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諫尹聖敎啓曰, 臣卽伏見掌令金致龍引避之辭, 臣不勝瞿然之至。竊觀其大意, 非不知混罷之冤枉, 受敎之嚴明, 而提起法外之言, 强名曰事理則然者, 抑獨何哉? 若以此科始終而言之, 當初未査之前, 則奸濫混淆, 白黑未分, 人情之駭憤, 臺臣之請罷, 固其勢然矣, 而到今獄情畢露, 玉石盡辨, 則此臣所以有慨於諸科之混罷, 語及文科之輕削。蓋罷榜者, 唐宋以來之所無, 而獨爲我國弊習, 故肆我宣廟有憂於此, 遂以永勿罷榜之意, 定爲令甲, 前後遵行, 亦非一二, 則祖宗深遠之意, 固非可師可則者乎? 若使臨時變更, 隨意低昂, 則浮議層激, 民志莫定, 寧不大可寒心者哉? 今科之輕削, 正坐於舍成憲而循浮議, 其終也茫無善處之道, 至使慶科不完, 又欲使無累諸人, 一倂抱冤, 莫之恤焉, 臣實惜之。噫, 國家用法, 貴在明析, 有罪者, 嚴治而懲之, 無罪者, 仍存而勸之, 自是勸懲之道, 何必有罪無罪, 一同施罰, 然後方可爲事理之當然哉? 且其所謂駭憤云者, 只在於有罪者而已。其餘之人, 有何可憤之事乎? 臺憲之臣, 凡於一夫之抱冤, 必思伸理之道, 今此大小科累百人之冤, 不翅若一夫之微, 則旣謂之冤枉, 又謂之不得不罷云者, 豈非前後語意之逕庭者哉? 今此罪人斯得, 抱冤者尙多, 則人心稍解, 漸覺其輕罷之失, 搢紳之間, 亦多以爲言者, 而今此憲臣之言如此, 此實臣意慮之所未到也。然旣以臣言, 有若譏切者然, 臣何敢晏然仍冒乎? 請命遞斥臣職。答曰, 勿辭, 退待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