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政院啓曰, 臣等, 卽伏見答玉堂之批, 辭旨極嚴, 不復斟酌, 至若秉筆構草人自首之命, 臣等聚首惶感, 不覺髮悚而體栗, 以聖上寬容之德, 何遽激惱於儒臣之一箚, 乃有此無前之擧也? 今此貴主之許葬於禁限之內者, 固出於聖上親愛之至情, 而成廟以後數百年來所未有之事, 殿下斷然行之, 不少留難, 實有乖於祖宗朝立法定制之道, 故經幄之臣, 自附於有懷必達之意, 相率陳箚, 雖其文字之間, 語失稱停, 辭不達意, 有欠於微婉委曲之體, 而乃其意, 則蓋欲守祖宗之成憲, 納吾君於無過之地而已。肆然盛氣, 引喩無倫之敎, 已是情外, 至於循私之譏, 且及祖宗, 寧欲鑽地以入, 太嚴於執法, 太薄於君父等敎, 尤是爲人臣子所不忍聞者。噫, 對人子孫, 直斥祖先之失, 此固輿臺之所不忍爲者, 則殿下其果以今日儒臣之箚語, 有意於譏議列聖而發耶? 此其理萬萬不近, 何殿下之不究其本意之無他, 執其文字之差謬, 威怒之發, 不自覺其辭氣之太失於嚴厲也? 至若箚末所陳, 憲臣疏批之未安, 不獨儒臣之意爲然, 臣等, 亦欲一陳於登對之時者也。其疏所論, 言事之臣久靳恩點云者, 只慮其有妨於言路, 夫豈有迫令收錄之意哉? 當初批旨, 已極失中, 而今又轉激於儒臣之一語, 至下太阿倒持之敎, 其爲聽聞之惶惑, 已不可言, 而實亦有嫌於大聖人不遷怒之道也。先儒有言曰, 克己, 須從性偏, 難克處克將去, 臣等竊覵, 殿下以粹美之資, 加緝熙之工, 於端本操心之方, 亦嘗喫緊用力, 期臻夫喜怒無偏之域, 而惟其氣質之疵, 未盡融化, 涵養之工, 猶欠篤至, 應事接物之際, 私意有時乎闖露, 其發於辭令之間者, 多從忿懥中出來, 不暇顧察於忘怒觀理之義, 乃有此許多過擧, 臣等區區之慮, 不特爲一時一事而已。誠恐性質之偏處, 無時可克, 而終未免爲大德之累, 聖學之疵矣。伏願殿下, 平心舒究, 小霽雷威, 就聖批中未安處, 亟賜刪改, 仍寢構草人自首之命。臣等, 待罪出納之地, 不敢泯默奉承, 區區所懷, 惶恐敢啓。答曰, 今此許葬之敎, 未知有大段不平, 而盛怒張皇, 辭氣之勃然至此乎? 然此特其細事耳。予之所痛者, 誠以列聖親愛之至德, 受此萬萬不近理之說也, 豈可比同於尋常言語文字之差失乎? 予雖疲軟, 決不忍曲護此輩, 甘心於列聖之受侮也。噫, 以予凉德, 見輕於臣僚, 致此無前之擧, 誠無顔面以臨於群下也。爾等任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