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曹判書趙相愚疏曰, 伏以頃者自上有禧嬪自盡之敎, 已過累日, 更無處分, 區區臣意, 竊以爲今日獄事, 情節畢露, 妖惡旣討, 神人之憤, 庶可少洩, 肆赫之怒, 亦旣少霽, 而默運淵衷, 酙酌經權, 必思所以善處之道矣, 不意今者, 竟下前敎, 臣於此實不勝驚愕之至。竊念古今帝王, 於骨肉至親之間, 則雖莫大之變, 無將之罪, 必欲掩護而容覆者, 此固出於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也。至於今日之事, 尤有別焉, 臣請以父子天倫之說, 爲殿下流涕而陳之。凡在閭巷匹庶, 常調凡品之類, 苟有一分秉彝之性, 而遭此人倫罔涯之變, 則其呼號痛迫之極, 必難全其情性, 保其軀命, 況我春宮邸下, 以出天之孝, 在巨創之中, 又遭今日之事, 則雖殿下曲爲保護之地, 特示寬假之恩, 在世子罔極之情, 必至之憂, 有所難言者, 況殿下震之以雷霆之威, 加之以慘怛之誅乎? 若是而謂世子可以保安者, 此必無之理也。今日宗社之托在世子, 億兆之望在世子, 自有此事以來, 缺二行此擧乎? 臣竊惜之, 臣竊悶之。且念今日國事, 危若綴旒, 天警於上而莫之弛, 民悴於下而莫之救, 岌岌惶惶, 殆若朝不保夕, 而惟是世子仁孝, 國本鞏固, 爲四方延頸之祝耳。雖不幸變出宮闈, 事在難赦, 亦豈可無却顧長慮, 務爲十分善處之地, 而致有此一切之法乎? 殿下雖以今日盡法之擧, 謂出於爲宗社世子, 而臣愚則以爲, 今日之事, 適足爲宗社莫大之憂, 國家無窮之悔, 而亦恐殿下於事過日久之後, 憂傷哀憐之念, 不能自制於淵衷藹然之中, 而到此地頭, 雖欲悔之, 其可得乎? 猥將愚衷, 將欲仰陳於詢問之下矣, 事幾已急, 無由入對, 玆敢不避煩瀆, 略伸所懷, 伏乞聖明, 更加三思, 亟回嚴命, 以副群下之望, 不勝幸甚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予意已諭於筵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