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均進士魚有龜等疏曰, 伏以儒賢之進退, 關係於國家之治亂, 尙矣。程頤, 赴崇政之召, 而群賢勵翼, 朝著淸明, 元祐之治基焉。朱熹, 辭鴻慶之命, 而群少得志, 朝政日亂, 慶元之禍朕焉。豈不以國家治亂, 在於君德之修否, 君德修否, 係於賢者之進退而然也? 雖以我朝事言之, 明·宣兩朝, 特加誠禮於在野儒賢, 如文純公臣李滉, 文成公臣李珥, 羽儀王庭, 陶成至治, 若文簡公臣成渾, 則養德山林, 初無當世之志, 特感宣廟三聘之勤, 幡然改圖, 黽勉赴召, 其時相臣朴淳, 喜之曰, 吾王密密結網, 終能羅致牛翁於朝, 吾王宣非聖明主乎? 牛翁, 卽指渾號牛溪而言也。當時君相之惓惓於賢者, 有如是者, 及至仁廟反正之初, 名臣碩輔, 咸聚朝廷, 與共爲治, 缺首延文元公臣金長生, 加以安車之禮, 待以賓師之位, 以爲矜式縉紳之地, 逮孝廟勵精圖治之日, 首加旌招之禮於五六字缺臣宋浚吉, 其風雲契合之隆, 誠千古希覯之盛事, 缺天不於宋, 雖未克究其大業, 而明良相須, 規劃宏遠, 缺食報靡忒, 觀於先朝十六年之治, 可以驗矣。熙則尊賢盡誠四五字缺自是聖朝家法, 豈非前世之攸罕, 而後嗣之當勉者乎? 殿下臨政願治, 已過二紀, 而用志愈勤, 食效〈愈〉邈, 人心陷溺, 義理晦塞, 朝綱日紊, 政令日乖, 以致天怒於上, 災異迭見, 民怨於下, 國本將蹶, 今日國事, 可謂岌岌乎殆哉? 靜思厥咎, 豈無其由? 臣等竊瞷, 聖明之爲治, 政事文辨, 前世罕比, 而敦本務要, 猶有所歉, 何謂本也? 修德是已。何謂要也? 尊賢是已。苟欲爲治, 非修德不可。苟欲修德, 舍尊賢無他。殿下歷觀前代有爲之君, 其有不尊賢而能修德者乎? 抑有不修德而能致治者乎? 噫, 古今不同, 人品難齊, 道德如程頤·朱熹者, 雖不可得, 而尊程·朱之道, 講程·朱之學, 爲一世之師表, 作多士之模範者, 永之今世, 豈無其人? 臣等所見聞, 成均祭酒臣權尙夏, 卽其人也。尙夏, 早以淸議峻行, 見推於章甫, 如郭泰之在太學, 仍自絶意於功名之道, 有志於聖賢之學, 師事宋時烈, 以接李珥, 金長生之統緖, 淵源旣遠, 門路甚正, 所謂窮理以致其知, 反躬而踐其實, 居敬以成始成終者, 卽朱門成法, 而尙夏受之, 師門一生致力, 循循有序, 孜孜不懈, 晩年成就, 漸至精確, 一自世變之後, 斯文一脈, 不絶如縷, 而尙夏, 猶能篤守師法, 樹立卓然, 可謂橫流之砥柱也。是以遠近士子之聞風來學者甚衆, 翕然爲士林之宗仰, 則雖謂之當代第一, 未是過言也。臣等伏聞, 孝宗大王, 嘗臨筵謂宋時烈曰, 宋有朱熹之賢, 而當時之君, 不能秉用, 使不得展布其道, 豈非後世之恨? 蓋以時烈擬之朱熹, 而以示大用之意也。時烈道德學問, 世皆稱東方朱子, 則聖祖之所以注意尊禮者, 在豈苟然而已哉? 今尙夏之道統, 可謂時烈之嫡傳, 則殿下, 獨不念聖朝之注意於時烈, 而興歎於宋辟之不用朱熹也耶? 聖明之待尙夏, 不可謂不急, 國有疑禮, 必問之。七字缺欲春宮之轉導, 則特除贊善之職, 七字缺命兼祭酒之官, 凡在聽聞, 孰不欽聳? 但尙夏之出, 六七字缺惟在聖明殫誠盡禮, 羅致朝端, 如仁廟之於金長生, 使之出入經席, 裨補君德, 時又勸講書筵, 以贊离明, 則朝紳之間, 必有矜式之美, 庠學之士, 亦多觀感之效矣。昔宋臣王巖叟薦程頤於上曰, 願陛下一召見之, 以一言問爲治之要, 遂可自觀其人。又曰, 使高賢, 得爲陛下盡其用, 則所得, 非獨頤一人而已。四海潛光隱德之士, 皆將相招, 而爲朝廷出矣。古人, 欲其君之得賢共國, 誠心盡言, 若是其勤, 此正今日之所當法也。伏願殿下, 無事外貌, 益篤誠意, 回不事之志, 而作匪躬之節, 無使士林缺瞻仰之望, 毋使遠近解向善之志, 臣等, 沐浴菁莪之化, 適値有爲之時, 敢以平日所講師生之道, 冒控於紸纊之下, 一以資益乎君臣之義, 一以扶植乎世敎之衰, 不遐猥越, 相率呼籲, 小冀聖明之恕諒而垂納焉。批答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