則猶或然矣, 至於將焉用之敎, 誠爲過中矣。彦綱曰, 此實非人君待下之道, 雖奴隷之賤, 辭氣之間, 固未嘗切迫, 而乃於處臺閣之臣, 辭氣之迫切, 至於如此, 誠有害於聖德, 臣等此言, 豈爲申懹而然哉? 道一曰, 公論之發, 不可摧折, 亟寢成命, 一以爲轉圜之美, 一以爲鎭定之道, 則不勝幸甚矣。萬重曰, 此言是矣。臺臣之言, 雖似差失, 公論所在, 固不可摧折也。彦綱曰, 若以臣等之言, 有所不信, 則何不念大臣·三司之言, 皆歸一套者乎? 鎭龜曰, 若有鎭定之意, 則只可從容可否, 而不當有罵詈之言。人臣若以是激之, 則亦不足爲鏡城判官, 而但臺閣之體, 不可以嚴威摧折, 則必復有層層轉激者, 加於請推之論, 亦必出矣, 朝廷之慮, 不少矣。彦綱曰, 近來惕厲之意, 漸不如前, 虛受之量, 漸不如前, 臣竊慨然。臣非以不用小臣之言, 而有此陳達, 每當大臣之言事, 屢以中批, 遽示摧折之意, 似此過中之擧, 實非治世之氣像矣。道一曰, 如大臣之言, 三司之論, 乃一國公議之所在, 而殿下終不賜允兪, 誠甚悶焉。彦綱曰, 一有施爲, 則終不思轉圜之美, 是豈望於大聖人和平之道哉? 上曰, 因戶布事, 乃有此擧措, 予非以戶布而然也。諸臣必以爲, 不從戶布之故也, 是則不然。彦綱曰, 戶布可否之論, 皆是公心, 申懹·任元耉, 豈獨爲厭苦哉? 西路之人, 便否不一, 則柳尙運率爾之事, 或多言之, 臺臣採論, 豈有他意? 道一曰, 申懹·任元耉之意以爲, 如是而後, 可格上心, 此豈處心之不美乎? 所見之不逮, 雖或有之, 論思之體, 亦當如是, 請推雖過, 姑當優容二行缺 上曰, 邊邑出補, 其於懲厲之道, 乃是薄罰, 勿爲煩論。彦綱曰, 臣待罪論思, 誠意淺薄, 致有此敎, 惶恐矣。上曰, 得見狀啓, 勅行, 來初六七日間, 當爲越江云。西路守令及松禾縣監, 催促發送。夫馬未來者, 則亦爲給馬發送, 遠接使·問禮官, 亦於當日內差出, 而聞永安尉家諡號宴, 在於再明。旣已賜樂·宣醞, 似當退行, 而諡號尙未署經云, 兩司未肅拜人員, 牌招署經, 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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