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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19책 (탈초본 364책) 숙종 22년 3월 9일 을축 14/21 기사 1696년  康熙(淸/聖祖) 35년

時敏堂의 晝講에 吳道一 등이 입시하여 大學衍義를 강론함

    ○ 午時, 三月初九日 , 上御時敏堂。晝講, 入侍, 知事李世華, 特進官吳道一, 參贊官金世翊, 侍讀官南正重, 檢討官崔錫恒, 假注書洪重益, 記事官權尙游·崔昌大, 武臣李昌肇。上讀大學衍義前授音一遍。正重進讀, 自竇文場·霍仙鳴者, 止人主其可以不學哉。上又讀時授音一遍, 正重曰, 澧字音, 或以爲禮, 或以爲豊, 故今以禮字音, 仰達矣。上曰, 唯。正重曰, 白志貞初因懷光之表請而黜之, 旣已德宗復用之, 柳渾以爲, 志貞憸人, 不宜復用, 德宗不聽, 德宗眞昏暗不明之主矣。正重又曰, ·權震朝廷, 迺於護軍中衛除拜之時, 諷宰相欲用麻制, 翰林學士鄭絪以爲, 故事但用白麻於封王命相之際, 不識以此, 寵文場耶? 德宗悟之, 謂文場曰, 武德·貞觀中, 中官之職, 不過員外將軍。是故, 尤緋者無幾, 自輔國用事之後, 始隳舊制, 朕今用爾, 亦可謂私, 而若復降麻, 則是天下後世, 不以我爲陷於中官之手矣, 遂焚之。仍奬諭於曰, 宰相不能違拒中人, 卿獨能爲我言之, 朕方有悟云云。以此觀之, 則德宗雖有所弊, 亦有所明, 苟有賢公卿, 乘其明而啓達之, 還收兵柄, 不付中人, 則稍可奪其權, 而至如陸贄·李泌諸人, 亦無一言以救其弊。是故, 先儒所謂此事而深爲嗟惜矣。正重又曰, 四君皆太宗之罪人云者, 槪自古及今, 人主所當遵守者, 非祖宗之成憲乎? 太宗定制, 內侍省不置三品官, 黃衣廩食, 而守門傳命而已。至中宗時, 宦寺寢盛,明皇··之際, 宦寺至執朝權, 一改成憲, 爲弊至此, 此政後世人主之所當戒也。上曰, 然矣。世華曰, 魚朝恩敗後, 中官之權稍解, 而白志貞專權僨事, 其後又引宦寺而進用, 終至無可奈何之境, 此皆志貞之罪也。四君者, 明皇··之謂, 太宗定制, 可謂美矣, 而明皇··德宗, 不遵太宗之美法, 故爲太宗之罪人也。錫恒曰, 白志貞初名琇珪, 乃李懷光帳下軍吏, 爲人硜硜善計, 欲懷光信任之, 薦引於朝, 德宗素聞其名, 疎忌宿將, 擢用志貞, 使典禁旅, 志貞本是卑賤小人, 無深謀遠略, 一朝遇難, 僨事誤國, 雖致萬戮, 何益國乎? 若使德宗, 初用世臣宿將, 則初無變亂, 設有變亂, 自可除難討賊, 而不此之爲, 倚任小人, 至於顚敗。及其危急之後, 內臣之稍有智計者, 能護衛車駕, 誠不無微功小勞, 而遂委大權, 釀成禍亂, 此實後世人主尤當鑑戒處也。上曰, 唯。道一曰, 魚朝恩死後, 似無宦寺恣橫之患, 而白志貞專權用事, 釀成禍難, 亂定之後, 不復懲創, 進用宦寺, 委以大權, 以致國勢之不振, 此蓋由於德宗之不明也, 可不戒〈乎〉? 世華曰, 憲宗則英明之主, 卽祚之後, 勵精圖治, 討論經史, 至曰, 我自樂此, 不爲疲也。以此觀之, 則憲宗初政, 誠有可言者, 且其剛明果斷, 削平僣濫, 稍振委靡之勢, 其功業亦不可謂不少, 而末年迷亂, 崇信左道, 與初相反, 書所謂靡不有初, 鮮克有終者, 政謂此也, 可勝惜哉? 道一曰, 憲宗固是英明之主, 而性旣躁暴, 學且不足, 其時名臣非不多論, 至於白居易之論, 尤極切實, 而終斥之, 韓愈之疏, 亦萬古忠言, 而終黜之, 此蓋德宗學術不足之致也。上曰, 唯。錫恒曰, 憲宗號稱英主, 而猶任中官, 委以事權, 彼中官者, 亦有不能應對, 則有便嬖之才, 奉使則有稱旨之効, 性且柔侫, 初若易制, 而及授大柄, 權勢旣盛之後, 恩竭寵極, 嫌間易生, 竟至上下相圖, 幸而事成, 則若防大敵, 費盡心計, 如程元振·魚朝恩是已。不幸而事敗, 則搖首飮泣, 甘心父制, 如文宗甘露之變是已。論語注以, 吮癕舐痔與弑父與君, 同科而竝稱之。蓋小人只圖一身之私利, 不知事君之大義, 終至於纂逆而後已, 可不懼哉? 道一曰, 錫恒之言, 誠爲切實, 吮癕舐痔與弑君, 本不同科, 而唯其患失之心, 馴致之也。然宦官中, 亦或有謹愼者, 所當審察而使之, 不特宦〈官〉, 亦於臣僚中, 亦當辨其賢邪, 阿諛之臣, 終必負國, 直諫之士, 雖在干戈搶攘之中, 不改其節, 所當就其諫與諛之區別取舍之, 阿諛者黜之, 直諫者用之, 方可得力於艱危之際也。上曰, 此言誠然矣。錫恒曰, 大抵人主唯察賢邪忠侫之辨, 不可以親疏遠近, 爲用捨之階。先儒張栻言於宋孝宗曰, 伏義死義之臣, 求之於犯顔敢諫之中, 人臣事君之道, 隨事諫爭, 不相阿附, 然後異日臨亂, 必有忘身殉國之節矣。以玄宗時事觀之, 當天寶大亂之後, 平日崇用寵信之臣, 非不多矣, 寵如張垍·張均, 棄國捐君, 恬不爲恥, 而伏義討賊, 出於不識何狀之顔眞卿·杲卿, 此不可不戒也。上曰, 然矣。錫恒〈曰〉, 此編中, 論閹官者甚多, 雖擧一二條, 足以爲鑑, 而從頭至尾, 縷縷不已者, 誠以近習之禍人家國, 滔滔往牒, 指不勝屈, 此出於哀痛惻怛之意也。世華曰, 宦寺之禍人國家者非一, 而甚至於弑君立君, 在其掌握, 略無所顧忌, 豈有如此慘酷之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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