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司憲李選啓曰, 臣以庸陋無似, 受任分司, 才疎病痼, 作事憒憒, 空招尸素之譏, 祗俟譴罰之加。不料玆者, 恩除連下, 擢之以兩司之長, 兼之以史局之任, 臣聞命驚惶, 措躬無地。憲長地望之隆, 尤別於諫省, 實錄纂修之役, 最重於文苑, 俱非如臣所堪勝當, 惟是遄返朝端, 以謝天陛, 則此固分義之所當然, 而不徒文書修整, 未易就緖, 與新留守交龜之際。自致遲延, 未免久滯職名於外, 已不勝其未安之至, 外此而亦有所不敢復冒居言地者, 臣請畢其說焉。前楊州牧使李元龜, 稟奸佞之資, 挾嫉善之心, 乃與凶〈?〉怨國之輩, 竝肩接武, 忍又虱附於賊積之門, 終受其奬詡蔚薦, 夫一種邪僻之人, 締結群凶, 以自發身者, 亦豈無他人, 而物情之尤痛惋於元龜者, 以其終無蓋愆之義, 汚衊乃祖之風也。惟其媚形勢之態, 不獨在於曩時, 及至公議恢〈?〉之後, 終免彈論於親黨群護之中, 物議尤極駭憤, 故臣曾在諫院, 嘗論劾其罪狀矣。乃於受命在外之後, 得接邸報, 則於筵席之上, 有以盛稱其冤狀, 洗滌其罪籍, 至處以畿輔大州而後已。其曰擬諸方伯之望者, 爲其欲用許秩之計, 其曰水原之有窠也, 實爲自薦於許積云。近來蔭官之政務民譽者, 不但元龜一人, 而欲除許秩於方伯, 則必以元龜聯次竝擬, 此則可知其情愛之殊, 特於他人也。事機危急之時, 惟恐兵權之或歸逆黨, 則必薦元龜於賊積, 此則殆類李宇鼎之薦諸御營大將, 於此適足爲證其親信於賊積, 而未見其冤狀也。設使此兩款, 果如伸救之言, 至若許積之請除參議閔熙之欲授方伯, 又誰歡而誰薦乎? 當群凶滿朝之時, 盡將一代卿相, 納諸罟擭禍穽之中, 而拔擢元龜於常調之以下缺, 噫, 曩時之事, 又何足言? 自夫士流當國之後, 則尤宜秉至公, 以旌淑慝, 而凡於討罪論人之際, 卒不免有親疎取捨之譏, 此公議所以不伸, 物情所以難平者也。當此之時, 雖使有人望者, 處於臺閣, 尙不可望其有所振肅, 況如臣言論素輕, 不能有無者, 更何敢靦然冒恥, 論列是非乎? 決難一刻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答曰, 勿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