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啓, 王法莫嚴於治賊, 刑政要在於懲惡, 凡於罪關贓汚者, 雖有曠蕩之典, 其不可輕施肆赦之恩也, 明矣。今此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雲·李文海·尹以寬等, 貪汚不法之狀, 極其狼藉, 雖以本道査覈文案觀之, 其所犯, 有不能自掩, 則合置烹阿之典, 少無可恕之端, 而因赦宥釋, 有若微眚薄過者然, 法意之乖舛, 已不可勝言, 而日後貪婪之徒, 將無所懲畏, 請還收蒙宥罪人崔益望·河海雲·李文海·尹以寬等放釋之命, 竝爲仍囚, 依律定罪。全羅兵使李碩寬, 與前弼善任埅, 相較之事, 彼此均有所失, 而埅之失較重, 故朝家旣已拿問奪職, 而碩寬, 獨自晏然, 臣竊以爲不可也。碩寬, 巡到靈光之日, 埅, 旣移京職, 則待遇之道, 自當有別, 而因其迎候之不謹, 座首·三公兄, 一倂決棍, 太無相敬之風。及其移關傍邑, 數埅之罪, 而至稱狂言妄說, 其陵蹴之習, 殆無餘地。且方巡向前路, 曾無一處留住之事, 而馳啓之語, 則稱以境上待罪, 告君之辭, 未免虛罔, 顯有張大驚動之意, 其在事體, 不可置而不問, 請全羅兵使李碩寬, 罷職。平壤囚人李旭, 用事西關, 奸贓狼藉之狀, 俱悉於道臣之前後狀聞, 今不必更爲煩論, 而當初道臣之枚擧狀啓, 直請梟示, 誠爲得體, 則廟堂之終始曲護, 傅之生議, 實非常情之所及, 中外之疑惑, 已不可勝言, 而關西一路之人, 莫不憤惋矣。幸因西來之重臣筵奏, 方令本道, 囚禁徵捧, 稍可以解中外之惑, 而慰西民之心, 而第今國家之憂, 不在於財貨之匱乏, 而在於刑政之日紊, 則設令旭之贓貨, 盡數徵納, 而終貸其死, 不置極律, 則已爲失刑之大者。況萬無畢徵之理, 而徒令國法不伸者乎? 蓋此輩之恣爲奸利, 無所忌憚者, 事成則暴得大利, 事敗則只納其贓, 而終無必死之慮, 故敢爲此縱猾不法之事, 今若不卽斷以重律, 又復遷延時月, 則正中其奸計, 而贓法終無所施矣。其在嚴懲勵之道, 不可不亟正其罪, 請平壤囚人李旭, 梟示境上, 以快人心。戶曹判書趙泰采之曾按關西也, 貪汚濫縱之狀, 非止一二, 而雖以李旭事觀之, 市井駔儈之徒, 昵狎親信, 恣其用事, 蠹敗官貨, 剝割店民, 已失士夫檢身之道, 而及至道臣狀聞之後, 旭之奸贓狼藉, 罪狀彰露, 國言喧謄, 無所不至, 而泰采, 不惟不自忸縮, 又從而周旋彌縫, 惟恐按治之盡法, 人心疑惑, 久猶未已, 則在泰采之道, 惟當稍加斂戢, 彌自澡雪, 可也, 而守禦除拜之初, 近千軍穀, 減價發賣, 畢竟區處, 又多人言, 而受任甫耳, 幻弄至此, 其到底手滑之狀, 誠極駭然, 度支重任, 決不可仍畀, 一任其耗敗, 請戶曹判書趙泰采, 罷職不敍。前判書李頤命, 曾任江都也, 發本府所儲之銀萬餘兩, 使其親信人, 息利取贏, 以爲賑資之計, 旣與賑廳, 換米取用, 則是宜明白區處, 准數還本, 而及其遞歸之時, 只以二千石米, 代充銀價, 視諸本數, 不滿半直, 而其後代莅, 亦不啓稟朝家, 登時變通, 抄出富戶, 私自斂散, 以貽島民之害。頤命, 苟欲爲民賑貸, 則本府各項穀物, 不爲不多, 馳啓貸用, 無所不可, 而何必下手於不敢下手之處乎? 當初之不稟朝家, 貸出重貨, 已是可駭, 而畢竟耗敗, 又至於此。江都, 卽保障重地, 銀貨, 乃是待變緊需, 朝家, 積年拮据, 辛勤儲置, 而一朝散失, 充報無路, 脫有緩急, 將何爲需? 其欠縮軍儲之罪, 在所難逃, 請令廟堂, 覈實勘罪。平壤爲邑, 物衆地大, 甲於西關, 從前莅是邑者, 率皆曾經字令, 聲績表著之人, 而新除授庶尹尹世綏, 陞六纔踰年, 且未經字牧之任, 除目之下, 物情爲駭, 請平壤庶尹尹世綏, 改差。江都移轉之在各道各邑者, 必以本色捧留, 以重軍餉也。戶曹判書趙泰采之按關西也, 移轉穀五千石, 無端發賣貿錢, 處事已極無據, 而畢竟歸宿, 亦甚不明, 傳說狼藉, 久而未已, 且於守禦重記時, 發賣價錢, 無以充數, 那移地曹穀六百石, 急急貿錢, 以補其數, 其濫猾不法之狀, 莫此爲甚, 人言沸騰, 有耳皆聞, 終不可置而不問, 請令該道該曹, 明覈處之。前正言鄭栻, 當擧世媕婀之日, 論一二不法之事, 讜直之風, 有足多者。持平李裕民, 濫籍臺職, 乘機投疏, 其意, 專在於阿附。其言, 無非抑勒, 實是臺閣之辱, 士夫之羞, 而狙擊言者之罪, 不可不懲, 請持平李裕民, 罷職。引嫌而退。獨當處置, 用意欺罔, 則費辭請出, 迹涉偏私, 請執義金相稷, 遞差。答曰, 不允。更發已停之論, 繼有覈處之請, 必欲構陷, 已極駭然。恣意黨論之人, 奬之以讜直, 憂時進言之人, 斥之以阿附, 惟意所欲, 尤可寒心也。一守令改差之論, 不必持難, 而曾於親鞫時, 知其爲人之詳明, 故不爲允許矣。勿煩。處置事, 依啓。